“诶~那种事情是我来判断的吧,善子。”
“五条前辈。”猫眼後辈将饮料放在了地上,语气倒是有些严肃,“所以……即便是我这样不是很强的类型,也是会给他们带来压力的吗。”留着巫女扎发的少女盯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裙摆,“仅仅只是不怎麽犹豫丶迷惘的话。”比起提问,她其实早有答案。
“我又不是五条前辈这种不思考的类型,为什麽这样也会制造压力呢?”
“喂,就算是善子,我也会反击的喔。”惯常嬉皮笑脸的前辈挑起了眉毛,“我的脑袋可是有好好在充分利用的诶,不如说完全是过度开发了。”他语气轻松,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善子确实知道这位前辈在这种方面倒是不会骗人,于是她也不再口无遮拦地乱说话:“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虽然普通的高专生不太清楚,但她作为家系术师倒是知道这个最近接任的五条家家主到底有多忙,更别说无下限术式的计算量。
看取的情绪里偶尔也是会有的——过度运算的疲惫。
“所以?因为那种性格被讨厌了?”
“好像无形间给娜娜明增加压力了。”
而五条悟已经两手松开,咬着铝罐的边直接仰头往嘴里灌可乐了:“不会迷惘那点就算我也会觉得很强噢,善子。”
“只是普通的杂念很少而已。”猫眼後辈倒不觉得这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如说,我们这边,好像是以眼睛越小,杂念越多来区分的呢。”不管是娜娜明还是夏油前辈都是那样。
五条悟直接把可乐噗了出来。
白发前辈笑着让善子把那句话再讲了一遍。
“所以。”善子看向了那边岔着腿坐着的白发前辈,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五条前辈前段时间也和夏油前辈吵了一架吧。”因为在先代天元大人那边受到的情报污染,“那个时候是怎麽解决的呢?打一架?”这倒是善子第一次向五条悟寻求他作为‘前辈’的提议——到底怎麽才能让他们敞开心扉呢?
如果是同性。
会不会更了解一些呢?
而那个乱来的前辈此刻却也已经不自觉沉默了下来。
“才没有解决,杰的话。”五条悟只是想也不想地直接PASS了答案,他喝着可乐,表情倒是没有多严肃,像是提起的并不是多麽重要的事情那样。
善子看向了他的脸。
五条悟倒是难得扯平了嘴角,脸上既没有平时的烦躁,也不是那种乱来时候的咧嘴坏笑,表情多少有些平静。
“杰只是不准备向我求救而已。”他一手提起可乐,和猫眼後辈放在脚边的柠檬汽水碰了碰。
然後处在同样位置的猫眼巫女也啊了一声:“……是一样的啊。”我和前辈。
“啊。”那个白发前辈语气倒是难得的非常平静,“毕竟我能救的只有准备好被我救助的对象,如果他自己拒绝跟我说清楚的话。”五条悟偏头看向了那个猫眼後辈,“凭借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什麽的。”
善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
谈不上是同病相怜,只是……好像是因为同样的事情发出了微妙的叹息。
两人起先没有说话。
五条悟往後仰躺,靠外侧的胳膊肘撑在後面的台阶上,只是盯着和自己眼睛完全一致的天空:“所以,你问我那些家夥会不会産生压力之类的,谁知道啊?”他语气里的满不在乎混杂着焦躁,“我怎麽知道他们是怎麽回事,要搞懂那些家夥的想法也太难了吧。”不过最後,这个白发的家夥也只是改了语气,“不过杰很强,估计等他想明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让人焦躁却又难以跨越的最终解决办法。
但没有跨越时间手段的两人能做的只有待在台阶下发呆。
善子看着饮料里的气泡,没有想喝的心情:“所以需要改变的是我们吗?”
而那个白发前辈只是盯着善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後他才问。
“所以你到底为什麽要那麽关心七海那家夥的心理健康啊,等灰原回来不就好了?”五条悟的抱怨语气有些奇怪,但善子根本没有分辨他那到底是什麽情绪的馀裕。
猫眼後辈眨了眨眼:“大概和五条前辈关注夏油前辈的感觉一样吧,虽然知道这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但就是会在意。”
“和杰一样啊……”
“毕竟是同伴吧,总会有点被甩开的感觉。”说到这里,不够成熟的那位女性术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还是异性,总感觉错过这种时机的话。”以後就算有什麽事情,娜娜明也不会向她开口的,“就像是前辈们绝对不会向硝子诉苦那样。”
“啧丶我们跟硝子的情况和善子你的情况完全不同吧……喂,差点都被你带着跑了,谁要关心男人的想法啊?”五条悟想也没想,他只是站起身,“反正最後肯定没有问题的,所以——比起那种一想就让人不爽的事态。”他将手伸向了後辈,“善子。”
“情绪又堆积起来了吗?”猫眼巫女预备役以为他又需要看取清理情绪污染,“说起来,确实,明明是给五条前辈梳理情绪的地方,却变成我单方面在诉苦——”
她的话还没说完。
五条悟直接扯起了嘴角:“你在看不起谁啊,善子。”然後那位白发前辈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反正也是没法解决的情况,先要摆脱这种不爽的情绪才是第一优先吧。”他歪着脑袋,“虽然我是没问题,不过善子你看上去真的太烦恼了~”人渣前辈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嘲笑,“就让我来帮帮你吧?作为当时提过的‘交换’。”
没搞懂他想法的女性後辈只是看着他伸来的手,猫眼里划过了再明显不过的疑惑。
“之前也说过,你的看取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但是没法看到对方的想法,没错吧?”那个白发男高问。
善子点了点头,还是没搞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麽,但还是接上了话:“嗯,能看到的应该只有当下占支配地位的情绪……怎麽了吗?”
“你想开心起来吗?”他问,只是又对着善子勾了勾手。
她半懂不懂地将手覆了上去:“我不太明白五条前辈是什麽意思……”
“所以说。”那个白发前辈已经咧开嘴笑了起来,“反正我本来也会想办法找点乐子打发掉这段不得不等待的时间,善子,你就把那个情绪顺便也一起看取过去吧。”一半是狂妄,一半好像又是这个强得让人烦躁的前辈那种令人信服的自信,“做点会开心的事情吧。”
像是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五条悟直接将墨镜推到了头顶,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善子本来想拒绝,因为那一看就是白发人渣前辈乱来得要命的主意。
但她犹豫了片刻,坐在台阶上的猫眼女高还是放任自己被前辈拽着站起来:“……要做什麽?”她擡起头,微微看着五条悟。
“先试试最简单的吧?如果觉得讨厌,善子马上就可以喊停。”这麽说着,那个白发前辈已经低下了脑袋将脸凑近了猫眼後辈的脸,在确认她没有躲闪之後。
——他白色的睫毛和冰蓝色的眼睛突然凑得很近,逐渐变成了因为靠得太近,所以完全看不清楚的蓝白色晕。
五条悟的嘴唇直接贴上了她的。
……只是贴着没动。
而比起惊讶或者是疑惑——善子连那是什麽触感,或是自己是什麽想法都不太清楚。
从互相接触的那一刻起。
由看取传递过来的情绪已经将猫眼後辈完全淹没——像是烟花直接在脑袋里炸开,甜得发腻的泡泡从脑後冒出,无法判断到底是哪边産生的,过于强烈的轻快情绪直接将脑海里的焦躁全都覆盖了过去。
她直到五条悟退回去,歪着脑袋确认自己情况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那位前辈双手插在兜里。
“吓到了?还是讨厌?”五条悟已经重新戴上了墨镜,他嘴角倒是扯了起来,“我说了的噢——善子讨厌的话可以马上喊停。”
他语气倒是非常自然,还是平时那种带着点欠揍和得意的音调,姿态有些散漫,好像刚才的行动只是他一时兴起的乱来一样。
但不知道怎麽的——
善子只感觉五条悟的姿态好像有些僵硬。
猫眼後辈眨了眨眼,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她把手搭在了嘴上,反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而那边看她没反应的五条悟已经撇下了嘴:“喂喂丶善子,也不用这麽讨厌吧?”因为墨镜遮挡,善子根本看不出五条悟的完整神色,能看到的只有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样会让我很有挫败感的诶,看到那个情绪的话善子你也应该明白是什麽状况了吧……如果要拒绝就直丶”
他的话还没说完。
这边的猫眼後辈嘴里已经蹦出了感想:“青春期男生……”
“嗯?”白发墨镜男高的耳朵直接竖了起来。
“这就是青春期的男生的感觉吗。”这是善子的想法,也是她最後直说的回答,“光是亲到异性就可以开心成这样?”
虽然没有讨厌。
那种轻快的感觉也不错……
然後善子才注意到五条悟的表情。
“嗯?五条前辈你是不是掉色了……?”身上都和头发一个颜色了喔。
那个白发前辈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快,然後他叹了口气:“……算了。”
“嗯?”
“早就知道根本不会懂丶我到底是在期待什麽啊?”他语气有些厌厌,五条悟低声指挥着还有些笨拙的後辈,“这种时候就不要睁着眼睛吧?善子。”
那是第二次。
轻快的甜意里这次带上了黑巧克力回味一样的微妙苦涩——然後那很快就被缺氧的感觉变成了因两边的笨拙而産生腿软和眩晕。
“讨厌?”
“感觉……算是喜欢的那边吧。”
太早轻易掌握了负面情绪的关闭按钮,被荷尔蒙和多巴胺控制的JK和DK根本懒得思考正常的方式,只是凭借本能行动。
能记起的只有涌起的微妙轻快雀跃的情绪将两人完全淹没,焦躁直接被掩盖,就连五条前辈的反转术式早就熟练,那种不像话的‘交易’已经可以结束这种事情都被两人无视掉了。
叫他悟的时候,情绪会像棉花糖一样变得更加甜腻且柔软一些丶和大家玩得开心被打电话叫走的时候会有些酸涩丶而躲在无人的教室里偷偷接吻的话,甜腻的泡泡就会像是碳酸汽水一样,冒起让人心间发痒的气泡丶而夜间一边维持着看取一边做着各自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开心起来的时候,传来的情绪会非常平静……会睡得很好。
“不过那个时候,五条前辈找我的时候总是一脸要找麻烦的脸,结果大家完全误会了。”善子走在五条悟的前面,两人在加茂家的回廊里往猫眼职员的庭院方向走,作为後辈的那个直接无视了明处暗处打量的目光,语气倒是有些轻快,“不过现在想来,完全就是青春期DK的可疑幻想吧。”
结果因为乱来的开始一路暴走。
後面的白发男人倒是歪着脑袋,好像自己根本记不太清楚那时候的事情了:“喂丶不要讲得好像是我那个时候在强迫你一样吧,善子。”
“嗯。”走在前面的猫眼後辈已经推开了自己许久未回的庭院门,倒是没有继续栽赃陷害,“虽然是人渣,但是该绅士的时候,五条前辈倒是会好好地征求同意。”
她关上了院门。
善子看向了那个已经毫无客人的自觉,正双手插兜,歪着上半身,盯着自己会客间里根本没打算拆封的瓦楞纸箱行李堆左看右看的白发男人。
“……前辈又想提议什麽事情了吧?明明刚刚和久未见面的後辈刚刚重逢来着。”
而带着墨镜的白发男人已经嘿嘿地笑了起来,他颇为自来熟地直接找到某位职员放在冰箱里的矿泉水,给自己和善子各拿了一瓶。
这个一点‘客人’自觉都没有的男人直接找到了善子的茶桌。
一切和过去有些相似,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这个嘛……善子有在交往的异性吗?”五条悟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有些青筋的胳膊,直接坐在了茶桌边榻榻米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或者说是想要结婚的对象之类的?”
还有些醉,猫眼後辈刚踩上回廊,她按亮了灯,没有直接回答白发男人的问题:“五条前辈到底是以什麽立场问这种话的呢?”
“诶~需要对我这麽警戒吗?善子。”五条悟把矿泉水递了过来。
黑色长发的猫眼职员披着五条悟的外套,她只是低头看着那边笑嘻嘻的白发前辈,思考了片刻之後才点了点头。
“嗯,毕竟我有些醉了。”
毕竟是真的醉了,她说得慢吞吞的。
“而五条前辈是个来到我房间的陌生男人。”
她的猫瞳对上了五条悟冰蓝色的眼睛。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低头喝了口冰水:“所以?”
“所以——取决于五条前辈的回答,我的答案也可能会有些不同。”
“真狡猾?”
“好像今晚最狡猾的人是前辈才对。”善子歪着脑袋,“我又不是完全的笨蛋。”
因为有点忙,所以晚点再来改,出去应酬死线狂奔交来(跪)
咒回真的不是眼睛越小,烦恼越多吗……………………?
这两个人作为术师一直是挺,反正挺疯狂的吧,但是又很限定疯狂的对象那种,不过过去时间线BE从开始就是必然了(摇头)青春的错!(脑袋混乱)
第140章 IF·恋爱时机6
善子离酒醒差得很远,她感觉脚下的榻榻米好像是棉花,虽然没到站不稳的程度,但在脑袋还在丶大概是正常运转的时候,身上那种客气和曲曲折折的神经却已经早早下班了。
猫眼後辈行动倒是没有客气,那边五条悟还没有给出他的答案,她却已经接过了他递来的矿泉水,因为摄入酒精,所以
“所以,前辈是以怎麽样的立场来问我的呢?”
“就不能先提前告诉我几种不同的回答吗……”白发男人懒洋洋,“诶,如果不同立场会得到不同答案的话,那本身就是谎言吧~”
“前辈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真正的答案只有一个——但是却要确认五条悟是不是值得这个答案的人。
说实话。
可能是因为她喝得有点多。
也可能是因为这十年的差别……
她还没有看清楚该把眼前的白发前辈放在自身圈层的哪个位置上,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什麽个立场的人。
他给善子的感觉很熟悉,从外表看上去却有些陌生。
说是前後辈,年差也不过只有一年而已,要说成熟的可以依赖的前辈,他搞不好还比不上善子还幼稚一些——要说是朋友好像也不是那种关系,倒更像是保守着共同记忆与秘密的共犯或是同伴,甚至可能是两边有些相似却不同的出身背景,与同样对于常识的缺乏。
两人一起做过不少那些非家系出身的同伴们一定会觉得‘正常人才不会这麽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虽然谈不上羞耻,却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一位第三者提起。
他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丶能够互相理解丶绝对不会背叛却又非常幼稚的……玩伴。
现在看来好像仍是如此,但此刻的五条悟看上去已经比过去陌生了太多。
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像是玩具一样的圆片墨镜,就算发型和童颜看上去没什麽变化,却和当年根本不懂怎麽打理自己的笨蛋男高完全不一样——隐约能看到後颈的碎发和鬓角修整得非常干净,靠得很近的时候,还能闻见淡淡的须後水的味道。不管是脖颈还是手腕都比过去粗了好多,背宽和胸腔也比再怎麽锻炼体术也略显单薄的高中生要厚上不少。
光是手臂上的青筋就比过去分明了不少,更别说脖颈的肌理线条和喉结了。
明明感觉上他仍然是那位童颜的人渣前辈,只看脸的话,说是高中生也可以。
但……真正见过他的十八岁的话。
就会察觉时间到底在他身上起了什麽作用。
眼前的五条悟是熟悉丶值得信赖的前辈,也是一个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成长了十年,已经二十八岁的陌生男人。
五条悟并没有马上回答——白发前辈用手将墨镜推到了头顶,额发都被压在了下面,以苍天之瞳直接注视着站在房间门口的善子。
能够感觉这位前辈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的反应。
然後有些醉醺醺的猫眼後辈只是听见了一声细微地叹息。
“总之,善子先坐下吧?”五条悟骨节分明的手又一次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说得太大声的话。”那个将衬衣袖子挽到手肘的前辈下意识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脖颈,然後顺势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我可是会害羞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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