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苟，我是专业的(百城辞)

他要拜茶茶为师！他要成为像她那样叱咤赌场的人！
‘唰！’
披着那件外套，牧知节重新走进赌场，一进去就开始寻找那位什幕的身影，然而半天没找到人，他便抓住一旁的应侍问：“你们赌场刚刚那位苦茶，她是什么人？”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赌场的什幕身份都是私密的，恕我无法告知。您如果没有别的什么需求，还祝您玩得愉快。”
“不，不告诉我她的身份也可以，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再见到她。”
“抱歉先生，这个我也不知道，您如果没有别的什么需求……”
“你这个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的需求不就是……”
看到这边似乎有要吵起来的趋势，原先看了一通牧知节裤衩差点被赢走热闹的几个好心赌友赶忙上前。
“兄弟别急啊，知道你现在心烦，但你可别在这里闹事，后果很严重的，你在打听刚刚那个赢你的什幕的消息是不是，想报复人家？”
牧知节皱眉，刚要开口解释，又听那人继续道：“什幕就是赌场的扛把子，什么时候再出现像你这样砸场子的，就会有什幕来。”
三言两语直接解释清楚，牧知节猛然想起，前面几次他在云中的分赌场时，也有穿着和这次苦茶类似衣服的人和他赌，但他们的技术可比苦茶差多了。
而如今知道了怎么样可以和苦茶再见面，牧知节满意地离开。
后来的日子，因为心中有所念，他于是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云中赌场打卡，但是那之后每次来的什幕却都不是那个可以一直稳赢他的苦茶了。
因为这个原因，牧知节这些天显得逐渐抑郁，这样的情绪也带到了赌桌上，云中可谓损失巨大。
最后，管家终于忍不了了，给远在外星球的萧泉发去消息。
“牧知节？卡沙星域第一首富的独生子，他差赌场这点钱吗？”对面的青年语气不太好。
“还不是前几天，新来的那个奚远把他零花钱赢光了，他现在就想知道她的身份。”
“告诉他不可能。”
合同当初都是双方亲自看过的，云中从来信守承诺。
“但我们这样，他就一直缠着我们不放啊，而对方的身份您刚刚也说了，我们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不然牧家还不跟我们拼命。依我看，倒不如让他加入到我们之中，当个什幕，反正我们也不用他做事，只把他拉近那个匿名群，再跟奚远那边说一下，剩下的之后再怎么样，不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行，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这天，牧知节又来赌场时，一早被管家安排好的应侍将他带上了四楼。
“只要加入了你们，我就能看到苦茶了吗？”
听完管家说的话，牧知节眼睛一亮，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
管家忍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道：“苦茶作为什幕之一，她也在这个群，所以你……”
“我加入你们！”
“那也请您先提前明白，既然加入了我们，之后就请不要再过来做一些砸场子的事情了，以及，群里都是匿名的，禁止询问彼此的真实身份。”
“我知道了，别再说废话了，你快拉我进去吧。”
管家：“……”
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双方约定好了协议，云中这边自然是不可能真的跟牧知节签其他什幕的那种合同的，他们还没那个胆子要求牧家的少爷为他们做什么，只是编一个想让牧知节安分下来的幌子罢了。
然后，将牧知节拉入了那个匿名群中，后者自然也需要为自己取一个昵称。
于是，只见他兴奋地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群内系统提示弹出。
【‘苦茶追随者’加入了本群，点击欢迎】
管家：“……”
果然是有哪里不对吧。

牧知节一进群, 就迫不及待地在群里发消息。
[苦茶追随者]：@苦茶都输光，你现在在哪里啊，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苦茶追随者’已被管理员禁言一个月】
牧知节：“……”
“为什么禁言我！”他不满地去找管事。
后者道：“在拉您入群之前我就已经说过的, 匿名群里禁止谈论其他什幕的真实姓名以及身份。”
自知理亏，牧知节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光脑的屏幕, 有些惆怅与悲伤。
群里禁止群成员私聊, 他只能在大群里发消息，如今还被禁言了，那这样他还怎么和他的茶茶联系？
而另一边, 模拟赛场的比赛结束, 蓝穹的队员们休整了两天, 在要去往下一个赛场时, 奚远跟廖尺请假, 自己要回阿曼星一趟去看高百川。
“去给他看精神海？”廖尺看她。
“是让我朋友帮忙看, 廖导师你看你又乱说。”
廖尺哼笑一声不跟她争辩, 问道：“大概要多久，下场比赛还去得了吗？”
奚远思索了一下，道：“悬。”
“那我让别的同学把你顶上，要是最后赶不及回来, 下场比赛就不参加了。”
后者稀奇地看他：“这会儿这么好说话了？”
廖尺一脚踹过去, 后者嘿嘿笑着逃开。
“昨天跟你说的事情都考虑了没，云竞思是帝国指挥部总使，这些年来指挥第一人, 她的为人我们也都清楚, 由她教你有关指挥方面的东西，我们都放心。”
奚远摇头：“这不得先跟高叔说吗, 万一他不同意我肯定不能啊。”
廖尺脸色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事关你的未来，他怎么会不同意。”
“你自己看你说这话的表情，不是，高叔不会跟那个姐姐有仇吧，别到时候我说了这话他揍我。”她目光很是怀疑。
“……只是两边有一点渊源，还谈不上什么仇不仇的。总之你回去之后把这件事跟老高说吧，云竞思平常要忙的事情很多，肯抽出空单独教你，你是怎么都不会亏的。”
奚远把这些话记下了，能学到新的东西她肯定是想学的，她只是怕死又不是懒，这年头想活着就得多才多艺，技多不压身，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但最后具体怎么选择，还是要看高百川那里。
跟廖尺这边请好假，顺便把她要回去的这件事给奚连云他们说了。
松征表现的很是不舍：“奚远妹妹你一走，我的快乐也跟着消失了。”
“得了吧你，装什么呢，想搞事情直接说，别祸害我们家远远。”高灿揭穿他。
“哎不是，你谁啊，我奚远妹妹什么时候成你们家远远了，队长都还没说话，你找抽是吧你。”
两个人闹腾起来，赵一黎都不想理他们，径直走到奚远面前，让她这次回去好好休息，下场比赛赶不过来也没关系，还有他们在。
奚连云也是同样的意思。上一场比赛的录播他已经回过头去看过了，才知道自己的小妹差点被他和谢水苏最后海里的那一场战斗给害死。
尽管此刻奚远就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但他一想起还是很后怕。
只是他嘴上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些，在奚远跟着一个带她的导师一起坐上了回阿曼星的星舰时，他转给了奚远一百万。
另一边，窗边是不断掠过的浩瀚星海，奚远无奈地收下那笔转账，思索了一下，决定后续加快寻找其它高纯度黑陨的进度。
普通黑陨在帝国其实也并不算特别稀缺，真正稀缺的是那些纯度高的，那种材料做出来的机甲或武器才能更好的契合单兵的精神力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而一般的黑陨直接当材料有些太浪费，浪费机甲架构师的时间。
当然，那种黑陨可以对它进行一个熔炼提纯，但那样就不仅仅是浪费时间了，还浪费钱。提纯需要的步骤太多，中间消耗很大，除非是家财万贯且一点不心疼钱的，不然没有大冤种会去尝试。
又或者哪天有人发现新的提纯方法，更简单，花费更少，倒是有可能让这一产业发展起来。
思索间，光脑又响了一声，是奚远加的云中的那个群。
在牧知节进群之前，管事的已经跟她说过了，这人就是上次和她赌，差点把底裤都输出去的那个。
云中对于来赌场玩的人其实包容度很大，只要不是专门来找茬的，他们不会跟有些赌场一样故意设些腌臜的圈套等着人来撞，大家都是点到为止，赌到什么程度全看个人意愿。
而上次那人就是太较真了，手上的筹码全都输光了他反而还越来劲，以至于后面输的那么惨。
如今管事的说这人应该是上次输了不服想找她麻烦。
奚远最怕麻烦了，所以看到群里那条消息，她自动忽略，假装没看到。
从T31星球到阿曼星的路程大概需要三天，一路上吃吃睡睡，到阿曼星的那天，奚远揉着眼睛和陪她一起回来的导师走下星舰，就看到港口边站在人群里的高百川。
“高叔，你怎么过来了？”她眼睛一亮，小跑着过去。
高百川来这里还给她带了吃的，是路上经过的一家小吃店里买来的。那家也是奚远之前在校内，她作为学生不能随意出校时，总是拜托他去买的店。
“模拟赛场的直播我看了，最后你在水底下憋不住了，那么多可以用手势打出来的暗号密码你不用，乱在那儿瞎划拉什么。”
回去的路上，高百川摆出平常带奚远训练时的那副臭脸。
整场比赛他都在看，当看到奚远最后被那些波流带着乱转，快窒息时，他打给廖尺的通话已经拨出去了。
当时他拿着光脑的手都在抖，然后就看到最后那道波流径直把奚远卷上了海面，他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理会另一边刚接通的廖尺，径直挂断通话。
事后，他一想到这个还是有点生气。
如果不是在最后生死关头，奚远刚好阴差阳错使得精神力实质化控制了海流，她这会儿尸体都已经硬了。还有就是廖尺，在现场不知道在看什么，没用的东西。
和廖尺不一样，高百川这学期和奚远共同相处了那么久，他知道这丫头在有些时候装的是很像，但也仅限于场上还有第二个人的时候。
就好像她躲在奚连云的身后说害怕，那就一定是装的，独自面对殷泉时说害怕，那也是装的。唯独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有这么多戏，反而这种情况她反应要还是大，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但他没想到跟着去比赛的那几个导师竟然没一个意识到的。
高百川这会儿可没跟她嬉皮笑脸的，奚远被训了一顿，也不敢顶嘴，小声道：“我没学过那些。”
在来蓝穹之前，很多东西她都是没有老师教只有自己靠着光脑和模拟器自学的，并且当时想学的东西太多太杂，而且关于单兵的都是被她安排到最后的，所以哪里能兼顾那么多。
她倒是知道一些简单的手势，结果水底下被转的太晕乎，她没做出来，廖尺也没发现。
高百川闻言沉默，他偏头看了眼跟在旁边小口吃着点心的少女，过了一会儿才道：“明天我把单兵从预备院到上军校期间需要学的基础课程大纲发给你，你有哪些不知道或者没学精的标出来，后续的训练我给你加上。”
奚远眨巴了一下眼，满脸感动：“呜呜呜，高叔你太好了。”
“少给我来这套，一边儿去。”
奚远笑着，又问：“那廖导师跟你说云指挥的事情了吗，她说想教我与指挥有关的东西，我得先问你。”
高百川顿时不说话了。
“高叔，你跟云姐姐真的有什么仇吧，感觉你跟廖导师说到她的时候表情都非常不对劲。”
“我们能有什么仇，以前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罢了，只是怕你太笨，到时候交到人家手里把人气死。”
“？？？”奚远怒，“你之前还说我天赋高！”
高百川斜她一眼：“天赋高跟人笨又不冲突。”
“……”
奚远不理他了。
几人回到蓝穹，原先陪奚远回来的导师单独离开，剩下师徒两个没有朝着器材室走，而是去了单独的休息室，那里，孟志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修补损坏的精神海会是一个相对较长的疗程，这期间如果非必要，高导师你最好不要动用精神力，否则可能会导致精神海二次受伤，会引起很严重的头痛，也会对治疗增加明显的阻力。”
治疗开始前，孟志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告诉了高百川，后者看了眼旁边站着没说话的奚远，才道：“好的，我都记住了，这次麻烦孟医生了。”
“高导师不用跟我客气，远远是我的至交好友，帮你治疗精神海对于我来说就是顺手一帮的小忙，大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后续报酬那些也不用再麻烦，远远跟你学到了很多东西，后面的日子也需要导师你照应，这就是算是这次治疗的酬劳了。”
高百川额角跳了一跳。
治疗精神海可以说是所有愈疗师最不愿干的事情了，因为不仅耗费心力，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导致自己的精神海产生波动，是件很麻烦的事。
而军部的愈疗师不会单独替人修补精神海，外面游走在各星球间的愈疗师要价则会很高，基本只用钱是不可能的了，他们要的多数会是权或者稀少的材料。
他之前还在想这次治疗要拿什么去和人谈，结果孟志一来，就说这是顺手一帮的小忙。
“……”
高百川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一眼奚远。
后者忍不住了，道：“高叔，人家医生跟你说话，你看我干什么。孟志是我很好的朋友，他自己都说了不要报酬，那我们就不给呗，他又不是我，总不可能嘴上说一套心里又想另一套吧，是吧孟医生。”
孟志：“……”
高百川：“……”

第34章
把该说的都说完, 孟志也看了眼奚远，伸手将刚才两人来之前就煮好的药推到高百川面前。
“修补精神海的过程中大脑可能会有痛感，这药有安神止痛以及安抚精神海的作用, 只是喝下之后可以会立马入睡。”
高百川没有怀疑，喝了那碗药，他躺上休息室的床上,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股抵挡不住的困意袭卷而来。
“你之前没有替人修补过精神海, 第一次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里的意外不是指会不会让高百川的精神海情况雪上加霜。
修补精神海的过程中，被治疗者几乎不用承担治疗过程中的风险，反而是愈疗师, 因为要控制自己的精神感知到陌生的领域, 这期间如果出一点差错, 后果都是很严重的。
奚远给他一个放心的手势, 走到高百川的身边。
“对了, 拜托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孟志摇头：“把认识的人都问了一圈, 他们让我别做梦了。”
奚远：“……”
“我觉得如果有谁掌握了神经修复技术, 都不用我们去找，整个帝国都要因此轰动。”
“我不知道吗，”她攥了攥拳头，又道：“不急, 总会有办法的。”
治疗精神海的过程一次不会持续很长, 对于高百川来说，就好像睡了一觉，一觉醒来, 大脑的思维都好像更清晰了, 他坐起身看了一眼周围，奚远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旁边，孟志走过来。
“你醒了，”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笑着说：“治疗的过程有些太枯燥，她说眯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
而且前面还赶了三天的路，一回来就跟着来这里，累得睡过去了也正常。
高百川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孟志这会儿还很好的状态，治疗精神海和修复精神海不一样，后者是很耗费精神的，可为什么眼前的人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
那边，奚远还在沉沉睡着，高百川让孟志先别叫醒她，然后自己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哼笑了一声。
真能装啊。
奚远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那一瞬间头有点晕，这是精神感知过度损耗导致的。
而一抬眸，孟志跟高百川就坐在那里看她。
高百川眸色幽幽的，望着她，不知道想着什么，见她起来，他走过来道：“很累吗，看你好像很疲惫。”
奚远下意识摸了摸脸：“有吗？可能回来的星舰我坐不习惯，是坐的有些累了。”
旁边的孟志觉得她这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张口就来，而看着她醒来了，他起身跟两个人告别。
“这次麻烦孟医生了。”高百川道。
孟志摸了摸鼻子没应，转而说：“接下来的日子高导师可以把你空余的时间表发给我，这次治疗的整个疗程可能需要将近一个月，不过也根据中间具体的恢复过程来看，切记，如果非生死关头，不要动用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