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玟大人?”刚刚走出忏罪宫的朽木露琪亚因为杀气石的缘故,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压更是被消磨到了最低,此刻她浑身乏力却并不影响听力。
在听见这个颇为熟悉却睽违已久的名字之后,她的视线也朝着自己在现世时打过几次交道的加贺看去,“难道说加贺小姐和真舟家已故的涧玟大人认识么?那么……”
她的视线顿时就移向了不知道怎么的也出现在这里的十番队队长白兰,表情看上去也有些古怪。
“那个「涧玟大人」究竟是什么人?”石田雨龙也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听见这个名字了,无论是加贺小姐也好,朽木白哉也好,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白毛也好,好像都和那位「涧玟大人」有联系。
说起来,他们初到瀞灵庭时遇见的那位空鹤小姐也是这位「涧玟大人」的老相识。
“虽然并没有接触过她,但是对方的事迹我也曾听番队内的前辈提及过,”朽木露琪亚顿了顿,表情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三人,“她是五大贵族之一的真舟家的当主,十番队两代以前的队长、也曾担任过虚圈远征队队长。”
“可惜天妒英才,涧玟大人在远征归来后染上恶疾,据说自那之后她的身体情况一直都不太好,所以辞去了十番队队长之位在真舟家本家静养了好些年,”朽木露琪亚这么说着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最后一脸凝重的给自己的这番描述收了个尾,“可惜最终还是在两年前去世。”
石田雨龙和茶渡泰虎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么那位队长呢?就是那个白头发的,他和那位「涧玟大人」是什么关系。”
加贺小姐是那位「涧玟大人」的旧部的事情他们已经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那位刚才和朽木白哉在对飙灵压的白发队长和「涧玟大人」是什么关系。
石田雨龙琢磨着对方一出场就和自己的同僚怼上了的行为,没准就是因为朽木白哉先前提到了真舟涧玟的缘故。
只是提起一句就要生气,对方和真舟涧玟的关系怎么想都不一般。
仿佛是要印证他们的猜想一样,在听完石田雨龙的话之后,朽木露琪亚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他是十番队的现任队长白兰队长,我曾听说他在进入真央灵术院之前,是真舟涧玟大人的家臣。”
也是家臣?
听到露琪亚的讲解后,善于思考更善于观察事情的真相石田雨龙的表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先不提两代前的十番队队长的家臣做了如今的十番队队长,问题是这位前任真舟家家主的臣下……还真不少啊。
不仅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三位——是的,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与加贺小姐同行的那位赤城小姐也是一样的;问题是这些人不仅各个都颜值超高,还分布于尸魂界和现世。
再这样下去哪怕有人对他说虚圈也有真舟涧玟的家臣,石田雨龙觉得自己也不会感到奇怪了。
那一边听着朽木露琪亚闲聊的石田雨龙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真相了一把,而这一边的战况也有了新的进展。见自己的攻击——哪怕是配合上了瞬步也被加贺接连避开,而对方手中捏着的的弓||箭显然更适合远程战斗后,朽木白哉当机立断地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然后……
将斩魄刀竖在了自己的面前。
除了白兰之外,在场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的朽木露琪亚瞪圆了双眼,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尖叫出了声,“加贺小姐快躲开,这是——”
她还没能说完这个究竟是什么,第三股灵压也于此时席卷了忏罪宫门前这片平时人迹罕至的土地上。
那灵力粗糙而又杂乱,却并不让人觉得粗暴可怕。对于熟悉这股灵压的主人、并且对他还不反感的人而言,这股完全不逊于白兰和朽木白哉的灵压甚至可以说是亲切而又可靠。
就和他的主人一样。
灵压感知能力稍微强大一点的人,很快就从这股几乎笼罩了忏罪宫门前方圆几米的土地的灵压中,寻找到了它的主人此时此刻的所在之处。
白兰和朽木白哉微微地抬起了头,而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道从天而降的、夹杂着黑色与橘黄色残影。
除了白兰和加贺之外,谁也不知道黑崎一护是怎样从高空中降落的、又为什么会从空中降落;但是对于这些所谓的“其他人”而言,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黑崎一护终于出现了。
“哟,好久不见了啊,各位,”夸张的大刀通过红色的链条被固定在少年的身后,少年身上的这件死霸装看起来有些残破,显然是先前经历了战斗,通过微微敞开的前襟,其他人甚至可以看见少年胸前缠绕着的白色绷带、以及绷带上隐隐透露出的血迹。
“黑崎君!”
“你的太慢了,黑崎。”
“恩,你没事就好。”
对于同伴的到来,三位少年少女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是那些或直爽或别扭的话语中却传来了相同的感情。
黑崎一护确认了自己的同伴们的确都是安然无恙之后,这才向已经朝他瞪着双眼有好一会儿的朽木露琪亚走去,通过了一番短暂的、看起来有些别扭的、但最终还是能够令人会心一笑的问候之后,黑崎一护这才朝不远处的二人看去。
“哟,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他再次说着与先前与同伴们的招呼相似的话语,视线在那两个穿着队长羽织的男人脸上扫视了一下,琥珀色的双眼中既是写满坚定的,但同时还有些只有他才能够理解的愤恨与不满,连带着他的语气提起来都有些咬牙切齿。
“你们二位。”
朽木白哉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应答,甚至也没有阐明他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等他黑崎一护的出现。倒是后来一步的白兰,在听到黑崎一护的问候后抬起了手随意地挥了挥,熟稔得就和多年不见的老战友似的。
“的确是很久不见了一护君,”随着他的话语,白兰的视线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护一会儿,“一晚上过去了,看来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呢。”
白兰不提这个倒还好,一提起昨晚上的事之后,一护顿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即使昨晚赤城在白兰离开之后向他解释了这男人从以前开始就这样、是个十足十的蛇精病,一护还是觉得不解气。
其他不知道白兰和一护已经见过面的事,但是加贺早就通过只有她们才能使用的特殊的联络渠道从赤城那儿获悉,这会儿看见一护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白兰昨晚撩到一半……不对,是打到一半就跑人的无耻行为让这个正直的少年难以理解。
事实证明难以理解才是正常的。
正常人除非智多近妖如她们亲爱的指挥官,否则谁能够理解白兰这厮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意识地吹了一把自家的指挥官,加贺在感受到替这场乱局收尾——比如说将黑崎一护强行打包带走的人已经朝这里赶过来之后,便收起了准备继续和朽木白哉正面肛的姿态,安安静静地退让到了一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又再一次的发生。
由于一出现就和朽木白哉正面对峙、导致在少年少女心中宛若助攻所以并没有被防备;又因为黑崎一护的出现同样被朽木白哉忽略了的白兰在这时突然发难了。
而他发难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他刚刚还在打招呼的对象——
黑崎一护。
因为没有被防备、又被人忽略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白兰是在什么时候有的动作、更没有人注意到他是怎样在刹那间就出现在了黑崎一护的身后。
等到在场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崎一护早已因为后颈上中了一记手刀而逐渐失去意识。
“一护!!!”
“黑崎君!!!!!”
“黑崎!!”
“一护!”
两男两女、四道嗓音完全不同的声音在黑崎一护跪倒在地的同时响起。
然而并没有完全陷入昏迷、却已经没有了站立能力的一护并没有就这样继续倒下直到以脸砸地。因为在他彻底倒下扑街之前,白兰已经将胳膊拦在了他的腹前,然后将他如同商场打折时女性、或者同行的男性的胳膊上勾着的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样一把勾住。
“既然没有任何的长进,就别拿这条命继续犯蠢了。”
在黑崎一护的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中之前,他听见那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对自己下了黑手的男人用甜腻的声音冰冷的说着这样的话语。
“你……”黑崎一护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颈椎的疼痛以及逐渐迷离的意识,让他最终只能发出如同垂死挣扎的伤患一样的残喘,然后彻彻底底地陷入黑暗之中。
朽木白哉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白兰从下黑手到黑崎一护彻底昏迷的全过程,恐怕就如同加贺所说的一样,正常人一般都猜不出白兰究竟想要干什么,所以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正常人的朽木白哉这下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僚究竟想要干什么了。
“就是这样。”
白兰丝毫不在意别人看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他一手勾着看起来差不多是条咸鱼的黑崎一护,空置的左手向面前的朽木白哉欢快地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