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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归航(路树)


那串佛珠陈清也带过。
摆在床头柜上这串,不知道是不是陈清落下的。
夏里看着佛珠清醒了很多, 她双手按着顾津南的胸膛起身。
顾津南没松开她,他抬头靠近夏里, 俯在她耳边,沉声道:“不要吗?”
他声音低沉,带有磁性,甚至还裹了几丝欲望,蛊的夏里思绪又慢了几拍。
“装什么呢,上次不已经见过老子没穿衣服的样子了?”
“你穿了。”
上次明明是送他去医院,却被他说的给自己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夏里下意识为自己辩解。
顾津南闭上眼皮,面对天花板笑着。
夏里这才发现中了他的圈套。
“怎么?不满意我穿了条内裤?”顾津南声音有些虚弱,像是累极了,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的样子。
夏里反应过来他还在发烧,拿开他圈在自己后腰的胳膊,起身去客厅烧水拿药。
顾津南没拦她,应该说是没意识逗她了,平躺在穿上,身体随夏里摆动。
他意识像是被割裂一样,分成两块,一边不断往海底下沉的自己,一边是夏里笑着冲他伸手。
夏里端着水拿着药进来时,顾津南安静地躺在床上,姿势和她走开始一模一样。
夏里把药和水放在他床头柜上,摇他的肩旁,让他起来吃药。
“冷。”顾津南嘴里蹦出来个字。
夏里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继续叫他:“顾津南,起来吃药了,顾津南。”
“……”
夏里颇有耐心地喊了顾津南好几分钟,他才睁眼,困意让他的眼皮褶皱很深,像个瘾君子。
夏里把药放进他嘴巴里,又把杯子放到他嘴边,托着杯底,往他嘴巴里送水。
他怔怔地看着夏里,嘴巴里都灌满了水,才有吞咽的动作。
“还喝吗?”夏里拿着杯子看他,他和往日截然不同,头发有些凌乱,眼皮褶皱很深,俊脸白皙,眼神空洞,破碎感浓厚。
夏里连对他说话都不敢大声,每说一句话,都小心翼翼地等待他的回复。
怕稍不留神,他就碎了一地,像他在酒吧里敲的那个酒瓶一样。
“疼。”他对夏里说。
“哪疼?”
夏里去抓他的食指,轻轻按压他的拇指肚。
顾津南没说话,视线投落在床尾。
夏里会意,是他的脚腕在疼。
她掀开被子,去查看他的脚腕,发现白色的袜子已经被血液浸透,湿漉漉的,看的她揪心。
“这什么时候弄的?”
没人回答她。
夏里含着泪水去客厅拿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他脚腕几处划痕,长的有半根手指那么长,她用棉签擦去上面的血液,伤口翻着白肉,触目惊心。
夏里用碘伏给伤口消炎完毕后,往上撒了点药粉,然后用纱布把他伤口给裹起来。
也许是药起了作用,也许消毒的酒精刺痛了伤口,顾津南清醒了几分,他手扣在夏里后脑勺上,拉近两人的距离,问她:“你图我什么?”
夏里没料到他说这话,她没立刻回答。
顾津南又说:“钱?还是权?”
夏里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盯着他看了许久,这个过程,她也在想图他什么。
“我想不到。”
钱,权都从他身上去掉后,夏里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他。
我喜欢你,简单纯粹,无需你用任何附加品来为自己加冕,只是你就好了。
“别了,我还是希望你图我点什么。”顾津南说的认真。
夏里只觉着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自己浇了个湿透,原来,她做的这一切,在他眼里,只不过就是一场带着目的的交易。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我——”
“顾津南,昨天的暴风雨,已经淋不湿今天的你了。”夏里截断他的话,眼底铺满认真,也带着心疼。
她现在的噩梦,不仅有自己不堪的过去,还有顾津南地下室的日子,那些阴暗恶心的过去,在午夜里一遍又一遍袭击着夏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睁开眼,又是一个明亮干净的白天。
她说:“你脚腕疼,是因为上面有伤口,我已经给你包扎过了,伤口愈合了就不会疼了。”
顾津南沉默了良久,准确的说,是在压抑内心的情绪,那些陈旧的伤痛,像烙在了血液里一样,来临的时候,他只能被迫的接受,很多次,他想为自己换血,全身换血,他厌恶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他选择医学专业,有一半是为了自己。
可现在,顾津南猛然发觉,原来语言也是良药。
长久的沉默后,顾津南先开口,他挑了下带有倦意的眼尾,散漫道:“你刚刚喂我吃药了?”
“嗯。”夏里点头,“是上次从医院拿的药。”
“我喝酒了,喝了很多。”顾津南说。
他惜命的样子真的好笑,夏里毫无顾忌地笑了会儿,说:“你吃下去的那些药我上网查过了,酒后可以吃。”
顾津南脸上有些挂不住,揉了揉夏里的后脑勺,“不能靠百度的知识给病人喂药。”
“……”
“那你就别生病。”夏里不想给他这个台阶下。
顾津南摇摇头,啧了声,“还挺倔强。”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生病少熬夜。”
“你去哪个房间睡?”顾津南问她。
“都可以。”夏里答。
“嗯,锁好门。”顾津南这话看似是关心,实则说的非常不正经。
“你一个病人能干什么?”
夏里说的是真心话,她今天确实不怕顾津南胡来,一个发烧、脚腕受伤的病人,还能干什么?
“挑衅我?”顾津南轻轻扯了下夏里的手腕,她就倒在了顾津南怀里,力量大的吓人。
夏里捋了捋头发,微微皱眉,指责顾津南:“我现在是你救命恩人。”
“那我以身相许?”语气散漫又欠揍。
顾津南换了个姿势,双手抵着床,微微仰头,懒懒散散地看着夏里,那模样,真的很像把自己贡献出去的样子。
如果换个女生,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这人还是生病的时候乖,夏里在心里感叹。
“不过得等我清醒了再说。”顾津南又补充了句。
她把散热贴扔在顾津南怀里,低声道:“自己贴,有什么事情叫我,我走了。”
顾津南看着夏里的背影,舌尖抵了下脸颊,十多年了,头一次发烧不这么难受,不但没有意识全无,还有精力挑逗人。
但,就是这人太乖了。
夏里睡在了门口的那间卧室,等她铺好床,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三点了,顾津南家的床很舒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加上她又疲惫至极,钻进被窝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早上,顾津南睁开眼,迷瞪了两秒,又像往常一样翻了个身,准备再次入睡,脚腕上沙沙的触感让他困意顿时全无,他坐起来,垂眼看着脚腕上裹着的纱布,昨晚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放了一遍。
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是任子旭打来的。
顾津南接通,捏着眉心喂了声。
“听你这声儿,昨天累坏了吧?”任子旭话里含着笑。
“有屁快放!”顾津南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声音懒懒的。
“我靠!你真把夏里给睡了?”任子旭语气变为震惊,他打电话就是想看下顾津南的身体状况,顺便犯个贱。
“你怎么知道夏里在我这里?”
顾津南记得他除了春节和任子旭打了通电话,这几天都没给这狗联系。
“凌晨一点的时候,夏里给我打电话了,拍了一大堆药的图片,拜托我问问医生,哪些药是酒后可以吃的,啧,你别说,这小姑娘还挺细心。”
顾津南呼吸放慢,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这小姑娘做了这么多事。
“所以,你俩到底睡没睡?”任子旭又问。
“没睡。”顾津南冷声道。
“啊,不是吧,兄弟,这你都能把持住,还是你生病了,不太行?”
顾津南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过烟瘾。
“说话啊。”任子旭兴奋的像个猴子,“你不会在回味昨晚的感觉吧?”
“你特么怎么还像去年一样烦,叭叭个没完。”顾津南怼完他,径直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他拿开嘴边的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小卧室叫夏里。
“怎么了?”夏里声音有些虚弱,她肚子疼的厉害,腰部也疼。

她这是来大姨妈了。
夏里小时候长期营养不良, 又体寒,导致现在每次来大姨妈就像生了场大病一样,腰疼、肚子疼, 躺着坐着都难受, 她每次来大姨妈前,都会喝红糖水,或者吃点止痛药, 这次因为顾津南的事情,她忘记了这茬,现在疼的要死。
顾津南没听到夏里那声虚弱的回答,他在外面站了几秒,又敲了敲门。
夏里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 回应顾津南的敲门声。
“早饭想吃什么?”顾津南问, “我进去了?”
顾津南推开小卧室门进去, 光线顺着顾津南拉开的门缝投进去,他看到床上的小人儿缩卷在一起, 眉头皱着, 有些难捱。
“你怎么了?”顾津南褪去脸上的笑容,伸手打开了灯。
夏里坐起来,脸色白皙,“没事, 肚子有点疼。”
“生理期?”他问。
夏里嗯了声。
“你今天有事没?”
“没重要的事,怎么了?”
顾津南把卧室里的温度调高了几分,又给夏里掖了掖被子, 脸上带着睡醒的神清气爽,说道:“那你今天就在这待着吧, 我伺候你。”
夏里动了动干枯的嘴唇,“不用了,我一会收拾一下就回学校了。”
“用。”顾津南态度坚定,“给个机会,让老子还还人情?”
他说完,按着夏里的肩旁让她躺下。
大姨妈是半夜来的,夏里包包里有备用的卫生巾,但只一个,她昨晚睡前是定了闹钟的,想着今天早上早起去买卫生巾,但这几天来回折腾的她疲惫至极,闹钟一响,她下意识地给关了,然后睡到现在。
顾津南从客厅拿了杯热水过来,递给夏里,“早饭想吃什么?”
“都可以。”夏里温吞道,红的要滴血的嫩唇含着玻璃杯小口的吞着水。
顾津南视线落在那里一秒,下意识地跟着咽了下喉结,他在心里草了声,微微凌乱的长发,带着倦意的眼睛,让夏里欲的不像话,尤其坐在这深灰色的被子中间,像乖软的小公主。
顾津南咬了下后槽牙,舌尖拱了下脸颊,带上门出去了。
早饭是顾津南打电话定的,卫生巾是他下楼买的,由于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买了一购物袋,各种牌子各种规格的都有,就那么随意的扔在餐桌上。
夏里捏着调羹往嘴巴里送了口粥,余光扫了眼那堆卫生巾,小声地给顾津南道谢。
“客气。”顾津南懒懒散散地应着,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吃了一笼小笼包了,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那个……”夏里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灌汤包,顿了下,又说:“你没给女生买过卫生巾啊?”
“买过啊。”顾津南偏头指了指桌子上的透明购物袋,“那不是。”
夏里嘴角微微上扬了些。
桌子上顾津南的手机响了,夏里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显示陈清。
她又把头底下去,埋头喝粥。
顾津南随手接通电话,另一只拿着筷子的手还在往嘴巴里送饺子,很耐心地听电话那头的陈清说话。
过了两分钟,陈清说完了,顾津南开口说:“哭什么哭,多大点屁事,不合适就分了呗,别委屈自己。”
“……”
“那我给你你介绍个?”
“……”
“嗯,知道了。”
顾津南挂断电话,又把手机撂在桌子上。
夏里机械地喝着粥,原来,他和陈清不是情侣关系,陈清有男朋友。
“你应该能长命百岁。”顾津南手臂架在椅背上,眯眼看夏里,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
“为什么?”夏里问他。
“每一口饭都细嚼慢咽的,小奶猫都没你吃的慢。”
夏里笑笑,伸手拿了张卫生纸擦嘴。
“该吃药了。”她细声细语地提醒顾津南,“好好养身体,你也能长命百岁的。”
顾津南懒笑了声,粗狂地把餐桌上的餐盒扔进垃圾桶,抽了几张湿巾漫不经心地擦着桌子。
长命百岁他倒是没想过,只想在死之前尽量快活,也不枉来这人间受一遭。
顾津南成长的环境里,利益纷争、尔虞我诈,善良是最不值一提的可笑,但眼下却让他撞见了这么个小姑娘,洁白善良,熬通宵照顾发烧的他,问她要什么,她还生气。
顾津南摇摇头,啧了声,“何德何能啊。”
“什么?”夏里拿着药过来。
顾津南闷笑了声,边吃药边看夏里,看的正大光明,他总觉着在哪见过这张小脸,脑海里闪过的碎片记忆,让顾津南捕捉到那张中年男人的脸。
景点门口,那个人用他的命换了自己的命,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他想过去扶那人,可是身后突然出来的大手,把他给拎了回去,顾谦又把他给关在地下室,他再出来,已经是夏季了,那件事情就像逝去的寒冬,没丁点儿消息。
“你爸爸怎么去世的?”
夏里发消息的手顿了一下,视线从手机里抽回,“车祸。”
顾津南下颌线绷紧了些,“在哪出的车祸?”
夏里垂下眼,沉默了两秒后说:“我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太小了。”
顾津南动了动嘴角,想要再问,但夏里拿着水杯去厨房续热水去了,明显的抗拒谈这个话题,他只好作罢。
夏里倒了半杯水回了卧室,因为顾津南刚才提的话题,她心情有些沉重,这么些年,她几乎没怎么提过爸爸。
爸爸刚去世那会儿,学校里的小朋友都会问她爸爸怎么不来接她放学了,她小声地告诉同学们爸爸因为救人去世了,小孩子们便带着同情的眼神安慰她,可后来,她没了爸爸这件事成了她遭受校园霸凌的原因。
从爸爸去世到初中那些年,夏里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身上的淤青从来没有消退过,吃不饱也是常态。
那个时候,夏里也渐渐变的偏执,好多个深夜里,她都在怨恨那个小男孩,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那车本来就是冲他去的。
再后来,生活的压力让夏里连产生这些怨恨的力气都没了,每天在钱和试卷里来回徘徊,学习、兼职成了夏里生活的全部。
“肚子还疼吗?”顾津南拿着盒牛奶进来,递给夏里,是热的。
夏里收回思绪,垂眼看着牛奶,“还好。”
“一会儿任子旭和柒时宜会过来。”
顾津南见她发愣,便从她手里抽走牛奶,撕开吸管包装,把吸管插进牛奶,又重新递给她。
夏里弯唇,吸了口牛奶,问顾津南:“开学不还有几天的吗?”
顾津南坐在床的一侧,眯着眼睛瞧她,又开始耍混,“想给我单独相处啊?你要是不乐意他们过来,也成,我打电话给他们说一声。”
他作势要打电话。
夏里眼疾手快地抓着她的手,阻止他耍混,“没说不让。”
顾津南睨着手腕上白皙的小手哦了声。
他这个恶劣的玩笑,还没开始,就被任子旭打断了。
任子旭一打开顾津南公寓的门,就吱哇乱喊:“顾津南,人呢,快来迎接你哥我。”
柒时宜也扯着嗓门喊夏里。
两人一同从卧室出来,都穿着棉拖,顾津南黑色运动套装,夏里则是毛衣搭配牛仔裤,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养眼。
“你爹我来了。”顾津南挑眉说道。
任子旭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贼般配俩人,问:“你俩干什么呢?”
顾津南斜眼看着夏里,散漫道:“看不见啊,喝牛奶呢。”
“……”
柒时宜感觉氛围有些微妙,她把夏里拽到卧室,神神叨叨地关上门,一本正经地问夏里:“你俩没发生什么吧?”
夏里眨眨眼,“发生了点。”
柒时宜想歪,她摸着夏里的脸蛋,“他这是折腾了多长时间,你这么憔悴?”
夏里咬着吸管,温吞道:“一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柒时宜眼睛瞪的更大了。
“嗯,怎么了?”
“顾津南也太不行了吧,我以为你们要折腾一夜,合着就一个小时?”
夏里没和别人开过这样的玩笑,她内心极其羞耻,同时,她觉着自己像给顾津南抹黑了,而且还是那种特不容易去掉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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