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脸恍惚的文佩儿和杜若鸢后,元蘅让丫鬟看顾好店铺,自个儿转入后堂提起笔,开始杜撰新科状元许梦光的奇葩事,才写到一半呢,窗户忽然被人敲响,元蘅打开一看,是年涣,他抱着银子乐呵呵道:“小姐,这是书局送来的定金,他们还问你新的写好没?说书先生手头的稿子都不够用了!”
元蘅听见行情一片大好,也觉得高兴,她将现编的东西交给他,刚刚合上窗户,就听见叮咚一声,是系统111的声音。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些不法分子再怎么厉害,也绝对斗不过为人民服务的和谐总部……】
元蘅眼也不眨地用笔尖沾了沾墨,说道:“说人话。”
111清了清嗓子,那童稚的声音里充满喜悦,【这段时间,夺舍者身上的病毒不止一次扫描你,可他们不晓得,咱们可不是他们那种恶毒粗暴的夺舍,而是正正经经的附身,比他们高大上了不知多少,他们当然不可能扫描出来。嘻嘻,要是叫那些不法分子知道,清除他们的人民公仆就在身边而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那表情不知道有多好看!】
元蘅听111高兴,她也高兴,她问道:“怎么样,夺舍者身上的光环减弱了吗?”
系统111道:【比之前弱了不止一半,暗淡得几乎都看不见咯。还是哼哼你厉害,利用舆论降低许梦光的声望,现在京城里都在散播许梦光的□□,里面真假参半,即便百姓们听一次不相信,三次五次下来,很多人都以为是真的了。主角光环本来是很神奇的东西,可以给佩戴者带来数不尽的好事,但如果外界对夺舍者的印象都是负面的,那么再强大的光环,也会被减弱。反之亦然。】
元蘅点头表示理解。她想起从系统那里获知的记忆,里头有数不清的名流巨星,越是受人爱戴的,气质越好,即便五官普通,也有一种特殊魅力,反之亦然。这么说来,如果那个夺舍者足够聪明,他完全不必靠那种不知从哪儿来的野鸡系统获取力量。
想起被占据身体的真正许梦光,元蘅又感觉到心口一阵酸涩,她捂住了胸口,心里对那个夺舍者更加厌恶了,她想,廖甜儿和真正许梦光的感情,一定很好。
许梦光这几天安分了许多,他实在算不上聪明,又或者说,他认为成竹在胸无须掩饰,虽然一个字也没有透露,但是从他自傲的言行举止中,元蘅依旧轻易看穿了他的打算,他想在太后寿宴上搞事!
系统111:【我感应到他并没有使用命运推手,那可能是用了别的恶毒的东西。】
元蘅点头,说道:“皇宫我进不去,看来这一次只能靠陆郎了!”
二人此时站在豆腐店后头那条隐蔽小巷里,平时鲜少有人经过。
听到元蘅这样依赖的话,被委以重任的陆与显然十分高兴,握着元蘅的手正要说话,拐角处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一边喊着“臭小子我打死你”,一边举起棍棒就朝着陆与打了下去。
陆与眼神一寒,立刻转身挡在元蘅身前,同时劈手夺过那男人挥过来的棍棒,那根普通的棍棒握在他手里就如同一把利剑,他长眉一扬,抬起棍子就要把眼前的中年男子打出去,却被元蘅拦住了。
“住手!”
廖甜儿的身体实在柔弱,元蘅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按住了陆与的手,忽视陆与疑惑的目光,元蘅对着那气喘吁吁的中年男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弱弱地喊了一声,“爹。”
陆衙内:!!!
没错,这突然冒出来对着陆与喊打喊杀的男人,就是廖甜儿的亲生父亲,那个从前只存在与台词当中的乡下土财主。
听到这一声,那大着肚子的中年男人这才终于看向自己的女儿,见她的手还搭在一个陌生男子男子的手臂上,他顿时红了眼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痛心道:“女儿啊,你才离开爹多久,怎么就招惹上了别的男人?你忘了你已经定亲了吗?”
万万没想到原身父亲会登场的元蘅:……
这位爹爹您先别急,我可以慢慢解释的。
作者有话要说:元蘅:有种偷.情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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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仗势欺人14(二更)
原来高甲他们没了需要护送的雇主,快马加鞭没多少时日就回到了家乡,将信件带给了廖大志。廖大志这才知道女儿一路竟然遇到了那么多艰险,他坐不住,觉得只有自己亲自去京城,才能保护好女儿。于是安顿好后,廖大志马不蹄停就往京城来了。
他不像女儿那么娇弱,一路需要乘着马车慢吞吞赶路,因此才在路上行了十天,就赶到了京城。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高甲,也因此,当廖大志接近时,暗中守在附近的年涣没有出声阻止,他以为大家都是熟人,没想到廖大志不认识陆衙内,还将陆衙内当做了勾引他女儿的浪荡子,一棍子就想将人打开。
年涣摸了摸鼻子,心想:廖大志也没打错,那陆衙内的确是在勾引他家女儿,他还每天晚上夜探香闺哩!当然,这话年涣没敢说出口。
一行人回到了元蘅开的店铺里,店门关上,廖大志坐在店里,仍旧脸色难看,被气得。
他看一眼规规矩矩站着的女儿,再看一眼站在女儿身边的陆衙内,没好气道:“这么说,陆衙内之前救过你?”
元蘅对廖大志原本十分陌生,可是受了原主情绪的影响,以致于她见到廖大志,便油然生出亲近之感,她连连点头,说道:“陆衙内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他是个好人,爹,你不要误会他。”
披着陆衙内壳子的陆与难得紧张起来,明明廖大志并不是元蘅真正的父亲,但是站在他面前,陆与便有了一种猝不及防见岳丈的窘迫感。
廖大志目光不善地打量了几眼陆衙内,嘴上却客气道:“陆衙内救了我女儿,我真心感激您,您想要我怎么报答都行,只一件事,请衙内今后不要再来找我家甜儿,她已是定了婚约的,不是那种可以被衙内随意玩弄的女子。”
廖大志嘴上说着感激,其实那种对陆衙内的不喜几乎已经摆到明面上了。
陆与膝盖一痛,觉得自己仿佛中了一箭。
元蘅却见不得陆与在自己跟前被人贬低,虽说廖大志是原主的父亲,可是陆与明明是无辜的啊!她于是上前一步,对廖大志道:“爹,陆衙内没有玩弄甜儿,他是我的朋友,他救了我不止一次,太平县一次,进京时我险些被一匹疯马踩踏,也是他救的我。他并没有挟恩图报,反而一直在帮我,我能这么快在上京城租下宅子并且开铺子赚钱,而没有被人欺负,全是靠陆衙内帮我。这一点高甲和吹杏都可以作证。”
高甲和吹杏一齐点头,年涣也笑眯眯地出来刷存在感,“我也可以作证。陆衙内可是太尉之子,他若真要对您女儿不利,何须等到今日?”
听了这话,以为陆衙内是贪图女儿美色的廖大志这才露出动容之色。他看着站在那儿不发一言的陆衙内,有些愧疚道:“对不住,是我误会了。”
披着陆衙内壳子的陆与能感觉到胸腔里溢出开心的情绪,他能看到原主的记忆,发现这是第一次陆衙内被人误会,对方却主动道歉的,他嘴角弯了弯,摇头说不必放在心上。
廖大志紧接着又道:“但你也不能牵我女儿的手!”
说着立刻抓住廖甜儿的衣袖,将女儿王身边拉了拉。
陆与又顿了一顿,露出愧疚来,当时是他情不自禁,现在想想,确实是他错了,他和元蘅的确两情相悦,可是陆衙内与廖甜儿并没有什么关系。
廖大志看清了陆衙内的神情,心里对这个公子哥儿的最后一点成见也放下了。
误会解开,店里头的氛围终于放松了下来。
等陆衙内一离开,元蘅立刻对廖大志道:“爹,我想解除婚约!”
廖大志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
在元蘅向廖大志解释时,陆与已经跟着陆太尉进了宫。
今日正正是太后的寿宴。
陆衙内的生父是陆太尉,主管军事,权势极大,姑姑是皇后,表兄是太子,他从小就能自由出入宫廷。但陆与还是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地方。
他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心中想道:这个世界与他原本的世界极为相似,不知宫廷中是否也一样?
参与寿宴的朝臣勋贵依次坐好,陆衙内的位子就在其父陆太尉的身后。陆与一坐下,目光便朝着许梦光望去,就见他左顾右盼,不知在观察什么。
“……你年纪也到了,今晚赴宴的贵女那么多,可有中意的?”
陆衙内最近没有惹事反而办成了不少好事,这让陆太尉和皇后都十分欣慰,已经商量着给陆衙内定亲了。
这事本来由陆衙内自己决定,陆与正要开口拖延,忽然顿了一顿,眉心微微蹙起,显出两分疑惑来,陆太尉得不到儿子的回应,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就见儿子冲他笑道:“爹,儿子不想娶她们,我想自己去找心上人。”
陆太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儿子主动最自己笑了,他恍惚了一下,紧接着回过神来,头皮一阵发麻,“你不会是去找那青楼里头的?”
陆衙内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被儿子瞪了的陆太尉不觉被冒犯,反而松了口气,觉得儿子终于正常了。他道:“那好,索性你也还未及冠,为父等着你。”
“为父等着你”,陆与心头一动,觉得这句话里竟含着脉脉温情。他抬眼看向陆太尉,却见他已经背过身去,陆与抿了抿唇,不再关注,继续将视线投向许梦光。
太后寿宴,京城里凡是有资格参加的,几乎没有不来的,就连国公府年迈的老太君也撑着拐杖由人扶着入了大殿。许梦光官阶太低,只能坐在最外围的地方,他的目光一路逡巡,很快就掠过文佩儿,看向了坐在太后身边的长公主。
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太后的亲生女儿,但年纪并不大,今年也才十八岁,不说倾国倾城,但也是一位贵气逼人的美人,许梦光一想到这样的美人很快就能属于自己,心跳都不免快了几拍。
有长公主做对比,廖甜儿那种长相只能说是丑了,许梦光想起自己的计划,面上就露出了几分得逞的笑意,从明天开始,他就不必再见到那恶毒的女人了。
文佩儿身为丞相之女,在满京城的贵女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尤其她又生得明媚俏丽,宴席上频频有勋贵子弟朝她看去,但是文佩儿心里装着事,压根没心思同他们招呼,她找到了许梦光的席位,借着同杜若鸢说话的功夫,悄悄看了过去。
刚刚好就看见了许梦光盯着长公主的眼神,若是以往,文佩儿见到许梦光痴痴地盯着别的女人,肯定会吃醋会发脾气,可是自从听了廖甜儿那一番话以后,文佩儿也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许梦光了,此刻再看见许梦光,也没有了以前的痴迷,反而……反而觉得许梦光盯着长公主的眼神有种难以形容的下流。
文佩儿微微一惊,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后来,她越看许梦光越觉得他的眼神很恶心,仿佛从前她那样倾慕的、温文尔雅的大才子,只是一个伪装出来的幻想。
文佩儿再想想他软饭硬吃的行为,只觉得要作呕了,杜若鸢察觉到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杜若鸢是她的手帕交,两人关系非常好,文佩儿也不瞒着她,直接道:“我如今只要一想到从前那么心仪许梦光,甚至想要嫁给他,就觉得后怕,我怎么会喜欢那种人呢奇怪……”
杜若鸢见好友彻底醒悟,也为她高兴,点头笑道:“你说得对!早该醒了,许梦光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佩儿你这般好,什么样的好男儿寻不到?”
两人说话时,身边伺候的酒水的一名侍女起身,躬身走到文丞相身后,低声将两位小姐的对话说了。
文丞相先是一惊,随即一喜。
文丞相对许梦光欺骗文佩儿的行为一直十分膈应,要换做别人,他早就将人收拾了,但碍于许梦光是文佩儿的心上人,文丞相束手束脚,只是劝阻了陛下重用许梦光的决定而已,其他的并不敢做,但是如今女儿既然已经走出情障,那他就再也不许估计了!
文丞相思及此,心中不由开怀,连日来的忧愁终于从他眉间散去了。
太后寿宴,各家子女花样百出给太后贺寿,毕竟讨得了太后欢心,他们的长辈也能让陛下更加看重几分,有的当场作画,有的赋诗吟唱,有的弹琴有的跳舞……总之就是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许梦光等待良久,却一直没有他出场的机会,这才明白,原来是京中青年才俊太多,要真一个个抡过去,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轮到他?
于是在一位贵女表演完毕,安远侯世子打算上去时,宴席的最末尾忽然响起一道男声:“太后,微臣有一礼献上。”
安远侯世子想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其他人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见到是最近在上京城中“声名远扬”的许梦光,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这人好生无礼,明明该轮到安远侯世子了。”
“为了给太后贺寿,世子一套枪法苦练好几个月了。”
许梦光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议论,生怕安远侯世子抢先,他那句话落下后立刻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太后深居简出,一年也就寿辰和新年会出来,她喜欢看京中朝气蓬勃的孩子们,这总能让她回忆起自己的青春年月,她不爱听外头的流言,也就不知道面前这青年具体是个什么人,听他说是新科状元,素来敬重读书人的太后不由露出了笑意,好奇道:“是什么贺礼?”
许梦光道:“是一套剑法。”
听到是剑法,太后微微有些失望,殿上众人也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毕竟多么精妙的剑法,太后都见过,这许梦光一个文状元,剑法难道还能精妙到盖过武状元?
然而等许梦光拿起长剑后,众人才惊愕地发现,许梦光的剑法轻盈灵动、飘逸出尘,起势时剑气涌动,招招精妙,比起宫廷供养多年的剑术大师也毫不逊色。
这下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就连皇帝也露出了欣赏的神情。
原以为这许梦光只是有些文才,没想到与武艺剑术上也有如此造诣,竟是个文武双全,文武双妙的奇才,他如今才二十多岁,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一时间,之前所有轻视他的人都变了脸色,要早知道许梦光有这样的才华,他们之前绝不会轻视他,这许梦光也是,既然如此有才,为何不早拿出来,好在他们不会跟那些没身份的平民一般对其冷嘲热讽,否则再想去同他交好,只怕有些难了。
文丞相眉头却拧起,觉得这许梦光剑术虽然精妙,但总有一股违和感。
陆与也在观察许梦光,因为知道许梦光的真是身份,所以他比旁人看得更细,几乎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终于叫他看出了破绽,且一旦看穿,无论许梦光之后的剑招再怎么变化,他都能轻易看出,与其说是许梦光在舞剑,倒不如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代替许梦光舞剑,而许梦光看似谦和,实则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陆与皱起了眉头。他也是剑客,对于许梦光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很不喜欢。
同陆与那个重文抑武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十分注重武学,皇室和民间都有不少高手,皇帝本人也修习了内力,见到文状元竟然是个武学奇才,他十分激动,许梦光那一套剑法还未舞完,他就欣喜地连连道了数个好字。
最后一剑,剑气竟然化作一朵清透的莲花,飞到了长公主面前,最后消散在长公主的掌心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长公主俏脸绯红,含情脉脉地看向许梦光。
当今最厉害的一位剑术高手,也只能将剑气化作利刃伤人,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能将剑气化作一朵花儿的,众人纷纷对此叹服,连带着看向许梦光的眼神都不同了。绝大部分人都是惜才的,此刻几乎没有一个人觉得许梦光不好了,甚至觉得之前坊间那些传闻就算属实也没关系,毕竟许梦光可是武学奇才,既然是奇才,那有些怪癖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套剑法演示完,皇帝感慨自己之前耽误了许梦光,看向许梦光时语气又带着些和气的责怪,“爱卿既有如此大才,应该早些提出才是,有此大才,区区一个翰林院侍讲又怎么配得上,是朕耽误了你啊!”
许梦光却表现得十分谦逊,直言自己才疏学浅,正需要在侍讲这样的位子上多加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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