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必须离开。
大家都被徐祀这幅卖关子的口吻所吸引,好奇的探头看过来,徐祀勾唇,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初月是许翊景同父异母的妹妹,许翊景这么照顾她,完全出于兄长的责任。”
少年的声音有点低缓,又好听的不行,宛如优雅的乐器,只不过那句话就像是凭空扔下了炸--弹,瞬间让所有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我的天……小景和月亮是兄妹?他们以前不是还交往过——”姜尤忽然噤声,明白了在火锅店的时候女孩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另外的人也在窃窃私语,“还真是德国骨科啊,难怪他们那么快就分开了。”
“你说……许翊景和初月交往的时候会不会就知道这是他妹了?我听说初月她妈插-足许翊景爸妈的婚姻,他可能就是冲着报复去的。”
“那也不是初月的错,她不是跟她妈压根没来往过嘛。”
“可怜的许翊景,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喜欢初月啊,果然每对恋人的最终结局都是德国骨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人都在看着他,每个人都开始回忆起以前的每个细节,然后带着小小的疑惑和八卦,对许翊景投来复杂的眼神。
“……”不愧是你。
林栖不紧不慢的摇晃了下杯子,该说不说,徐祀这句话让许翊景和初月彻底没了可能。
不愧是牌桌上的赢家。
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出什么样的牌,然后一举反杀。
情人变兄妹。
没什么比这个更有趣了。
谢择星也在这时把蛋糕顶留下的草莓缓缓吃完,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好像是小景先追初月的,初月拒绝了那么多人,只答应了小景,可能是因为天生对哥哥有依赖吧。”
说完,嘴唇划开勾起一个淡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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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之间那些爱欲统统抹杀,只需要用亲情来解释就够了。
然后再淡化许翊景的一切特殊存在感,让他慢慢消失在初月的世界。
徐祀似乎没想到谢泽星居然是自己这一边的,挑了挑眉。
林栖也在这时冷静的开口,“于老师好像还不知道你和初月是兄妹吧,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毕竟你们两个是她最喜欢的学生。”
许翊景发自内心地焦躁、不耐。
他皱了皱眉,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目光不悦的看了一圈,“她是我妹,那又怎么样?”
“……”众人不敢说话。
许翊景再次看着初月,初月那双眼瞳马上躲闪着,她便小声接着谢泽星的话,开口,“嗯,我之前一直觉得他就是我哥哥,那时候小景比起恋人,更像是会照顾我,保护我的哥哥……”
但其实所有当中也只有初月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和许翊景,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她低眉垂眼,不安与悲伤如此明显。
就愈发让许翊景焦躁和恼怒。
“听着,她妈是小三,我和她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作为她名义上的哥哥,告诉你们每个人。少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我和她只是华附的同学关系,别的什么也没有。”
许翊景拿起桌上的酒,径直喝完,哐的一声放回到了桌上。
包间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冰冷的锐利,眉眼满是不悦的看着徐祀。
许翊景的五官深邃而锐气,总是不经意散发着自信和聪明锋芒感,和徐祀那种英俊昳丽,又毫无瑕疵的傲气模样不同,对比格外鲜明。
徐祀知道。
许翊景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抢初月,他以他妈妈为傲,倘若他敢公开场合和初月在一起,不就是扇自己妈妈的脸吗?
“哼。”许翊景正要出声,手机的振动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打来电话的是家里的管家,“少爷,太太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翊景低垂着眉。初瑶这女人……自以为登堂入室逼他爸爸结婚就是名正言顺的许太太了?
他视线慢慢的往上,看着徐祀那自以为是胜利者的模样,笑了。
如果自己和初月是碍于血缘关系,那徐祀和她连婚姻都没有,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过家家似的,未婚夫妻的关系。
他和初月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许翊景把手机抵在耳畔处,缓缓走出门,来到了无人的走廊上。
他似乎嗤笑了声,这声笑听起来也冷冷的。
“把初瑶叫过来。”
管家把听筒递给了初瑶,她也知道继子对自己讨厌的很,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不管你女儿吗。”许翊景的声音带着点寒意,“她跟几个男人混在一起,整晚都不回家。你如果还把她当你女儿的话,就赶快接她回来。”
初瑶怔住,“小景……你见到初月了?她在哪里?”
许翊景回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克制住了情绪,哪怕只有寥寥几个字,也和刚才完全不同。
今晚大家喝的都有点多,许翊景甚至是一杯接着一杯坐在那里就没停下来过,想了想酒精对大脑的刺激作用,很多人也就没把他发火的那会儿当回事。
没一会儿,许翊景家里的人就把他接走了。
晚上十二点多,林栖打了车,还让每个男生分别送女孩们回家,初月留到了最后,被徐祀从身后抱住了腰。
“想去哪里?”
“回、回家啊。”初月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弱,尤其是看到只剩下自己,还有徐祀和林栖,她有点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徐祀一笑,随意解了粒衬衫扣子,放轻声音说:“太晚了,我定了附近的酒店,我们在那里住一晚。”
初月眨了眨眼,徐祀看向林栖,“你呢。”
“跟你们一起。”林栖轻轻颔首。
“带我一个怎么样。”谢择星微微一哂,视线从初月身上掠过,不失礼貌地开口,“我祖父祖母睡得早,这会儿回去的话,会把他们吵醒的。”
初月其实发现了,谢泽星用的是祈使句,而不是请求的口气,温和与强势某种情况下,其实并不冲突。
徐祀精致的五官俱是沉静,也许是考虑到了,拒绝也压根不会让他退缩,他索性就同意了。
三男一女,很奇怪的组合。
再加上五星级的酒店,总觉得有点……奇怪?
初月跟在了他们身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引擎声格外嚣张,让她忍不住回头。
车上下来了个年轻男人,怀里抱着美艳的女人,女人穿着兔女郎装,黑丝,短裙,长腿,还踩着红色高跟鞋,看起来就很有涩情感。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了95层的酒店大厅。
男人一遍柔着兔女郎臀上的毛绒球球,目光直白低俗的看着初月,她只觉得不太舒服,没想到男人轻佻的开口,“你多少钱一晚上?”
“……你想现在去警局的话,我们可以送你过去。”林栖皱眉,他年龄看起来比对方小许多,气场丝毫不逊色,比起那年轻男人更具有冷峻的压--迫感。
“我问她呢。”
“喝多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们是谁。”徐祀黑沉的眼眸暗下去,他只是平静地,居高临下扫过眼前的男人。
男人怔了下,酒醒了不少,“徐少爷……”
大厅那边,酒店的经理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色正装的保镖,几人拉住男人的胳膊,吓得兔女郎发出尖叫声,在黑夜中十分瞩目。
谢择星沉声轻轻叹着,“真吵,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不好吗。”
这下轮到初月陷入了沉默,林栖在她稍稍抬头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安慰她,“不要听他的。”
“没有呀。”初月说:“我现在想,什么时候会有人主动问我,你旁边那几个男大一晚上多少钱呀?”
林栖失笑,附身低声对她说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免费。”
初月就这样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酒店西关楼的复式套房。
在这座能俯瞰整个广江新城的高层酒店里,通过玄关,向外看就仿佛沉淀在云间那样,脚下就是整个城市,环境氛围感无可比拟,整体舒适安静私密性都十分好。
初月在房间的旋转楼梯前宝石蓝色的沙发上趴着,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她身体在发热,脑袋也晕乎乎的。
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她现在反应有些慢,丝毫没留意到自己落在别人眼底究竟是什么样。
细白的双腿朝上翘着,今天穿的衬衫、马甲和百褶裙本来也是勾勒着不盈一握的腰身的款式,有些紧,随着她的动作,裙子不自觉的往上,贴着大腿的根部,屯挺巧圆润,没有兔女郎的毛绒球球,透着很可爱的情瑟感。
“初月。”
她迟钝的看着英俊挺拔的少年朝着她走来。
徐祀衬衫领口敞着,自己锁骨露出大片,还要不动声色的替她把裙子掀回到原本的位置,又轻易地把她抱起来,让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楼上有单独的房间,你先去洗澡休息吧。”徐祀提议着。
初月摇着头,“可我睡不着。”
“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想睡的话,来玩会儿游戏怎么样?”谢择星静默两秒,忽而笑了,“我们刚好四个人,凑局打会儿牌怎么样?打累了,她困了,就会乖乖睡觉了。”
徐祀紧盯着他看,初月倒是弯起嘴唇,小小地笑了一下。
“嗯,我可以,林栖和徐祀你们玩不玩?”
她答应的很爽快,无非是想到了以前在竞赛队的时候,经常陪着学姐和学长们玩牌,大家水平都很高,她每次站在旁边看都觉得很有意思。
初月拨了下长发,起身直接坐在了地毯上,“玩什么?我要做发牌人。”
初月挨个数了数,“一,二,三……你们三个玩。”
谢泽星按下她的手,“初月,你也来。比起三角结构,实际上……四角结构,不,四人游戏比想象中的更好玩。”
其实他们三个人早就看出她已经迟钝的不行了,但比起由人哄着她,陪着她上楼去睡觉,他们心照不宣的选择陪她玩游戏,至少这样每个人都有最公平的机会。
桥牌是他们在竞赛队保留的游戏项目。
这类纸牌游戏背后的逻辑和思维都很有意思,需要算牌,推断逻辑,光叫牌的规则就要背很多表,还有庄家三大战术,大小概率等等,玩起来很有意思。
竞赛队内部还时不时会有纸牌比赛,像是今天一起唱歌的姜尤、傅京都是桥牌打的特别好的。
初月去拿冰激凌,看着林栖抽掉了大小王,然后洗牌,会给每个人分发13张。
他们四个分别坐不同方向,初月的南方是林栖,意味着他们两个是搭档。
“这轮牌有筹码吗。”谢择星眼睛一动,薄唇勾起好看弧度,顺口问着徐祀和林栖。
初月低头,挖一勺冰激凌,放入口中,没有多甜,一股牛奶味。
她随意的问,“我不能喝了,要不用钱做筹码好了……”
“那多没意思。”谢泽星嗓音微微上扬,“输一次拖一件衣服怎么样?”
初月自认跟林栖搭档,绝对不会输,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以呀,反正林栖会赢的。”
徐祀摩挲着腕表,“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不然呢?”初月又反驳。
她作出了承诺。
但她完全忘记了,这次的游戏轮流坐庄。
发牌结束,初月苦恼的看着手里的牌,徐祀和谢泽星坐对面,这一句是搭档,两个人不紧不慢理着牌,等着初月叫牌。
她雪白细腻的手指握着牌,顿了顿,完全还没意识到少年们的心机和城府有多可怕。
初月打牌的水平一般,平时能赢,完全是对手不行。
她忘记了,她对面坐的是三个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沃顿商学院,加州理工计算机科学,和斯坦福经济学。
未来的资本家们从小就开始接触金融和数字,敏锐度压根不是她能比的。
这又是场对赌游戏,对方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既要赢,又不能让她输的太快,就像是饥肠辘辘的凶兽围猎可怜的小羔羊似的,欣赏她在越来越狭窄的包围圈里着急又无措的模样。
还要给她营造她能赢的错觉。
她咬着唇瓣,才第三轮牌就已经撑不住了。
“初月?”徐祀好整以暇的喊她的名字,见她下牌速度都变慢了,还在努力动脑使劲想,劝她认输。
去掉搭档分数,她也是所有人最低的。
按照约定,是要拖衣服的。
初月精致粉白的小脸早就通红,按照她输的牌局,浑身上下拖完就没得看了,她磨磨蹭蹭的,细嫩的手指抵在穿的马甲的珍珠扣上,愣是不敢动。
谢择星笑容立刻扩大,“月亮,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啊?”初月忽的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继续说话,谢泽星勾了下唇,低声说,“可是,玩游戏前约定了有筹码,初月不会出尔反尔吧。”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嘛。”初月自暴自弃了,酒精让她过分的笨拙和迟钝,压根还没有作为被圈住的猎物的危机感。
谢泽星说,“换成kiss,怎么样。”
初月垂着长发,抬起娇柔的侧脸,“可我……输给你们每个人一次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话音落下就明白了不对劲。
虽然比刚才那个疯狂的赌约好太多了,但也压根没好到哪里去,初月一方面觉得愿赌服输,一方面脑袋里又晕晕乎乎的想,是不是无论她输还是赢,结果都是一样的呢?
“初月!”
女人略带着诧异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让初月本有些浑噩的脑袋忽然变得清醒,她睫毛不停眨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穿着淡色连衣裙的初瑶,一派优雅大方。
“妈妈……?”她不清楚初瑶是怎么来的。
初瑶紧盯着她看,看她整个人沐浴在半暗半明的灯光里,坐在地毯上,羸弱的身姿无比惹人怜惜,至于她身边的人——
她感觉到难堪、愤怒和不自在。
自己的女儿和外面那些夜店里靠着美色对男人摇尾乞求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亏她还是个出身豪门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因为酒店的负责人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她才能立刻找到初月。
要不然,明天她被偷拍,或者闹上新闻,她才会知道女儿在这里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原来,许翊景说她每天夜不归宿,每天陪着不同的少爷都是真的……
初瑶遏制着怒意,纤细的眉皱着,让那张和初月有六-七-分相似的,我见犹怜的脸上多了强势与不容辩驳。
她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捞起初月,就要把她带走。
至于那几个少年,初瑶眸色收紧,“谢谢你们照顾她,但是初月是女孩子,大晚上留在这里不安全。“
“其实是这样的,阿姨。”徐祀微微一笑,礼貌解释着来龙去脉。
不过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罢了,又是和自己女儿纠缠了这么久,初瑶上下打量着三人,深知他们的家世绝非自己能够得罪的,她半侧身,抓住了初月的胳膊,“我知道。初月刚考完,你们又是她的高中同学,玩的疯很正常。”
初瑶的声音尤其温柔,像春风,没一点点脾气,和初月更像了。
“可是,初月还小,在外面待着我不太放心,等她过几天有空再陪你们出来玩好吗。”
她带着初月在楼下坐上车,朝着许家的宅邸驶去。
车里,初瑶仿佛褪-去了面具,“我给你的钱还不够花?”
“……没有。”初月保持着抱膝的模样,把头埋在膝盖里。
“初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面?人家都没有和你确认关系,你就这样主动凑过去陪他们玩游戏?你就不怕被搞大了肚子再被踢掉吗?”
初月的眼泪慢慢涌了出来,她讨厌死自己泪失径的体质了。
“根本不是的,你只会觉得我陪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不这么做,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给爸爸……”
初瑶停了半瞬,“你的爸爸在家里,不是医院那个人。你为他做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妈妈答应你,会找个保姆好好照顾他,上次那套房子也给他,算是回报了他照顾你的恩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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