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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祈祷(周镜)


陵江的夜景很好看,路中心一坛一坛五颜六色的花卉静静盛开,流线般的路灯渐次滑过,点缀着斑驳夜色。
上了电梯,到门口,两扇门面对面,坐了车温意困意泛上来,和顾连洲说晚安。
“就这么回去了?”他松松站在一旁,看着她用手指去按指纹。
“还有什么事吗?”温意揉眼睛,迷茫。
指纹按下去的前一秒,手被人横拦住,顾连洲牵着她的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个微亮的东西。
温意眼睛里落进一根睫毛,她颇为不适地眨着眼,在看不清的情况下感觉到顾连洲往自己手腕上戴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睁开眼,是一条玫瑰金色的圆环双链手链。
温意一怔。
顾连洲细细摩挲着她的手链和腕骨,低眸没说话。
“这是你之前送我的那条生日礼物吗?”温意有片刻的迟疑,她还记得那条手链她在医院的时候,因为当时心冷,褪下来还给了他。
“嗯。”顾连洲抬起头,捧着她的脸颊,在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物归原主。”
温意低头,稍稍动一下手链,细链便闪烁出微光,她之前都没注意到,它原来这么美。
“温意。”顾连洲突然出声喊她。
温意仰头,眸光清亮:“嗯?”
他极认真地看着她,收起所有懒散神情:“谢谢你原谅我。”
血管里像浸入了汩汩热流,温意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她垂下睫毛,看到顾连洲还勾着自己的长指,突然想到:“我是不是也该送你个礼物。”
她记得之前收下鞋子的时候就说要回礼来着,只是工作忙,总忘记这件事。
“你想要什么?”温意抬眸,偏头问顾连洲。
雪纺的布料薄如蝉翼,楼道暖光灯打在她身上,更是照得肌肤若隐若现近乎透明。
她眼睛亮晶晶的,唇红齿白。顾连洲眸色微深,指腹轻轻蹭过她唇角。
“都行。”他口气随意地回答。
温意却被他的动作挑走困意,对上男人的目光,她隐约察觉到什么,小腿不自觉绷紧。
两扇门都关着,周遭环境静谧无声,心跳声格外明显。
顾连洲不说话,温意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片刻后,声控灯暗下来。
温意心一横,在陡然降临的黑暗中,踮脚亲了顾连洲一下,也不管亲到的是唇角还是脸颊,留下一句“晚安”飞快转身回房。
徒留门外一池被搅乱的春水。
温意心绪不稳,草草洗完澡就把自己扔进床上,用被子盖住脸。
直到快把自己闷得喘不过来气,她才拉下被子,拍拍自己的脸。
冷静下来之后,温意打开手机,打算给顾连洲挑个礼物。
她在社交平台看了许多帖子,挑来挑去也没看到满意的,最后索性先把这事放一放,打算等周一上班的时候问问薛幼仪。
一夜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飘飘忽忽她也在睡觉,然而翻了个身,却碰到另一股温热的气息。
温意睁开眼,先触及到男人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喉结,而后是弧度锋利的下颌和鼻梁。
夜色朦胧,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气息笼罩她全身。
静了几秒,她竟鬼迷心窍地吻了上去。
而后——温意倏然从梦中惊醒。
她凭空坐起来,喘着气,初夏的夜晚有些热,一夜过去浑身出了些密密麻麻的薄汗。
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温意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她是疯了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温意心跳砰砰,看着镜子中的女人,恨不得抱头质问自己。
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温意周日拒绝了和顾连洲一起出去吃饭,她待在家里,心神不宁地反思自己。
直到周一去上班,温意的心才稍微静下去一些。
薛幼仪拎着咖啡推开门,递给温意一杯,冰拿铁入口直接让全身神经都清醒起来,温意也想起来给顾连洲买礼物的事情,征求薛幼仪的意见。
“送男人礼物?”薛幼仪挑眉,笑容瞬间意味难辨。
温意点头:“我昨天看了看,没挑到什么合适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什么意见。”薛幼仪擦干杯上冰雾,凑到温意耳边笑着说,“我的意见都太少儿不宜了,不忍心跟你说。”
温意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推开薛幼仪:“你——”
“你怎么这么单纯啊宝贝。”薛幼仪笑眯眯地捏捏她的脸,“你男朋友这么帅,你难道不想睡他吗?”
她这么一说温意就想起来自己的梦,她偏头,故作镇定地用文件夹打薛幼仪:“懒得理你。”
薛幼仪边躲边笑,捞上自己的咖啡蹿到门边,最后轻佻地勾一下温意的耳朵:“不过要我说,你这么漂亮天天在顾连洲面前晃着,他倒是挺能忍的。”
说完,薛幼仪便关上门跑了。
这话题无疾而终,接下来一整天的忙碌也让温意无心再想起这件事。
快下班时,温意在洗手间碰到薛幼仪,薛幼仪晚上还要值班,洗完手伸了个懒腰,问她想好了什么礼物没有。
“没有。”温意挤出洗手液,“周末去商场看看吧。”
“我陪你?”
“好 ,我请你吃饭。”温意偏头。
薛幼仪擦干净手,挑了挑眉,忽然靠近温意,往她牛仔裤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送你个礼物。”
“什么?”温意低头,只看到自己的牛仔裤布料被撑起一小块方形,她猜测,“巧克力吗?”
“回去再看吧。”薛幼仪笑得神秘兮兮,拍拍她的肩膀,顺眼瞟了眼她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你男朋友来接你了,我先走了。”
“明天见。”温意洗完手,捞起手机给顾连洲回信息说自己这就下去。
车依旧停在老位置等她,温意拎着包下去,刚想打开副驾驶的门,后座的车窗玻璃忽然降下,里面探出一个熟悉的小脑袋:“温姐姐!”
“明朗。”温意吃惊。
副驾驶的车窗也降下来,顾连洲单手撑着额头说:“他外婆生病了,林潜和盛清去医院照顾老人去了。他今晚在我家住。”
原来是这样,温意关心:“情况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
温意放下心,坐进后座,明朗旁边还搁着书包,手里还捧着一本童话书。
温意一坐进去,明朗就过来抱着她蹭蹭胳膊:“温姐姐,我都想你了。”
温意忍不住捏捏明朗的脸:“真的吗?”
“当然。”明朗大眼睛一眨一眨,撇着嘴,“妈妈说你和顾叔叔谈恋爱了,我难过了好久。”
温意笑出声,歪头问道:“你难过什么?”
“因为我长大想和温姐姐结婚啊。”明朗义正辞严。
前方驾驶座传来一声嗤笑,温意也觉得好笑,颇为耐心地跟明朗说:“不可以的,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明朗不知道从哪学的嘴甜像蜜:“温姐姐老了也漂亮。”
二人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很快到家,林阿姨也已经准备好晚饭。明朗很乖,知道不是在自己家。自己坐在椅子上乖乖地吃饭。
小孩子嘴吃得鼓鼓的,好奇问道:“姐姐,你们住这么近,为什么不干脆住一起啊。”
温意正在喝水,闻言被呛到,顾连洲轻拍她的后背,抽了一张纸递给他。
“谢谢。”她视线从顾连洲脸上滑过,回过头严肃地跟明朗说,“明朗,不是所有谈恋爱的人都要住一起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可是我爸爸妈妈就住一起啊。”明朗天真疑惑。
“那是因为他们结婚了。”
明朗似懂非懂,语出惊人:“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温意甚至不敢去看顾连洲的表情,用糖醋排骨去堵明朗的嘴。
谁知一抬头,撞上对面男人的目光,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撑着脸扬唇笑。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明朗非要留在温意家睡,顾连洲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单手把人拎走。
温意跟在后面,看到顾连洲从明朗书包里掏出洗漱用品,言简意赅:“去刷牙洗脸睡觉。”
明朗撇撇嘴,可怜巴巴地看向温意:“温姐姐晚安。”
“晚安。”温意摸摸他的头,“早点睡觉。”
明朗听话地点点头。
盛清把他教育得非常好,他自己踩在小板凳上刷牙洗脸,洗完之后乖乖上床睡觉。
温意陪明朗看了一会儿故事书,小孩子困意来得快,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她关上台灯,悄悄出去,连关门都是轻轻的。
顾连洲懒散地靠在门边,看着她的动作:“早知道让韩木把他带回家了。”
“嗯?”温意注意力回到顾连洲身上,“怎么了?”
他刚洗过澡,换了一身黑色的家居服,伸手搂着她的腰把人往前带了两步,丢出两个字:“烦人。”
男人身上萦绕着潮湿的佛手柑气息,温柔舒缓,温意顺势踮脚搂上他的脖子,脸靠着他的肩膀轻嗅那清冽的气息放松。
这动作像小猫一样。
怀里的姑娘全身都是柔软的,顾连洲微微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身体陡然一轻,失重感让温意更紧地搂住顾连洲的脖子,她愣了愣:“顾——”
余下的声音被尽数封缄在突如其来的吻中。
她被放到皮质沙发柔软的角落中,吻落下的那一刻,温意就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视觉尽消,男人身上的气息和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越发无孔不入地占据所有感官。
她聪明,学什么都快,接吻也是,已经不像第一次无措。被动承受的同时,也试着仰脸去回应顾连洲。
捕捉到一秒微不足道的回应,顾连洲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更紧,十指相交,深深陷入沙发中。
温意呼吸加重,感受到唇舌被人含住,温柔缱绻地描绘,意识逐渐迷离,她长发在黑色沙发上散开,雪白锁骨之下的轮廓随呼吸起伏着。
他离开她的唇,气息从颊畔掠至耳际,温意喘着气,轻缓又灼热的吻撩起她耳廓至肩膀一阵颤栗。
她说不出话,视线朦胧,意识破碎成一片一片,无力拼凑。
顾连洲低头,额头相抵,他眼底暗色明显。
温意稍微动了动身子,碰到什么,瞬间僵住。
耳边响起薛幼仪的话。
顾连洲抱起她,轻轻吻她的睫毛,嗓音低哑克制:“别动。”
她听话地不敢动,耳垂灼烧,他下颌抵在她发间,似乎是在平复着气息。
温意也在平稳着自己的气息,墙上挂着的指针秒表一下一下走着,从未像此刻一般停在耳中如此清楚。
她浑身都有些热,脸颊、耳朵、锁骨,每一处被亲过的地方都像被撩起小小的心火,在心头烧出陌生的异样感。
抱着她的人的身躯也很热,甚至较她更甚。
“你。”温意小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男人的腹肌,“你要不要……”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头脑一片混乱,甚至蹦出一个念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但同时脑海中又出现另一个小人:不可以,太快了。
温意红着脸,在顾连洲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天人交战,因此没注意到,从她的牛仔裤口袋中掉出了一个蓝色的方形薄盒子。
顾连洲睁开眼,视线随意一瞥,定格。
箍在她腰间的胳膊松了力道,温意连忙从顾连洲腿上下去,坐回沙发上,低头胡乱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这是什么?”顾连洲伸手,从她衣角盖住的地方抽出一个东西。
温意摸摸自己的口袋:“是薛幼仪给我的,应该是巧克力吧。”
“是吗?”男人的语气带着笑。
温意不解地抬头,伸手准备拿回来,手却在距离一寸的时候蓦然停住。
顾连洲指间夹着的蓝色长方形小盒子,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英文品牌名。

温意的脸色青青白白, 顾连洲从未见过这姑娘能有这么多变幻莫测的表情。
她一把夺回他手里的盒子,脸色如火烧。
温意在心里把薛幼仪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胡乱塞回口袋,不敢看顾连洲的眼睛:“那个, 她塞给我的, 我不知道是这个……我先去睡了。”
拖鞋在刚才顾连洲抱她的时候便掉在了沙发前,温意边说边往下挪, 找到自己的拖鞋,飞快站起来, 轻咳一声:“我先回去睡觉了, 晚安。”
顾连洲起身要送她:“晚安。”
“不,不用送了。”温意拦住他,“我走了。”
说完,她逃一般地离开了他的客厅。
望着那个身影, 顾连洲忍不住扬唇笑起来。
回到自己家,温意把那盒东西塞进床头柜的最底层,倒在床上, 用被子彻底蒙住自己。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十六岁那年初遇顾连洲,她在他干净整洁的车里盯着自己破旧的小白鞋, 都没有刚才尴尬。
刚才, 温意甚至都不敢看顾连洲的表情,也不敢猜测他心里的想法。
温意整张脸都闷得通红,猛地掀开被子, 捞起手机直接给薛幼仪打电话。
铃声响了几秒,薛幼仪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喂。”
“你给我塞的什么?”温意深呼吸,几乎咬牙切齿。
薛幼仪笑出声, 十分得意狡黠:“帮你助推一把嘛,怎么样, 看样子你们这是结束了?这才几点?”
“你——”温意揪自己的头发,“你别胡说了。”
“原来没成啊。”薛幼仪听上去还有些遗憾,“可惜了,你俩是谁不行啊?”
她话说的越来越不成样子,温意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起伏,不打算再继续跟薛幼仪聊下去了。
再聊下去,崩溃的还是她自己。
温意干脆利索地挂掉了电话,给手机充上电,刚准备平复平复心情去洗澡的时候,门铃声忽然在整个客厅外回荡。
趿上拖鞋,温意捋顺自己的呼吸去开门。
谁知来人正是导致她心绪不稳的源头。
顾连洲站在门外,仍旧是那身黑色的家居服,领口和衣角有些微的褶皱,是刚才吻她时留下的痕迹。
温意视线划过男人的唇,垂下眼,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怎么了?”
“你东西掉了。”顾连洲看到她小兔子一样的反应,忍住笑,摊开手。
他掌心是一枚银色蝴蝶耳钉,温意摸摸自己的左耳,不知何时那耳钉从她耳朵上脱落。
“谢谢。”她的客气显得格外异样,伸手去抓。
指尖刚碰到那枚耳钉,男人的掌心陡然合拢,他稍一用力,温意身姿不稳,差点跌进他的怀里。
顾连洲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捻她的耳垂,将那枚耳钉戴上去。
蝴蝶在她浅红的耳垂之上,仿佛停留于花瓣之上,展翅欲飞。
“好看。”他轻声夸。
温意摸摸自己的耳朵,睫毛微敛,耳垂越来越烧。
她没法全然忘记刚才的事,所以面对顾连洲时,总是有些不自然。
顾连洲好似看透了她的心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弯腰平视她的眼睛。
他的注视好像有种魔力,让温意矛盾地处于心动和沉静之中。
“别怕。”他眼眸中浮着很温柔的光,嗓音浅淡抚慰,“我们慢慢来。”
次日一早,温意顶着一夜翻来覆去的黑眼圈去上班。
一杯咖啡喝下去大半,精神勉强提起,薛幼仪推门进来,人还没进门求饶声先进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请你吃早饭。”
她手上拎着楼下咖啡店买的贝果和吐司,眼里闪着笑给温意递上来,顺道搭上温意的肩膀:“跟我说说,昨晚什么情况啊?”
“我跟你说什么?”想到昨晚,温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掐一把薛幼仪,“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哪知道你感觉不出那是什么。”薛幼仪喊冤,“我以为你塞在你口袋里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了,我的错我的错。”
“不过——”薛幼仪说着好奇地凑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温意瞪了她一眼。
“不聊了。”温意咽下最后一口吐司和咖啡,拿上自己的笔记本,“开会去。”
短暂的会议结束,温意接到了要去出差的通知。
这次是跟着周宴深去北城交流学习,为期两周,她是第一批,薛幼仪被安排到了第二批。
“两周诶。”离开会议室,薛幼仪跟温意咬耳朵,“你跟你男朋友要分开半个月。”
“两周而已。”温意觉得她和顾连洲还没有到如此难舍难分的地步。
出发的行程定在周三上午八点,下班之后,温意回到家吃完饭洗漱完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顾连洲还在警队加班,他下午时发过消息,来了个新案子,这段时间都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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