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问,长长见识。”顾海说了一句,然后抓了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电视。
顾霜递给了岁岁一个苹果块,看她小手抓着慢慢啃。
摸了摸她的头发,岁岁抬头朝她笑了笑,把啃的坑坑洼洼的苹果伸到她面前。
“妈妈吃~”
顾霜弯了弯唇,语气温柔:“谢谢宝宝,妈妈不吃,爸爸想吃呢,你可以给爸爸。”
霍绍:“……”
好笑地看了顾霜一眼,霍绍道:“谢谢你,这么惦记我。”
他伸手接过闺女递给她的苹果,顾霜笑的眉眼弯弯。
“不客气。”
话音刚落,顾霜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
“霜霜——”
赵芸菲昨天就和霍维一起回来了,休息了一晚,他们带着孩子来到了顾霜这边。
顾奶奶正好在院子里,听到有人喊霜霜,她看向门口。
很快,一对年轻男女带着个孩子走进来。
顾奶奶定睛一看,那孩子不是安安嘛,霜霜她婆婆带过来玩过。
顾奶奶又看向年轻男女,喊道:“哎呀,你们是阿绍哥哥和嫂子吧!”
这青年跟阿绍有几分相似,是兄弟没跑了!
“是的。”霍维回答:“顾奶奶,你叫我阿维就好。”
赵芸菲笑了笑,有些激动的上前:“顾奶奶,我是芸菲呀!”
她和顾奶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很早就知道彼此了。
顾老爷子给她编的帽子,赵芸菲还好好留着呢。
“哎,芸菲,快进来坐,快进来!”顾奶奶连声道。
顾奶奶一边招呼他们进屋,一边冲里面喊道:“阿绍,霜霜,你们大哥来了!”
说完,顾霜就和霍绍出来了。
霍绍看到他哥,笑了下,语调微微上扬:“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维眼里也浮现出笑意,看着霍绍道:“昨天。”
“霜霜,好久不见!”赵芸菲笑着和顾霜抱了抱。
她们脚边,崽崽也开心地抱了抱安安:“弟弟!”
安安抬起头看了看崽崽,乖乖喊了一声:“哥哥~”
顾霜和赵芸菲看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老爷子出来,看到霍维和赵芸菲,很是高兴。
“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是不是很开心?”
赵芸菲笑着道:“刚刚我们去了隔壁,看到您不在,就猜到您在霜霜这里了。”
“开心开心,当然开心。”袁老爷子嘴角上扬。
霍维望了一眼袁老爷子,笑道:“姥爷,您胖了。”
袁老爷子摸了摸胡须,慢悠悠道:“天天在霜霜这里吃好喝好,心情也好,日子舒坦,可不就胖了么。”
“进屋说吧,我给你们倒水。”顾奶奶道。
王香巧忙道:“我来吧,婶子,你们进屋聊。”
“那香巧,麻烦你了。”
霍维放下手里的东西,道:“顾奶奶,不知道呢喜欢什么,我们就随意买了一些补品。”
“哎,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啥,以后不许带东西了!”
屋子顿时热闹了起来,电视也没人关注了,顾奶奶上前把电视关了。
王香巧端着茶壶进来,顾霜接过来,跟王香巧道了句谢。
顾奶奶和顾霜说了句话,然后出去了。
和王香巧一起出去买了些肉菜,今天有客人,可得吃得丰盛些。
“香巧啊,这么多人,辛苦你做饭了,待会儿咱俩一起做。”顾奶奶道。
王香巧道:“不用,婶子,再多几个人我也能做,不辛苦,您陪客人说话吧。”
顾奶奶回到客厅的时候,大家正其乐融融地说着话。
她笑着找了个角落坐下,顾小雨往旁边挪了挪,让顾奶奶坐。
顾霜跟霍绍坐在一块儿,听他们兄弟说着话。
她看了眼霍大哥,又看了眼霍绍,俩人长的有几分相似。
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霍大哥比较英挺,长相偏成熟硬朗,霍绍偏向清俊,还有些少年气,五官也更精致一些。
嗯,都挺养眼的。
察觉到她的注视,霍绍微微偏头,目光疑惑。
顾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凑近他小声说道:“没事,我就看看你,你跟大哥长得挺像欸。”
霍绍看她,也轻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但是,这是第一次见到本人嘛。”
霍维常年在部队,这几年倒是回过几次家,但是都和霍绍他们错过了。
顾霜收到过霍维寄的东西,也通过电话,但见面还是第一次。
霍绍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嗯。”
霍维也看了一眼顾霜,见她和阿绍俩人姿态亲密的说着话,眼含笑意。
顾霜看到霍维含笑注视他们的眼神,不由有些脸红。
霍绍一脸坦然地回视,问道:“大哥,你看什么?”
霍维诚实道:“看你和霜霜。”
赵芸菲道:“阿维哥哥,阿绍和霜霜一向肉麻得很,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别大惊小怪地盯着人家看。霜霜脸皮薄。”
霍维没有反驳,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只是很久没有见阿绍了,和霜霜也是头一次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并没有别的意思。
另外,看到霜霜,霍维不由想到了那个梦。
霜霜和之前梦里的她,有些不一样。
念头一闪而过,霍维并没有多想,不止霜霜,梦里的他不也是和自己很不一样么。
不过那个梦,确实很奇怪,张秋月居然和他做了相同的梦。
另外,他从梦里得知的信息,完全不认识的人,在现实里真的能找到。
不过据钟诚的调查,人家还安安分分地在家里种地。
对此,霍维没有放松警惕,按照梦里的发展,很快就要开放了,国家发展起来了,同时动乱也多了,犯罪率也大大提高。
计划经济时代,人口流动被严格控制,去哪里都要介绍信,犯事并不容易。
按照梦里的发展,那人在八十年代才冒头,拐走他们家的孩子之前,已经犯下不少案子。之后,也陆续拐走不少孩子。
虽然最后人被抓住了,但好些孩子永远都回不来了。
霍维本只当它是一个普通的梦,但是在张秋月做了同样的梦后,霍维不得不认真起来。
万一那些事情真的会发生,他不能赌。
至今,霍维还有些疑惑,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为了提醒他吗?
“大哥,这次放假你在家待多久?”霍绍问道。
霍维回过神,温声回答:“半个月。”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候,顾小雨和顾奶奶帮着摆碗筷,顾霜带着孩子去洗手。
吃完午饭,霍维他们坐了坐,然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顾霜和霍绍送他们到巷子口,赵芸菲道:“霜霜,周末我再来找你玩啊!”
“好啊。”顾霜道。
看霍大哥面容沉稳,眉宇放松,身侧有爱妻幼子相伴。
顾霜想到原书的结局,弯了弯唇,还是现在比较好。
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开,顾霜和霍绍也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大雨倾盆而下,顾霜站在屋檐下,看了眼外面的雨幕。
万真真走到顾霜身边,有些忧愁,“怎么突然下起了雨啊,我都没带伞。”
舒萍心态很好,说道:“还有一节课,说不定到时候雨停了呢。”
“也是。”万真真点了下头。
最后一节课结束,外面的雨并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了。
带伞的人寥寥无几,大家都聚在了屋檐下,顾霜了眼不远处三个人挤在一把伞下,摇摇晃晃地走在雨幕里,渐行渐远。
“霜霜,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宿舍拿了伞给你。”
听到舒萍的话, 顾霜看向她:“这么大的雨,你淋回去, 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郝敏,你回宿舍拿了伞给我送过来吧。”
钟意出来后看了一眼顾霜她们,转头对郝敏道。
郝敏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冷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身体素质一般,这雨一淋,怕是要生病了, 郝敏不是很愿意。
钟意见她犹豫不说话, 顿时就不高兴了, “怎么,不愿意啊?就这点事都不肯做,还好意思说和我做好朋友呢!”
钟意的语气嘲讽。
闻言,郝敏咬了下牙,道:“我没有不愿意,就是担心生病,到时候耽误学习, 我身体不是很好……”
“哪有那么容易病,你要是真病了我出钱给你治行了吧。”
顾霜扫了钟意她们一眼, 很快收回视线。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舒萍笑了笑,对顾霜说道。
说话间, 陆陆续续有人冲进了雨幕,舒萍道:“你看, 人家也淋着雨回去了。”
万真真看了舒萍一眼,说道:“萍姐, 你这么瘦,身体肯定没我好,还是我去吧。”
这时,杨思雨也出来了,她晃了晃手里的伞,说道:“我可也和一个人一起撑,你们谁来?”
杨思雨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从不掺和她们之间的事情。
不过毕竟是一个宿舍的,能帮上忙她还是愿意帮的。
顺手的事情,至于帮谁,杨思雨把选择权交给了她们。
看谁先回答了。
“我我我!”万真真立马说道,然后对舒萍和顾霜道,“我回去拿了伞再过来,你们等一会儿。”
郝敏也出声道:“思雨,你能不能带我回去。”
万真真扭头看她,皱起了眉头。
杨思雨有些为难,最后抱歉道:“真真先回应的,不好意思。”
万真真高兴地笑了。
郝敏抿了抿唇,又试探说道:“真真,你回宿舍后能不能帮我们也拿一下伞。”
万真真才没那么好心呢,她拒绝道:“不能。”
钟意在一边说风凉话,“郝敏,你是不是傻了?”
明明知道我们和她们合不来,还指望人家帮忙。
郝敏有些失落,又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杨思雨:“思雨,你能不能帮我们拿一下伞?”
杨思雨蹙了下眉,她带人回去是顺路,特地又跑一趟,杨思雨不是很愿意。
看了她一眼,杨思雨说道:“可以是可以,跑腿费五毛钱。”
?郝敏一时间愣住了,没想到杨思雨居然跟她收钱。
还要五毛钱!
不差钱的钟意听到这话,没有犹豫,立马了答应下来,“行,我给。”
郝敏松了口气。
“那好,你等着。”杨思雨对钟意点了下头,然后撑开伞,示意万真真和她一起走。
万真真钻到杨思雨伞下,对顾霜和舒萍道:“你们等着我啊,我马上回来。”
杨思雨和万真真离开了。
顾霜看着前方,雨滴大颗大颗砸在地面上,地上一片泥泞,她想到孩子,崽崽应该没淋到雨吧。
顾霜眼神动了动,雨幕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撑着伞往这边走来。
顾霜一下子认了出来,是霍绍。
察觉到自己凭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路的姿势,就能把霍绍认出来,顾霜愣了一瞬。
不知不觉,今年居然是她和霍绍在一起的第六年了。
等到他撑着伞走到她面前,顾霜笑了起来。
“你哪来的伞啊?”她问。
霍绍道:“和同学借的。”
他还多借了两把伞,顾霜看到,从他手上拿了一把,递给舒萍。
“萍姐,你快回去吧。”
舒萍没有推辞,道了谢,打开伞便急匆匆走了。
想着早一点回去,省得万真真白跑一趟。
钟意看了一眼顾霜和霍绍,出声道:“顾霜,你们有两把伞,能不能借我们一把啊?我们没带伞。”
虽然是叫着顾霜的名字,钟意的眼神却看着霍绍。
顾霜瞥她一眼,当她的面就想勾搭他的男人?
霍绍头都没偏一下,低头将手里的外套给顾霜披上。
“穿好,小心着凉。”
“哦。”确实有丝丝凉意,顾霜伸出手,乖乖穿上了。
“你身上怎么湿的啊?”顾霜这才发现他衣服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微微垂在额前。
摸到他带着凉意的指尖,顾霜忍不住皱眉。
“没事。”霍绍道:“我直接去宿舍楼借的伞,然后赶过来的。”
“我们快回去了,湿衣服穿着,着凉了怎么办?”顾霜催促道。
“顾霜?”见顾霜不搭理自己,钟意忍不住又出声。
顾霜看了她一眼,直接道:“你不是让杨思雨给你带了吗?人家说不定都在路上了,你再等等吧。”
说完,顾霜将霍绍手里最后一把伞,递给了还没走的同班同学谢珍。
她还在教室里面看书,应该是想等雨停了回去。
“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我这有把多的,借给你吧。”
谢珍有些意外,她感激道:“谢谢你,顾同学,我明天就把伞还给你。”
“不客气。”
顾霜挽上霍绍的胳膊,和他一起离开了。
钟意气得跺了下脚,她都示好了,顾霜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她都开口了,居然越过她把伞借给别人!
回到家,顾霜让霍绍感觉回屋去换衣服。
顾奶奶已经煮好了姜汤,说道:“你们都喝一晚,去去寒气。”
“好,谢谢奶。”顾霜笑了一下,问道:“奶,你接崽崽,没有淋雨吧?”
“没有,我看天色不早,提前把崽崽接回来了。到了家,雨才下下来。”顾奶奶说道。
顾霜听了,笑着夸顾奶奶:“奶,不愧是你,太机智了。”
顾奶奶乐了,“还成还成。”
晚上,雨渐渐停下来,霍绍躺在床上,边上靠着崽崽,怀里趴着岁岁,都缠着让他讲故事。
霍绍都不用翻小人书了,被崽崽锻炼了出来,睡前故事随口就来。
他声音低沉平缓,语速慢悠悠地,手上轻轻拍着闺女的背,很快就把两个小家伙都哄睡着了。
霍绍声音慢慢停下来,小心地把岁岁放到床上,把崽崽抱到他自己的房间。
顾霜支着下巴,看霍绍抱着崽崽出去,很快他又回来,关上了门,按灭了灯。
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很快,身边躺下个人,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顾霜伸手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霍绍听到她的笑声,也弯了弯唇,轻声问:“笑什么?”
顾霜在黑暗中眨了下眼睛,声音轻轻的:“开心啊。”
“睡不着?”霍绍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手手掌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按在她的腰侧,轻轻摩挲着那片细腻光滑的肌肤。
顾霜唔了一声,微微酥麻的痒意自他触碰的地方传遍全身,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
明早还有课的,不应该胡闹,但顾霜还是没能忍住诱惑。
“嗯……”
第二天一早,顾霜果然起床起得很艰难。
她打了个哈欠,对上崽崽清澈的眼睛。
“妈妈,你昨晚没睡好吗?”崽崽有些担忧。
顾霜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确实没怎么睡好。
“没事儿,我中午补个午觉就好。”
崽崽闻言,放下了心,看了顾霜一眼,哎呀了一声:“妈妈,你脖子被蚊子咬了,好红!”
顾奶奶忍不住往顾霜的脖子上瞥了一眼,咳了一声,“哎,这季节是差不多该有蚊子了。”
“……”顾霜看了霍绍一眼。
霍绍有些心虚,一时冲动,忘记收敛了。
“妈妈,你脖子痒不痒?”崽崽关心道。被蚊子咬了包包,可难受了。
“不痒,谢谢崽崽关心。”
顾霜给他夹了块鸡蛋饼,轻声道:“赶紧吃饭,吃完要去学校了。”
顾霜吃完回屋照了镜子,有点明显,只好找出个丝巾系在脖子上。
到了学校,舒萍和谢珍陆续将伞还给顾霜。
顾霜接过伞,直接放进了桌子里面。
万真真看了眼顾霜脖子上的丝巾,夸了一句:“霜霜,你这丝巾搭的真好看!”
顾霜摸了摸博主上用来遮吻痕的丝巾,道:“是吗?”
舒萍也点头:“确实好看。”
万真真补充:“主要是霜霜你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顾霜弯了弯唇。
上完课,顾霜将伞从桌子里拿出来。这伞是霍绍借的,得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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