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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盖茨比双双暴富后(半只肉球)


所以这里的年轻女士们无一不是细腰。
尤妮丝·格雷费劲挤开那些狂蜂浪蝶,来到黛西身边,亲热的向她打招呼:“黛西,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她喊了两三声,黛西才注意到她:“这不是尤妮丝吗?真高兴见到你。”
聊了两三句后,尤妮丝切入正题:“我听说你有一位同样来自罗彻斯特的客人,怎么不见了她呢?”
舞会即将要开始,还不见伊莎贝拉的影子,尤妮丝未免有几分着急。
“不知道呢,可能她不舒服吧。”
黛西很显然不在意伊莎贝拉去了哪里,因为她的注意力又被那些急着向她献殷勤的绅士吸引走了,他们一人一句不知道在对她说些什么,哄得这个路易斯维尔最受欢迎的女孩甜甜的笑了,他们的心也跟着化了。
结果尤妮丝又被挤到外围去了。
她本来也是个五官标致的女生,但一靠近黛西,无论是外貌还是衣着,都被比了下去。
她身上的裙子在这里只能算是普通货色,这些穿惯华服的富家少爷小姐怎会看不出来,她又长得不是特别出色,自然被冷落了。
尤妮丝气急败坏的跺一跺脚,在心中暗骂一声婊/子,又整理了仪态,等别人向她邀舞。
“小姐,舞会快要开始了。”
来宾已经陆陆续续抵达了,但玛丽看伊莎贝拉迟迟未出来,便来到房间外提醒她。
里面的人没有反应,于是她又喊了声:“小姐?”
正要推门进去,房间的门率先在她面前打开。
一抹明艳而张扬的红色映入眼帘。
“别着急,这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玛丽就像一部被巨大的信息量淹没了而当机的电脑,直到飘逸的裙角擦过她的手臂,话说的人已远去,才从惊艳绝伦的冲击中回神过来。
刚刚那个人……是伊莎贝拉小姐?!

好些军人打扮的年轻人聚集在费尔宅邸的大闸外。
舞会分私人性质和公共性质,私人性质需要有邀请函才能出席,公共性质的话只要付入场费就可以进去。
费尔家的舞会自然是私人性质的,有着很高的门坎,但幸运的是,舞会的主人今天心情非常好,仆人向黛西请示过后,他们通通被放行。
她的原话是:“他们都到门口了,总不能扫了人家的兴致吧?”
其中一名军官便是杰伊·盖茨比。
盖茨比从未进入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他就像一个第一次进入宫殿的小男孩,为这里的一切而感到惊叹。所有事物都是那么的新奇,跟他想象中相差无几,但又更加细致和真实。
即便他知道这里对它的主人而言就像军营对他一样平淡无奇。
进入舞厅的时候,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在他面前打开,盖茨比罕有地紧张起来,但那里的盛况却让他产生了一种他本来就属于这里的错觉。
管弦乐团在台上坐得端正,正要准备演奏。在熟人的牵引下,男男女女彼此交谈,人群聚合又分散,女生们的裙摆交错在一起,令人眼花撩乱,她们打量那些绅士的眼神简直就像在打量猎物。
自助餐桌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冷盘,临时搭建起来的酒吧特别受欢迎,酒保忙得不可开交,将一盘又一盘的杜松子酒和香槟送出去,空气里的酒气浓烈得彷佛只要深呼吸一口都要醉倒。
盖茨比的目光落在连接二楼的那条楼梯上,楼梯的尽头有种朦胧的神秘感,让人不禁幻想着上面有什么。
但是那条楼梯就像无法跨越的阶级横在他面前,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上去,他能够这里也只是因为有钱人的慷慨,把低微的出身藏在仪表堂堂的军服下。
“黛西小姐在那边!”
盖茨比看过去,见到那位让军官们心心念念的女孩。
他不需要特意去找,就轻易的在人群里锁定了她,因为她是那样的特别,水晶灯的璀璨映着她动人的脸庞,看起来光彩照人,让这里被一种扣人心弦的气氛所包围。
这样的女孩一看就知道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就是黛西·费尔,路易斯维尔的黄金女孩(golden girl)。
跟他一起前来的军官已经迫不及待的过去了,盖茨比却下意识地寻找着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伊莎贝拉·布朗特不在这里。
但她肯定就在这栋房屋里,盖茨比思考着如何不引人注目地上二楼的方法。
他默默的退到一旁,在热情高涨的氛围下无人注意到一名不合群的军官。
殊不知,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在找伊莎贝拉。
那就是尤妮丝·格雷。
她在舞厅转了一圈都找不着伊莎贝拉的身影,顿时感到扫兴。
该不会是临阵退缩了吧?也对,若她是伊莎贝拉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看见这种档次的舞会肯定吓得不敢出来,免得丢人呢,就是可惜伊莎贝拉没办法看见她穿着原本属于她的裙子了。
不过上天彷佛听见了她的心声,一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二楼。
起初,没人注意到楼梯上何时站了人,直到第一个人用余光瞥见那道曼妙的红色身影,呆呆的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再也移不开。
“嘿,你在看什么?我在跟你说话呢。”
对面的人看他没有反应,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令他整个人都定格了,这一看,便是眼前一亮。
就像骨牌效应似的,来宾们陆陆续续地抬头望向同一个方向,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彷佛相约好般,视线一同死死的黏在那个神秘的身影上。
当尤妮丝意识到整个舞厅都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时,才后知后觉的顺着人群的视线看上去。
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那人是谁,以为是哪位名门大小姐,心里嫉妒得要疯了,因为她的气质、仪态、衣着无一不写满了高级,就如女神般让凡人望尘莫及。
但是再仔细一看,发现越来越像是那个迟迟未出现的人,让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盖茨比,你看——”
朋友在摇他的手臂,彷佛看见了什么令人不得了的东西。
盖茨比抬头,被一抹明亮的红色冲击着眼球。
他整个人愣在那里。
红裙美人用着睥睨的目光扫视楼下的人群,她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成为了整个舞厅的焦点,扶着把手下楼,姿态从容得宛如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她身上的是裙子是如罂粟花一样的红,纯净而灿烂。
红色是一种非常抢眼的颜色,亦很难驾驭,因此舞会上极少能见到红裙,就算有那也是暗红,而黑白永远都是最安全的。
但原来只要驾驭得了,是这般的好看。
她走下来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一步,两步……鞋跟轻轻的没入柔软的地毯里,不发出一点声音,那件裙子轻盈得不可思议,垂坠感十足的流线剪裁在行走之间勾勒出窈窕的身姿,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但裙摆很长,只露出了一点点的银色鞋尖,在高级和性感之间找到了极佳的平衡点。
吊带连接着长长的纱布,在背后犹如披风一样展开,在梯级上拖曳,为一身的优雅带来半点无法忽视的气势。
她个子很高,比例让人羡慕,身材似乎有些过瘦了,但也被白肤及红裙衬托出一份美丽的脆弱。金色长发被盘起来,露出白皙秀颀的脖子及精致的锁骨,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物,彷佛她的美貌本身就是最抢眼的武器,硬是把其他满身珠宝的女来宾显得俗气。
惊艳四座。
不久前黛西也像她这样从楼梯下来,美得令人目不转睛,但她有着跟黛西完全不一样的气质,黛西是岁月静好的柔美,而她是具攻击性的强势美,你很难说哪方优胜,因为青菜萝卜各有所好。
人群里冒出无数的想法。
男士们在想——她到底是谁?!
女士们则在想——这条裙子是哪位设计师的手笔?!
那条楼梯并不长,但因为所有人都过分专注,导致感觉已经过了好久。
她走到哪里,狂热的视线就跟到哪里。红裙美人终于款款来到他们面前,她抬了抬线条优美的下巴,表情依然冷淡,烟熏妆及红唇把本来清秀空灵的五官画出了一份成熟的深邃迷人,深色眼影跟灰蓝眼珠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双眸明亮得灼人。
然而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漫不经心让她看着不好接近,一时竟没人敢上前向她邀舞。
直到一名俊朗的青年在众人的目光下来到她面前,身上的军装格外醒目,英气迫人。
他看着她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之色,但也有防备和猜测。
彷佛在看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但不敢摘下。
军官向她作出邀请:“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伊莎贝拉盯着他半晌,就在盖茨比做好了会被拒绝的打算时,她竟然答应了:“好啊。”
她只是勾了勾红唇,就让军官有几秒的失神。
伊莎贝拉开口提醒,语气带着戏谑:“先生,难道你是在等我牵你吗?”
“抱歉。”盖茨比从未感到如此失态,他万分紧张地去牵她的手。
伊莎贝拉戴着跟裙子同色的蕾丝手套,盖茨比能够从镂空的布料下感受到她的冷冰的肌肤。
盖茨比牵着她的手,向舞池走去,一时间无数道羡慕又嫉妒的目光戳在他身上,这大概是生平第一次,他在这些有钱人眼中是一名幸运儿。
高大英俊的军官和金发白肤的美人看上去意外的合衬,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走到舞池的中央。
第一首乐曲奏起,来宾们才恢复了活动,但依然有很多人的目光黏在伊莎贝拉身上。
盖茨比的手掌扶在少女的肩胛骨,好让她搭住自己的手臂。
他不敢完全把掌心贴上她的背部,就那么僵硬的悬在那里,若即若离的触碰着她的肌肤。
他虽然学过跳舞,但从未跟谁真正跳过舞。
这对心思不一的舞伴跳起了近年很流行的狐步舞,这是一种多变且流畅的舞步,节奏慢、快、快,舞步不能间断,必须时刻保持着移动。
两人一边跳舞一边窃窃私语。
“又见面了,盖茨比先生。后背还好吗?”
“好多了。”盖茨比尽量不去看她的脸,以免被分心,“你跟黛西·费尔是什么关系?”
“你跟我跳舞就是为了审问我?”伊莎贝拉扬眉,“真叫一位女士伤心。”
盖茨比艰难地从那双美得慑人的眼睛上挪开目光,在心里默念:这都是演出来的,别上当。
两人随着音乐前进和后退,少女身上的布料飘逸,配合流动性很高的舞步,肩上那披风一样的薄纱划过一圈又一圈的优美弧度,裙摆在舞动的时候宛如盛开的玫瑰花瓣般一层层地甩起,偶尔露出引人遐想的光洁脚踝,。
忽然间,军官脸色一变。
收到盖茨比投来的责备眼神,伊莎贝拉忍不住轻笑:“抱歉,我不太擅长跳舞。”
交际舞里她只会华尔兹和狐步舞,而且很久没有跳过了,还是出发前一天才恶补这两种舞步,就不要期望她跳得多好了。
盖茨比怀疑她是故意踩他的,无奈过后又继续旁敲侧击:“你是从欧洲来的旅客?”
“我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伊莎贝拉忍俊不禁,“你不是在怀疑我是间谍吧?”
美国跟德国之间的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可以想像到的是双方都往对方的国家派了间谍执行秘密任务,想到她那天晚上的表现,盖茨比有这样的怀疑其实很合理,但伊莎贝拉就是没由来的觉得好笑。
她凑在男人的耳边低语:“如果我真的是间谍,我会把你绑在我的房间里,好好的铐问你。”
带挑逗性的说话让盖茨比耳根一红,他分不清楚伊莎贝拉在警告他还是在调戏他,暗骂自己不能再被她牵着鼻子走。
既然伊莎贝拉光明正大的把话题摊开来说,盖茨比也不再伪装: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这个打算。”
伊莎贝拉扫了一眼盖茨比的肩膀:“你的职级太低了,要抓也不会抓你。”
盖茨比:“……”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大。
她又叹息: “那我要如何做才能令你相信我?”
“回答我,你在哪里接受那些训练?”
伊莎贝拉抬眸,红唇轻启:“就在这里,美国。”
男人的眼神变得凌厉:“我看过你的口供,你在明尼苏达州的罗彻斯特长大,跟祖母一起居住,这是你近年来第一次离开故乡,那么你不可能接受过军事训练——除非你在说谎。”
“你的问题太多了。”
一曲完结,伊莎贝拉放开了他。
她离开自己的那刻,盖茨比心里竟有几分怪异的失落。
红裙美人伸出手,表情倨傲而不耐烦,就如纡尊降贵的女王向她的骑士发出命令。
“现在,你应该亲吻我的手背。”

◎书写历史的第一步。◎
她看着军官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间的玩物,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盖茨比除了顺应她,别无他法。要是他就此拒绝,恐怕会惹来旁人——特别是男士,要将他生吞活埋的视线。
但是,他说不上这是因为群众压力还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内心那一丝无法抑制的愉悦使他无法忽视,他微微俯身,就像对待易碎的昂贵花瓶一样,小心翼翼的摘下她的手套。
蕾丝手套一点点褪下,那神秘的面纱被揭开,光滑白皙的手背在眼前完全展露。
她的手无疑是极好看的,肌肤白如雪,薄得能看见下面淡淡的青色血管,五指纤纤,修长而脆弱,富有光泽的指界修得整齐,就如一件艺术品。
难以想象,当晚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扣下了扳机。
军官垂下头颅,弯下宽阔的背脊,在少女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当温暖的嘴唇碰上冰冷的肌肤,盖茨比感到整个人被冷得彻底。但心脏依然跳得要命,喉咙灼热得快要失去声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简直就像着了魔一样,心乱如麻。
这样的触碰不知道有没有持续超过一秒,盖茨比就如触电般迅速直起了身。
咔嚓一声,有谁拍下了这个画面。
照相机在这个年代是新鲜的玩意,非常的稀有,有一位摄影师出现在这个舞会里绝不是一场巧合。
他是费尔家请来的记者。
他的职责是拍下费尔家独女的第一次舞会的盛况,然后撰写有关的报道,这是有钱人共中一种展示地位与财富的方法。
这个小小的插曲就像电影里的画面,唯美得让人忍不住屏息以待。
所以他花了一张珍贵的菲林,把它拍下来。
一走出舞池,就有对伊莎贝拉感兴趣的绅士上前,热情的向她自我介绍。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出身,因为只要任何人向黛西问起她,就会知道其实她并不是一位名媛。
一听说她是来自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城市,某些人对她的兴趣明显减少了几分,但仍然不减其他人的热情。
——又不是要结婚,只是认识一下,有那样的美貌在前,谁会管你的出身?
男人是视觉动物,这是定律。
也有些女士向她搭话。
如果说男士们对她的人感兴趣,那女士们显然更在意她的裙子。
她们旁敲侧击地问是不是来自巴黎的高级工作室,但伊莎贝拉却遗憾地表示,它只是一位设计师朋友的“私人定制”。
伊莎贝拉不坦白自己就是设计师本人的原因是——谁信你啊?在她们的设想,设计师应该是个头发花白的严肃老头,而她二十岁,还是个女生。
其次,她也不能说“这件是高定礼服”,因为是不是高定不是她说了算,而是由别人说了算——尤其是法国高级时装协会。
所谓Haute Couture,Haute是顶级,Couture是裁缝,起源于十九世纪的法国,裁缝师为王室及贵族定制的服饰。一句话说,高定礼服即为客户量身订造的顶级礼服。
在现代,只有向法国高级时装协会申请成为会员并且通过,才称得上高定设计师。总言之,高定代表着时装界的天花板,这个词汇是不能随便用的,否则是对它的一种亵渎。
——没上过高定秀也好意思叫自己作高定设计师?未免太过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虽然现在的法国高级时装协会对高定还没有明确的定义,那套标准貌似在二十世纪中叶才演变出来,但出于尊重,她不会自称为高定设计师。
况且,这条红裙跟真正的高定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就说面料好了,她所用的不是高级面料,因为当时的她既没有成本也没有时间,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从城里的布料行购买素质上乘的一般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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