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墙头草的闺女(牛奶花卷)

却多了仨窝窝头。
白爹洋洋得意，“你奶拨出去一大碗菜，我看你小姑都吃了，就懒得要了，跟她们拿了仨窝窝头，也不算吃亏。”
白淑华竖起一根大拇指。
在如今人们看来，除了肉菜，菜多好吃也没主食重要，所以白爹还算占便宜了呢。
“我奶没闹？”白淑华好奇啊，不像她风格啊。
白爹啃着窝窝头，又让白小弟给他拿筷子，“不是有你爷么。”
白淑华顾不得扯老婆舌了，“爹你等会，我马上将米饭炒了，你放桌子吧，小弟捡碗筷。”
晚饭很快上桌，鸡蛋羹拌在菜汤炒饭里，更增加了两分美味，这顿饭吃出三张满足脸。
“小弟，你去玩吧。”白淑华将小弟支走。
白小弟被拘一天了，可下能玩了，一溜烟就跑了。
“咋滴，有事啊？”白爹看出来点啥。
白淑华点点头，往门口看看，压低声音，“爹，今个和小冰姐一起采蘑菇，她告诉我老医生同意带人了。你抓时间去联络联络感情，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带人的同时不妨碍他教个徒弟嘛，我弟已经记了不少药材了，从小培养，以后肯定差不了。”
白爹也有些兴奋，拖着下巴在屋里转圈圈，“那我现在就去！这事不能拖。”
说着就要走，被白淑华拉住了，“你就空手去啊？”
虽然老大夫比他们富裕，但礼物代表着一种态度。
白爹点点头，“对，对，对！不能空手，拿啥呢？”
又开始转圈圈了。
白淑华也跟着一起想，主要是时间太赶了，要不然可以去供销社买点糕点啥的。
不是所有糕点都要票的，有那种高价不要票的。
真想叹气，她家太穷了。
“对！我找找。”白爹估计想到了啥，开始翻箱倒柜。
找到一块绿布，“大闺女，你看这块布成不成？”
白淑华想了想，“勉强吧。”
白爹将布卷了起来，就要往怀里揣。
白淑华不得不再次制止，白爹干一天活了，他回家只洗手洗脚了，可没洗澡，绝对是一身的汗味，还是别糟蹋布了。“放小筐里。”
白爹很是听劝，“你看家，一会太晚了记得喊小军回家啊。”
简单叮嘱两句，他就出了门。
白爹回来的挺晚，白小弟都躺炕上了。
白淑华听到开门声，抬眼看去，可屋里有些黑，又没电油灯，只能模糊看个影子，“爹？”
白爹应了声，“哎，是我，你和小军还没睡呢？”
白小弟属于后反劲，“爹！”
还要起来。
白淑华可怕他再精神了，赶紧将他摁住，“赶紧睡你，别闹妖！”
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别说，还挺弹的。
白小弟吭叽两句也没起来，不一会呼吸就平稳了。
白爹不自觉放轻了手脚，“睡了？”
白淑华又轻拍了小弟几下，轻轻的嗯了声。“爹，顺利么？”
“小冰替说了不少好话，老爷子还说要考虑，我觉得大差不差了。”白爹话语中有着隐隐的兴奋。
白淑华也跟着高兴，都说名师出高徒，小弟要是现在就跟着学，以后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名医呢。
“那敢情好，明天我带小弟去找小冰姐。”
好感度什么的还要继续刷。
老大夫人看成精…呸呸呸，是吃的盐比她吃的大米还多，能看不出来么，还是那句话，这是个态度问题。
而且老大夫如今最看重谁，必须是小冰姐。
所以她们“攻略”小冰姐更有用。
“嗯，你们好好玩。”白爹显然也想到了关键点，很是赞同。
白淑华小眼珠一转，来了主意，“爹你得赞助点吧，买点糖啥的。”
虽然她有小金库，但多多益善。
她还得给白小弟买糖呢，要不然熊孩子能听话么。
白爹已经躺下了，倒是没一口拒绝，“多少？”
白淑华狮子大开口，“五毛。”
“太多了，我兜里都没那么多，五分。”白爹这不叫砍价，这叫直接骨折。
父女俩一顿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差距太大。
白淑华不甘心啊，“爹，给我两毛，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大到关乎整个生产队，绝对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白爹笑哼了声，“我咋不知道还有这秘密呢。”
白淑华就道，“因为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啊，我们关于消息的来源不一样，这个秘密还没传开呢。”
白爹被勾起好奇心，“啥秘密啊，大闺女说说。”
“两毛！”
要钱不动摇，说秘密不浪费口水啊。
白爹妥协了，“行，行，行，明早给你。”
背心里可没钱。
白淑华不怕白爹赖账，她还兼任家里厨子呢。
不给钱就不做饭，让他饿肚子。
“爹，是这样的，我小弟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小娟姐…”
白淑华就将她从白小弟那听说的，还有她猜测的都说了。
反正这件事她也没想瞒着，能换点钱就更好。
至于这个秘密关系整个生产队，她也没夸大，一旦她猜测是真，那么整个生产队就要大大出名了。
着急娶媳妇、找对象的试婚男女都要被降分的。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如今人们可是很在意名声的。
白爹沉默了，良久发出一声叹息，“小娟咋这么糊涂。”
“爹，这事你准备怎么办？”白淑华有些好奇。
“不能瞒着，必须尽快有个结果。”白爹说道，“要是真的，要不就让这小子娶了小娟，要不就将人送去劳改。”
白淑华张张嘴，却不知道说啥，脑子有点乱。
她觉得那知青脚踏两条船，就是个人渣不解释，嫁他不是跳进火坑了么。
等到十年运动结束，知青回城，那时候人家跑了，小娟姐就惨了。
可不嫁，这事爆出来，吐沫星子就能将小娟姐淹了。
这可和白小姑跟gai溜子搞对象不一样。
小娟姐和那男人可是被小孩看到钻柴火垛的。
哎，只能是遇人不淑。
还有，那位女知青怎么办？
人家正正经经搞个对象，又没做犯法的事。
她也知道，白爹天然站在小娟姐这一方的。
“爹，你觉得压着那个男知青结婚明智么？”
“摁牛头喝水谁愿意。”原来白爹还知道。
“如今那男的要在咱们生产队讨生活，自然咱们说啥是啥，可知青是能回城的，他的根在城里，到时候小娟姐咋办呢？”白淑华到底是不忍心，稍微暗示了下。
“知青回城哪那么容易。”白爹再次叹气，骂道，“那个王八蛋！最好一辈子别回城，让他天天挑大粪！”
白淑华很是认同，“对，这种渣…渣子就配挑大粪。”
“行了，睡吧，这两天你看着点小军，别让他往外瞎说。”白爹说完还打了个大哈欠。
因为早饭这活是白爹的，白淑华和白小弟自然而然的睡起了懒觉。
等她们起来，白爹早就下地了。
“姐，饿了。”白小弟摸着肚子可怜巴巴。
“看爹做啥了。”白淑华也有些饿了。
打开锅盖，里面不出意外是棒子面粥。
棒子面就是玉米面。
玉米的几种吃法里，按个头来看，玉米粒>玉米碴子（苞米碴子）>棒子面。
因为棒子面更细，所以也好熟，水开了两三分钟就能吃了。
白爹肯定没起来太早，然后对付做了棒子面粥。
姐弟俩一人一碗，加点咸菜，也挺香的。
只不过这样的话，每日的蛋白质摄入肯定不够啊。
还是得找点吃的。
那就多找几个小朋友，然后往林子里走走。
白淑华刷碗，给白小弟安排活，“你去看看大军哥在家不？在家的话问他上不上山打蛇去。”
说到这可能有很多人都奇怪了，蛇那么危险，为什么要主动去打它？
白淑华真不是作死，她们这山上有种菜花蛇，肉多还无毒，烤起来滋滋冒油贼好吃。
最最重要的是它比兔子、野鸡要好抓多了，别不信。
人家兔子四条腿，还狡兔三窟，如果不遇到往树上撞的傻兔子，她们又没远程武器，真心不好抓。
还有野鸡，人家带翅膀的，跑的速度也不慢，她们这群小短腿肯定也追不上。
但蛇这玩意儿一遇到危险，很多时候就会盘到一起，傻了吧唧的不跑，只要手里有棍子，加上它又没毒，危险性几乎没有。
也算一物降一物了。

白大军不跟她们小孩子一起摇，白淑华就随意喊了别的小朋友。
她们运气不差，很快就看到了一条菜花蛇，不过这是条怂蛇，居然跑了，它直接钻了兔子洞。
就是那么寸，白淑华当时正好离一处兔子洞很近，就看到一只大肥兔子从洞里仓皇钻出来，奔着她就来了。
真的是下意识的，她砸出了木棍，结果就是喜提肥兔子一只。
这兔子完全是她自己的功劳，是不需要和大家伙一起分的。
别看她们是一群小孩子，如何分猎物都是有规矩的，谁也不会破坏，否则以后没人和他玩了。
之后他们一起抓了两条菜花蛇，还采了大半筐的榛子、蘑菇、野果子。
因为手里有肥兔子，白淑华就没要菜花蛇。
有舍有得嘛。
她吃肉也得给其他人喝点汤。
“姐姐，中午炖兔子么？”白小弟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白淑华抬眼看了下太阳，“有点赶了。”
而且还有个大问题，那就是她不敢杀兔子。
以前买兔子可都是超市收拾干净的。
找谁帮忙呢？
白淑华拉着小弟加快脚步，赶紧回家。
一进院子，她就往二房那边喊道，“二姐、二姐。”
白二姐立马跑了出来，“三妹，咋滴了。”
“二姐你会杀兔子不？”在白淑华眼里，白大姐、白二姐就没不会的家务活。
没想到这次居然失算了，“不会，没杀过。杀鸡啥的都是我娘干的。”
白淑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白家一年到头才吃几回肉，那可是金贵玩意，咋能让小孩子动手呢。
失策了。
看来中午是吃不上兔肉了。
赶紧做饭吧。
还是蒸米饭，这次做得是酱闷豆角、土豆块。
然后再来个鸡蛋炒大葱。
还有野菊花泡水。
田地旁一处树荫下，白爹就那么坐在地上，靠着树干大口扒饭。
“爹，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白淑华赶紧给白爹倒水。
白爹咽下饭菜，又一口气喝了半碗水，长长的打了个嗝，“哎，想快点吃，一会有事呢。”
白淑华立马想到了小娟姐的事。
不过这里可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
还是说点别的吧。
“爹，今个上午我抓了一只兔子，可肥了。”
白爹眼睛瞪圆了，“真的？！”
白淑华点点头，“真的。”
然后将如何打到兔子的过程都描述了一下。
总结道，“也是运气好。”
再让去她打兔子，估计只能空手而归了。
“可是我不会杀兔子，二姐也不会，只能等你晚上杀了再做了。”
白淑华心里也是有点小遗憾的，她也想吃肉啊。
白爹痛苦脸，“现在秋收也不让早走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行了，你带弟弟回家吧，爹有事。”
白淑华“啊？”了声，干嘛这么突然啊，还没聊完五毛钱的呢。
白爹将最后两口饭扒拉光，拿着暖壶和个空碗就走了。
白淑华只能简单收拾一下，对着不远处在下水沟玩水的白小弟喊道，“小军，走了，回家。”
花开两朵，暂表一枝。
白爹拿着暖壶去找大队长了。
大队长年纪大了，有些干不动了，只能做些轻省的，比如扎稻捆。
现在刚吃完午饭，坐在田边抽烟呢。
“大伯，渴不渴？”白爹扬了扬手里的暖壶。
“不渴，刚喝完。”大队长指了指他身边的篮子，里头有茶缸子。
人家没带暖壶，可也有茶缸子。
白爹直接将茶缸子拿起来，又给倒满，“大伯，有点事…”
“请假不行！”大队长抢先开口。
白爹摇头，“不是请假。”
虽然他很想，很想。
“那你又有啥屁事，现在啥也没有秋收要紧。”大队长那意思是别给他惹事。
白爹苦着脸，这事真不能拖，左右看看，离周围人都挺远的，赶紧将事情小声说了，“……万一是真的，这事挺要命的，我也不敢瞒着啊。”
大队长喘气都粗了，刚要气愤站起，就被白爹拉住了，“大伯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可不敢爆出去，咱们私底下解决最好。”
还赶紧描补，“也可能是我家小崽子看错了。”
大队长使劲吸口烟，又吨吨吨喝了半茶缸子水，这才消了些火，“小娟这丫头…哎…你回吧，这事我都找她爹娘，咱们又做不得主。”
白爹同意，不过还是严谨的道，“咱们不好问，让她爹娘问问小娟，到底是不是真的，兴许孩子们看差了也是有的。”
大队长意兴阑珊的点点头，两人都知道空穴不来风。
白爹趁机说道，“大伯，我回家一趟，半个小时就回来，保证不耽误干活。”
大队长心烦意乱，也不想再说话，“开锣前一定回来，要不扣你工分。”
白爹哎了声，做了保证。
白淑华正和白小弟互相考，看谁记得药材多呢。
“爹！”x2
白爹急啊，“兔子在哪，赶紧滴。”
白淑华赶紧指给他，“在筐里呢。”
兔子应该醒了，她都听到动静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她才有多大劲，还能一棍子给打死啊。
白爹抓了兔子，拿着菜刀和盆子，很快就将兔子处理好了。
兔皮还被他撑开放自家窗台了。
“晚上将兔血、兔杂做了，兔肉明个中午做一半，后个再做一半。后个吃的再抹点盐。”白爹匆匆交代完就跑了。
手都没来得及洗，可见是很赶时间了。
白淑华将半只兔子抹了盐巴放进盆里。
心里已经想好咋吃兔血和兔杂了。
往兔血里放点盐，等它凝固了切成条。
再将兔子下水清洗干净，等晚上的时候爆炒。
“姐，晚上有肉吃。”白小弟稀罕八叉的凑了过来。
“嗯呐。小弟你洗洗手，跟我一起洗下水。”想吃肉就得干活。
白小弟倒是很积极，看来肉的吸引力还是很大滴。
下午白淑华不准备带小弟出去了。
将兔子收拾完。
她就要将榛子炒一炒。
然后一天和家里人吃上几颗。
还是太少了。
可想要多采就得往深山里钻，她真不敢啊。
对自己战五渣很有自知之明。
大人们又都在地里抢收呢，哎，分身乏术啊。
“小弟，给姐烧火。”
工具人小弟不能落下。
不过榛子她没炒过，啥样算熟啊。
白淑华是一边尝一边炒的，不但自己尝，还给白小弟尝。
等炒熟了，两人都快吃饱了。
白淑华赶紧将榛子藏好，警告小弟，“不许偷吃啊，每天只能吃五个。五个就是一只手。”
白小弟点头，“一只手就是抓一把。”
“你想的美！”白淑华点他大脑门，知道他是故意的。
小家伙聪明，都能数一百了。
白小弟点着小脑袋，“一天吃五个，一二三四五，记住啦。”
“继续烧火，烧锅水。”让白小弟继续干活。
白小弟还准备刨根问底，“烧水干啥啊？”
“将屋里擦擦，再把衣服给洗了。”
白小弟有点赖巴（犯懒），“还这么多活呢。”
白淑华给小弟加油，也给自己打气，“想想晚上就能吃肉。”
所以干点活怎么了。
白小弟也有劲了。
“小弟，你把鞋脱了，进去踩。”
洗衣服太累，白淑华又将主意打到了小弟身上。
白小弟也不傻，“姐一起。”
那就一起吧，姐弟俩在洗衣盆里嬉戏打闹，一点没感觉累就将衣服洗完了。
不过水缸里的水也嚯嚯完了。
回头白爹怕是要哀嚎了。
白淑华有些心虚，那晚上的肉菜就努力做美味些吧。
白爹一回家就看到了晒衣杆上的衣服，很是感动，“大闺女你洗的啊。”
白淑华倒是没揽功，“我和弟弟一起。”
“都好能干！”白爹是个有嘴会说话的。
白淑华趁机交代，“水缸没水了。”
白爹夸赞的话一顿，“整整一缸都没啦。”
白淑华往后退了一步，“我和弟弟还将屋里给擦了，用水就有点多。”
当然不能说都给踩水嚯嚯了。
不等白爹说话，白淑华继续道，“爹赶紧洗手，我饭菜都做好了，凉了该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