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翁星宇的父母年轻时是一对散修,夫妻俩经常结伴到处闯荡,十年前,翁星宇的爷爷得了难以治疗的重病,翁父翁母为了给他治病,到处打听稀罕的灵草药。
有一次他们终于打听到西北神罗山深处有一株长了五百年的灵草即将现世, 夫妻俩在那里守了半年, 待灵草成熟时费了好大功夫将其收割,不料离开时遇到了阮家的人。
阮家人将翁父翁母打成重伤, 抢了灵草离开。
翁父不久后去世, 翁母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家里人,罪魁祸首是谁。
从那以后,翁爷爷不得不忍着悲痛拉扯唯一的孙子长大,小小年纪的翁星宇牢记这份仇恨, 虽然他势单力薄, 不能为父母报仇, 却也不愿将自己精心炼出的法器卖给仇人。
俞琳听了之后皱眉道:“我还以为你们翁家被阮家垄断了修真界法器,才产生仇恨的,没想到阮家人还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翁星宇苦笑几声,捏了捏口袋里的灵石,忙道:“我爷爷这几天病得不轻,琳琳姐,你能不能卖给我两颗养神丹,你直播间里卖得太快,我都抢不到。”
俞琳迟疑地看了言诉一眼:“可是,养神丹是给修士用的,你爷爷是个普通人,我不确定他吃了养神丹会不会产生副作用。”
翁爷爷的病倒也奇怪,人类医院无法医治,普通修士也不能用灵气治愈。
言诉听了后道:“我略懂医术,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帮翁爷爷看病。”
翁星宇有些震惊,俞琳忙道:“你信他,李大哥很厉害的。”
三人一狗来到翁星宇家里,他家离市区很远,几乎可以说是荒郊野外的地方,两间破旧的瓦房里,翁爷爷正躺在床上呼吸困难。
言诉坐到床前,给他诊脉,片刻后拿出一粒丹药给翁爷爷服下:“翁爷爷的顽疾应该纠缠他很多年了,一时半刻无法除去,这瓶丹药里面灵气很少,不会给普通人的身体造成太大伤害,每三天服用一粒,三个月应该能彻底根治。”
他把药瓶递给翁星宇。
翁星宇为翁爷爷求医多年,见多了对这个病无能为力的医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翁爷爷的病能治好。
他眼睛一酸,湿漉漉地朝翁爷爷看去,只见刚刚还微微张着嘴唇,呼吸苦难的翁爷爷,吃下丹药后症状明显变好,痛苦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爷爷。”翁星宇靠近床头,摸了摸爷爷的额头。
然后含着泪扑通一声给言诉跪下:“李先生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以后您有任何吩咐,星宇愿上刀山下火海,这辈子为您效劳。”
言诉浅浅一笑,把他扶了起来:“你太客气了,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阮令荣被两个跟班救了之后,躺在酒店房间里,越想越气。
他千里迢迢从帝都来到蓝阙市,为的就是翁星宇炼出来那把重刀,可现在竟然有人从他手中抢走了重刀,还放狗咬他。
阮令荣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受过这份窝囊气,当他用丹药治好了小腿的伤后,迫不及待命跟班查出翁星宇家具体地址,他要去报仇。
言诉和俞琳在翁星宇家住了两天,翁星宇兴致勃勃带着他们去后山一个山洞里,欣赏自己炼器的地方。
翁爷爷的身体好多了,这两天都能下地行走,他一个人坐在屋前躺椅上晒太阳时,阮令荣带着跟班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那小子呢!”阮令荣把翁家两个房间搜了一遍,也没找到翁星宇的踪迹。
翁爷爷震惊地望着闯进自家跟强盗似的三人,颤颤巍巍站起来就要阻拦,不料阮令荣没找到翁星宇和言诉等人,愤怒之下看见病恹恹的翁爷爷,恶从心头起。
他冷笑着夺走翁爷爷的拐杖,举起拐杖往他身上打去。
翁爷爷毕竟年迈,本就肢体僵硬,反应迟钝,更何况他沉疴多年的病体刚刚有恢复的苗头,哪里是阮令荣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他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拐杖落在自己身上。
“住手!”
伴随着一声怒喝,熟悉的大狗狗带着一阵风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咬在阮令荣手腕上。
“啊——”阮令荣手里的拐杖落在地上,手腕再次被墨瞳咬出一个大洞,鲜血流了出来,墨瞳懵懂地舔了舔,然后露出嫌弃的表情。
阮令荣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被同一只狗咬了两次。
“欺人太甚!”他瞪着匆匆赶来的言诉等人,眼里的恨意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翁星宇冲上前,一阵后怕地扶着爷爷进屋,言诉把墨瞳喊到身边,大掌抚了抚它软乎乎的毛发,近乎宠溺地说:“墨瞳,咱可不能不挑食,这种恶人的血,不小心吃下去会拉肚子的。”
阮令荣一张脸由青变紫,十分难看。
两个跟班亲眼目睹了这只大狗狗的凶残,哪里还敢招惹它,忙低声哀求阮令荣:“阮少,咱们快走吧,他们太厉害了!”
阮令荣这辈子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还从未被人欺负过,当下对言诉和翁星宇撂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他们阮家可是修真界堂堂四大家族之一,竟然被这几个散修给欺负了,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回到酒店后,阮令荣治愈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顾不得停留,立刻带跟班回了帝都。
作为阮家主唯一的继承人,阮令荣的行事作风向来横行霸道,但他父母早已离婚,父亲娶了继母,继母对他的感情一向很淡漠,阮令荣平时在外受了欺负,一般都会去找姑姑阮姗给自己做主。
这次也不例外。
他连阮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李家,找到姑姑阮姗。
“姑姑,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那个散修简直无法无天,接连两次放他的狗咬伤了我,你看看我手腕,还有小腿上留的疤痕,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阮令荣哭得伤心极了。
阮姗这辈子除了亲儿子李玦,只有阮令荣这一个小辈跟她关系最亲近。
李玦性格高冷,平时沉默寡言的,谁也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包括亲妈,所以阮姗更宠爱嘴巴甜会撒娇的侄子阮令荣。
她见阮令荣哭成这样,立刻跟着愤怒道:“你放心,姑姑一定替你讨个说法,那散修叫什么?”
阮令荣打了个哭嗝,迷茫地睁开泪眼,一时语塞,他竟然忘记打听那散修叫什么了。
跟姑姑告了状后,阮令荣在李家住了下来。
晚饭时,李善衡和李玦都不在,偌大的餐桌上只有阮令荣和阮姗。
阮令荣想起回帝都后听到的传言,小心翼翼地问阮姗:“姑姑,我听说表弟要跟楚家私生女楚笙订婚,是真的吗?”
他那个表弟,样貌天赋都是顶尖,不知道有多少修真家族里门当户对的女孩喜欢他,但他一概拒绝,到头来竟然跟一个私生女好上了。
虽然那私生女从外貌和修为上跟李玦很匹配,但架不住她身世复杂,哪里能比得上其他家族原配所生的女儿?
提起这件事,阮姗的脸色阴沉下来,她也不懂那个向来聪明、会审时度势的儿子哪根筋不对劲,非要跟楚笙订婚。
她当然不愿意答应,好说歹说才把订婚一事拖延了,可最近丈夫李善衡那边似乎有些松动。
“令荣,你有空劝劝你表弟,他脑子一根筋,认准了楚笙就坚持要娶她,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太乐意,真不知道他抽了哪门子风。”
阮令荣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对楚笙有些忌惮。
李玦可是李家如今半个掌权人,楚笙能把他拿下,就代表着她的能耐,如果李玦坚持要娶她,将来楚笙就是李家下一任当家主母。
再说,楚笙本人这两年在修真家族圈子里也声名鹊起,她天赋绝佳,修炼速度一骑绝尘,是李玦之外,所有修真家族子弟中最厉害的那个。
楚家年轻一辈中,她可是领头羊,说不定过几年,楚家内部的局势就要变一变了。
楚笙和李玦还不知道,背地里有人在谈论他们,他二人正探讨着最近从蓝阙市那边售卖的灵气充裕的养神丹、生骨丹之类。
“那些丹药我尝过,效果实在很好,比李家出售的中品丹药品相还好,不知道幕后之人搞出这种事想做什么。”李玦眉心不展,想到李氏丹药铺不断下降的销量,有些忧心。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俞家那些丹药的面世,将会打破修真界表面稳定的格局。
楚笙察觉出他的担忧,微微一笑,握住他冰凉的手,安慰到:“别担心,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共同面对。”
“对了,再过两个月,全国斗法大会就要开始了,这可是三年一届的盛会,届时我们也去观摩一下。”
全国斗法大会,能参加比赛的只有散修,但修真家族却承包了一半的观众席位。
如果比赛中出现有潜力的散修,他们当然会花大价钱收为己用,以此巩固自己的势力。
两个月后,俞琳卖的丹药已经冲垮了被李家垄断多年的市场,以往在李氏丹药铺固定买丹药的散修,现在都纷纷转投俞琳店里。
俞琳的粉丝数直接从二三十万飙升到一千万。
然而让俞琳始终感到坐立难安的是,李家这次竟然不声不响,什么都没做,任由她抢生意。
“李大哥,你说李家会不会暗地里在憋大招啊,我有点害怕。”俞琳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愁闷。
言诉点点头:“一来,李家摸不清你这边的情况,所以没有贸然出手,二来,马上就要到三年一次的全国斗法大会了,无数散修会直奔帝都,李家可能顾忌这段时间散修的影响力。”
说起全国斗法大会,俞琳和翁星宇的眼睛顿时亮了。
“我们也报名参加比赛了,李大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帝都?”
全国斗法大会是由散修中的年轻人参加,选拔出有潜力的那一拨,不但有年龄限制,三年才举行一届,而且参赛者必须在市级修真比赛中取得名次。
就比如楚笙之前参加的那种比赛。
“星宇,你年龄够了吗?”言诉问他。
翁星宇挠挠刚剃的寸头,憨憨一笑:“我上个月刚满十八,够资格参加了。”
于是俞琳把丹药铺的生意交给俞庸,三人一狗立刻踏上了前往帝都的旅途。
这个时间段,斗法大会周围的酒店已经被人挤满了,幸好俞琳提前花大价钱订了最贵的酒店。
他们刚办好入住,俞琳提议说每届斗法大会场外是散修们交换资源的好场所,有无数人摆摊,就跟蓝阙市那种集市一样,可以淘到很多好东西,不如一起去逛逛。
言诉和翁星宇同意了,三人刚到酒店大堂,就听到前台那边传来嚣张的女声。
“凭什么我的房间离玦哥哥最远,楚笙,是不是你搞的鬼?”
“楚笙”两个字吸引到言诉的主意,他朝前台看去,果然见那边站着两男两女,楚笙和阮令荣他认识,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应该是李玦,女的……
楚笙和李玦紧紧挨在一起,被女孩质问后,她表情有点不好看,下意识瞥了李玦一眼,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在寻求心里安慰。
李玦似乎见不得她被女孩欺负,立刻挡在她面前冷漠地看着女孩:“邱之荷,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跟我们一起来看斗法大会的,如果不满意房间安排,你现在就可以回家。”
作为剧情中的男女主,楚笙都有李峻杉这个青梅竹马的男配保驾护航,身为男主的李玦肯定也不缺爱慕者。
邱之荷就是那个出身修真家族,跟他门当户对的女配。
四大修真家族里当然没有邱家,因为邱家是谢家绝嗣后,被李家扶持起来的。
邱中伦本是谢慕瑶的师叔,也是谢慕瑶祖父的得意弟子,谢慕瑶的父亲谢桓继承家主之位后,对他这个师弟特别信任,把谢家一半的势力都交给邱中伦管理。
然而邱中伦贪心不足,和李善衡勾结在一起,诬陷谢桓堕魔,和其他三大家族联合起来杀了谢桓,又在李善衡的扶持下接管了谢家。
如今谢家虽然名义上还存在,但实际掌权人早已成了邱中伦。
邱之荷就是邱中伦的孙女。
她自幼爱慕李玦,想要嫁到李家,成为李家继承人的妻子,本以为有家世做后盾,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不料半途杀出来一个楚笙,抢先和李玦谈起恋爱。
邱之荷见李玦不喜欢自己,只能另辟蹊径从阮姗那里下手,但李玦又岂是那种肯在婚姻大事上听从父母之命的人,阮姗越排斥楚笙,他就越维护楚笙,越发看邱之荷不顺眼。
邱之荷从小养尊处优,被李玦这通骂,哪受得了这个委屈,她擦着眼泪控诉道:“玦哥哥,你以前不是脾气这么坏的人,是不是被楚笙这小妖精给带坏了!”
四个人中,只有阮令荣沉默不语,后退几步,安静观看这出狗血大戏。
如果不是畏惧表弟的修为,他甚至想拿出手机拍个视频传到群里,让他那些狐朋狗友看一看,堂堂李家继承人、未来修真界的希望,究竟是如何应付两个女人的。
不料余光一扫,他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特别是那只咬了他两次的大狗。
“是你们?给我站住!”
说着,他拔腿就往言诉等人这边跑。
俞琳也看到了他,眼疾手快抓着言诉和翁星宇冲出酒店,拦下一辆车扬长而去。
阮令荣慢了一步,望着面前的车尾气,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别让小爷逮到你们!”
回到前台时,原本还在争吵的其余三人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令荣,你刚刚看到谁了?”
阮令荣气冲冲道:“就是在蓝阙市放狗咬我那几个人,真是冤家路窄,总算让我逮到他们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语气不善对前台道:“你把入住名单调出来,给我查查刚刚那几个人的的名字,其中一个叫翁星宇。”
修真家族势大,这家酒店本就是李家旗下的,前台见李玦默许了,只好帮阮令荣查了起来。
“他们三人是一起入住的,分别叫俞琳,李峻杉,翁星宇。”
“李峻杉?”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众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特别是楚笙,小脸顿时变得煞白,双手在一起绞来绞去,清冷系美人变得惹人怜爱起来,让人恨不得抚平她脸上的愁绪。
邱之荷盯着楚笙看了半天,忽然出言讽刺道:“原来刚刚那位是楚小姐的青梅竹马啊,真是可惜,他怎么没上来跟楚小姐打个招呼呢?”
自从楚笙和李玦谈恋爱后,邱之荷就把楚笙在凤牙村那点事调查了个底朝天。
她得知楚笙有个青梅竹马李峻杉后,便在圈子里大肆宣扬,闹得人尽皆知,直到后来发现李峻杉竟然是李玦同父异母的哥哥,圈子里的人才不敢再提这件事。
“那个抢了我重刀的男人竟然是李峻杉?”阮令荣和姑姑阮姗关系好,当然也知道姑父早年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她姑姑为此多少有些介意。
阮令荣一面为姑姑感到不平,一面又想为自己出口恶气,忍不住对李玦道:“表弟,那个李峻杉实在有点邪门,不知从哪弄来一条狗,凶得很,竟然能对付修士,你帮我教训他一顿怎么样?”
接连被咬了两次,他实在有些怵那条狗。
阮令荣一边对李玦说话,一边拿眼瞧向楚笙,试图从楚笙这里打听到这条狗的信息。
不料楚笙却神情恍惚,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注意力全集中在李峻杉身上。
两年前,李峻杉失踪,她迫不得已回了楚家,本以为回到家族后能得到更好的修真资源,不料面临的却是家族其他人的欺负。
她那血缘上的父亲根本不管,仿佛在养蛊,任由他们这些小辈斗来斗去。
楚笙为了拼出一条生路奋尽全力,幸而她结识了李家继承人李玦,在李玦的帮助下,她在楚家的日子水涨船高,没人敢再小瞧她。
她现在过得越来越好,连她那个无情的父亲楚腾都表示,会促成她和李玦的婚姻。
就在她快要忘记凤牙村的生活时,李峻杉出现了。
他居然没死?
斗法大会外的场地上,无数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散修摆着小摊,叫卖他们手里的资源。
这个大型集市可比蓝阙市那个规模大百倍。
俞琳看到集市就走不动道,喜滋滋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不大一会儿,她手里就多了好几样东西。
言诉和翁星宇都是第一次来,翁星宇感觉新奇极了,有些遗憾道:“早知道我应该把新炼出来那柄散花剑拿出来卖的。”
他这两个月在言诉的帮助下,增长了不少炼器知识,炼出一个比重刀更厉害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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