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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成为人生赢家(青鱼不白)


他将怒火对准了寒梅院的其他学子,命人把这些学子全都关进牢里。
“敢问昌平侯,我等犯了什么罪?你要以什么罪名把我们关起来?”学子们气愤不已。
福长杰本质上是个肆意妄为的人,特别是跟随二皇子成功陷害太子,让显德帝昏迷,他内心膨胀到了极点,哪管什么法度,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统统都可以关起来。
“答案你们还是去牢里找吧。”
短短几天时间,朝纲就被二皇子和福长杰等人弄得乌烟瘴气。
福长杰担心夜长梦多,直接在显德帝昏睡的龙床前,对二皇子和袁贵妃建议:“如今朝中大权尽掌握在我们手里,那些反对二皇子的朝臣杀的杀,关的关,接下来只要伪造一份诏书,向所有人证明陛下将皇位传给二皇子即可。”
“我们这位陛下,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二皇子毕竟是古人,从心底里对谋害亲生父亲显德帝自己上位有些怵,他迟疑着看向母亲袁贵妃。
袁贵妃更果断些,瞥了眼闭眼昏睡的年迈帝王。
想到自己多年来伏低做小,为了维持显德帝的宠爱,暗中做过无数努力。
既然现在二皇子有能力登基,何必还留着这个老头子。
“昌平公说的不错。”她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眼中的狠辣令人触目惊心,“这瓶前朝宫廷秘药无色无味,吃了能让人不知不觉死去,昌平公,今晚你就动手吧。”
她当然不愿背负上弑君的罪名,二皇子也不能,所以必须得让福长杰来做。
福长杰到底年轻不经事,没那么多顾忌,一想到他即将杀死这个王朝的皇帝,换一份天大的荣华富贵,血液里透出的激动令他全身都在兴奋。
显德帝居住的宫殿在层层包围下显得愈发诡异,福长杰端着一碗燕窝粥从外面进来,看守的侍卫朝他拱了拱手。
站在空旷的大殿里,他品尝着独自一人站在权力最高处的孤独滋味,笑了笑,半晌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然后将药粉倒入燕窝粥里。
搅拌均匀后,他走到床前,掰开显德帝的嘴,舀了一勺,正要喂下,却见眼前的显德帝忽然睁开眼,泛黄的瞳仁往外暴突,震怒的盯着他:“昌平侯,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弑君!”
福长杰吓得手一软,燕窝粥掉在地上啪叽一声摔碎了。
“陛……陛下……”他似乎没想到昏迷状态的显德帝突然醒来,吓得愣了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绝不能让显德帝活着。
福长杰心一横,两手直接掐上显德帝的脖子,死死摁住他。
显德帝本就因刚刚醒来,身体虚弱不能动弹,哪里反抗的了福长杰。
他被福长杰死死压制住,嘴里发出细碎的求救声。
千钧一发之际,内殿大门从外面被打开,本该被关押在牢里的太子澹台成荫在边关大将寒陵的扶持下,率领大批士兵将宫中侍卫团团围住,闯了进来。
“昌平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弑君!”澹台成荫大喝一声。
寒陵已经眼疾手快冲过去,从他手中救下了显德帝。
福长杰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寒陵的手下给捆住了。
长得人高马大的寒陵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评价道:“鼠蚁之辈,行事毫无章法,胡作非为,也敢冒充义父的亲儿子,我看你不想活了!”
脑子一片混乱的福长杰听到这话,失魂落魄的问他:“你是谁?”
寒陵傲然抬起下巴:“我是寒仲将军二十年前在边关收养的义子,你冒充义弟寒辰尧继承了昌平侯的爵位,经过我同意了吗?”
福长杰脑子里混乱不堪,他知道自己完了。
在一个封建王朝,他弑君被人逮到,就意味着自己全族都完了。
第二天早朝,漠然忍受二皇子许久的朝臣们震惊的发现,前来替显德帝代理朝政的又换了个人。
可太子澹台成荫不是因为给显德帝汤药下毒,被关起来了吗?
但是等他们看到澹台成荫的身侧,还跟着从边关归来的寒陵将军,顿时都沉默了。
“昨夜,昌平侯受袁贵妃和二皇子指使,先给父皇下毒不成,在父皇醒来后,昌平侯丧心病狂想要掐死父皇,幸亏被及时赶到的寒陵将军所擒获,现在昌平侯、二皇子和袁贵妃等人已被下狱,只等父皇决断。”以往病秧子的太子殿下一扫病弱之姿,站在百官之首颇有龙姿凤章之态。
看他那芝兰玉树的模样,哪有半点病弱。
朝臣们默默将吐槽咽了回去,暗道你们皇家的水还真深,他们掺和不起。
令他们震惊的是刚刚升为国公的昌平侯竟敢弑君,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昌平侯不是显德帝跟前的红人吗?
为了跟二皇子的从龙之功,居然这么拼?
澹台成荫年少时就有贤德之名,如今被二皇子等人弄得乌烟瘴气的朝政在他的管理下,很快恢复了秩序。
几位朝中肱股之臣还被允许亲自去内殿探望了显德帝。
显德帝因为被福长杰掐着喉咙险些掐死,弄得嗓音沙哑说不出话,他身体尚未恢复,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病得,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如同任人摆弄的人偶,躺在床上如同痴儿,见了人只会“啊啊啊”的乱叫。
“陛下,您好好静养吧,朝政有太子殿下负责,无需您烦忧。”太傅朝他磕了个头。
其他大臣们也跟着说了些“让陛下好生养病,将国事交给太子”之类的话,把显德帝气得七窍生烟。
他本就是个擅长疑神疑鬼的人,倘若权柄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半点安全感。
再加上太子本就是他暗中提防多年之人,他害了太子母族,害了几任太子妃,如今自己的小命全靠太子活着,哪能放心。
可他重病在身,局势的发展已经不由他掌控了。
太子监国后,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前因科举舞弊被搁置的殿试,张庭方官复原职,太子将处置嫌犯一事全权交给他处理。
经过查证,春闱和殿试涉及学子有十余人,主考官三位。
还有参与二皇子谋逆案中的官员二十几个。
太子以雷霆手段将他们该处理的处理,把先前被福长杰随意关进牢里的学子放了出来,然后宣布重新举行春闱和殿试。
这一举动大大提高了澹台成荫在学子心目中的威望。
以太傅为首的朝中几名主要官员连夜出题,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举行了春闱。
春闱结束后,还没放榜,宫门外就有两位妇人击鼓鸣冤。
依律妇人该受杀威棒和滚铁钉刑罚,但太子殿下仁慈,念在她们体弱的份上免了,直接命人带入殿中。
两位妇人在大殿上齐齐跪下,一位看起来年老许多,头发花白,另一位年轻些,样貌也较清秀。
“老大娘,你在宫门外击鼓喊冤,究竟有何冤情?”澹台成荫坐在龙椅下方侧首,问那位年迈的妇人。
老妇人昏花的老眼对着朝堂上各位大臣看了许久,才根据声音来意辨别出澹台成荫的方向,颤巍巍朝他跪下:“回大人,老妇要状告学子卢书伦,在我儿卢涛进京赶考的路上杀了他,取而代之,顶替举人身份来京城参加会试。”
卢涛这个名字让在场朝臣惊了惊。
因为这是那十几个参与舞弊案的学子之一,众人只知道卢涛没有真才实学,全靠投机取巧在昌平侯牵线搭桥下傍上了袁嫱,提前获取春闱和殿试考题。
没想到他竟然是冒充别的举子?
“老人家,你细细说来。”最为震惊的要数张庭方,他查案查这么久,竟然没查到卢涛是被人冒充的。
老妇人正是卢涛的亲娘卢老太,她回忆着进宫前耿皓洲教自己如何实话实话,更能博取朝臣的怜悯,便如此照做了。
“老妇人在家时某夜做了噩梦,梦见我儿临死前向我求救,后来又听春闱落榜回老家的举子说,我儿跟六年前长相竟然大不相同,变胖了许多,担心他出事,才特意赶到京城,我跟踪了那假卢涛许久,才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
待卢老太说完,澹台成荫眯了眯眼,又问那位较年轻些的妇人:“不知你又有何冤屈?”
年轻的妇人是刚被言诉接进京城的叶秀娘,她朝澹台成荫拜了拜道:“妾身要告前夫的侄子福长杰冒充昌平侯寒辰尧,福长杰他本是农家子,年幼时抢了妾身养子福二石的贴身玉佩,拿着信物才冒名顶替。”
此话一出,朝堂上更是一片哗然。
本以为有个冒名顶替的举子就够荒唐了,谁成想连昌平侯寒辰尧都是冒充的。
难怪寒家往上数几代都是满门忠臣,唯独这一代出了个无法无天敢弑君的寒辰尧,原来是假的,那就没事了。
张庭方稳了稳自己有些凌乱的脑子,按捺住惊喜道:“你说你的养子福二石才是真正的寒辰尧,可是前不久春闱的会元福二石?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叶秀娘把罗氏赠给自己的香囊拿了出来,当年罗氏把孩子托付给她后,除了包裹中的金银,还附带有这个不起眼的香囊,还嘱咐她让她好好收着。
她一直不明白香囊是做什么用的,前几天言诉翻来覆去看了后,什么也没说,只让她在朝堂上将香囊交出去就是。
澹台成荫看过香囊后,扔给了张庭方。
张庭方反复捏来捏去,然后把香囊拆开,从夹层里取出一块薄薄的绢布。
这块绢布乍一看不起眼,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张庭方把它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让手下回大理寺拿一种特殊的药水。
将药水滴在绢布上,一行行略显粗狂的蝇头小楷显了出来。
张庭方拿着绢布一目十行从头看到尾,忽然热泪盈眶:“太子殿下,这是寒仲将军的绝笔啊!”
他与寒仲相识多年,自然认得出上面潦草的笔迹是寒仲亲手所写。
大概当时的情况过于危急,寒仲把那场战败的前因后果、涉及主要人员写在绢布上,托亲信送了出来。
罗氏收到这封绝笔时,身怀六甲,自身难保,只得将其藏在香囊中,又在临死前交给叶秀娘。
澹台成荫接过绢布一看,那份名单中除了已死的奸臣,显德帝和涂家主也赫然在内。
他眼中阴晴不定,思虑过后目光朝张庭方看了去。
张庭方忙跪了下去,满脸惊慌,却什么都不敢说。
其他朝臣不知发生了什么,都暗自惊疑望着太子和张庭方,当年寒仲之死究竟有什么内情,能让他二人露出这种表情。
“罢了,举子卢涛被假冒一事,交由刑部处理,昌平侯寒辰尧被顶替一案,就由你大理寺全权负责,半个月后,孤要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澹台成荫面无表情道。
张庭方和刑部尚书急忙点头称是,他们发现,这位疑似装病多年的太子殿下,心机手腕比显德帝高明不知多少。
就拿这段时间处理朝政来说。
二皇子只会把朝堂弄得一团糟,朝中大事被袁贵妃、袁家和福长杰等人把控,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不显山不露水,却能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想法办事。
本次春闱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言诉依旧是会元。
倒是那十几名涉及舞弊的举子被关起来后,腾出来的名额,让其他人补上,那些进了候补名单的举子格外喜气洋洋。
紧接着便是殿试,殿试本该由澹台成荫主持的,但他为了跟言诉避嫌,就换了礼部其他大臣主持,并且专门从翰林院抽调了几名大臣进行监督。
这次殿试比之前严多了,像上次二皇子随意干扰学子答题那种情况绝不可能出现。
其实相处这么久,学子们对于彼此的势力都有个大概估计,上次殿试漏题,其实是小概率事件,真正有实力的学子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所以当结果出来后,大家并不意外言诉成为状元。
毕竟是连中三元的人,刚刚接手朝政的澹台成荫需要这样一个彩头。
与此同时,刑部和大理寺分别给出了卢书伦顶替卢涛、福长杰假冒寒辰尧两个案件的结果,并将其公之于众。
所有人惊呆了,难怪那卢书伦眼高于顶,行事猖狂,根本不像普通学子,原来竟是冒充的,他本人只有童生的功名,而且之前还因苛待妻子被知县给革去了。
还有福长杰,假冒真正的寒辰尧当了昌平侯,不说低调点,竟还敢谋害举子,让卢书伦顶替,他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
福长杰的心思,众人不可能猜到。
不过他身上牵连到的案件被揭露后,同样参与此事的福金山和茹氏夫妻俩也讨不了好。
张庭方专门派人往石头村去了一趟,竟还无意中查到涂海棠曾暗中派人来此试图杀害真正的寒辰尧。
他只能感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俩都胆大包天到了极点。
不过想到那份名单里,涂家主参与的事,又觉得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福家也受到了惩罚,福金山夫妻俩被带到京城,福老爷子从叶秀娘那里抢来的财产被勒令归还给言诉。
福家老两口没了家产傍身,被人从原来的房子里赶出来了,只得带着福银山住进草屋。
福银山这人吃苦受累习惯了,虽然伤心,却还是打起精神,想要好好照顾廖寡妇,拉扯她刚生的儿子长大。
不料廖寡妇见福家失势,跟他翻脸,带着三个孩子以及出生不久的儿子回了廖家。
福银山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绝情:“你走可以,把儿子给我留下来!”
廖寡妇冷冷一笑,眼中带着嘲弄:“儿子跟你福家可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福家老两口因失去了福长杰这个争气的孙子,已经把廖寡妇生的当成唯一的后代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不是亲孙子。
他们气得又是骂廖寡妇,又恨福银山不争气。
“你个窝囊废,竟然被廖寡妇愚弄了这么久,我怎么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福老爷子大骂。
福银山哪能想到,福家只剩下他一个后代了,爹娘还是这么讨厌他。
几经辗转,他打听到养子福二石和前妻叶秀娘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福二石都考上状元了,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抛弃年迈的爹娘,卷走家中仅剩的钱财去了京城。
然而状元府是那么好进的吗?
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在某次叶秀娘出门时,喊了她一声。
叶秀娘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去,正对上他的眼神。
就在福银山欣喜之际,她居然命侍从将他赶走了。
“这人是福家余孽,太子殿下开恩,没有将惩罚于他,他倒还心怀不轨,接近我和二石,也不知有什么企图,将他赶出京城!”她吩咐下人道。
被赶出京城的福银山身上的钱财都花光了,最终沦为乞丐,当他一路行乞回到石头村时,那股憋存在心中许久的后悔终于爆发,让他将卧病在床的福老爷子大骂一通。
“若不是你当初百般刁难秀娘和二石,害我跟她和离,我现在早就成状元公的养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都怪你,都怪你们这对偏心自私的爹娘!”他痛哭流涕。
福长杰因冒充昌平侯,谋害举子,涉嫌舞弊等多项罪名被砍头,福家夫妇被流放,而涂海棠和涂家也没得了好。
涂家主多年前陷害寒仲的内情被揭露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张庭方继而又调查到他这些年暗中勾结袁家人,替二皇子和袁贵妃做事的证据。
涂家族人被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偌大一个家族就这样离散了。
而当初苛待儿媳的卢老太,得知卢书伦和福长杰一起被砍头了,独自艰难拉扯着两个孙子,日子过不下去,就跑去县衙找前儿媳福花。
吵着说卢书伦之死全是被福长杰连累的,福花必须负责。
被鲁知县命人赶了出来。
卢老太越过越差,她儿子在京城发达时也没想着给她寄点钱,她一个老太婆哪养得起两个孙子。
两个孙子听村里人说她如何作妖,把前后两任儿媳作没了,便恨上了她,小小年纪整天对她非打即骂。
卢老太过得苦不堪言。
罗氏的母亲罗老夫人进京探望外孙的路上,接二连三接到消息。
先是外孙是假的,是农家子冒充的。
就在罗老夫人忍不住悲戚时,又得知新科状元福二石才是她亲外孙。
心急如焚的罗老夫人急忙催下人加快速度,赶到京城,见到了言诉。
“像,太像了!”她望着言诉那张跟寒仲和罗氏各有几分相似的脸,泪水蓄满了眼眶。
“可怜的孩子,你这些年在外面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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