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只见余芹身后潘家兄弟们面色不善的逼近。
“廖建安,听说你在城里发达了,总不能白白欺负了小蓉妹妹,总得拿出补偿吧。”
“宋家清清白白的女儿,就这么让你糟蹋了,畜生!”
一夜之间,廖建安和宋蓉的光辉事迹传遍枫树村。
本就穷困潦倒的廖家被剥了一层皮,宋家人和潘家人才悻悻离开。
他们走后,廖母怒其不争的哭打廖建安:“你去读大学,干嘛非要跟宋蓉扯上关系呢,娘说过多少次,让你专心读书,你就是不听。”
廖建安擦了擦嘴角被潘家兄弟打出的血迹,嘲讽一笑:“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不也一样记恨宋蓉和魏宝华吗?”
廖母愣住。
这天以后,廖建安在枫树村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徒留廖母在家日夜哭泣。
村里的流言让耿秀英和魏德不堪其扰,他们正式搬到了镇上看店。
言诉则带着焦翠返回森城。
他的商业版图还在继续扩大,焦翠也正式在森城扎根,稳定下来后把毛毛接来读了幼儿园。
转眼十五年过去。
焦志文从老家来探望她,带来了廖建安的消息。
“他这些年去了别的城市打工,可惜人太颓废,每天大量抽烟喝酒把身体熬坏了。”
“宋蓉因为未婚生子被同事议论,受不了流言,辞职去了廖建安所在的城市,俩人没结婚,也没住一起,但宋蓉常常带着儿子找他要钱。”
“听说宋蓉的儿子因为家庭环境太差,初中没毕业就辍学成了小混混,经常跟人打架斗殴,让人操碎了心。”
“她现在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说自己是魏家粮油集团老总的遗孀,魏宝华被她害死了,巨额财产都到了他们母子手里。”
说完这些,焦志文有些嫌恶。
转而欣慰的看了眼毛毛的录取通知书。
谁能想到,这个三岁还没开口讲话的孩子,读书竟然很有天赋,超过了父亲廖建安。
已成为公司高管的焦翠回忆起从前,竟恍如隔世。
“爹,那些都过去了。”
陆氏集团,员工们都知道财务部主管陆妙柳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二十岁时,医生就诊断她身体差,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可她每次发病,硬是挺了过来,凭借惊人的意志力,不但战胜了病魔,还自学了财务知识,管理公司财务游刃有余。
听说她以前曾暗恋过魏家粮油集团的老总魏宝华,一直没结婚,活得潇洒自在。
反倒是她父亲陆伟群愁了一年又一年,后来想求着魏宝华结婚都不行,只能由着她去了。
“二少爷,我家少爷和谢运南在学堂后面那条巷子打起来了,他一个人撑不住,你快去帮忙!”
临溪城一所中西合璧的学堂里,言诉睡眼惺忪从课桌上爬起来,一抬头,视线正对上从学堂外匆匆跑进来做小厮打扮的慌张少年。
少年冲过来,不分由说拉起他胳膊就要往外走。
言诉不悦的皱起眉,甩开少年的手,沉声呵斥道:“做什么动手动脚,还有没有规矩了!”
他说完,少年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诧的表情,然而言诉已经重新趴在课桌上接受剧情了。
这是一部民国苦情剧女主戏,女主就是原身的亲娘谭瑜娘。
临溪城首富常家出了个败家子常韶,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二十来岁就把祖上几代人攒下来的基业败光了一半,气得父亲病重,原配妻子含恨去世,留下不满两岁的独子常延朗。
常韶的母亲常老夫人不愿看儿子继续堕落下去,决定给他娶一门能干的继室做助力,精挑细选选中了出身寒门的谭瑜娘。
谭瑜娘家境贫寒,为了哥哥娶妻的彩礼情愿嫁给名声极差的常韶。
她人穷志不穷,在娘家时深受三从四德的熏陶,从嫁入常家那天起就立誓,此生定把原配所出的嫡子常延朗当做亲生儿子那样呵护。
她说到做到,进门第二天起除了早晚在公婆面前立规矩,剩余所有时间都花费在亲自照顾常延朗上面,从不假手于人。
一开始,婆婆常老夫人还提防着她耍花招,担心她暗地里欺负常延朗。
直到成婚次年,谭瑜娘生下亲儿子常延鹤,从坐月子起,她就没多看过常延鹤一眼,把他交给奶娘,自己照旧将常延朗养在身边,宠爱丝毫不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常老爷子病逝后,常韶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外面变本加厉花天酒地。
终于有一日,他在赌场输红了眼,情急之下把常家所有铺子中最赚钱的那个,欠下契书抵押给常家的死对头。
从赌坊出来,他发觉自己惹下大祸,害怕面对母亲和妻儿的责备,卷了家中所有现钱逃出临溪城,自此以后杳无音讯。
常家濒临败亡之际,责任心爆棚的谭瑜娘站出来挽救局面。
常老爷子去世前将私房钱一分为二,分别留给两个孙子,常延朗和常延鹤,谭瑜娘将常延鹤那份钱拿出来作为救急资金,硬生生救活了常家的生意。
等常家重新在临溪城商界站稳脚跟,谭瑜娘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主事人。
所有人包括常老夫人都觉得,她接下来应该培养亲儿子常延鹤继承常家的生意了,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她更加疏远常延鹤,反倒对常延朗的关怀体贴更甚,当心肝宝贝那样。
她和常老夫人这样不分是非溺爱,惯得常延朗一身纨绔少爷的臭毛病。
18岁了,在临溪中学读书,却要15岁的常延鹤跟他一个班陪读,以便随时照顾他。
常延鹤自小到大被亲娘冷落,谭瑜娘视他如无物,从没关心过他的生活起居,每次耳提面命的都是让他在学堂里照顾好大哥,大哥被人欺负时他得护着。
久而久之,常延鹤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整天如同影子那样跟在常延朗身后。
在他没钱时充当他的提款机,在他跟人打架时充当打手,在他闯祸时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堂堂常家二少爷,活得连下人都不如。
直到……常延朗喜欢上学堂里最漂亮的女生袁卿,用尽百般手段都不能讨她欢心。
偶然间,他听说临溪城要举办一场拍卖会,压轴拍卖品是一套贵重的西洋首饰。
为了赚取巨额资金,拍下首饰哄袁卿开心,常延朗进了赌坊,结果输了个一干二净。
他带着赌坊的人找上常延鹤要钱,常延鹤哪来那么多钱,提议先回家把此事告知母亲和祖母,常延朗不让,众人推搡间常延鹤脑袋撞到石头上,不明不白死了。
而谭瑜娘和常老夫人为了保住常家的脸面,硬是瞒下这桩事,直到被赌坊老板威胁,才不得不变卖家产还了赌债,带着仅剩不多的财产前往海城避难。
常延朗因弟弟的死在海城沉寂了几个月,在谭瑜娘的鼓励下重新面对人生,去一家西餐厅用餐改善心情,认识了一位叫袁萱的姑娘。
袁萱美丽优雅,出身优渥,令常延朗心动不已,他费了很大劲将她追到手,却发现袁萱竟然是袁卿的堂妹。
担心自己追求过袁卿的事被袁萱知道,一天夜里,他以常延鹤的名义将袁卿约出来谈话,袁卿答应替他保密,可回家的路上却无故失踪了。
袁家在海城很有威望,家中姑娘莫名其妙失踪,便报案到警察厅调查。
调查的结果是她生前和常延朗一起喝过咖啡。
袁家认定常延朗杀了袁卿,要求依法办案,将他抓起来处死,但关键时刻谭瑜娘站出来替他顶罪,说袁卿是她杀的。
谭瑜娘被关进牢里之后,常老夫人跪在袁家门前告罪,却发现失踪多年的儿子常韶竟然在袁府当下人。
原来常韶携带大量财产来海城后,很快被骗光,被卖到袁府当花匠,一直无法联系家里。
祖孙三人相认后抱头痛哭,和袁家进行了一番又臭又长的纠葛,谭瑜娘作为凶手依律被处死,袁家放弃追究此事。
而历经弟弟、继母之死,袁卿失踪,常延朗终于幡然悔悟,用常家最后一笔财产赎回父亲常韶,祖孙三人团聚,他痛改前非,在海城开拓了新的事业。
袁萱也被他的事迹打动,披上婚纱嫁给了他。
看完剧情的言诉凝神片刻,无言以对。
“二少爷,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保护好我家少爷,如果少爷被谢运南那帮怂货打伤,你就等着回去跪祠堂、挨棍棒吧,老夫人和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
少年叫吉瑞,是常延朗的小厮,平时跟在常延朗身边没少仗势欺人,连原主这个二少爷都不放在眼里。
他放下狠话,等待着二少爷像往常一样,脸上浮现出畏惧恐慌的表情。
然而言诉一脸淡漠,从抽屉里摸出本书,似模似样翻阅起来,眼神没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剧情里常延鹤倒是替常延朗挨了谢运南的打。
回家后,非但没人感激他,谭瑜娘还责怪他怎么不劝着点大哥,让他少在学堂跟人发生冲突。
吃力不讨好。
吉瑞傻眼,还想教训言诉两句,但鉴于常延朗已经跟谢运南打起来了,倘若他受伤,老夫人和夫人定会责怪他,情急之下只好匆匆离开。
言诉规规矩矩在学堂上完最后一堂课。
放学回到家,刚一进常家大门,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
“我的延朗,谢运南那天杀的畜生把你鼻梁都打肿了,他不知道你是我们常家最宝贵的少爷吗?祖母等下就带人找谢家算账去!”
“常延鹤那个狼心狗肺的,让他跟你一个班念书,就是照顾你、保护你的,他竟然眼睁睁看你受伤都无动于衷,瑜娘,你得好好教训他,不能轻易饶过!”
常老夫人哭得声音沙哑,只恨不能以身代替常延朗挨打。
谭瑜娘忍着泪,亲手给常延朗敷了伤药,待下人禀告说二少爷回来了,眼见婆婆脸上怒气更盛,她命人将言诉带过来。
常延朗房里一股浓郁的白药气味。
言诉进来后规规矩矩向常老夫人和谭瑜娘行了礼,垂手站在一旁,看上去十分乖巧,一脸无辜。
他这样反倒惹得常老夫人发怒,抓起床头的茶杯朝他扔去。
“延朗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你为什么不帮他?”
言诉灵敏躲开,白瓷茶杯在他身侧摔得粉身碎骨,茶水溅湿了他长袍的下摆。
他抬头,目光直视盛怒的常老夫人,不卑不亢道:“祖母,学堂明令禁止学生斗殴,孙儿不敢违背。”
多年来,常老夫人早已习惯常延鹤畏缩顺从,像跟班一样服服帖帖。
猛然被他顶撞,还有些不敢置信,抖着声音:“你的意思是说,延朗违背了学堂的规矩?”
言诉垂下眼皮,没有回答,但他无声的反抗更加铿锵有力证实了常老夫人的话。
常老夫人眼前一阵发黑。
谭瑜娘急忙扶着她坐到榻上,担忧的喊了一声:“娘!”
常老夫人哀泣:“家门不幸啊。”
短短几个字,仿佛唤醒了谭瑜娘体内的圣母魂,她转过头,怒其不争看着言诉,从仆人手里拿起擀面杖粗的棍棒,一脸悲情走到言诉面前,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跪下!”
言诉的目光落在她高高举起的棍棒上,原身那些因照顾不力兄长而被鞭笞的凄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揉揉太阳穴,看向谭瑜娘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
余光瞥到一脸幸灾乐祸等待看好戏的常延朗,言诉险些气笑。
他利用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夺走谭瑜娘手中的棍棒,淡声道:“母亲想是气糊涂了,违背学堂规矩的是大哥,您要教训的也该是大哥,倘若祖宗有灵,知道您和祖母如此不分是非溺爱大哥,只怕要气活过来。”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常家是十分保守的人家,子孙拿祖宗开玩笑简直大逆不道。
常老夫人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搂着常延朗的手微微颤抖,指着言诉哆哆嗦嗦道:“逆子,逆子啊!”
第67章 苦情剧女主亲儿子2
“常延鹤, 你给我跪到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我和你祖母的允许,不许吃饭!”谭瑜娘一脸悲痛欲绝, 命家丁将言诉押到祠堂。
对常延鹤而言,跪祠堂是家常便饭。
自幼但凡他犯了错, 顶撞大哥,或是无意中惹了大哥不开心,都会被谭瑜娘惩罚。
惩罚的手段要么是挨棍棒,要么是跪祠堂,常家祠堂里的蒲团都被他跪坏了好几个。
家丁们都是练家子, 五大三粗, 气势十足,将言诉包围起来,略带同情的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言诉面容平静,被谭瑜娘惩罚以后,既不像往常那样失望痛苦,也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反抗, 他友善的朝家丁们笑笑, 从善如流跟着他们进入祠堂。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谭瑜娘难过的哽咽了一下, 转过身, 愧疚的望着婆婆和继子。
“娘,延朗,都怪我没有教育好延鹤,先让他在祠堂里跪上一夜, 等他悔改了, 我会亲自带他向你们赔罪。”
常老夫人流露出不满的神情, 常延朗也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谭瑜娘心中愈发悲苦,拭去泪水,朝继子温婉一笑:“延朗,你前天告诉娘,急需200块大洋是要做什么?”
自从掌管常家所有店铺生意后,谭瑜娘手头便宽裕起来,对继子也很大方。
每个月给他十块大洋零花,常延鹤只有一块。
前天课间,常延朗无意中听袁卿提起半个月后的拍卖会,对那套西洋首饰流露出向往的神情,他便决定替她拍下。
但200块大洋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谭瑜娘再宠他,也不可能答应他这种荒谬的要求。
不过,刚刚常延鹤惹恼了祖孙俩。
谭瑜娘为了弥补儿子犯下的过错,决定纵容常延朗一次。
见她松口,常延朗得意一笑。
正要开口,被常老夫人截了话:“延朗,你要200块大洋做什么?这可不是小数目,是咱家店铺两个月的盈利啊。”
常老夫人溺爱长孙,到底还保持一定理智,不允许他拿这样一笔巨款挥霍。
她皱眉,不悦地训斥谭瑜娘:“你纵容延朗也该有个限度,常家有多少家财供他挥霍,每个月十块大洋还不够他花吗?”
“别以为你执掌了常家账房,就能为所欲为!”
常延朗翘起的嘴角耷拉下去。
谭瑜娘被婆婆斥责,再不敢多嘴,低下头聆听教训。
“把你那儿多余的现银都拿到我房里去,我替你保管,免得常家被你个败家娘们败光了,我老婆子还一无所知!”顺理成章的,常老夫人接管了谭瑜娘的财政大权。
祠堂大门紧闭着,跟谭瑜娘想象中跪地认错的景象不同,言诉支起脑袋坐在蒲团上发愣。
后窗传来蛐蛐的叫声,言诉目光移过去,窗口开了细细一条缝,露出原身小厮杉桐那张稚嫩的娃娃脸。
“二少爷,你怎么又被罚跪了?”杉桐两手一撑,不声不响跳了进来。
他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油纸包来,递到言诉手上:“你肯定没吃饭吧,西街烧饼铺刚出炉的,还热乎着。”
跟常延朗天天带着小厮吉瑞上学,把他当成跟班不同。
常延鹤很少指使杉桐做这做那,为了让杉桐免受大哥的差遣,他经常借故不让杉桐跟在他身边。
两人的关系更胜似兄弟,毕竟整个常家只有杉桐真心对待他,心疼这个被所有人忽视的二少爷。
剧情里常延鹤死后,杉桐躲开常延朗和赌坊的追捕,逃回常家向谭瑜娘报信,可他高估了谭瑜娘的爱子之心。
为了维护继子的名誉,她命人将杉桐关进柴房,不许他跟外界接触。
杉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柴房,准备去警察局告状,被常老夫人逮住。
得知常延鹤已死,她虽然也很悲痛,但她更在乎常延朗的名誉,和谭瑜娘商量之后,她们把杉桐关在废弃的井里,并堵住出口。
谭瑜娘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这都是为了常家的香火,希望老天原谅她犯下的罪过。
不过后来常家人离开,也不知道杉桐有没有逃出来。
言诉啃了口烧饼,酥的掉渣,他招招手,让杉桐附耳过来:“帮我办件事,给常家的族老们送个信……”
听完言诉的吩咐,杉桐震惊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二少爷,您真要离开常家?可您年龄这么小,能去哪呢?”
言诉眼中适时流露出哀伤:“去哪都行,我娘和我祖母只疼爱大哥,根本不把我当成常家的一份子,我在这个家早就没有活路了。”
杉桐动动嘴唇,想到二少爷在常家的处境,有些动容,便答应下来。
“二少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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