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眉头一皱,当即找了笔和纸过来。
“我要报仇。”
“杀了钱守财。”
“……”
辜逢一愣,这次都不用做什么,因为钱守财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死了?”
陆锦断裂的脸上神色惊讶之余还有几分失落。
“是谁杀了他,可惜了,没能亲自动手。”
“段海。”
辜逢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抬眸看了看秦晓的反应。
秦晓啥表情也没,甚至好像都没注意到辜逢在看自己。
看来在意的恐怕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辜逢心里默默的打了个颤,收回视线。
却不知道他收回的下一秒,秦晓的视线便投了过去。
“那真的太感谢他了,我知道了钱守财的秘密,害怕我将这秘密说出去,不惜一切代价的想整死我。”
“好在,我命大活了下来。”
“钱守财根本不是人,他罪有应得。”
陆锦激动的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辜逢甚至有点担心,他脸上的皮肤和骨头,会挂不住掉下来。
“你说他不是人,为什么,”秦晓问道,“难不成和钱菀青有关?”
“钱菀青?”
陆锦分裂的脸茫然的明明白白。
“钱菀青不是钱守财的养女么?我和她虽然儿时玩的比较多,但是已经不联系很久了。”
“……”
这么一来,这条线路就没有陆锦和钱菀秦的感情牵扯。
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和钱守财的过节在哪里?”
“钱!钱守财他在画里藏药!那些药对人有害。”
这个过节,着实让秦晓和辜逢有点意外。
“这种丧心病狂的疯子,死了才好。”
陆锦不解气的又骂了几句钱守财,然后忽然想起来感谢段海。
“他死了。”
“那我怎么感谢他?”
陆锦失望了足足十分钟,忽然两眼一亮,“那我感谢你们俩个好了。”
“……”
“反正都是感谢,就当你俩是他。”
秦晓心里一阵难以言表的隔应。
陆锦并未发现两人的异样,开开心心的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可以回答你们一个问题,并且可以进入你的画里,关键时刻变成你的武器。”
辜逢暗自猜测这武器会有什么样的功能,问的却是其他事:“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可以。”
“如何对付钱菀青。”
“让她知道钱守财背地里做违法药物的事,或许对你们如何对付钱菀青这件事有帮助。”
辜逢其实还想问,如何找到那种违法药物,但是很显然陆锦已经不想作答,化成一道烟雾进入了他手中的画上。
“算了,反正也在画里。”
“说不定就在这三张钱菀青的画里。”秦晓从辜逢手里拿过画,把画放在烛光下,照了又照,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一层画,不是双层,难道是画画用的染料有问题?”
秦晓虽是询问的语气,手早就快过脑子摸了上去,摸着摸着,忽然一愣。
“这上面凹凸不平的,有些细小的颗粒,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出来。”
“你摸摸看。”
辜逢刚准备拿短刀把上面颗粒,刮下来,就被秦晓握住了手背,按在了画上。
四目相对……
辜逢愣神了几秒,忽然无奈。
“你就不怕手摸上去万一中毒了咋办?”
闻言,秦晓不知道那根弦错乱了,当即躺在了辜逢身上,两眼一闭,顿时没了反应。
“晓哥?”
“别闹。”
辜逢知道是在玩笑,然而等了几秒没反应,忽然就慌了。
“晓哥!”
下一秒被狠狠的抱在了怀里。
辜逢全身绷紧,大脑空白,说不出话来。
秦晓的唇齿不经意的掠过辜逢的脖颈,温柔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辜逢的呼吸猛然停滞,仿若断层。
“刚才有点头晕,”秦晓直起腰板,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话,想做的也不止是这些,“不过我没啥事,说明触摸是不会中毒的。”
“把你的小刀,借给我用下。”
辜逢愣愣的把短刀递了过去,秦晓把上面那层颗粒小心翼翼的割了下来,保存好。
“走吧,去会一会那个钱菀青。”
“好。”
这会不用再通过竹林阵了,直通钱菀青的房间,房门紧闭,时不时的会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
“看来她是真喜欢钱守财,钱守财对她可以说是当做工具一样的榨干,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晓实在不理解这种奇怪的情感。
“我也不知道她想的。”
或许如果对象是你,也许我也会如此。
辜逢心下一片清冷,从秦晓脸上移开视线,敲了敲房间的门。
无人应答,哭声却是停了。
“我带了画过来,或许可以帮你。”
“什么画。”
“关于你的画,应该是钱守财为你画的。”
这条线路和他们之前玩的不一样,这条路的画有很多都是钱守财画的。
话落门应声打开,房间里一片漆黑,辜逢和秦晓嗅到了一股潮湿的气息。
两人在门外停了几秒,抬脚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大门关了,两人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画。”
秦晓和辜逢基本看不到钱菀青的脸,忽然感到周围寒风四起,有一双冰冷的手卷着潮湿的气息从两侧飞了过来。
再反应过来之时,手上的画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的油灯忽然亮了。
钱菀青就坐在床边一角,手里拿着那三幅画。
“这个是我生辰那天,他给我画的。”
“这个是我们出去玩的时候,这个是………”
她语气明显的顿了下,眼看着眼圈红了,豆大的泪珠悄然落下。
良久她擦擦眼泪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帮我,真正杀死他的人,已经被我杀死了,难不成你们还能让他复活不成。”
复活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画里重聚,并不是没可能。
钱守财干了这么多坏事,怎能轻易便宜了他。
辜逢顶着一张无害的脸,“我可以让你们永远生活在画里。”
“嗯?”
钱菀青眼睛忽然就亮了,她跳下床,尖锐的手指僵硬的卡在辜逢的肩膀上。
“要怎么做?”
“很简单把你和他都画在一幅画即可,只要在拜堂前完成即可。”
“你当真没骗我?”
辜逢瞅了眼已经有点泛黑青的肩膀,对身后要翻脸的秦晓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你觉得我打的过你吗?用得着骗你。”
“我不过是想早点通关出去。”
“不过呢,在这之前有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
辜逢见钱菀青面露狐疑,猜测估计以为他要耍什么花招,于是故弄玄虚的把那副画着陆锦的画拿了出来。
“陆锦?”
钱菀青一眼就认出来这脸部崩坏的人是陆锦,这条线路虽然两人爱情,但是好歹也算是从小认识,如此悲惨的呈现在钱菀青面前,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不会是他们俩吧,不然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藏在这人的画里。”
秦晓和辜逢纠结的神色撞在了一起,同时感慨了女人脑补起来真可怕这件事。
“不是的,是钱守财是他把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
钱菀青愣住似乎并不能接受这件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她眉头紧蹙,眉宇间尽是狠绝。
“胡说八道,钱守财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看你们不是来帮我的,是来找事的。”
说着扬起手掌,就要扇陆锦的脸,结果巴掌被隔空似的隔断在了空中。
钱菀青忽感到掌心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猛地抽回手,痛到脸色惨白。
陆锦化成一种武器后,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弱不禁风的陆锦了,即便不能呼风唤雨,也不会随意被欺负。
如今的钱菀青为了维护钱守财,怕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完全是油盐不进的地步。
“我们有证据,证明他说得是真的,”辜逢拿出证据递给钱菀青,“这便是那种有毒的药物,陆锦发现的正是这个。”
“你怎么证明这个有毒?”
秦晓一愣,好像确实不能证明这个有毒,就见辜逢淡定的回答道。
“你觉得没毒,你吃一个试试。”
“……”
“你不信我,你试试不就知道有没有毒了。”
“你怎么不试。”
“我又不傻,我觉得有毒我为啥要试。”
钱菀青:“……”
秦晓:“……”
陆锦:“……”
这话听着半点毛病都没有,可就是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
这种和谐的气氛是哪来的错觉,秦晓这种想法刚冒出来,辜逢就被钱菀青一手提了起来。
按在了案台上,“给我吃。”
说着捏了一把药往辜逢嘴里塞,与此同时秦晓开了枪,一枪定在了钱菀青的肩膀上。
钱菀青吃痛,药物撒了一地。
“我没事,怕是有些人要出事了。”
方才落在地上的药物和潮湿的地面发生了反应,泛起了黑死泡沫。有没有毒,真的一目了然。
钱莞青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却还是不相信钱守财是个小人,仿佛在她的眼里钱守财这个人完美到了,不允许别人说半点不是。
“比起我们玩的那条线的钱莞青,眼前这个实在有些冥顽不灵。”
秦晓跟辜逢吐槽了几句,转而盯着钱莞青一本正经的骂道,“他都有别的女人了,你还这么护着他,是不是蠢。”
“你说什么,他有别的女人了?”
方才还一脸无动于衷的钱莞青,登时像是浑身上下都长满刺的怨妇,一副要让秦晓说个明白的样子。
“对,不然他为什么宁死也不想和你结婚。”
钱莞青一愣,愣在了原地。
见状,辜逢凑到秦晓的耳边,轻声夸了一句,被秦晓按着头顺势揉了一番,紧接着胳膊就自然的搭在了辜逢身上。
“你看比如我们,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我们两个肯定是同生共死,任何人都别想把我们分开,只要他说他想进画里,我肯定眼睛不眨的往画里跳。”
辜逢纤细的腰板本想挣扎一下脱离秦晓的控制,却没料到被再次用力的代入了怀里。
“我说的对不?”
“对。”
辜逢望着秦晓的小得意,心下忽然有些小小的满足,其实很多时候他的开心很简单,就是看到秦晓可以开开心心的。
“明白了吧,你和钱守财顶多算是个一厢情愿,他不爱你,他对你的感情无非只有利用二字,如今事实摆在你面前,如何抉择看你自己。”
只是钱莞青,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宁静到可怕。
辜逢莫名的从她身上感受到深深的执念,这种执念如果无法释放,或许他们永远都无法从这个游戏里走出来。
半晌沉默不语许久的钱莞青忽然笑了,“那你倒是把所谓的别的女人找出来让我看看,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讲话间,钱莞青的手中横空多了一把锋利的大剪刀,她慢斯条理的擦拭着剪刀上锈迹斑斑的痕迹,目光虽然未落在三人身上,却足以会让人毛骨悚然。
秦晓是凭空编造的,即便有,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得到。钱菀青心里自然是门清,这么做就是要秦晓他们的命。
辜逢冷笑道,“我原本想让你考虑清楚再决定是否还要和钱守财在一起,现在看来不过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样的货色。”
实际上,辜逢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让钱菀青知道真相后,进了画里,给钱守财点颜色看看,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
画笔在手,笔尖跃上画纸,转眼间画中钱菀青的双手间多了一个人的头颅,正是钱守财的。
钱菀青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随着辜逢笔下的画越来越清晰,她的身子愈发的变得透明,直到一把剑贯穿了钱菀青的身子,她整个人的身体才被彻底的吸食进了画里。
此时此刻,画里的钱菀青手里捧着钱守财的头颅,身后站着的是钱守财没有头颅的身子,正拿着把剑,贯穿了钱菀青的心脏。
画完这些,辜逢终于松口气。
然而这喘气的时间不过几秒,周遭的一切突然崩塌,秦晓拉起辜逢就往外跑,这才发现外面的空间也在瓦解。
“没有系统通知,这是系统被入侵病毒了吗?”
两人手拉手,疯狂的向前奔跑,而此时的陆锦已经回到了画里。
身后的道路不断的断裂,变成一个个黑色的虚无,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坠入深渊。
“会不会是我们玩的结局是be,所以相应的也会受到影响。”
秦晓没有回应辜逢,脸色愈发难看,如果是这样,他们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咚的一声,辜逢被拉着跑的太急了,踉跄的撞在了断裂的石头上,直接摔倒在地。
秦晓的手被迫松开,转身就去抓辜逢,不料抓了个空,眼看着辜逢半个身子落了下去。
“小逢!”
正这时,辜逢的装备包里的认人卡牌忽然亮了,卡牌里的陆锦腾空出现,顺利的救下了辜逢。
“我可以带你们脱离险境。”
原来陆锦的存在对于他们俩来说是一张免死金牌,周围的一切渐渐的恢复了原状。
只不过这免死金牌来的也真够惊险的,再晚来一步,辜逢真的要挥手拜拜了。
“刚才之所以没有救你们,是因为你们没有生命危险,无法触发我带你们离开的条件。”
辜逢:“……”
秦晓无语的揉了下眉心,“你意思我们方才跑的很轻松,看起来不像是逃命的样子。”
“嗯,很厉害的避开了。”
“……”
“若不是,辜逢不小心踩空了,我还在想你们可以这么玩到什么时候。”
辜逢神色着实有点无奈。
“这游戏的npc都思维都这么清奇么?”
陆锦似乎是有点好奇,想问问是谁,但是这个时候系统突然响了。
“恭喜两位玩家达成游戏结局——自相残杀。”
“本次游戏共完成两条线路,现在可以选择离开游戏,进入下一个副本。”
“离开之前可以选择带走一张牌卡,由于认人卡,是卡牌自己找的主人,本身就可以带走,所以认人卡不计入其中。”
也就是说辜逢还可以拿一张卡。
“你想选哪一张,”秦晓看了看,“我看你那个画着所有人的卡牌就不错,如果可以带走的话,以后遇到怪物就把怪物画进去,这样它就出不来了。”
“活脱脱的一个封印。”
辜逢想了想点头,“那就这张吧,晓哥呢?”
“我就算了,这次游戏卡牌本来就少,好像也没有我能拿的卡牌。”
秦晓其实无所谓,拿不拿够用就行。
“如果没有自己称心如意的卡牌,也可以参加我们的小游戏。”
“我们的小游戏有暗黑抓娃娃系列,一分钟搞定黑暗料理,疯狂跑的快,我不是怪物系列等等。”
“选择一款你喜欢的小游戏并且成功完成,有望获得一张有趣的牌卡。”
“此外,温馨提示,本次游戏没有番外体验,若想拿到卡牌,小游戏是唯一选择。”
秦晓把所有小游戏都大概了解了下,转而问辜逢:“你想玩哪个?”
辜逢满脸你怎么知道我想玩的表情。
“那还用说,看你蠢蠢欲动的表情就知道了。”
秦晓揉了几下辜逢的头发,也没舍得拿开,辜逢也没动,就这么乖巧的任他放着。
“跑的快没啥意思,就是被怪物追着,成功逃脱就算胜利,感觉和我们平时经历的表不多。”
“一分钟黑暗料理这个……”
“这个还是算了,”辜逢打断了秦晓的话,默默的抬眸看向秦晓,“哥,你做饭太好吃了,我怕你过不了关。”
秦晓看到游戏规则上写着,以难吃为主,认命的选择了放弃。
其实做的难吃很简单,但是他骨子里认为不能糟蹋粮食,所以这个也行不通。
“那抓娃娃吧?”
两人以前偶尔会去游戏城里打游戏,那里边好多抓娃娃机。
秦晓和辜逢都是抓娃娃的高手,每次去抓娃娃,都仿佛在洗劫。
所以这个小游戏目前看来,简直是为他俩量身定制的。
然而……
当秦晓和辜逢看清娃娃的图片后,瞬间没了兴趣。
那些娃娃,其实就是一个个大小不一,发型五官都不一样的头颅,要命的是这些头颅和放在管家房间里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这游戏,还真是恶趣味。”
秦晓吐槽了一句,赶紧切换了界面。
最后他们在小游戏界面的边角处找到了一个叫做,吃糖的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