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查账的时候发现,掉的头发各种发质的都有,就怀疑不是一个人留下的,正好在柜子附近看到了一根长发,怀疑是钱菀青的,待我打开柜子后,就在柜子后面发现了密道的入口。”
“管家应该是不知道的,入口机关设置的很隐蔽。”
如果发现,这会早就追来了,辜逢松了口气,“哥,谢谢你。”
“谢啥,现在想想那些头发怕都是他那些头颅的,我也就是歪打正着,”秦晓无奈,“不过这个管家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给人压抑感却比钱守财要强烈,我有种感觉,他更像是电影里那种变态杀人狂,手段残暴,令人发指。”
其实辜逢也有同感,直到现在身上的那种紧张感才逐渐消失。
他翻开手机,查阅了对付管家的武器,就是简单粗暴的一把斧头。
只有把他的头和脖子一起剁下来,才能彻底干掉他,不然他的脖子会不断的生出头发来,这些头发会像织衣服一样,织头颅。
细想下,一个胖乎乎的身体坐在灯光下,专注的给自己织头,然后把一个个的头放进他的人皮墙后。
“他编织都不用眼睛的?这是出于本能啊,他得多喜欢,才能有这么变态的爱好和技能。”
秦晓发出感慨后,又叹口气。
“你我的武器都不能和斧头相提并论,看来依然不能硬碰硬,既然他没有追过来,暂时也没必要自己送上门去。”
“对。”
辜逢点点头,如此一来现在只有书房没有去了。
书房这个地方,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辜逢是抵触的,但是现在看来兜兜转转不得不去,因为钱守财的画,还是得找到,这样才能有筹码谈条件。
“如果又被坑进去,没完没了的在这游戏里玩轮回可怎么办。”
秦晓刚犯愁思考了下,两人便再次打开了商城。
他俩已经把商场玩成了攻略宝典,通过售卖的打怪物的专属武器,推断出对付的方法。
对付陆锦的正是一幅画,而这幅画居然就是钱守财要找的那幅画。
秦晓:“看来这书房是躲不掉了。”
去书房躲不掉,但是躲掉那间密室的方法还是有的,这一次秦晓没有弄错八卦图,直接开启了正确的密室。
“这里看起来和之前那个密室很像,”秦晓站在入口处有点犹豫,“这要是搞错了,还得重来。”
“没事,我相信你。”
说完先一步跳进了密室里。
“小逢,你小心点。”
秦晓急忙追上去,落地的刹那,他才找回点自信来,因为细看的话,还是能发觉这里和原先的密室不是同一个。
第七十章 我是来画画的
这里的画也比较统一,基本上只有陆锦一人的画,而画的另一边总是像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这画给人的感觉像是,有人从画里走出来,而画里的人还在苦苦的等待。”
“等的钱菀青吧,”秦晓把所有的画,全部翻了个遍,“都是如此,这陆锦还算痴情。”
“痴情不是杀人的理由。”
辜逢忽然开口,虽然他自己也不敢去想,如果未来有人会抢走秦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如果想杀的并不是钱菀青,而是另有他人呢,比如他一直想杀的都是那个不存在的小妾。”
“你的狗血猜想又开始了,”辜逢叹气,“哥,你自说过了,那个可能是陆锦不愿意面对现实把钱菀青当成了小妾。”
“不不不,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一直以为有小妾存在。”
“嗯?”
“就是说他的认知,从一开始就有产生了错误,之所以为什么会这么想,只能继续调查线索才能知道。”
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推测,但每一种大胆的推测,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依据。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找画。”
秦晓把思绪拉回来,他先是按照先天八卦定位了下方位,之所以用先天八卦,而不是现在常用的后天八卦。
是因为要和密室上面的八卦是相对应的,定好位后,秦晓和辜逢发现,正南正北正东正西,这四个方位的下面分别有一个机关。
秦晓:“是机关,像是要把东西放进去,转动即可。”
“晓哥,会不会方向走有关的。”
“你是说乾坤离坎?”
“对。”
辜逢刚说完,猛然想起在哪里见过,急匆匆的转过身快步走到那堆画里,很快从里面找到了其中四幅画。
“这四幅画上有标东西南北,而且这个标记是两层的,也就是可以取下来。”
说着他拿出了那把小短刀,刚要着手,被秦晓打断了。
“别,你难道没有发现进入这里后,我们从外面带进来的武器几乎都不起作用么,闹不好还会给自己添麻烦。”
辜逢想了想,觉得秦晓说的有道理,便收起了短刀。
“所以要用土办法。”
辜逢好奇的看着秦晓点了根蜡烛,分别把这四幅画放在蜡烛上面,炽热的烛光印在画上,没多久贴在上面那一层字就自己点了下来。
秦晓把掉下来的字贴到了相应的机关上,转动机关。
然而等了几秒后,什么也没发生。
见秦晓摸着下巴板着脸思考,辜逢小声提醒道,“会不会和转动次数有关。”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按照数目,乾是一,坤是八,离是三,坎是六。”
话落,秦晓收回了手。
东西南北四面光滑的墙壁上,弹出了四个坛子。
“我去看看这坛子里装着什么。”
秦晓走上前,辜逢不放心跟了过来,两个脑袋先后往坛子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秦晓吸了口气,准备着手进去看看。
“等等,你就不怕是蛇虫之类的东西咬上了你。”
辜逢的声音很明显的,毫无掩饰的担忧,接着就拿出短刀,他先是找了条绳子,栓住短刀刀柄,再在商城里花了10个积分,买了一小块肉,把肉插在了刀上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刀从坛口放进去。
辜逢蓦然缩紧了手心,从坛子里赫然抓出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果然有诈,被你说对了,”秦晓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是提醒,我这回怕是真要挂这里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晓哥一个人挂的。”
“要挂也得一起挂。”
所以我没走,你也别想走到我前面,辜逢把这份任性的小心思藏在了心里。
秦晓一愣,大笑道,“挂啥挂,你想挂,我还不允许呢。”
自然的从辜逢手里顺过自制的“钓鱼”工具,把剩下的三个里面的毒物引了出来,接着分别从里面东西分别取了出来。
是四只画笔,这四支画笔的笔身颜色不同,分别是蓝色,黄色,红色和黑色。
辜逢琢磨,“这是要我们画画么?”
“试试看看,但是现在我们要确定的是画纸在哪里。”
“你们是谁?”
陆锦的声音陡然想起,两人同时转身看向身后,这个空间的陆锦和之前那个空间密室的陆锦仿佛判若两人。
眼前这个完全没有小哭包的影子,看起来沉着冷静,面容冷淡。
“你们也是来打画主意的?”
“如果是这样还请两位在我没有发怒之前离开。”
陆锦虽然态度不好,但是看起来暂时没啥攻击性,或许可以聊聊。
辜逢:“我们不是来找画的,我们是来学画的。”
“学画?”
“对啊,我现在手里有四支笔,都是用来画画的。”
陆锦这才注意到那四支笔,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几分。
“你们不通过我同意,擅自动用我的笔学画画?”
见陆锦脸色越发难看,秦晓压低了嗓音对辜逢说道,“小心点,我看这易怒的脾气,没啥变化。”
辜逢点头,“我们擅自动用确实不妥,但是如果说我们是为了解救钱菀青而来,所以才来学画……”
他声音顿了下,注意到陆锦的神色明显变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救钱菀青。”
“……”
秦晓低声又问,“你有主意了?”
“嗯。”
辜逢点头回应没再多说,而是继续对陆锦说道。
“我知道钱守财在找一幅叫做不知道的画,这幅画传言是被偷了,依我看来不是偷的,是这画本来就没成型。”
陆锦双眸动了动,似乎眸光在闪。
“世人皆自以为这画是钱守财的,为了拿到赏钱纷纷来此解密寻画,最后发现其实画根本不存在,而是需要自己来画。”
所以才叫不知道……因为没有内容无法定名字。
“没有内容的画,可以画很多人和物,包括钱菀青。”
陆锦喉咙干涩的生疼,“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钱守财之所以那么着急的,非要在拜堂前拿到画。”
“因为只有在拜堂之前把画拿到手,才有机会在画中画上自己。”
“他是想是画上自己和钱莞青,”陆锦出声淡淡的补充道,声音里满是疲惫,“我和莞青都是画里走出来的人,拥有不老不死的能力。”
“但我们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从来不懂这人世间的感情到底到底指的是什么。”
“出于好奇,我们两个从画中走了出来,来到了这个世界。”
陆锦平淡如水的表情,掀起一抹细小的波动,若是不敏感都很难发现他有情绪变化,想来和他们认识的那个陆锦,几乎是天差地别。
“你说你能救钱莞青,你打算怎么救?”陆锦忽然直入正题,“如果你是在欺骗我,我是不会把画给你的。”
“在画中画上你和钱莞青,这样你们不就能重新回到画里了么?”
陆锦一愣,忽然笑了,只不过这笑容多少有点无奈。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我为什么不自己着手画,还需要等人来破这个局。”
辜逢习惯性的看了眼秦晓,转而问陆锦,“是因为钱莞青已经死了吗?”
陆锦一怔,猛地握紧了拳头。
“她被烧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因为死了所以不能回到画里,即使把她画在画上,她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如此逼问陆锦多少有些残忍,眼看着这宛如冰山的面孔一点点的被击溃,空中开始落起了下雨。
那个他们熟悉的陆锦似乎要回来了,如此一来,也证明陆锦的心理防线正在瓦解。
“对,”这一个对字,他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紧接着他痛苦的捂住了脸,崩溃的跪在了地上,“是我杀了她,我以为杀的人是钱守财的小妾,直到她死后,我才知道没有什么小妾,小妾和钱莞青从来都是一个人。”
此时已经是小雨转中雨了......
面对这种情况,秦晓和辜逢已经淡定太多了,两人甚至在密室里找了一把油纸伞,搬了小板凳,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听陆锦抒发感情。
如果条件允许,他俩估计会磕着瓜子吃着西瓜,顺便在发几条弹屏,发表下评论。
“你往这边点,你看都要淋湿了。”
秦晓把辜逢往坏里拉了拉,结果自己几乎一半全被雨水打湿了。
“哥,要不我们打两把伞吧,两人一把确实有点太勉强了。”
“没事,没事,我湿了没事,你没事就行。”
“可是哥......”
“没有可是,我说了算。”
本来沉浸在悲伤回忆中的陆锦,被秦晓和辜逢整的哑口无言,终于忍不住指着两人的鼻子骂道。
“那么喜欢秀,你怎么不做他腿上。”
辜逢脸一红,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接着就见秦晓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无比佩服的谢过陆锦,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把辜逢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辜逢:“......”
秦晓:“陆锦你这方法不错,这样两人就可以正常打一把伞了,你继续。”
陆锦望着秦晓那嘚瑟的样,只觉得这一口的狗粮,又生又涩,无语的差点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辜逢只好好心提醒,“你刚才说小妾和钱莞青是同一个人。”
“对,”陆锦索性转过身不看两人,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后来我才知道莞青被钱守财收养后,一直是以两种身份存在的,一个就是钱钱守财的小妾,一个便是钱守财的女儿钱莞青。”
“钱守财,他就是个畜生,不,他畜生都不如。”
“他收养小女孩带到家中,培养感情,等其长大后,再和其发生关系,为的其实是他那长生不老药里的最后一味药。”
秦晓:“断情?”
秦晓双手一紧,直接把A4腰的辜逢圈的死死的。
辜逢身板蓦然蹦的笔直,一时间一双手无措的悬在了空中,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脸蛋早就红的不成样子。
“晓哥......”
秦晓像是没听到辜逢在叫他似的,继续对陆锦说道。
“这个我们推测出,钱守财是想把亲手培养出来的情,在亲手剪断,所以无论是这次的房间走水,还是之前的雷击和水灾,都足以证明钱守财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虽然这种动机,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
秦晓冷笑了下,表示不理解的摇摇头,“如果长生这种事,是要用自己亲近之人的命换的,那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辜逢心猛地抽了下,侧过脸看向秦晓,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而这句话恰好是方才辜逢心中所想。
所以晓哥,你心中之人亲近之人到底是谁。
你抱着我的时候,依然把我当弟弟吗?
辜逢拿不准秦晓的心思,双腿却在不自觉的乱动,他有点坐不稳了。
“之前的雷击和水灾,也是我干的,每一次死的都是钱莞青。”
“......”
陆锦痛苦的转过身,看了眼依旧黏在一起的辜逢和秦晓,顿时觉得还是背对着心情好点。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我这种失恋的人面前,表现的这么恩爱。”
秦晓:“你失恋了?和谁?钱莞青吗?”
陆锦:“......”
可怜的陆锦只能叹着气继续往下说,“其实每一次的剧情都差不多,我发现钱守财有个小妾要钱守财把莞青的脸皮割下来送给她,我想这女人同画皮鬼一般,我绝对不能让她伤害莞青。”
“于是,你第一次让房间里漏了水,”被抱的受不了的辜逢,狠狠的在秦晓的大腿上捏了把,看到秦晓捂着嘴嗷嗷叫,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继续说道,“第二次,你让雷电劈了房间。”
“对,如果我知道小妾就是莞青,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
“也就是说你是在第三次,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陆锦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没错,到现在为止只要婚礼的时间一到,日程就像被重启一样,不断的轮回出现,如果不成功解救莞青,这事就不会结束。”
辜逢敏锐的捕捉到陆锦话里的关键信息。
“对,会重启到拜堂的前一天,也就是钱莞青失去生命的那一天。”
“这么说来,婚礼其实从来都没有顺利进行过。”秦晓揉了揉有点微疼的大腿,一脸幽怨的看着辜逢。
辜逢故意没理会,悠哉的跑到陆锦前面。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没人从你这里拿到过那幅画,不然的话,这种轮回应该会以另一种形式结束。”
“对。”
“可是钱守财为什么要和死人办婚事?”秦晓漫不经心的走到辜逢旁边,不轻不重的打了下辜逢。
这一下打的位置,非常暧昧,刚好在腰臀之间。
辜逢的瞳孔蓦然睁大,喉咙一紧,硬生生的把叫声憋了回去,无奈的看向秦晓,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对上了秦晓得意洋洋的眼神,忽而一呛,吃瘪的避开视线。
全然不懂这两人在干嘛的,被迫吃狗粮的陆锦,没眼看的捂上了眼睛,反问道,“你们难道没觉得奇怪吗,本来不老不死的莞青,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
“那是因为她和钱守财发生了关系,自从那之后,她就失去了长生不老的能力。”
“但钱守财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好,甚至有了返老还童的迹象,他怎么可能让莞青一个人留下来,就算是人死了,钱守财也要把莞青禁锢在身边。”
“你意思是他想继续吸钱菀青的血?”
“没错,他以为进了画里,菀青就能复活,而且如果完婚的话,两人就会永远捆绑在一起,菀青便再也逃不掉了。”
“但是他不知道,已经死了的菀青回不到画里。”
“……”
话落,密室里一片沉默。
从一开始进入这个游戏,就各种人间丑恶被无限的放大。
如今这个钱守财更是登峰造极,根本没把钱菀青当人看,把她当做可以无限利用的工具,就算死了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