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被她亲妹妹洛嫣救回家中的书生楚毅,根本就是洛使君的仇人之子,他不怀好意地接近洛嫣,使得对方对她倾心。再假装重病设计洛嫣将他带回洛家,并求取千年人参救他性命,为了他应下阎起的婚约。又巧言令色携带洛嫣私奔,期冀让有杀神恶名的阎起,屠尽洛家人。
谁料阎起根本没有按他计划杀人屠族,为此他只能启用第二套方案,以谋士的身份撺掇白虎军占下清河郡,并杀了洛使君,悬他的头颅于城墙之上,警示扬威。
洛家如他所原灭门了,面对这个一心一意待他的清河第一美人,楚毅却犯了难。
尽管对方是仇人之女,楚毅却还是对洛嫣动了心,但他又不愿承认,最后只能一边虐着对方一边不可自拔地继续爱着她。
具体表现为明明在与洛嫣拜过天地的情况下,贬妻为妾,取了别的女子为妻,冷落对方,任由洛嫣被自己的妻妾欺辱,告诉对方是他使计害死了洛家人,打去她的腹中胎儿等等。
但就是这样,在原主处心积虑来到楚毅身边,想要一刀结果了他时。洛嫣还是为他挡了一刀,美名其曰,从此碧落黄泉,两不相欠。
最后洛嫣没有死成,原主却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早就服过剧毒,怒气攻心,毒发身亡了。
原主死后,洛嫣才像是终于清醒过来似的,也日日叫嚣着要杀了楚毅报仇。
而楚毅也在这时查出了当年两家的仇怨原来只是源自于他父亲的自私作祟,是他一手误导了楚毅,也是他在楚毅的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但实际上,洛使君从头至尾都没对不起楚父,更没有对不起楚毅。
当年害得楚父下狱,刺字流放的那一桩科举舞弊案,是楚父自己为了攀附权势主动卷入的。可他对楚毅说的却是洛使君故意栽赃陷害,害得他错失青云路。没了他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洛使君最终一举拿下当年的头名状元,坐上使君之位。归乡后还娶了楚父的未婚妻子,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他却在边疆挣扎求生。
此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楚父临死之前,也一直紧抓着楚毅的手,让他定要洛家上下鸡犬不留,否则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可楚毅哪里知道,他爹临死前的一番肺腑之言,全是谎话连篇。
他费尽心思害死了洛家所有人,害得自己最爱的女子与他反目成仇,最后却告诉他,对方跟他从来无仇无怨。
楚毅崩溃了,为了挽回洛嫣的心,他做了无数的事,甚至为了给她求药,三跪九叩都愿意。还为了洛嫣遣散后院,最后因为不顾安危地亲身上阵为洛嫣试毒,才终于挽回了她的心,两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和好如初。
彼时的楚毅,带着天之骄子的光环,打败了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名对手,同时也是洛嫣曾经的未婚夫,阎起。一统天下,登基为帝,并封了洛嫣为……贵妃。
是的,就是贵妃。
因着天下初定,为了稳定自己的位置,楚毅不得不封世家大族琅琊秦氏女为后,而委屈洛嫣为妃。
大约过了十八年,把秦氏女熬死之后,楚毅才终于名正言顺地封了洛嫣为后,并追封了洛使君为国公。
两人幸福美满地过完了下半辈子。
了解完这个故事的洛央,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被这个荒诞无稽的故事给污染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洛嫣又是个什么东西?
不,不对,她根本就不算个东西。
爹娘逼她为了家族嫁人,她能记仇记到听到他们的死讯传来,才释怀。男人欺她辱她,打她骂她,害死了她全家打掉了她的孩子,因为帮她试个毒,就与他冰释前嫌了,后来还体谅他这个皇帝当得心力交瘁,主动将皇后之位让了出来。
洛央:“???”
这样的傻杯她真的很想了解一下,她的大脑是由什么构成的?屎吗?
但现在不是研究某个蠢货的脑子的时候,洛嫣已经逃婚,阎起大军即日将要到达清河郡,在发现洛嫣逃婚后,他极有可能直接领兵离开清河郡。一旦他们离开,一计不成的楚毅便会立刻撺掇白虎军杀进清河郡,杀进洛家,避无可避。
为今之计……
“女郎你终于醒了,身子可有何处不适?稍待片刻,云珠马上派人通秉使君与夫人……”听见里屋动静,端着青釉莲瓣烛台,绕过屏风走进来的侍女,语速极快地说道。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一对相貌十分登对的夫妻便匆匆赶来,身着宝蓝色曲裾长裙的清丽女子一瞧见洛央坐在拔步床上,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眸望着她。便赶紧来到她身旁坐下,抬起手背试了下洛央额上的热度,女子深深地吐了口气,“谢天谢地,烧热总算退了下去,府医正在赶来,央儿你身上可有不适?”
闻言,洛央轻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女人身后,相貌英俊、神情关切的男子身上,可能是愁绪太重,男子就连此时,眉头也是不自觉地蹙着。
见洛央朝他看来,赶紧唤了声,“央儿……”
“爹,娘。”洛央眼睫低垂,轻声说道,“妹妹阿嫣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听她这么说,早就商量好的洛使君夫妻赶紧和她保证,“央儿放心,即使阿嫣不回来,爹和娘也绝不会逼你嫁于那阎起为妻……”
已经没了一个女儿,央儿体弱,他们委实不愿再逼她了。
大不了他去和那位阎大将军下跪请罪,洛使君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可就在这时,他们忽然看见洛央抬起双眸。烛光下,大病初愈的少女,肤色白的好像天上雪,一双眸子,更仿若浸透了清凌凌的月光,美得触目惊心。
“不。”
他们见她朱唇轻启。
“我愿意代替妹妹,嫁于阎起为妻,还请爹娘成全。”
作者有话说:
红包哈~~~
清晨, 窗外雨打芭蕉,声音清脆。
临窗的软塌上,身着薄紫纱裙的洛央神情懒散地倚在上头。因为体弱畏寒, 肩上还披了件米黄撒花披风,手里也捧了盏银丝炭炉。
她实在是在床上躺烦了,听到外头下雨了,才趿着鞋来到了榻上。光是听, 洛央仍嫌不过瘾, 抬手便将木窗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霎时间一股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一拥而入, 洛央不由得轻吸了口气, 只余下满腔的畅快。
端着药进来的侍女云珠刚唤了声女郎,下一瞬就差点被洛央的肆无忌惮,吓得差点将托盘丢了出去。
“女郎,我的女郎啊,你如何能把窗户打开?府医的叮嘱您全给忘了吗?要是再病倒了, 奴实在担待不起了……”女子急忙上前将窗户关了个严丝合缝,一脸不赞同地朝洛央看来。
瞧见她这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洛央没忍住就笑出声来。
“女郎还笑,你怕是不知道, 先前你高热不退的时候,奴心里有多害怕?”云珠嗔怒道。
“好云珠, 是我的不是, 让你担忧了。”洛央笑吟吟地讨饶道。
闻言,云珠顿时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小表情来。
便是这时, 一道艳羡的声音在两人身侧响起, “女郎待云珠姐姐真好……”
洛央循声看去, 便见云珠的身后站着个身着雪青色衣裙,亭亭玉立的俏侍女。不比云珠的杏眼桃腮,这个名叫云锦的侍女长相要讨喜多了,小脸圆圆,一双笑眼。
听见云锦的话,云珠立刻打趣道:“女郎待我好,待小锦儿你就不好吗?先前你生辰,女郎可是单单只送了珊瑚手钏给你,我们都没有呢。行了,别说笑了,快上前来给女郎梳头吧。”
云珠招呼对方,云锦听话上前,动作轻柔地给洛央梳起发来。
梳着梳着,她忽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女郎,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给那位阎大将军?”
“云锦!”云珠急忙开口制止。
“云珠姐姐,女郎真的不能嫁给那位阎将军,你不是也听到过他的传闻吗?杀人不眨眼,长得青面獠牙也便罢了,我听说……听说他还吃人呢……”云锦神情恐惧。
叫她这么一说,云珠立刻打了个寒噤,望向洛央的眼神满是愁绪,“怎么这么可怕啊?女郎,不若我们不嫁了吧?反正使君与夫人也应允过,只要女郎不愿,便绝不会逼你嫁人。”
闻言,洛央回头,恰好与云珠忧心忡忡的双眼对视到了一起。
“药凉了吗?”她问。
“啊?应是凉了……”云珠急忙转身去端药,手指贴着瓷碗外壁,觉得凉热恰好,便赶紧将其呈到了洛央跟前。
还未喝,洛央就已经嗅到汤药传来的那股又苦又涩又辛的气味,眉尖轻蹙,洛央举起药碗一饮而尽。
云珠迅速取出一枚蜜饯递至洛央面前,让她甜甜嘴,女郎自幼怕苦。
洛央摇头,她学过医,蜜饯有时也会影响药性。如果可以,喝完汤药后,最好不吃。
“倒杯水过来即可。”洛央吩咐道。
闻言,云珠虽然心中讶异,还是将蜜饯放了回去,又给洛央倒了碗温水过来。
喝了水,洛央仍觉得舌根苦得发麻,但总算比之前好多了。
“女郎……”见洛央的表情恢复正常,云珠正欲再劝。
洛央随手拿起了一卷书,语气淡淡,“不必再劝,我已决意嫁于阎起为妻。”
对此,云珠与云锦对视了一眼后,只能无奈退下。
行在使君府中的抄手走廊上,云锦忽然开口询问起一旁的云珠,“云珠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女郎此次大病初愈后,性子像是变了些。”
“是有些,不过我娘说过,女儿家嫁人之前都会有变化,女郎嫁的又是那样……难免会受到些影响。”云珠随口解释道。
听了她的话,云锦微微垂眼,行至拐角处,她随意寻了个借口就与云珠分了开来,自己则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一个后巷,刚要将袖中的密信塞在一块松动的青石砖下,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果然如央儿所料,那个云锦包藏祸心,竟将央儿你自愿替妹出嫁的事情写于纸上,与她接头之人却是个哑巴乞儿,连话都说不明白。为父实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打探洛家消息?”洛使君看模样气得不行。
“云锦没有招供?”洛央问道。
“她嘴巴紧得很,只说不知。”洛夫人也站了出来。
“不若拿楚毅二字试她一试。”洛央云淡风轻地丢出一道惊雷。
洛使君夫妻难以置信地朝她看来,“央儿,你这是何意?楚毅不是与阿嫣……”
洛夫人的话还没说话,洛使君脸上早已晦暗一片,咬牙道:“我现在便命人去试。”
闻言,洛夫人只能按捺下满心的忐忑,陪在女儿身旁等待起试后的结果。
大约一刻钟左右,洛使君脸色阴沉地回来了,一看见他这般神色,洛夫人的心便深深地坠了下去。
“如何?”洛夫人声音干涩地问道。
洛使君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洛央,“央儿从何得知?”
洛央答:“其实女儿也不知,只是先前听云珠玩笑般提起,云锦总是往楚郎君养伤的疏竹阁那边跑,有一回还撞见她与楚郎君言笑晏晏。我这才突发奇想……”
才不是什么突发奇想,这位云锦可是剧情当中楚毅拿来虐洛嫣的主力军之一,更是楚毅后院中最得宠的锦夫人。甚至洛嫣的那碗打胎药,也是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云锦亲手灌下的。
同样是她,用阎起吃人的传闻将胆小的原主吓得一病不起,根本无法起身替洛家一解燃眉之急。
“父亲,那位楚郎君果真居心叵测?”洛央直接问道。
洛使君闭了闭眼,见状洛夫人一个没忍住便落下泪来,因为要真是这样,那人待洛嫣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她不明白,那个楚郎君到底在图谋什么?等等,楚……
洛夫人难以置信地朝洛使君看来,男子隐晦地朝妻子点了点头。
强压抑着内心的震惊,洛夫人转身便让洛央好好休息,别太过忧心,一切都有爹娘在呢。
起到提醒作用后,洛央觉得便够了,当即乖巧地冲他们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那个楚毅,就连洛央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人才,诡计多端就不说了,特别喜欢埋钉子玩阴的。要命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手高超的易容术,易容之后,大喇喇地出现在你眼皮底下,可能你都没法认出他来。只能说,不愧是剧情男主。
这样一个人,却对整个洛家满含恶意,因为一桩不存在的仇怨。
以洛央如今这副破烂的身体,想要在对方手中护下洛家,难比登天。所以,那个阎起,她非嫁不可。
即便云锦这颗钉子被洛央拔了出来,可凡事都习惯做两手准备的楚毅,还是知道了洛央自愿替嫁的消息。
男子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下,他若是没弄错的话,那位泥腿子出身的阎大将军,此刻应该已经得知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与人私奔的消息。
才刚想到这里,睡了一觉刚刚醒来的洛嫣,撩开床帐,看见端坐在窗前的心上人,揉了揉眼,语气软糯地问道:“楚郎?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地铺太硬,睡不安稳?反正我也睡过一会儿了,不如你上床来睡,我睡地铺?”
听见洛嫣的声音,楚毅眼底掠过一丝晦涩,再转过身来时,面上却已变作一派温润如玉,“万万不可。阿嫣你本是使君之女,千金之躯。让你跟我一起吃苦受罪,已是我的不是,我怎可让你睡地铺?那样,还不如将你送回到使君府中去……”
“不要。”洛嫣急忙掀开了帐子,“我绝不要再回到那牢笼一样的家中,在那里,爹娘的眼里心里永远只看得见一个洛央,从没有我的存在。我宁可与你浪迹天涯,也不要回去。”
楚毅垂眸,“你以后定会后悔的。”
“我永远不悔。”洛嫣斩钉截铁。
似是被她这样坚定的话感动到了,楚毅上前两步便将娇小的姑娘拥入了怀中,一边抚着对方绸缎一般的长发,一边却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让清河洛氏与那阎起反目成仇。
几乎同时,阎军所在的淮安郡县衙,气怒之声先后响起。
“清河洛氏,未免欺人太甚!还什么世家贵女,婚前与人私奔,难道这就是世家的教养?”
“将军,洛家人出尔反尔,如此不识抬举。不若由我樊老三亲自点几千人马,直接踏平了整个清河郡?”
“樊三哥,算我一个。看我不活捉了那洛家老儿,亲自押着他来向将军跪地请罪!”
“大家稍安勿躁!此事还未确定真伪,万不可如此冲动。将军如今声名不佳,若真的踏平了清河洛氏,怕是会引来天下读书人的厌恶,对我等往后行事平添波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道文绉绉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又是从长计议,闻老四,你除了一个从长计议,就不能换其他的词儿吗?他娘的听的俺们耳朵都长茧子了!”
“就是!”
众人吵吵嚷嚷。
便是这时,坐于主位上的一名,身着玄铁盔甲的男子,忽的抬了抬手,清朗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此事暂且听闻秀才的,一切真伪待去了清河郡确认后再议也不迟。”
阎起始终觉得这消息来得太快,极有可能有人暗中推动,就是不知道那人的目标是他,还是清河洛氏了。
阎起眯了眯眼。
待阎军行至清河郡外,却并没有听说任何洛氏女与人私奔的消息,根据探子打探来的消息,洛家此刻正在张灯结彩,还筹备了牛羊牲畜,一副喜气洋洋嫁女儿的架势。
这情形把阎军大帐里的众将领们全都搞懵了,那位之前跳得最高的樊老三,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口中喃喃:“这是咋回事啊?”
别说他们,就连阎起一时半会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想不通他便不想了,反正他自始至终需要的都是一个世家出生的贵女为妻,他只需要达成这个目的便可。其余算计,有人伸手他便剁手,伸脚他就剁脚。
阎起命令底下人前去使君府下聘,三日后便与那洛氏女,拜堂成亲。
看着阎起送来的聘礼,洛使君郁闷的情绪才算是释怀了些许,只因对方送来的大多都是些孤本、字画之类的,他甚至还从其中发现了一张王右军的真迹,可把洛使君给惊喜坏了。
单单凭着这份有心的聘礼,洛使君夫妻才总算没之前那么烦忧。可他们仍然担心洛央的身体,即使她一再保证就算嫁人了,也定会好好保重自己,洛使君夫妻仍旧克制不住地红了眼。
“都怪为父无能!”
盖好红盖头,洛央都要出门了,洛使君突然拉着宝贝女儿的手臂不让她嫁了。他害怕,害怕此次一别,往后再不能看见他的央儿,害怕她身娇体弱,真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害,他这个当爹的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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