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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亲爹嬴政来续命(道_非)


鹤华轻笑,“我与他计较做什么?”
“公主海量。”
“公主大度。”
一行人连忙奉上一顶又一顶高帽。
又过一会儿,众人见鹤华面上着实不曾动怒,这才向鹤华辞别,去追拂袖离去的赢褚。
章邯目送众人离开。
众人身影消失在长廊,章邯收回视线,按剑转身,向鹤华道,“公主不该表明我的身份。”
“栎阳的宗室老臣皆是些故步自封之辈,一旦他们察觉到陛下的心思,便会极力阻挠公主在栎阳发布的政令。”
“他们的心胸与见识让他们无法接受公主为帝国继承人。”
“我当然知道他们接受不了我。”
鹤华轻轻一笑,“他们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为什么要他们来接受我的存在?”
“阿父认定我,而我也对得起阿父的认定,这便够了。”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我无需放在心上。”
“我从牙牙学语走到今天的位置,不是为了旁人的眼光委屈求全的。”
章邯眉头微动。
——公主比他认知中更加张扬笃定。
或许这就是被在宠爱中长大的人才会有的底气。
流言杀不死她,诽谤影响不了她,她像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越在暗无天日的地狱,越光灿夺目,美不胜收。
“再说了,之前的变法是削弱宗亲老臣的势力,为朝堂新贵们提供位置,他们阻止变法,一是受思想限制,二是为了维护自身地位。”
鹤华道,“可我不同,我是来给他们送钱的,只要他们配合我的政策,日后纵然再被阿父削弱,也有大笔的钱财可以傍身,不止能让他们安享晚年,更能让子孙做个富贵闲人。”
“我对他们来讲百利无一害,他们不会像之前那样抗拒变法一样抗拒我。”
鹤华抬手掐了下眉心,“当然,纵然抗拒也无妨,我已找好自己的退路,他们不来入股,便叫咸阳的公卿大夫们来入股。”
章邯眼皮微抬。
半息后,男人走上前去,手指轻拢,指腹落在鹤华太阳穴。
力道不轻不重,比寒酥的揉捏更叫人放松,鹤华舒服地眯起眼,轻轻叹了一声。
“工厂是个香饽饽,想要从里面分一杯羹的人不计其数,我之所以选择他们,是因为他们在栎阳之地经营数年,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有他们相助,我的政令更容易推进,可若没有他们,我一样能在栎阳扎根,无非是困难些,耗费时间久一些。”
鹤华道,“但这些困难与时间,都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章邯垂眼看着明艳娇俏的少女,“公主高见。”
“什么高见不高见?不过些浅显道理罢了。”
鹤华噗嗤一笑。
“还有呀,我才不想让他们轻视你。”
鹤华抬眸看了眼章邯,“你来当我的亲卫已经很委屈了,我不能再任由他们将你看扁了去。”
不是所有人都与她一样受社会主义教育长大,这个时代多的是狗眼看人低的人,章邯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还是她麾下的一名亲卫,两者待遇完全不同,前者能与宗亲老臣们推杯换盏,后者与宗亲老臣多说两句话都会被斥责逾越。
她不喜欢看到她的人被斥责。
尤其是这个人明明可以备受推崇,却因为她的原因被人轻视。
“公主,我已经习惯了。”
章邯抿了下唇。
寒酥捧上一碟小点心。
鹤华夹起一块小点心,抬手送进嘴里,“你习惯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习惯。”
点心入口即化,鹤华轻叹一声,声音有些含糊,“总之我不喜欢看旁人欺负你。”
章邯眼皮轻轻一跳。
鹤华细嚼慢咽吃着小点心。
旁人是上了年龄之后便会戒掉幼年之际的小零食,但她不一样,她还是喜欢小点心,尤其是忙里偷闲之际来一块,软糯糯的口感在唇齿间溢开,简直给个神仙都不换。
但长大后的她显然比幼时有自控力,碟子里有六块小点心,她吃了三块便放下,抬头瞧了眼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章邯,伸手将碟子往章邯的位置推了推。
“你也该饿了,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鹤华道,“再过几日庖厨们便该到了,咱们便不用像现在这般饥一顿饱一顿了。”
为了打宗亲老臣们一个措手不及,得到阿父任命后,她带着章邯并数十个亲卫便匆匆来了栎阳,事实证明这法子有效归有效,只是让自己的肠胃颇为受罪,这里的饭菜她吃不惯,略吃两口便放下筷子,幸好这里的点心还不错,还能拿来吃一吃,不至于让她日日饿着肚子。
“谢公主。”
章邯松开手。
被人按摩了这么久,鹤华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若有急事,你再叫寒酥来喊我。”
“喏。”
章邯颔首。
鹤华扶着寒酥的手,回到内室小憩。
偌大花厅,只剩下章邯一人。
章邯慢慢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点心送到嘴里。
香糯软甜,的确是好味道。
章邯垂眼,慢慢吃着点心。
“章将军,忘了给您——”
女官挑帘而入,手里拿着一双筷子,但见章邯用着鹤华方才用过的象牙笏,女官心头一跳,声音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章邯手里的象牙笏上。
章邯已吃完点心,手里的象牙笏尚未放下,洁白象牙被骨节分明的手捏在手里,有一种异样的好看。
章邯收起象牙笏,将碟子与象牙笏一同交给女官,神色一如往常,丝毫不见被人窥见心思的慌乱,“有些饿了,吃得急。”
“这里的饭菜的确不大好吃。”
女官掀了下眼皮,“但此物乃是公主之物,将军还是不要僭越为好。”
章邯微颔首,神色淡淡,“多谢提醒。”
章邯走出花厅。
男人高大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女官收走碟子与象牙笏,匆匆去寻寒酥。
熏香袅袅,鹤华刚刚歇下,睡得正香。
外间的寒酥端坐在案几前,正在看纨绔们递来的资料。
随着鹤华身份的水涨船高,寒酥已不是最初的管事宫女,而是得了公主长史的官职,负责鹤华起居与内务,外面送给公主的资料,都要她筛选之后才给鹤华过目,小事她可以拿主意,大事交给鹤华莱裁决,大大提高了鹤华处理政务的效率。
今日又是如此。
纨绔们热火朝天搞拆迁,一封又一封的帖子递到鹤华这儿,寒酥仔细甄别着,将有价值的帖子拿出来,没甚用处的帖子丢在一边。
女官见寒酥在忙,心里不免有些犹豫。
方才的那件事或许是她多心了,章将军只是饿了,所以才用了公主的象牙笏,仅此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再者,公主与章将军极为要好,哪怕章将军与少将军闹了矛盾,公主也是护着章将军的,这件事纵然被公主知道了,公主也不会说什么,否则为什么公主连少将军都不带,却独独带上了章将军呢?
女官斟酌片刻,悄悄退下。
“站住。”
寒酥放下手里翻阅后的帖子,重新拿起一本新帖子,“何事报我?”
女官手指微紧,“无事。”
“无事?”
寒酥放下帖子,目光落在女官身上,“若无事,怎会在外面站了半柱香有余?”
女官心下一横,快步走到寒酥面前,压低声音,将刚才自己撞见的事情说与寒酥听。
寒酥眼皮狠狠一跳。
——这位章将军越发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了。
可问题是公主的确与他要好,而他也的确是良配,家庭简单,虽有战功,但根基浅薄,比武将世家出来的将军们好拿捏多了,若她们阻拦太过,反倒会误了公主的大事。
女官试探道,“是否给少将军去信一封,请少将军过来?”
“若少将军也在此处,章将军兴许还会收敛些。”
“少将军心思单纯,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寒酥摇头,“他俩撞在一处,从来是少将军处于下风。”
“那,蒙将军呢?”
女官又道。
寒酥眼前一亮。
——三年已过,直道大成,蒙将军也该从北疆回来了。

若是公主, 亲卫当说公主来信,而非含糊的栎阳过来的书信。
算一算时间, 公主已有半年时间不曾给将军写信, 到底是少年人的感情, 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年前不远万里追到边疆,三年后断了书信往来,仿佛自己生命中不曾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副将瞄了一眼蒙毅。
出将入相的眉头微动, 神色如常,仿佛并不在意写信之人是公主还是其他。
副将肃然起敬。
到底是陛下身边一等得用之人, 单是这种心胸气度, 便能将寻常人衬成跳梁小丑。
“是的, 栎阳。”
亲卫欠身,双手捧上书信,“寒酥长史写给将军的信。”
蒙毅抬手接过,撕开封条, 打开书信。
副将小心翼翼瞥向蒙毅手里的书信。
习武之人感官敏锐,眼力更是一等一的好,只一眼, 便叫他瞧见书信上的章邯二字。
那个被公主提拔, 然后在西南之地屡立奇功的少年将军?
此人虽有战功, 但并非贵族出身,家世简单, 根基浅薄,远比武将世家出来的人好拿捏。
身世才情皆良配,更绝的是此人长了一张艳若桃李的桃花面,若非尸山血海浸染出来的杀伐凌厉所压着,还会让人误以为是哪里来的楚风小倌,似这样的人守在公主身边,也怪不得公主把将军抛在脑后。
将军虽好,可到底大公主许多,待公主如兄如父,对公主管束颇多,情到浓时觉得管束是为自己好,可若情分淡了,那便是对自己的束缚,是自己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牢笼,哪里比得上同龄人的伏低做小温柔婉转?
副将叹了一声,顿时脑补出一出狗血大戏。
蒙毅手里拿着信,眼睛看向副将,“看完了?”
“看……没有!”
副将声音微顿,随即反应过来,“末将什么都不曾看到!”
开什么玩笑?
这种上峰惨被人挖墙脚的书信他怎么能看呢?
他不仅不能看,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此来维护上峰那可怜且脆弱的自尊心。
蒙毅不置可否,“寒酥请我回去。”
“她言栎阳宗亲势力盘根错节,公主孤身一人,难以应对。”
蒙毅把信递给副将。
副将看了看书信,没敢接。
——这种写着公主与上峰秘事的书信,真的是他这种人能看的吗?
但上峰似乎并无遮遮掩掩不敢将书信内容见光意思,副将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接下信,一目十行看下去。
副将接下信,蒙毅收回手,双手备于身后,悠远目光落在即将修建完成的直道上。
“虽有章邯在公主身侧,但章邯到底年轻气盛,处理不好宗亲老臣与公主的关系,所以写信邀我回去,襄助公主处理栎阳政务。”
蒙毅平静出声。
副将嘴角微抽。
——大抵也只有他们这位光风霁月的将军,才会觉得这是寒酥邀请他帮助公主处理政务。
以他来看,寒酥长史写的这封信的确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言公主的不易,言宗亲老臣的抗拒,言纨绔们的办事不利,打眼一瞧,很容易得出一个公主来了栎阳,便是水深火热步步维艰的结论,毕竟寒酥只字不提公主与将军的关系,话里话外毫无旖旎之意。
可很多时候看信不能看表面,要联合写信的时间地点来看。
寒酥长史写这封信的时候,公主身入栎阳,身边仅有亲卫女官伺候左右,少将军不曾追随左右,倒是章邯与公主一同去了栎阳。
血气方刚的男人,情窦初开的少女,俩人朝夕相伴着,身边无长辈,更无教引宫人约束着,很容易发生一些花前月下的风流事。
若非失态逐渐超过寒酥的控制范围,她怎会在这种事情写这样的求助信?
要知道公主并非养在深闺人不识更不知朝政凶险的娇娇女,而是被陛下一手带大的公主,栎阳之行对她来讲虽是磨难重重,但根本到不了需要求助万里之外的蒙将军的份上。
退一万步来讲,公主的确招架不住栎阳的宗亲老臣,可将军远在边疆,等将军得到消息,八百里加急赶到栎阳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根本帮不到公主的忙。
——若真到了紧急关头,求助离栎阳不远的蒙恬将军都比求助将军来得容易。
可问题是,他们的将军似乎并不明白寒酥写这封信的用意。
又或者说,将军明白,但碍于他年长公主太多,又或者他对公主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他选择性忽视寒酥的言外之意,只将这封信当做普通的求助。
副将心情格外复杂。
“将军,寒酥长史乃是公主最为心腹之人。”
斟酌片刻,副将试探出声,“若非公主之难不可为外人道,长史怎会在这个时间给将军写这样的书信?”
蒙毅看了一眼副将,“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回去?”
“末将不敢。”
副将立刻道,“只是末将觉得,此时的公主需要将军,至于将军回还是不回,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对于蒙毅会不会回去这件事儿,副将持悲观态度。
当年将军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宁愿从咸阳远赴边关也不愿继续待在公主身边,其心思已昭然若揭——将军对公主只有亲情,并无男女之情。
离开公主,是因为公主终有一日要长大,将军觉得他不该成为公主成长路上的绊脚石,所以才会毅然决然来到北疆。
若非公主不远万里追到这里,只怕将军连书信都会一并断了,让公主彻底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也让公主彻底习惯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任何人的庇佑下快速成长。
公主的确是成长了。
在她选择与少将军一同闯宫门出发之际,她便已经成长了,她不再是被长辈们庇佑被长辈们安排一生的小公主,而是从锦衣玉食的尊荣里长出了棱角与自己的想法。
她不再满足被安排。
她不再沉溺于旁人的为她好。
她开始独立思考,成长与得失的代价是什么,然后打破陛下给她的舒适圈,决然追求心之所向。
从公主的改变来看,将军的离开是对的。
若将军不离开 公主永远是那个遇事便去找将军的小公主,而不是独立思考事情的能够独当一面的有继承人潜质的公主。
公主长大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依赖将军。
她给将军的书信,从一月三封到三月一封,再到半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将军的生活。
——她已经不再需要将军。
如果这一次将军不回去,那么公主的未来,将与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副将呼吸微顿。
“将军,公主需要您。”
半息后,副将脱口而出,“您回去吧!”
“您若再不回去,下次寒酥长史给您送来的便不再是这样的书信,而是公主好事将近的书信!”
蒙毅眼皮微跳。
“公主好事将近的消息?”
蒙毅看向即将凝固的乌色直道,唇角抿成一条线,“若果真如此,我更不必回去。”
副将瞬间心梗,“将军——”
“你看,这里的直道快要铺好了。”
蒙毅手指微抬,指向直道,打断副将未说完的话。
“末将知道,末将知道直道快要铺好了。”
副将着急上火,“直道铺好了,您的任务便完成了,您更改回去帮公主了!”
“将军,您为什么不回呢?”
副将不解,“将军,公主是人,并非物件。”
“物件放在咸阳十年八年,它可能还保持着原样,但公主不一样,公主金尊玉贵众星捧月,想要讨好公主的人不计其数,莫说十年八年,三五年再回去,公主便与之前大不一样——”
副将声音微微一顿。
恍惚间,他有些明白将军为什么不回去了。
少年人的情谊最为直白,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年前爱之入骨,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三年后形同陌路,连书信都吝啬一封,纵然回去了,又有什么意趣呢?
与章邯争风吃醋?
还是与王离阴阳怪气?
那不是他家将军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家将军是天山上的一捧白雪,夜幕里的一抹月色,是君子如衍,珺璟如晔,更是清风朗月,落拓不羁,他不屑更不会将自己陷入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争宠地。
副将静了一瞬。
“将军,末将明白您的意思了。”
副将轻轻一叹,“但末将还是要劝您一句,少年人的情爱如疾风骤雨,来时汹汹,去时寂静。”
“常人皆道,这样的情谊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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