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不爱你还能爱谁 (加纳女屌丝)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加纳女屌丝
- 入库:04.09
“忍足学长,求你,不要问我任何关于这方面的问题!”麻仓月突然崩溃似地低吼出来,“谁都可以问我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让迹部采回来,除了你,不要问我,好吗?”
忍足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还没谈过恋爱,还没考上大学,还没开始自己的事业,还没结婚生子!”麻仓月慢慢地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痛苦地低吼:“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是我?一千年前犯下的错误,我到底要用几辈子来偿还?!这不公平,不公平……”
说到后来,她已经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听出了少女语气中的绝望和悲凉,忍足低叹一声,突然觉得,这一趟,真的不应该由自己来走。
到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麻仓月对他有情。所有人都可以叫她心甘情愿死去,唯独他,不能。
这话太伤人。
静默了一会儿,忍足轻声问:“你住哪儿?”
麻仓月一愣,抬头愣愣地看着他,脸颊边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忍足抿了抿唇,道:“我送你回去。”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是退出这件事。明天,不管麻仓月有没有成功说服麻仓能,迹部会怎么做,他都不能管,只能静静地旁观。
这算是,他给这少女最后的怜惜吧。
麻仓月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忍足耐心地站在一边等着她,直到夕阳西下,少女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而微微一个踉跄。
忍足眉头微皱,快速上前扶住她。想了想,他道:“脚麻了?缓一缓再走吧。”
麻仓月低着头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忍足低头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头顶上的发旋。
他又想叹气了。
休息了一会儿,麻仓月示意自己没事了,开始慢慢往前走,忍足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河道边,只有夕阳的光辉把他们的影子慢慢拉长。
忍足以为麻仓月会把自己带去她现在住的地方,但走了一段路后,却发现她只是在沿着河道向前走,不由得微愣,“麻仓……”
“忍足学长,谢谢你,”忽地,走在前方的少女低低开口,顿了顿,轻声笑了笑,“我果然没有喜欢错人呢,忍足学长真的很温柔,很温柔……”
“我已经……说服哥哥了,我骗他,说迹部采已经帮我解除了身上的诅咒,迹部采是异世界的女王,她很厉害,但我要重新转世,那个诅咒才能彻底消失。哥哥他说什么都不相信呢,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都呆呆的,很听我这个妹妹的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精明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我赢了,我就知道哥哥永远说不过我~”
“这几天,我都住在家附近的一个小宾馆里,哥哥每天都来看我,一开始,他还想说服我回家,编个借口住回家里面。但我没办法回家,见到爸爸妈妈,我就想哭……我注定是要走的,我不能跟他们走太近,我不能……再让他们那么悲伤绝望了……”
“忍足学长,其实今天下午,我已经跟我哥哥告别了,那个傻哥哥,现在肯定又躲在哪里哭了吧……”忽地,麻仓月的脚步一顿,微微转头,微笑地看着他,笑容在橘黄色的夕阳下,有一种苍凉的美,“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最后还能接到你的电话,我果然还是……”
她顿了顿,似乎说不下去了,微微低头道:“谢谢你,最后还愿意对我这么温柔,真的,谢谢……”
谢谢你,没有大义凛然地说服我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死亡,谢谢你,愿意陪我走这一段路。
我的生命有太多遗憾,但谢谢你,最后给我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说着说着,她忽地一软,整个人眼看就要掉进河里,忍足一愣,快速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却见怀中的少女,此时眼眸紧闭,白皙的脸颊上,还有着清晰可见的泪痕,脸上的神情却一片宁静自然。
忍足像感应到了什么,轻轻摇了摇怀中的少女,迟疑道:“阿采?”
少女紧闭的眸子在这一声叫唤下,缓缓睁开,当看到面前的忍足时,似乎有点意外地愣了愣,低声地、似乎带了点叹息地道:“忍足……”
作者有话要说:
阿采回来啦啦啦啦~~~~接下来让阿采夜袭大爷吧?哈哈~
第50章 【五十】我的少年
重回这个身体的疲惫让阿采一开始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软绵绵的,四肢百骸完全不听命令,一直在河岸边休息到了月上中梢,才勉强站了起来。
忍足一直陪在她身边,看到她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要摔倒,嘴唇一抿,道:“没事吧?”
“嗯。”阿采淡淡地应了声,尝试着握了握拳头,很好,可以握起来了。
忍足看了看手表,轻叹一声,“已经十二点了……”
“对……”阿采沙哑地应了声。脱离这个身体的主导位置不到两个星期,竟然已经不适应到了这个地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忍足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长叹一声,低低道:“我叫一辆车送你回去吧。”顿了顿,他镜片一闪,“要回……迹部那里吗?”
阿采微微垂眸,半响,转头看了看他,轻轻点了点头,“当然是要回去的。”
忍足注视了眼前神情淡然的少女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双手插兜,转身就拿出电话给她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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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采回到迹部大宅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在下车前,她又握了握拳,感觉身体的力气已经恢复八成了。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她微微恍惚。
感觉……离开很久很久了。
不知道景吾怎么样了?他肯定很生气吧?
阿采垂眸,抿了抿唇,然后,抬头目测了一下围墙的高度,退后了两步,一个助跑,就顺利地跃了上去。
刚落到院子里,她就敏锐地感觉到四周多了许多警卫,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种沉闷肃穆的氛围里。她微微皱眉,灵巧地避开了一队队在院子里巡逻的警卫,顺利地来到了迹部的房间下面,抬头看了看通往迹部房间的阳台,阿采忽地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扬了扬唇。
感觉每次晚上去见他,都是爬墙呢,但她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就想静静地看他一眼。
阿采看着在厚厚的窗帘下一片漆黑的房间,慢慢地,竟有点看愣。
他就在那里,那个让她每每想到就忍不住欢喜的少年,就在里面。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那么遥远呢?
心底猛地袭来一股让人窒息的疼痛,阿采抿了抿唇,不再发呆,轻巧地攀着旁边的一棵大树跳到了阳台上。然而,当她站到落地窗外时,还是犹豫了。
心底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在阿采反应过来前,她只觉得脸上有清凉的液体流淌而过。
有点怔然地摸了摸脸颊,阿采看着指尖微微的湿润,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哭了?
难怪塙麟经常说她情感迟钝,原来她竟然那么心伤,也许,她一直都在心伤。
怎么办,好想见他,真的好想见他……
阿采咬了咬唇,终是颓靡地垂下头,眼角的泪水还在不断地流淌,她怎么收都收不住。
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哭过了?似乎自从她登基后,就再也没有掉过一颗眼泪了吧。
时间太过短暂和时间太过漫长,都是一件让人心累的事情,前者是让你对人生绝望,后者是让你对人生麻木。给人类有限的寿命,真是上天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她还以为,她已经忘记怎么流泪了。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在这个没有人能看到的角落,阿采微微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慢慢蹲了下来,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这到底算什么?
是上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吗?
哭得太入神的阿采,难得地没发现遮挡窗户的帘子忽然被拉开,室内暖黄色的光线透了出来。穿着简单舒适的灰白色家居服,再一次睡不觉的迹部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和星星,嘴角紧抿。
想起此时本应该在他身边的人,心脏处是一阵熟悉的酸痛。
阿采,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就要疯了。
握着窗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迹部微微垂眸,眼中却猝不及防地,映入了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一瞬间,他竟然连呼吸都忘了。
那个蹲在外面,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的人,是谁?
他感觉自己忘了所有的语言和动作,只呆呆地看着那团小小的人,只见她这样蹲着,长发披落肩头,纤细的肩膀似乎在微微耸动。
她在哭?
心脏猛地一阵紧缩,在他反应过来前,已经轻轻拉开了窗户,走了出去,来到了少女面前。
看着似乎还没察觉他已经走了过来的少女,迹部嘴角紧抿,眼里是一片意味不明的光。
这是他的阿采吗?他的阿采,不会这样毫无警觉。
但是,如果不是他的阿采,那为什么她每一个最细小的动作,都能牵动他的心?
微微地闭了闭眼,迹部退后一步,慢慢地单膝跪下,看着面前的少女,轻轻地,像怕惊吓了什么似地唤了一声,“阿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