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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莲(一寸方舟)


但她现在也没空管这些,等言航再次把左溪煌的注意力吸引走后,马上把常青剑抱紧怀里,谁也不给看。
言航一边冷静的招架左溪煌疯狂的攻击,一边对凌瑶传音道:“尽快把他们送出去,这疯子我招架不了多久……”
“没用的!没用的!”左溪煌哈哈大笑,进攻起来像是一头迅猛的黑豹,疯狂的撕咬着猎物:“外面镇的是我们尊上得到的神器——你们出不去的,我想杀谁就杀谁!”
弟子们被这种话吓到了,年纪小的如何见过这等人,免不了互相抱团在一起瑟瑟发抖。
言航暗自咬牙,但是转念一想,虽然很丢脸,但是有师尊在,事情总不会往最坏的地方发展,自己拼死拦着左溪煌,师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着自己死……
应该不会的……吧?
鉴于元莲之前的作风,她的喜怒言航还真是不敢断言。
左溪煌虽然在笑,但其实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他的攻击被一个凝气期的女人挡了下来,传出去可就是奇耻大辱,因此也格外愤怒于万仪宗的财大气粗,还不知道从……那里得了多少好东西……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要不是不周山给你撑腰,万仪宗如今估计都不在了。”左溪煌自己不爽,自然就要让别人更不爽,骂起人来格外难听。
“言航!你的主子呢!”左溪煌高声呼和,秘境内外都听的清清楚楚:“怕不是躲在不周山不敢见人了吧!”
言航分外愤怒,自然不能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刚要回嘴,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冷然的声线:
“让开。”
言航的反应从来没有这么迅速过,他就连一刻都没有耽误,瞬间从战斗中抽身而出,马上遁出了左溪煌眼前。
接着所有人都看见半空中有一道清幽的流光闪过。
那光芒像是星子的尾韵,漂亮的不可思议,也轻盈的不可思议,带着点点的寒意划过一道写意的曲线,速度似慢实快,直奔左溪煌的方向而去。
就如同左溪煌的攻击,灵光期以下的弟子绝无可能轻易对比一样,这道光芒他察觉到了,但是全身却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流光迎面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方才不可一世,宛如魔头临世的玉仙被正面击中,下一刻,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轰然坠落。
左溪煌修为已经在最顶级的领域了,他身上挟带的真元与灵气,加上本身的重量,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伟力击落,猝然间便直接将所过之处的空间划破,落地时又将小仓楼秘境的边缘撞了个稀碎。
他被迫破境而出,余波甚至将最临近的忘尘峰的山尖给削平了。
左溪煌的身躯在山顶轰出一块平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在泥里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住,接着就一刻不停的往地上吐了数口鲜血,把前襟染得湿透了,跟泥水混在一起。
他上一刻还嚣张异常,敢叫嚣着杀光所有人,现在却狼狈成这般模样,他自己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言航还在秘境中,饶是他有所预料,也不禁被元莲这雷霆一击惊得打了个哆嗦。
但等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左溪煌的下场,当下把一干受了惊吓的徒弟丢给凌瑶,兴致冲冲的冲了出去。
此时左溪煌感觉丹田中一片剧痛,都不用内视,就知道气海已经被搅得乱七八糟,灵基八成也碎了起码一半。
这让他完全不敢大动作,只看见面前轻轻落下一个人,穿着洁白的绣鞋的双足先落了下来,离着肮脏的泥土半寸,淡青色干净精致的裙边垂在鞋面上。
左溪煌慢慢的抬头。
元莲微垂着脸,那双浅灰色缺少情绪的眸子投射出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
——像是在看路边一个无足轻重,却硌了脚的石子。
“!!!”左溪煌一双细长眼硬生生的被瞪到几乎脱眶:“元、元……”
修为到了这份上,活了几千,出口的话居然还结巴,他还趴在地上动不敢动,感觉心跳的要从喉咙中蹦出来,嘴角一边流血,一边颤抖道:
“见、见过莲尊……”!

第23章 第二更
元莲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个看上去略有些眼熟的人,接着微微侧了侧头,也懒得回忆是在哪里见过他。
她看着他开口,语气多少有些漫不经心:“何事?”
别看左溪煌跟言航对骂的时候是那个疯魔的样子,但是真到了元莲面前,再大的狂妄也不敢施展出来了,他极力保持冷静,想要在仙尊面前勉强抢下一条命来,但是脑子仍然嘈杂一片,听到元莲的问话竟两眼发直,一时张口结舌转不过弯来。
元莲轻哼了一声,盯着他问道:“你不是要见不周山仙尊么?不是要我出来么?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现在可以说了——你有何事寻我?”
左溪煌闭了闭眼,心中怒骂言航没断奶,区区一个秘境试炼搞得这么大阵仗,连元莲仙尊都请来观战,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早知道、早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莽撞。
他现在都在怀疑是不是周围的亲信中有谁是言航的奸细,将他今天要来闹事的事情暗中传到了万仪宗,言航这就设下了陷阱来个瓮中捉……呸,是浅水擒龙。
然而他一边在心里拼命地骂言航阴险,另一边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虽然言航确实心眼儿多,但是他这种心眼肯定不敢用在元莲身上。
左溪煌故意这样揣测,也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倒霉到了这种地步,要是死在了这里,也是个再冤不过的屈死鬼。
元莲有些不耐烦了,她手指动了一动,左溪煌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被重重的按在了泥地里,吃了一嘴泥水,同时也感觉到了灵基被用力攥住的压迫感。
若不自救,再过不到两息时间,他的灵基彻底粉碎,那就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左溪煌也算是个人物,他又种种的吐出一口血来,里面夹杂着些许破碎的肺脏,要是个凡人,他此时早就没命了,但是玉仙轻易死不了,元莲这一击也没下死手,这才让他有用灵气修补内脏,好歹没有横死当场。
“莲尊……还请莲尊饶小人一命……”
元莲冷淡道:“谁要你的命了?不是你要找我么?”
“莲、莲尊容禀,小人……”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小人不过是不忿言航事事仰赖尊上,才一时、一时……”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伤濒死的原因,他脸上的阴骘表情完全消散,在元莲面前,表现出的都是温顺谦恭。
元莲听了这话,似乎自己还该认识他,不由得挑眉疑惑道:“你是哪个?”
左溪煌费力的抬起头仰视元莲,略有些心酸的发现对方似乎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小人出自、出自禁魔窟……”
言航这时已经到了,与面色激动难抑的众长老、峰主一起守在周遭,这时带着微笑开口:“师尊有所不知,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斩魔玉仙左溪煌……”
他顿了一下,神情微妙的加了一句:“他是兰御……仙尊座下的护法,单单他自己,怕是没有这个胆子。”
元莲神情未动:“哦?这么说,是你家尊上派你来挑衅于我?”
左溪煌险些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他挣扎的往前爬了一步,用尽最后的力气反驳道:“绝不是!莲尊,兰尊绝对不……”
“师尊,”言航不动声色的打断了左溪煌的话头:“兰御仙尊晋位不久,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我们等闲不敢招惹,如今禁魔窟却又来主动挑衅……若说是知道您已经出关,那倒也说得通了。”
左溪煌被气得咬紧了牙关,却说不出话来。
元莲却并不信这话,她认真的反驳道:“我与兰御并无交集,若不是为了万仪宗,他为何要多生事端?”
言航愣了一下,他小心地看了看元莲的表情,发现她竟真的是这样想的。
左溪煌当然不想让元莲认为这是兰御仙尊在向她挑衅,但是听到这话却更不能接受,情绪激荡之下再也坚持不住,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言航一见他这个样子,就把到嘴边的提醒给压了下去——这效果比添油加醋挑拨离间还好,自己就不多嘴了,免得没讨好师尊不说,还把神王给得罪了。
元莲不在意左溪煌的死活,她瞥了言航一眼,也实在没什么兴致替他们处置敌人,便随意道:“你们带走吧,怎么做随你们,不用再来回我了。”
这时,被两次重击的小仓楼秘境彻底撑不住了,一副濒临倒塌的样子,凌瑶和几个灵光期的长老之前就将弟子们都带了出来,看着已经在万仪宗存在了近万年的秘境此刻摇
摇欲坠的样子,不免都心痛难当,对于左溪煌也就格外痛恨。
但是那些刚刚死里逃生,从秘境中出来的弟子们却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被一群宗门仙君们半围在中间的元莲身上。
除了少数几个刚刚入门的,其余人都是一脸恍惚:“那……是谁?”
“你傻吗?”另一个人快速地回过神来,两眼放光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这是莲尊啊啊啊啊!”
没错,虽说外界都认为万仪宗背靠不周山,而且元莲也确实帮过言航几个忙,使得万仪宗在风云飘渺之际没有被生吞活剥,但其实比起兰御自任禁魔窟宗主,玄鉴是定天陵开山祖师,她实际上跟万仪宗的关系确实不算紧密,至少这些亲传的核心精英弟子中,见过元莲本人的就寥寥无几。
现下见到了真人……这甚至不是身外化身,而是真真正正的元莲仙尊本尊,怎么能不令他们激动!
而在一众双眼锃锃发亮,激动地恨不得当场挨上左溪煌十剑八剑来求元莲现身的一众弟子中,三个表现异常的就格外扎眼。
常松竹算是最好的,她一开始确实惊讶错愕,但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认真专注的向他们的方向看去。
匡余明的反应则比那些崇拜仙尊崇拜了有几百年的弟子还要大,他在看见元莲的面孔时,险些原地跳起来,可惜在场的高阶太多,光是外放的灵力就让他们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找寻封云清。
匡余明平时看腻了封云清那一副波澜不惊,似乎无情无欲了样子,但是他绝不相信,若师姐真的重新站在他面前,他还能无动于衷。
封云清又不是之前的元莲,他是个情丝正常的人,当然不可能当真没有情绪波动,相反,他一贯的冷静自持,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就是为了压制内心的痛苦不安,因此显得格外无情。
这次不同于在不周山遇见元莲逸散的魂丝,那魂丝浑浑噩噩,加上元莲所有的分魂刚刚归位,还不习惯,因此她与韵莲的相似之处只在五官的轮廓上。
但是这次,元莲习惯了略有充盈的情丝,脸上也出现了细微的感情波动,乍一看去,与韵莲竟已经有了六分相似。
封云清看着那张跟自己一同长大,亲密无间
,也万分熟悉的脸,所受的冲击绝对比匡余明要只多不少,但是他什么也没做——或者说,什么也不能做。
封云清胸前挂的玉佩从刚才起一直在发热,而现在,几乎已经热到了滚烫的程度,但是他没有理会。
他只是站在远处,以极端冷静、谨慎的目光看着高高在上的元莲仙尊,也就是现在超过千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她的身上,封云清丝毫不起眼,若非如此,这样仔细而深入的目光,一早就被察觉了。
他一寸寸的观察着这位仙尊的容貌,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观察她或不悦、或思索、或冷漠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封云清心想,这二人完全不像。
她们也本不该相似,一个是下界一个已经魂飞魄散了的凝气期女修,一个高不可攀的神界仙尊,本就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即使巧合之下有着相似的容貌,除此之外,也确实不该再有什么相似之处。
可是为什么仍旧平静不下来呢,封云清审视着自己的情绪。
是丧偶之后的不愿相信吗?是抱有无谓希望的幻想吗?
都不是。
是婚契!
封云清浑身一震,发现了导致他异常的真正端倪——他与韵莲已经缔结的婚契不愿平静。
虽然非常非常的细微,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但是有波动就是有波动,封云清自知他的感觉绝不可能出错。
这维系着二人道侣关系的婚契,在见到元莲仙尊时竟然发出了微弱的动静!
原本正常的道侣,二人之间的婚契是最紧密的联系,彼此相隔上千里都能互相感知,更别提面对面的相见,婚契强烈的存在感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双方眼前这人跟你元神相系,密不可分。
现在婚契动了,却动得万分轻微,这代表了什么……
就在封云清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中激烈的推算思考时,元莲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封云清等试炼弟子所在的这一边。
她原本不耐冷清的表情在这时起了很小的变化,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虽不引人注目,但是却立即被正密切注视着她的封云清捕捉到了。
她一旦放松下来,露出这样在外人看来并不常见的神情,中和了她本性中的冷淡,与韵莲的相似更增加了一分。
元莲的目光扫了扫聚在一起的弟子,微微动了动唇角,抬起手动了动手指,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封云清在这一刻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剧烈而快速跳动的声音。
韵莲……?!

是她么?
封云清心中其实明白,元莲仙尊和韵莲有关系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某些似是而非的蛛丝马迹让他仍然抱有“万一”的幻想。
封云清不免有些紧张,又有些难堪,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出,若是韵莲真的没死,那么她又会怎样看待那件事,又会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待自己。
而他,能承受的住来自爱人无休无止的怨恨么?
封云清抿紧了双唇,紧盯着元莲不肯移开视线,在对方招手时几乎要忍不住向前一步。
但是这时候离他不远的常松竹左右看了看,然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封云清一愣,立即停住脚步。
他眼睁睁的看着元莲冲这边点了点头,常松竹的身体便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猛一拉扯,一下子就越过了身旁的封云清等人、诸多同门和宗主长老,转瞬间出现在了元莲的身旁。
她愣愣的站在元莲面前,立即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所以说元莲压根没注意到封云清在哪里,她旁若无人的上下看了看常松竹,语气平淡的问道:“有没有受伤?”
常松竹感觉自己身上都要被上千道灼灼的目光给扎穿了,她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臂,点点头又摇摇头:“都……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这时她又回想起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迫不及待的想跟元莲询问配剑的事,便有些急切道:“对了!常青剑……”
“这个回头再说。”元莲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常青剑的防御法阵确实是她有意为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这不就是救了她一条小命么。
但是这中防御其实只会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才会激发,因此常松竹在秘境中该受的伤一样都没少。
元莲问道:“方才那个……”她看向言航:“叫左溪煌的是吧?”
言航连忙回答:“正是。”
“方才左溪煌那一招可有伤到你?”
常松竹本以为自己没有受伤,但实际上常青剑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将伤害最大限度的削弱,想要完完全全消弭掉一位玉仙的全力攻击,可不是仓促间做出的一间法器就能做到的——那起码得是神器级别才能保证。
常松竹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听话的仔细感受了一下,惊讶的发现竟然还真有些暗伤蛰伏在体内,并且这些还都十分隐蔽,轻易察觉不了。
她也从不搞隐瞒病情那一套,当下就老实的跟元莲说了。
元莲想,既然离常青剑最近的常松竹都受了伤,那其他人的伤势便只会重不会轻。
原本元莲从来不理会这些事,但是她现在感受着这些年轻的修士投注在自己身上激动仰慕的目光,竟然多少还是动了些恻隐之心的。
元莲思索了片刻,取出一只玉甁抛给言航。
言航惊异:“这是……”
她拍了拍常松竹的背:“这孩子受了伤,想来其他人身上未必没有,里面是……”
时间久了,她已经忘了这里面的药具体叫什么,为了证明它有用,便多补充了一句来历:“我父亲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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