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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生物只能假装修仙(花木柔)


“神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闻言,狼妖眯起了眼睛:“那我改主意了。”
“嗯?”
“不要兄妹,成亲吧。”
七天之后,姜玉鸣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时,岩朗的伤势也已没有了大碍,他与伊荼娜一起寻了个小镇住下,对外说自己是一个猎户。
刚一安顿下来,他便向着左邻右舍广发喜帖,邀请街坊乡亲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伊荼娜也告诉了庄子真自己的落脚点。
于是当庄子真带着姜玉鸣抵达小镇时,看见的便是整个镇子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两位白衣翩翩的俊美仙人置身其间,仿若雪山琼株落入滚滚红尘,颇为违和。
“老人家,请问今日是有什么喜事么?”
庄子真拉住村口的一位老人,温声询问。
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先是被两人的神仙气度惊了一下,随即好客热情道:“是啊,喜事啊,咱们村新来了一户人家,今日娶亲呢!老朽刚吃完酒准备回家。”
姜玉鸣愣道:“成亲?哪一户人家成亲?”
他扭头去看庄子真的表情,却见他的神色也颇为惊讶。
天色昏暗,老人家也没觉得他们的表情有什么异样,他转身为他们指点道:“喏,沿着这条街走到尽头,然后右拐,桥边的那户人家就是咯!不过你们来晚了,如今酒席都吃完了,刚把新郎送入洞房呢!”
庄子真和姜玉鸣对视了一眼,转瞬间便从老人家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而他们转过街角,果然在桥边发现了一户贴满了“囍”字,挂着红色灯笼的人家。
这户人家的大门敞开着,可以瞧见里面有几位健妇,正在收拾残羹剩饭,很明显,喜宴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些受邀而来的客人们已然吃饱喝足,都散的差不多了。
这种时候,不见新郎和新娘的话,他们就只可能在一个地方——新房。
姜玉鸣径直冲了进去,他随意使了个障眼法,前院的几位妇人就对他视若无睹,庄子真跟在他的身后,也追了过去。
他跨过隔开前院和后院的墙上拱门,就找到了新房。
却见贴着喜字的窗上,映出一对对坐着的身影,新郎大约刚刚掀开新娘的盖头,此时正进行到了第二步——共饮交杯酒。
见那双影子抬起了酒杯,凑近交缠,姜玉鸣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那么喊了出来:“伊荼娜!”
窗上的影子动作顿住了。
下一秒,新房的门打开了。
身着霞帔的少女惊喜的站在门口,头上的盖头已经取下,但凤冠仍戴在头上,她本就容貌鲜妍,此时盛装打扮之下,更显夭夭灼灼。
“仙师!”少女望着他,秋水一般的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你没事了?太好了!”
见她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而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姜玉鸣的心中一柔,旋即又苦涩了起来。
“海棠已经死了。”他先说完这件事,才问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跟着师叔一起回来?”
姜玉鸣看着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咬了咬牙,将心头那片细密的疼痛压了下去:“还有,你这副装扮是什么意思?”
少女沉默了。
她容色盛极的眉眼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眸光,方才重遇姜玉鸣的喜悦也随之消减敛去,泛起一片苍白的苦涩。
伊荼娜勉强笑了笑,说出了之前和庄子真商量好的借口:“仙师,我们不是一类人。”
姜玉鸣握紧了腰间的射天狼,不想听她说这个。
她道:“能遇见仙师,已是我的一生之幸……要与仙师相守一生,我只是一介凡人,不敢做此奢望……”
姜玉鸣生硬的打断了她道:“是我自己愿意的,算什么奢望?”
闻言,伊荼娜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是谁告诫她别“痴心妄想”。
她低声道:“可我总是给仙师惹麻烦。”
“谁说你惹麻烦!?红尘谷的两个妖女我都已经杀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会伤害你!”
“……但我不过是个凡女,仙师为了报恩留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好像困住了仙师,实在心中有愧。”
“我不是说了吗,”姜玉鸣加重了语气,强调道:“是我自己愿意的。”
庭院一下子寂静了下去。
庄子真站在拱门之下,望着两人对峙,没有过去。
忽然,伊荼娜道:“可我不愿意。”
她心想,讲道理好像讲不通了,也许应该试试换个方向。
但这话说出来,姜玉鸣觉得自己尚未表白,就像已被拒绝。他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些僵硬道:“为何?”
“因为我会慢慢的不再年轻,但仙师会永远年少俊美。”
“那又如何?”姜玉鸣嘶声道:“我又不介意。”
“可我介意。”伊荼娜语气急促道:“没有女子想被心爱之人看见自己日渐衰老的模样,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在心上人心里,永远是最美的样子。”
姜玉鸣听出了这话中直率的含义——她已说得如此直白,谁会听不出来?
他的心脏霎时狂跳了起来,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喜悦胀满了身体,叫他飘然眩晕,全没有了之前以为自己被拒绝的苦涩酸痛。
这情绪的一起一伏,还是姜玉鸣头一遭感觉如此剧烈,叫他修道几百年都有些遭不住。
但下一刻,少女坚定的话语,让他还没来得及绽开一个柔和的笑容,上扬的唇角便已僵住:“所以,请仙师回去吧。”
她说:“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老实勤恳的男人,我会和他一起生活下去。我们已经拜过天地,结为了夫妻……请仙师不要再为难我了。”
“为难?”姜玉鸣慢慢的重复了这个字眼,忽然朝着伊荼娜迈步走去,“你不过离开了我几日,便另嫁他人——说什么一起生活下去,未免也太过仓促了,谁知道是不是所托非人?”
他站定在少女面前,盯着她道:“我要见见那个男人。”
伊荼娜握紧了门框,低下了头,好像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仙师……请你不要让我在丈夫面前难做……”
“难道他会打你?”姜玉鸣道:“若是那样,我绝不会让你留下。”
他步步紧逼,让少女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仿佛快要支撑不住:“仙师就让我走吧。”
“如果我说不呢?”
“仙师为什么不?”伊荼娜哀怨的抬头望去,好像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如此坚持,但她一抬眼,就被少年漆黑专注的眼眸摄住了视线。
“因为……我也喜欢你。”
伊荼娜:……虽然有点突然,但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特别意外。
作为魅魔,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倾诉爱意。
但这些爱慕者们,大多都是被梦境所惑,他们只是因为梦中发生的一切而在现实中产生了错觉,那并不是真正的爱,甚至都算不上是真正的喜欢。
少女瞪大了眼睛,显然并不相信:“仙师是在拿我开玩笑吗……?仙师,喜欢我?”
姜玉鸣没有回答她,他直接道:“你跟我走吧。”
伊荼娜有些茫然的问道:“去哪里?”
“我带你回八重云天,”姜玉鸣石破天惊道:“我收你为徒。”
这时,庄子真终于开口了。
他蹙眉道:“玉鸣。”
他的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赞同,并且提醒他,之前他都说了什么——明明他已经答应,只要确认伊荼娜现在过得一切都好,他是不会插手她的新生活的。
怎么一见面,之前说的话就全不作数了?
“可是师叔,”姜玉鸣转过头去,看着庄子真毫不退让道:“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喜欢的人,在我眼前另嫁他人吗?她若是也喜欢对方也就罢了,可是她喜欢的明明是我!就这么几天,她仓促嫁人,以后真的会幸福么?就算那男人的确老实勤恳,可以搭伙过上一辈子,可是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为何非要她在旁人身上将就?!”
庄子真:“……”
他说的如此有道理,很少和人发生冲突的海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时,屋内走出了另一个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亦是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伸出手臂,便将伊荼娜揽进了怀里。
夜色中,他金色的眼眸颜色沉郁如琥珀,带着点点寒光:“想要强抢别人的妻子,也能称为仙师吗?”
作者有话说:

居然是八重云天。
伊荼娜只说, 有个人要来看她过得好不好,因为察觉到了她想留下的意愿并非作假,岩朗便也没有兴趣去探询更多,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来人居然会是八重云天的弟子。
那个“天有九重,仅在天下”的八重云天。
而且,另一个修为很高深的人类,叫他玉鸣。
折竹君, 姜玉鸣吗?
还是只是恰好同名?
折竹君对一位凡女动了心,甚至要带她回去收为弟子……
若是不知道他之前就有一位凡夫人的话,岩朗只会以为是天方夜谭, 但如今, 却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伊荼娜就是折竹君那位丢失了的凡夫人?
就是因为她,折竹君遍请好友相助,结果正主没找到,却搜出他这么一个大妖, 拼得两败俱伤,然后他又被折竹君的凡夫人救了?
一时间,岩朗只觉得人世命运, 往往匪夷所思的如同一出蹩脚至极的傀儡戏。
难道伊荼娜的特殊体质, 对人类也有效?折竹君一瞧见他,也会跟他们狼族一样,感受到发情期的来临?
好像也不对,兽类的发情期可不会管母狼是不是已经有了公狼, 想要就会去抢, 就去争, 就去和那匹公狼打个你死我活, 直至分出胜负。
赢了就代替他,输了就臣服他。
折竹君却到现在都没有出手。
因为觉得他是凡人吗?修仙之人不可对凡人出手?要是狼族就不会管这个,倒不如说,对手是凡人这么弱的存在,就更容易一口咬死,把母狼夺走了。
岩朗心想,还是说,这就是人类的“喜欢”?
人类的喜欢是个很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们觉得对方“心”的想法更加重要。
所以折竹君明明比他现在强大,却只执着于想要伊荼娜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人类真是喜欢自找麻烦,把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若是他是折竹君,折竹君是这个新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杀了这个新郎。
但想是这么想,表面上戏还是要演。
岩朗将伊荼娜拨到自己的身后,看着姜玉鸣道:“我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一句话,‘君子不夺人所好’。”
他们本来商量好了,岩朗能不出面就不出面,顺利的话,伊荼娜一个人就能解决,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他若是继续在屋子里呆着,才反而说不过去。
伊荼娜被他搂在怀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准确的说,是看了一眼他发间的那只木簪,确认他有好好带着,才不动声色的安心下来。
姜玉鸣没说话。
他在等伊荼娜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是一种表态,这种表态让姜玉鸣明白,他不管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岩朗继续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
“今天这位仙师若是一定要带我的妻子离开,只有一个办法——用你腰间的剑,杀了我。”
他的话语如此的理直气壮,因为他与她已经缔结了正式的姻缘,而他的出现也提醒了姜玉鸣,这已经不再是他和伊荼娜之间,单纯的两个人的事情。
他当然不会滥杀无辜,那与恶人何异?
他只深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来得更早一些,为什么没能更早的找到她——
如果在他们拜堂之前,不,哪怕就是在拜堂之时就到了的话,他如今也不至于在这个有着“丈夫”名号的男人面前如此被动。
这时,伊荼娜拉住了岩朗,轻声道:“别说了。”
岩朗回头看了她一眼,他身形高大,凝注着她的时候,往往要垂下眼眸。作为狼妖,他的脸上很少有人类那般丰富的表情,所以神色看起来颇为淡漠。
狼妖问道:“你后悔了?”
伊荼娜摇了摇头,然后从他身后走出来,向着姜玉鸣行了一礼道:“请仙师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转身走进新房内,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没过一会儿,手中握着一条剑穗走了出来。
那是一条淡蓝流苏渐变成月白的剑穗,上头打着一个精巧的吉祥结,串着一枚莲花形状的小巧白玉。
经过岩朗身边时,少女将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小臂,仰起脸来对他柔声道:“再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岩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
伊荼娜捏了捏他的手指,狼妖才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于是伊荼娜就像是得到了允许,笑了笑,走到了姜玉鸣的面前,将那条剑穗双手递了过去。
“我知道仙师爱剑如命,当初仙师身体抱恙时,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便想着去买些东西编一条剑穗,也算是……尽一份祈祷的心意。但后来……我也不知道再送出去还有没有意义,便一直留在了身边。今日,既然仙师来了,我便亲自交给你,若是仙师不想要,回头扔了也可以。”
姜玉鸣将剑穗中的白玉紧紧的握在手心之中,心中好像已经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她不会跟他走。
果然,伊荼娜眼神温柔的看着他,但语气比之前更加坚定:“仙师,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师徒传承乃是大事,岂可如此出于私心决定?旁人若是听见方才的那番言论,该如何想你,又该如何想八重云天?八重云天的名声非寻常门派可比,收徒更要慎之又慎,我……旁的不说,脚踝上的印记若是被人瞧见,只会让你蒙羞,让八重云天蒙羞,何必如此?再者,世人都说神仙好,可是,我更想平平凡凡的过完一辈子,更何况,我若是现在走了,对我的丈夫又何曾公平呢?仙师,莫要再在我的身上纠结了,你的未来远比一个女人更加广阔。”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手来,拉住了他的衣袖,轻声保证道:“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看着她的手,姜玉鸣忽然想起他们第二次遇见的时候,他带着她下山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拉着自己的衣袖。
那个时候,她还在他身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地离他而去,最终变成如今这样——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们却要永远的分开?
是他对她不够关心。
姜玉鸣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抗拒她,回避她,不愿面对自己的感情和心意,只想和她保持距离。
如果那时他能坦率的面对自己的心……也许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人,就不会是那个所谓的“丈夫”。
见姜玉鸣盯着手中的剑穗呆呆出神,似乎已经无话可说,庄子真觉得现在正适合将他带走。
“已经够了。”他慢慢走了过来,劝道:“玉鸣,缘分已尽,不可强求。”
他从拱门之下的阴影中缓步而出,姝丽俊秀的面容渐渐绽放在众人眼前,好像是月光照亮了他,但又仿佛是他自己本身就发着光。
而见他靠近,伊荼娜往后退了一步,尊敬的垂下了眼眸:“仙长。”
之前在人间逃难时,同伴们各自伪装身份,为免连累同族,在外人面前,都会装作陌生人,避免被人看出联系,怕到时候自己被抓,然后扯着萝卜带出泥一窝端。
因此,伊荼娜习惯性的在外面,谨慎表露出“我们不熟”的模样。
庄子真知道这一点,但这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
瞧见她那疏离淡漠,好像从没有与他微笑拥抱过的样子,他的脚步顿了顿,瞥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岩朗莫名看出了一点受伤的含义。
狼妖蹙了蹙眉头,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他没见过庄子真,但听说过八重云天的代掌门,银发浅眸,容色绝佳,对外性格冷淡,寻常人等难以入眼,对内却温和耐心,极为护短,虽然贵为日理万机的门派之主,但只要有弟子求助,他都会尽心尽力的给予帮助,像是恨不得把门下所有弟子都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他们受一点点伤的老妈子。
这样一位法力无边的真君,怎么可能那么脆弱,就因为伊荼娜避着他退了一步而觉得受伤?
一定是因为他的长相导致了错觉。
这位代掌门生的并不瘦弱,却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脆弱感,肌肤白皙的有时候仿佛透明,好像海中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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