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之一的韦恩xiao姐(殷忆华)

阿莱卡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也笑了：“请饶了可怜的摇椅吧！它兢兢业业工作这么多年了。”
他们内部世界的一些东西也会损坏，很正常的如同外界一样，但是损坏的东西总是会很快地补充回来，只是不会是原物奉还的模样。
就好比他们不小心摔坏了一个碗，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碗补上，但是花纹完全不同，是一个全新的碗了。
如果摇椅坏了，能想象，肯定会有一个新的摇椅出现，但是不会再是之前的那个摇椅了。
阿莱卡可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
“你说得对，这么多年竟然都过去了。”安东尼叹了口气。
和其他人格不太一样，安东尼对自身年龄没有很明确的认知，他在阿莱卡小的时候，至少在他刚出现的时候还认为自己大概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随着阿莱卡长大，他反而对自身的年龄认知变得模糊起来。
尤其是他们回到了韦恩家之后，他已经不认为自己有个具体到某个数字的年龄了，甚至不认为自己正在某个特定的年龄状态中。
单纯出于好奇，他们和心理医生讨论过这个问题。
最终得出了一个双方都觉得还比较有说服力的结论。
在阿莱卡还小的时候，小孩子会对自己想象中的父亲有很多的限定。
比如，因为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成熟有担当的人，所以觉得只有三十多岁的男性才能达到这个要求，从而诞生了当时的安东尼。
着年纪的增长，阿莱卡对父亲的要求不再这样的具体，安东尼对自身的年龄也没有坚持，标准开始变得模糊，所以他对这方面的内容也变得更模糊。
当然，这样的认知没有足够多的书面研究来支持，但DID这个疾病的研究就不多，还有很多特点正在被人慢慢发掘。
“但是我依旧很爱你。”阿莱卡转过头，仰着脖子看安东尼，捏起嗓子撒娇。
“嗯哼，我也爱你。”安东尼在这方面可比布鲁斯直白多了，他也歪过头，蹭了蹭阿莱卡的头顶。
于是，在布鲁斯还在安稳睡回笼觉的时候，他不仅被养子“背刺”，多了一堆的集团事务。
还被亲闺女“背刺”，和她另一个父亲和谐的仿佛他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但是不仅错过了早饭，连午饭也没起来的布鲁西宝贝不会知道的。
下午三点，布鲁斯在睡完了自己第六十个五分钟后，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
早上的记忆还没有消失，他至少记得换上像样的衣服并收拾了头发才走出房间门。
与此同时，安东尼正在和阿莱卡在客厅里一边吃下午茶一边聊天，电视上还播放着最新的轻松日常向美剧。
气氛和谐到让老父亲下意识眯眼。
“下午好，韦恩先生。”安东尼抬头打招呼。
阿莱卡也抬起头，快乐地挥挥手：“爸爸下午好！阿福已经做好饭啦~应该是我们中午吃的很好吃的蟹肉烩面哦！”
“好的。”布鲁斯微微笑着，什么都没多说，径直走进了餐厅。
“安东尼？你笑得好奇怪。”阿莱卡转过头来，看着安东尼的表情皱眉。
“抱歉抱歉。”安东尼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轻咳了一声，“想到了快乐的事情。”
显然是在糊弄人。
阿莱卡皱眉眯眼，看看安东尼又扭头看看餐厅门口。
虽然知道对方在糊弄自己，可是没有证据。
“行吧，不说就不说。”皱皱鼻子，阿莱卡不再追究。
所以你看看，这么体贴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一个那么别扭嘴硬的父亲呢？
安东尼内心疯狂吐槽。
阿莱卡继续去画画了，安东尼则拿着自己看完的书放回书房，准备再找一本新的继续看。
“没有想去的地方吗？”布鲁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安东尼没有被吓到，显然是知道这人已经来了。
“确实没有。”安东尼选中了一本诗集，抽出来后转身对着布鲁斯微微一笑，“过两天和阿莱卡说一起去迪士尼玩，或许韦恩先生也一块吗？”
布鲁斯一挑眉，没有吭声。
安东尼则非常懂的歪了歪头：“聊聊？”
于是坐下了。
“我必须得说，你做得比我预料中要好很多。”安东尼承担起打开话题的责任，他一开始就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虽然在某些时刻，还是和我想象的如出一辙。”
布鲁斯觉得自己不需要这样的夸奖，尤其对方本质上还是自己女儿的一个人格。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正因为对方是阿莱卡的人格之一，才更能体现整个系统的态度呢？
学会自我调整的布鲁斯没把后半句话放在心上。
“……我很难控制自己去思考，那个最开始的孩子。”布鲁斯沉默了片刻，决定直接一些。
安东尼愣住，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他垂下眼，心里明白布鲁斯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内容。
“她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再一次提起那个最初的孩子，安东尼不再像之前一般情绪激烈，他只是有些伤心，但完全可以理解。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为了逃避来自本最该保护她的养父母残忍的拳打脚踢、为了逃避尚且不明白却足够难过的语言暴力、为了逃避不知道是什么但总让她痛苦万分的“好叔叔”……
为了逃避这些而选择躲进黑暗的小箱子里，绝不是什么无法原谅的事情。
哪怕是一个成年人，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这样的一个孩子，认为外边的世界多是残忍、多是痛苦、多是黑暗，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安东尼看着花园里的花朵、下雨之后的天空、折射出好看光芒的玻璃杯……
在看见这些小小的、好看的东西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惜。
啊……那个孩子再也看不到这些了。
可你不能要求她坚强，你不能要求一个痛苦的人必须坚强，就好像你不能要求一个生病的人必须痊愈一样。
你希望是这样的，可现实总是另一个样子的。
“她永远也不会消失，但也不会再醒来。”安东尼看着布鲁斯，展露出些许属于一个父亲的痛苦和释然，“她不必再去面对那些痛苦的回忆，也不必面对长大的茫然，当然，可能会失去一些美好……但或许，对她来说，安静地睡着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呢。”
布鲁斯张张嘴，又合上：“你说得对。”
蝙蝠侠也好，布鲁斯也罢。
他们都生活在哥谭，都见证过这个城市最不堪的一面。
他知道一个人面对极致的痛苦时会有什么反应，也见证过无数原本足够善良的人逼疯了自己。
他甚至无数次在夜晚的滴水兽上感谢自己的女儿没有变得如同那些人一样。
这当然是自私的想法。
可一个父亲，想要自己的女儿至少能够清醒地欢笑，难道是什么罪过吗？
布鲁斯·韦恩的女儿，不必坚强、不必勇敢，甚至不必委婉、不必谦逊，她只用普通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他而言就已经是一场了不起的奇迹了。
“我的女儿，可以选择一切她喜欢的……不用考虑世俗或者他人。”
布鲁斯低声地说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位父亲聊了很多,也聊了很久，布鲁斯结束了和安东尼的交谈，之后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后,他开始了今天的夜巡,并一如既往地在凌晨回到了蝙蝠洞。
然后得知了“噩耗”。
“什么？”布鲁斯转过头看着阿福。
“很显然，提摩西少爷和艾比小小姐以及艾迪小少爷在布鲁德海文的行程还未结束,而明天早上八点半,韦恩集团有一场董事会需要他们已经将近三个月未曾出现过的主事人，也就是布鲁斯老爷您，参加。”
阿福条理清晰地说出如上“残忍”的话语。
布鲁斯看了看电脑上显示着的“03：29a.m”默默地蹦成了“03：30a.m”，陷入了沉默。
从韦恩宅前往韦恩集团开车需要至少半个小时,他收拾自己需要至少四十分钟，还有早饭,勉强算二十分钟可以搞定吧……
也就是说哪怕他现在倒头就睡，也只能睡三个半小时……
“哦对了，还有一些需要您过目的文件。”阿福好像觉得还不够一样继续开口，微笑着补充，“我相信提摩西少爷已经把他们都在您的办公室桌子上放好了。”
“阿福,我觉得……”布鲁斯试图挣扎一下。
“毕竟,我是说毕竟，蝙蝠侠无所不能，对吗？”阿福打断了布鲁斯的挣扎，挑眉看着自家老爷。
这话听起来好耳熟……啊对了,自己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之前刚刚和阿福说过完全一样的话。
布鲁斯默默闭嘴。
这个时候的布鲁斯还不知道,提姆“放”在他桌子上的文件，或许称之为“文件山”，到底是多么的壮观。
真诚地祝愿他顺利。
优莉卡和杰森以及他的小伙伴们度过了非常快乐的时光。
她得说,这真的是一群超级酷的家伙。
“你确定吗？”优莉卡站在门外，最后一次对杰森确认。
“是的，我万分确定，孩子他妈。”杰森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说的第几次了，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回答，“我会看好莉莉丝的，大不了就是哥谭的传说多了点‘
红头罩的夜巡搭档’这样奇怪的传说而已，放心好吧。”
“好吧，那我就先……”优莉卡多少还是有点怀疑，但是绝对不是针对杰森。
她还是不太信任莉莉丝会老老实实地被看住。
“好了，走吧走吧，赶紧走，离开我的视线。”杰森做出赶人的手势，然后嘣的一声关上门。
优莉卡耸耸肩，转身离开了安全屋所在的小巷。
她准备去布鲁德海文看看双胞胎过得怎么样。
……顺便也去玩一圈。
作为前雇佣兵，优莉卡自认为成为雇佣兵的原因之一，就是可以不用自己花钱去一个新的国家。
雇主找她干活总不能让她自付往返吧？
总之，她很喜欢去一个新的地方旅行，见识一些新的东西，不同的美食、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
不过总是没有时间去慢慢感受就是了。
以前的时候优莉卡认为是自己的行程太忙了，后来意识到他们的病之后就知道，这大概是因为阿莱卡在电视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偶然得知的浅显想象不足以支持更深层次的认知，大脑为了合理化这一切而做出的选择。
优莉卡选择了公共交通工具，一路来到了布鲁德海文。
当然，没有提前打招呼。
阿莱卡曾经在迪克的公寓住过，也就是说，他们所有的人格都知道迪克公寓的位置。
——至少优莉卡和安东尼是知道的。
所以完全可以想象，当她敲响了公寓门，打扮成“圆桌骑士高文”的迪克毫无预警地通过猫眼看到她时，那种心情。
好吧，迪克没有难堪的心情，他甚至非常激动地打开门邀请优莉卡加入他们的“圆桌会议”。
拜托啊，这可是至今为止都觉得“迪斯科夜翼服”非常亮眼非常完美的理查德·格雷森啊！
他才不会因为自己裹着床单被罩假装斗篷、拿着笤帚棍当做骑士剑、脸上戴着纸壳做的头盔假扮成为在传说中“高大俊朗，面目英俊”的高文骑士而觉得羞耻啊！
“哦，好的，我还能期待什么呢，你好‘兰斯洛特’。”优莉卡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看着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提姆。
兰斯洛特，圆桌骑士中最为著名的一位，这位其实温文尔雅又非常勇敢，至少从艾迪的认知中，帅气英俊又聪明非常的提姆最适合这个角色。
“下午好！优莉卡！哦不对，咳咳，午安！美丽的女士！”艾迪举着剑河斗篷跑过来，说了一半意识到自己的角色，故意粗着嗓子行了一个骑士礼。
大概是太兴奋了，优莉卡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好让可爱的“亚瑟王”不会因为鞠躬而栽个跟头。
“午安，MyKing。”优莉卡一边问好，一边用眼神寻找最后一个成员。
艾比举起胳膊看起来也很开心，甚至脸都有些红：“优莉卡！”
在看到艾比的瞬间，原谅优莉卡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看着乖巧坐在桌子上的小艾比：“这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不管是谁想的，他都是个天才。”
很明显，在整个关于勇士和冒险的故事里，艾比成为了最重要的存在。
不是仙子，也不是什么精灵，更不能是公主。
可可爱爱的小姑娘乖巧地坐在桌子上，穿着一条有金色纱网的公主裙，扮成了“圣杯”。
“别想占我便宜，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成为‘加拉哈德’。”优莉卡指了指提姆，得到红罗宾投降一样举起手的回应，她两三步走过去，一把将艾比高高举起又抱进怀里。
“哈，我捧起‘圣杯’了。”
于是一片欢声笑语。
玩闹了一通，小孩子的精力来得快去得也快，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过迪克说他们起得晚，刚刚吃了早饭也不着急，优莉卡就没把人叫起来，只和迪克一人抱着一个小孩子放进了卧室的床上。
“单纯好奇，你们昨天晚上在哪睡的？”优莉卡环视了一圈屋子，没能找到第二个卧室，不由好奇地问。
“我们超有钱。”提姆挑眉，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黑卡，“所以，我们睡在酒店。”
“……说得很有道理。”走近了思维盲区的优莉卡眨眨眼，伸手拿过桌子旁边的外卖单子开始看有什么能吃的。
美国在这方面还需要继续努力，比如点外卖没有特别统一的app，只能依靠最古老的手机传单打电话
点餐的方式。
这方面就学一学别的国家嘛！
阿莱卡每年都会去香港找卡珊德拉玩，自然也体会过那边的饮食文化，优莉卡也不例外。
“这家店味道不错。”迪克作为常年你生活在这个城市并且经常点外卖的人，指着一家泰餐店的外卖单子做出了推荐。
“就这家吧，我饿死了。”优莉卡早饭吃得很随意，早早就已经饿了。
三人快速地决定好了各自的点餐，并拨打了电话进行沟通，然后就等着吃饭了。
“我去买点喝的，你们喝什么？”提姆看了看手机，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打算出去接个电话，也顺便买点东西。
昨天刚刚嗨翻天的优莉卡点单清淡：“巧克力牛奶~！”
“啤酒就好。”迪克思考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小麦饮料。
提姆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接起了手机走出公寓。
优莉卡随手抓过来沙发上的靠垫抱进怀里，靠在沙发靠背上放松身体：“你们昨天玩什么了？”
说到这个，迪克明显就支棱起来了：“昨天过得非常爽！”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迪克声情并茂地给优莉卡讲述了他们昨天去布鲁德海文新开的历史博物馆经历了什么。
迪克说话真的很有趣，哪怕只是一件诸如去饭店吃饭忘了结账，几个人站起来就走结果被服务员追着屁股后边喊交钱的尴尬经历，在他嘴里都变得格外好笑。
优莉卡笑得停不下来，要不是还有理智提醒她小孩子在屋里睡觉，她毫不怀疑房间的天花板都会被笑飞出去。
“所以，你们今天有什么打算？”优莉卡擦掉自己笑出来的生理眼泪，询问道。
“早上起晚了，所以我们干脆就先回来拿东西，下午准备去这边新开的一家动物餐馆的。”迪克说出了计划。
优莉卡点点头：“介意加我一个吗？”
迪克故作惊讶地睁大眼：“什么？你不打算去吗？”
“毕竟也没人邀请我嘛。”优莉卡打了个哈欠，继续开玩笑道。
“那可真是我的失误！”迪克甚至都懒得从沙发上起来，他转过身，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般严肃的脸，用手做了
一个鞠躬的架势，“请务必让我邀请您同游。”
“哈哈哈，准了。”优莉卡大笑出声。
理查德·格雷森是个如果他想就不会有人不喜欢他的人。
优莉卡觉得很奇怪，这家伙总是能完美的把阳光开朗和蝙蝠家特有的阴沉狠辣融合在自己身上。
“认真的，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不喜欢你吗？”优莉卡感叹道。
听到这样的话，迪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头。
“你知道的，大家都年轻过嘛……”老大哥有点不好意思，他含含糊糊地把自己刚刚单飞时和杰森的矛盾说了出来。
这倒是新鲜事，优莉卡坐直，新奇地开口：“所以，‘罗宾’一开始是你母亲对你的爱称？后来才成为称号的？布鲁斯竟然就这么把你的名字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