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封府搞内卷/我在开封府搞事业(点绛春)

韩亿瞪了包勉一眼。
这孩子，学坏学的真快。
都知道用他的话来反驳他。
不过，他也好奇现在驸马怎么样了。
这么多天没走出公主府，怎么都觉得有些离奇。
二人对后续发展进行讨论，蹲在树下，你一言我一语，八卦味道足足的。
吴氏从酒楼里走出来，瞧见包勉跟韩亿露出这么个德行，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怎么看都觉得违和，姿态就跟村口杵着乐衷八卦的老太婆一般。
不过，儿子是读书人，老头是当过丞相的。
想来不会是她想象的那么俗，讨论的肯定都是正经的事情。
吴氏朝着自家的成衣铺子走去。
想要看看情况。
这些日子下来，她大概了解了成衣生意怎么做。
货源，裁缝，售价都是必须考虑的。
布料从王夫人介绍的南边商人手里拿的。
价格不高，质量却极好。
南边的小娘子手艺都特别好。
不管是织布，裁缝还是绣花，都很细致。
她脑子里还塞着儿子之前教她的东西，比如可以大胆尝试的袖口收拢，如何把衣服做的更显身材，简单的衣服里全是心机。细微细节里决定成败。
这会儿铺子已经打理差不多，可以开始制衣。
她得盯着去。
包勉见吴氏离开，立马把展昭招呼出来，问展昭能不能帮他看看现在那个驸马咋样了。
非常好奇！
韩亿好奇的视线也落在展昭身上。
展昭……
他本是不想去的。
但是小公子八卦又好奇。
他无奈应了下来，也就是深夜去一趟公主府看看驸马如何了。
至于小公子的安慰，夜色里，包大人会从开封府回来，届时白玉堂守着，想来不会出事儿。
见展昭应下来，乐衷多管闲事的小包勉跟韩亿越好明天见面继续八卦，而后在天黑之前各回各家。
深夜到来。
包勉目送展昭离开。
他睡不着呀！
他拿起可乐吨了两口，统统发出呀呀声音。
包勉停止喝可乐，转而给系统弄了点辅食吃。
系统吃饱以后，他拿起可乐罐子。
等等……
他刚喝了两口呢。
包勉抬头，瞧见树上发出喟叹声的白玉堂。
他小脸带着震惊！

“白玉堂叔叔！”包勉太过于震惊叫了一声。
白玉堂低头,从树上落下，一道坐在包勉身旁：“这东西委实好喝，还有没，这个容器长得也精巧,不知是什么能工巧匠做成的……”
白玉堂白衣飘飘。
说出的话包勉完全没有办法回复。
展叔叔跟叔父都不会询问他这种问题的。
他们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但是会硬装的见过世面,区区小东西,不需在意的样子。
有意思的很。
“展叔叔知道,你可以问展叔叔。”小包勉甩锅。
让展昭解释去吧。
白玉堂皱眉,并不是很想去问展昭。
他跟着包勉坐了一会儿,俩人牛唇不对马嘴的聊了许多。
更多的是白玉堂单方面输出，小包勉认真聆听。
韩亿说过的,想要早些成长，就得多管闲事,多听多看。
现在有人主动给他讲一些东西。
他珍惜的很。
“卢方最近承包了运送海货的事儿，把他们松江府的海味弄到吴记酒楼,挣了不少钱，你说你娘亲怎么那么厉害,别人怎么弄都不好吃，甚至还能吃死的东西，放在她手里，不仅能变废为宝，甚至还能滋味鲜美。
那海胆你知道不。
长得特别丑，但是吃起来又香又甜，但是贼贵，十两银子一盘，而且有钱不一定能吃到！”
小包勉嘴巴张大。
小脸上全是惊诧。
海胆竟然可以卖这么贵啊！
十两银子一盘。
那酒楼干活儿的伙计,干一年，都不敢吃一盘。
他记得酒楼里的东西相对来说不那么贵的呀！
“还有那鱿鱼，长得那么丑，吃起来口感还极好，你说你娘是怎么发现这东西能吃的。”
白玉堂喋喋不休。
小包勉听的快要睡着了。
娘亲怎么知道的，自然是他说的呀。
他怎么知道的，是套路统统学会的啊！
若是没有统统给套路，他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怎么吃呢。
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不会告诉白玉堂的。
白玉堂说完吴记的东西，说起南边种植的土豆辣椒跟西红柿了。
“那些东西包大人交由范大人运送过来，这会儿范大人没在京城，人已经去南边了，他要亲自看看那高产量的东西。”白玉堂嘀咕嘀咕。
嘀咕完了又道：“在包大人身边办差，能知道好些东西，这些消息告诉别人那就是千万金买不来的。但是职业要求，不能跟人说，只能藏在心里。”
小包勉脸色微微变化。
视线在白玉堂身上挪动。
如果不是他功夫还没学的特别好。
打不过白玉堂，这会儿是要干架的。
什么意思吗？
说他不是人吗？
瞪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笑了笑。
突然笑容僵住，小包勉顺着白玉堂的视线，看见返回的展昭。
展昭冷眼盯着白玉堂。
“若不能管住嘴巴，那便割了舌头。”
白玉堂身影瞬间消失。
小包勉看向展昭，轻轻叹息，发出感慨：“白玉堂叔叔，他有点幼稚呀！”
展昭点头，确实有些。
不好约束，洒脱又肆意，所以大人身边贴身护卫这个活儿，对于白玉堂来讲，属实艰难。
不过，好在这个人稍稍有些分寸，知道这些秘密只能跟靠得住的人说。
展昭靠在树上，跟包勉讲起陈世美的状况。
“人在公主府，日子倒也不错，只是失去了自由权利，痛苦又快乐！”展昭一句话说了好久。
还都是侧面的。
所以人到底怎么了？
被关起来？
关起来如何快乐。
小包勉还想知道，但是展昭不说。
不仅不说，还催着包勉去睡觉。
包勉……
展叔叔总是这样啊！
小包勉被强制睡了一觉，醒来关于陈世美的事儿忘的差不多了。
公主都把人给囚禁起来了，大概也不能出来害人了。
他的目的到达了。
休沐时间来之不易。
他想想自己要做什么。
小包勉决定要去吃那什么的海胆，他都没吃过呢。
起身朝着酒楼走去，在酒楼门口瞧见苗贵妃跟官家，在二人身后跟着小赵昕。
赵昕同样瞧见了包勉，如何都不乐意在官家身后当跟屁虫了。
他跟苗贵妃说了两句话，指了指包勉坐在的方向，苗贵妃点头，与赵祯一起走入酒楼，今儿来这里是为了让官家尝试一下什么叫美味。
这段时间酒楼可出了不少新品。
带官家来尝试一下。
官家回头，没看见树下的包勉，倒是瞧见卖臭豆腐的韩亿。
官家脸色瞬间扭曲了。
这什么意思，当官不如卖臭豆腐？
苗贵妃见状，赶紧拉着官家朝酒楼上走去。
她昨日跟吴氏预约过了，今日倒是不用跟人一起排队。
走到包房后，秦香莲上来介绍今日特色菜。
苗贵妃听见有生蚝，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赵祯，而后点了好些生蚝。
海胆也得要，还有鱿鱼，土豆丝今日是没有的，但是苗贵妃想要呀，那就得有。
至于西红柿鸡蛋……官家也没吃过，苗贵妃也要了一份。
这些菜是厨房里的御厨做的。给官家吃，到底得精致些，方胖子做出来的忑敷衍一些。
赵祯盯着桌子上的东西，没吃过，还有些不会吃，视线落在苗贵妃身上：“这个酒楼倒是奇特，弄来的东西都未曾见过，也不知味道如何。”
“那您尝试一下就知道了……”苗贵妃开始给官家布菜。
官家吃一口土豆丝，脸上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惊讶！
委实好吃！
香味浓郁。
再来一□□炒辣味的鱿鱼，眯起眼睛，脸上全是享受。
所有东西都尝试一次后，官家突然觉得宫里的御厨都是水货，这些东西在宫里都未曾吃过。
看来高手在民间啊！
苗贵妃可不管赵祯思考什么，她专注给赵祯投喂生蚝。
官家的身体啊，得补补的。
于是赵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人吃了十几个生蚝，肚量被生蚝给装满，剩下的菜品，则是交给苗贵妃承包。
这家酒楼的菜品极为好吃。
赵祯自是一口就爱上。
好吃的东西任谁都想吃的，赵祯自是想要宫里也有这些美食。
苗贵妃眼睛一转，她让秦香莲把吴氏叫过来。
待吴氏过来，她给吴氏眨眨眼，暗示意味足足的。
要知道宫里需要的菜品原材料一般都是李家负责，若是能把供菜的资格拿下来，哪怕只是拿下来一个角角只供应这些海鲜，一年下来也会多不少收益，而且重要的不是挣钱多少，而是跟宫里有了接洽，日后能拿出来吓唬人。
吴氏见到官家，瞬间紧张起来。
但是有苗贵妃在中间沟通。
说的倒也顺利。
等赵祯离开酒楼，吴氏处于震惊中。
她这就拿下了给宫中供货的资格，仿佛做梦一般。
吴氏捏了捏自己的脸。
有点疼！
她都比小叔子厉害了。
酒楼的吴氏开心，酒楼外的包勉也贼兴奋。
展昭不跟他说的那些话题，他缠着韩亿好一会儿，韩亿跟他说啦。
就连赵昕都在一旁听着。
“公主把那位驸马关在府里，日夜压榨，让其操劳，啧啧，这人啊再年轻也不能这么用，等驸马没了力气，日后就跟抹布一样被丢掉。”
韩亿说着摇晃一下脑袋。
这位公主也是极为厉害了。
能想到这么处置人的方法。
韩亿说的是一个意思，包勉跟赵昕听起来是另一个意思。
把驸马关起来天天干活。
干活在他们眼里，不就是当牛做马吗，等身体破败了，就丢出去，真活该！
知道这个结果，小包勉就没有继续在树下玩，而是拉着赵昕往河边走去，那边有人洗衣服，他们要多跟人说话。
一日时间这般过去。
到了晚上，吴氏突然站在院子朝着包拯房间的方向。
说道：“我儿，告诉你件事情，我拿到往宫里送货的资格了，日后弄了海味，需要往宫里送，你娘我是不是特别厉害，挣钱最多，是咱家的顶梁柱。”
院子里的包勉……
跟他说话为什么要往叔叔房间那边发声。
难不成以为他在叔叔房间里？
小包勉跑到吴氏身边，抓住吴氏的手：“娘亲，你好厉害！”
听见小包勉这么说，吴氏满足了。
房间里的包拯，听见外头人对话，脸上闪过无奈。
嫂娘为何越来越幼稚，她喜欢当顶梁柱，给她就是。
她这么本事，也是好事。
只要小侄子还喜欢他，什么都不是大事儿。
次日。又到了去往国子监的日子。
小包勉带上系统，身上穿着小棉袄。
这会儿已经入了冬，清早还有薄薄的霜。
走在白霜上，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
霜降到来，下雪还远吗？
对于小朋友来讲，下雪天是最有趣的事情。
刚入国子监第一天，雪花就洒落在地面。
小包勉从房间走出来，哇了一声。
转身对着宿舍里的人喊道：“下雪啦！”

三个小的玩的极为开心。
宿舍里的程颐也跟着走出来,这些时间,包勉并未询问他艰难的三个问题,这让他感觉到一些安心。
也敢回宿舍了。
最重要的是,包勉仿佛忘记曾经问过他问题。
小孩每日开开心心的,忙忙碌碌的，看的书也很杂,农学跟墨家失传的书都会被他找出来看。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但是看的很快心。
偶尔他想劝说小包勉多看看儒家典籍。
但是，想到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就不是那么敢轻易开口。
程颐站在宿舍外头的庭院里，一小会儿时间,庭院堆满了小孩。
玩雪玩的很开心。
他伸手接住极多雪花。
低头仔细观看。
突然……
不解之谜又多了一个。
雪花为何是六瓣。
程颐去寻张载，据说有一东西可以将细微的东西放大,那东西他程颐没有。
也不知道张载有没有。
若是没有能不能接到。
小包勉跟赵昕相互砸雪球，不一会儿张敬跟苏子瞻也加入进来。
对于小朋友来讲，下雪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
对于赵昕来说，亲自在雪地里玩更是不敢想象的。
往年他只能透过窗子往外看，然而，透过窗子也不能看太久，宫里的宫女跟太监都非常负责，会担心他被风吹到，会担忧凉气侵蚀,担忧他熬不住。
那时赵曦也还活着。
“活着可真好，健康和活着最好！”赵昕感叹。
小包勉点点头。
开春那会他掉进水里，差点病没了。
那时是真的难受。
他身上穿着的一层层棉衣，是用木棉填充的。
他记得，在睡梦里那个世界，人冬日御寒都用棉被，棉被是棉花的花絮。
棉花……
大宋也有的。
小包勉猛地想起一种叫白叠子的东西。
那东西是非常好的呀！
种出来，做棉衣，穿着更舒服。
小包勉玩着雪球，脑袋继续转了起来。
他身上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性格，比如，没什么耐心。
想起白叠子能用来御寒，立马回到宿舍拿着纸笔写下来，让展昭送到包拯手里。
叔父是个好叔叔。
他关爱百姓。
也关爱侄子。
若是知道白叠子能做成软乎乎的棉衣，能让大侄子穿着非常舒服，定然会加速让白叠子在大宋传播开来。
展昭抱着睡觉的统统，悄悄离开国子监。
将小包勉写下来的信函交给包大人时，他见大人脸上带着笑意。
小公子总是这么本事，能让大人轻松露出笑颜。
“白叠子吗？”这个东西他挺多。
是用来当成花观赏的。
价格有些高。
还不好栽培。
但是，侄子说着东西能御寒。
包拯思索起来，产量地可能是种植方式不对，价格高是因为白叠子数量太少。
他记得韩亿府上就栽种几颗白叠子。
似乎可以去看看。
这么想着，起身朝韩家走去。
国子监里。
小包勉几个人玩累了，一同往宿舍跑去。
他们宿舍里有火盆，温度不至于太低，休息起来也会更舒服。
这般玩雪中，小包勉竟然还叫了一个同窗的名字，获得奖励，是个强光太阳能手电筒，晚上用起来极为方便。
这么一个东西个头也不大，挂在腰上也不显眼。
雪下了一日就停了下来，
约日时间太阳出来后，直接融化了。
几个年纪小的有些失落。
没雪玩啦。
还好，国子监的夫子说，日后还会有雪。
围在火炉边上，烤着甜丝丝的柿子吃。
小包勉瞧见程颐朝他走过来。
“是不是我的那几道题有答案了。”小包勉抬头用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程颐。
程颐脚步一顿。
答案，答案没有，问题却越来越多了。
甚至快要走火入魔了。
“还不曾，我家兄长这个休沐会到汴京城，先前你说……”
“安排住的地方对不对，休沐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把人送到韩爷爷家里，他家好多藏书，最为适合你们这种爱看书的。”
小包勉开口。
程颐心下几分动容。
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小孩儿要的答案。
但是他依旧热心帮忙。
可真纯真啊！
这样的话，他得早些找到答案，不求三个问题都给解答出来。
最起码得解答出一个来。
时间这般过去。
很快到了休沐。
小包勉跟家里说了一声，就跟程颐一起走出汴京城，二人守在南熏门外头，是不是低头搓搓手。
今年的冬日可真冷啊！
身上穿着好几层都不管用。
他们只是觉得冷，但是来来往往的百姓状态更差，穿的单薄，手上脸上耳朵上带着冻疮，即使这样还依旧在为了生活奔波。
“都说汴京富贵迷人眼，但是，走出汴京，看见普通百姓生活，又觉得富贵不是那么富裕。”包勉开口。
程颐闻言，朝着周遭看去。
“这里是汴京外头，稍稍有些本事的人都已经去内城生活，留在外面的自然是生活差点的，虽说衣衫不够厚，但是到底没冻死人，等来年春日天一暖，冻疮就会愈合，大宋比之盛唐要好很多，盛唐最繁盛的时候，都有人饿死。”
程颐倒不觉百姓多惨，没饿死，有的吃，有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