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封府搞内卷/我在开封府搞事业(点绛春)

小包勉让展昭出手把人给救下来。
还从店里取了些剩菜剩饭给妇人跟俩孩子吃。
等人填饱肚子。
小包勉跟人说起话来。
这一打问，才知道妇人姓秦，来汴京是为了寻相公，前几年她男人过来赶考，自那以后就没了消息，有人说死在路上，有人说失踪了。
还有人说她相公不要她了。
总归各种说法都有。
活得见人，死也得看见尸体不是。
因为这么个想法，她从老家赶来汴京，即使跟着商队也没保住钱财，路上被人抢了钱，遭了不小的罪，幸好活着赶到汴京。
然而身无分无文在这个地方不好混。
想要填饱肚子要么乞讨，要么寻个活儿。
人生地不熟，口音也不一样。
有妇人能干的活儿，更多是用本地知根知底的，如秦氏这样外来的，谁敢用啊！
这都餐不继了，也不知碍了谁的眼，就被打了。
小包勉就瞧着母子挺可怜的，又瞧见隔壁韩亿过来摆摊了，刚过来，油锅还没支好。韩府的仆役正在帮他整理用具。
立马把人招呼过来。
问道：“你瞅着她们像安分的吗？”
“你要做什么？”韩亿问道。
小包勉指了指自家酒楼，忙啊！
能多一个人是一个人。
正好这人也没工作，若是靠谱就用着呗。
而且，她有俩孩子，有孩子代表啥，这就是人质，只要想孩子好好的，那就得好生的给干活。
还不能随意干出出卖酒楼的事儿。
韩亿视线落在小包勉身上：“你倒是良善！”
小包勉腼腆笑了笑。
倒不是善良，而是看见了没办法不管罢了。
他有一个包青天叔叔，只要自己不坏，就不会坏事。
若是被人冤枉了，叔叔也有办法证明他的清白。
他只要立身正，只要不被人诱着带坏，想做什么都行。
叔父会护着他。
决定了，今日还给舒服爱心牌□□。
韩亿则是跟这位秦姓的妇人说了些话，而后点点头。
虽说只是简单的翻来覆去拉家常的话，但是如果是实话就会每次吐出来的言语大同小异，但是如果是谎言，那就很容易甄别。
没说谎，手指很粗糙。
看起来是能干力气活儿的。
再看俩小的，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小孩的回应跟大人大差不差，有些差别是允许的，毕竟小孩子对言语掌握的还不明确，个人说话口音都是一个地儿的。
举止行为看的出信任跟倾慕。
这样的话……
可以在酒楼打工的。
那酒楼简直就是汴京一绝，不到打烊时，就不会有个消停时候。
“没问题的。”韩亿开口。
小包勉乐滋滋的把人送到吴氏身边。
吴氏……
她正忙着呢。
但是瞧见孩子这做了好事儿，一副开心模样，突然就凶不起来。
算了算了，既如此，便把人安排进来就是。
这会儿缺少洗盘子的，在后院里干活就是。
想了想，还从附近的医馆里买了些杀死跳蚤的药物。
这人一副仓皇样子，这几日怕是没办法做事儿。
吴氏把人按安排在租赁的院子里，正好还剩下一间柴房、
虽说是柴房，但是里面有床有被褥，屋顶也不漏水，在汴京能有个这样的地方居住，是极为不错。
安排好这些，吴氏继续忙活。
小包勉则是回到开封府孝顺小叔去了。
端茶倒水研墨扇风，小小个头忙活的很。
系统统睡醒瞧一眼立马把眼睛闭上。
她的宿主!狗腿起来真让人没办法拒绝。
包拯被照料的就很舒坦，胸口郁结的那口气差点就散出来了。
但是，想到每日清早嫂娘都会拿着那枕头在他眼前晃悠，一点点的不平又倾斜过来。
见大侄子根本就没有给他枕头的意思。
山不找他，他自己找山就是。
于是……
他放下手里的兼毫：“包小勉，你何时送叔叔一款跟你娘亲用的一样的枕头。”
“！！”忙活的小包勉扭头，目瞪口呆盯着包拯。
他做的还不够吗？
竟然还惦记枕头！

“我这些日子给叔叔亲手弄一个。”小包勉开口,神色丧丧。
睡着的统统睁开眼睛，宿主不行呀，被包拯拿捏了。
换她，她也不行。
系统继续闭眼睡觉。
小包勉给出枕头的承诺,便不在这边献殷勤,而是朝着公孙策办事儿的房间走去。
里面堆着满满的画。
公孙策手里拿着毛笔,在纸张画画。
画的都是人物，比工笔画还生动，然而，跟那个叫素描的还有些差距。
素面能让人看见画像第一眼就认出人物对象。
但是工笔,还得靠着眼力。
公孙策瞧见小包勉，忍不住说道：“日后少给那五鼠加餐，瞅瞅月余下来，五鼠要变成五胖了，影响咱们开封府的形象。”
小包勉眨眨眼。
这他说的不算。
五鼠目前还帮着他办事呢。
虽说土豆已经丰收了,但是西红柿跟辣椒还在努力绽放自己生命力。
每日源源不断结出果子，有五鼠看着,外人竟然没弄走一个种子，他现在把这些东西都给垄断了。
也不知道叔父派遣去南方的人有没有这般谨慎，若是这般谨慎,他可以继续垄断。
系统出产的土豆不会有毒。
这就意味着只要不在同一块地连作，土豆可以一直生长一直生长。
真是好东西。
这样的东西，定然要发挥大用途。他不能垄断的。
得给天下百姓一个生路，但是辣椒西红柿可以！
这两样一定得护好。
小包勉瞧见长得有些方方的辣椒。
系统说这是青椒,没有辣味。
在青椒旁侧种着的都是不辣的辣椒，蜜蜂授粉授错植株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若是将隔壁种植的魔鬼椒的粉授过来，那就……
小包勉迷茫，那样的辣椒应该会是什么味道呢。
收货了就知道了。
他跟五鼠说了会话，五鼠摸了摸他的骨头，劝他学武吧！
小包勉乐呵呵的点头。
学武学武，等考上国子监，他就学武。
日后跟着狄青叔叔上阵杀敌。
小孩子说道打仗，脸上带着兴奋跟跃跃欲试。
让五鼠瞧见忍俊不禁。
年少真好啊！
特别的好。
当然，他们现在也极好。
只是，得控制一下饮食，这几日下来，那整日在书房忙活，吃的贼多还长不胖的公孙策嘲讽他们好多次了。
五胖是什么！
他们这就训练起来，把硕大的肌肉块砸在公孙师爷脸上。
小包勉从开封府离开时，外头已经擦黑了。
至于换来另外一只枕头的事儿，包勉脑子里闪过那个姓秦的妇人那张脸。
或许，可以叫一下名字。
这般慢悠悠的过了几日。
秦姓妇人身体渐好，小包勉再次去往酒楼。他选了个黄昏时候，这个点比较凉快。
到了酒楼那边发现赵昕也在。
他抱着一本书，一边背诵一边看行人。
背错了旁侧炸臭豆腐的就给纠正一番。
小包勉算是明白为什么，韩亿能到干到这把年纪才退下来，给年轻人让路，因为他记性好，而且身体康健。
瞅瞅那捞豆腐的举动，麻利。
比一旁烤五花肉的苗贵妃举止还要速度。
是他他也不会想要这么好用的人退下来，完全可以多干几年呢。
至于年轻人有才的人，大宋这么多官职，多给有才华的施展就是，把那些没用的关系户剔除了。
把那些没本事还站着坑位的人给弄下去就好了。
小包勉想着这个，连忙摇晃一下脑袋他想的有点多。
他未来的方向可不是官家。
若是想要当官家……
小包勉觉得他的好叔父命运都得改了。
而且视线落在赵昕身上，他当老师的，得有师德，不能随意伤害弟子。
走到赵昕身边，如撸猫一般，伸手抓了抓赵昕的脑壳上的头发。
软乎乎的，手感极好。
就是有些热乎。
夏日这点尤为不好，若是换成冬日，手感肯定极佳。
这么想着，小包勉松开手。
对上赵昕的目光，说道：“我要去里面玩，你去不。”
“要去的要去的。”赵昕里面把书合上。
小包勉则是把小统统放在酒楼的婴儿车里，婴儿交给吴氏照看，他就去寻秦氏。
经过几日休养，秦氏一头的跳蚤已经死光了，身上换上干净的衣服，她的一对孩子也有干净衣服穿。
二人跟着秦氏一起干活。
秦氏洗碗很麻利，洗得干净又快速，儿女也跟着她干活，洗碗虽然慢了一些，但是努力把碗都洗干净，用草木灰洗一遍，再用胰子擦洗，最后清水冲洗。
三遍以后，抱着干净的碗盘筷子送到前头。
同时把使用过的碗筷抱出来。
小包勉拉着赵昕蹲在地上。
跟秦氏说起日常。
秦氏对小东家态度极好，当日若不是小东家，她日子不会这么好，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巷子里乞讨。
小包勉跟秦氏说话的功夫，将人家的闺名都给套出来，甚至来京城的目的，一路经历过什么都知道了。
“秦香莲。”他嘀咕着叫了一声。
秦氏抬头应了一声：“小公子叫我，可有什么吩咐？”
若是被一个成年大男人这么叫名字，秦氏定然不干的，还觉得这人轻浮孟浪。
但是这是一个六岁多的孩子。
小大人一般，脾气又好，心地又善良，偶尔有些不着调，都会觉得这点不着调不算什么，觉得这孩子可真可爱！
小包勉脑海里传来系统非常电子化的声音：“秦香莲，北宋湖广人士，有夫陈世美……最终陈世美死在包拯龙头铡下！”
小包勉眼睛闪烁一下。
这个人有点惨啊！
只是，看她此刻状态，应该是被他救的太早了，到现在都还没寻人打问她相公的事情。
尤其是前些日子居住在娘亲给工人租赁的小院。
那些人多数都是村里出来的，不是汴京本地的。
对于状元不状元，公主不公主的，知道的不多。
所以……
小包勉叹息。
这人人生已经被他改了，但是，若是没有遇见他，叔父也是能帮她的。
所以机会白用了。
小包勉叹息。
他拍了拍秦香莲的手：“你要坚强，照顾好孩子啊，冬哥和春妹都很可爱，你可别想不开，你看看我娘厉害吧，我也没有爹爹，但是她就把我照顾的特别好，还自己开了个大酒楼，我超快乐的。”
秦香莲笑了笑，越发觉得小东家善良。
能用自己身上的经历开解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小公子呢。
汴京真是好地方，人杰地灵。
赵昕看看秦香莲，又看看包勉，也跳出来说道：“我有爹，但是我小娘不爱搭理他，他也不怎么参与我们生活，小娘更喜欢做生意，在外头弄了个小摊子卖五花肉，生意可好了，你若是寻不着相公，就别找了，咱扔了不要了，你这个有机会扔……。”
赵昕说着叹口气。
他的那个爹是没办法扔的。
不仅扔不得，还得好生哄着，用那些佞臣专用的甜言蜜语，说的爹爹分不清南北。
只按着他这个乖儿子的说法做。
秦香莲眼睛有些红。
这个小公子也是好人。
小包勉安慰了秦香莲，又跟春妹东哥说了几句话，两个年纪比包勉还小的小朋友一脸崇拜的看包勉。
包勉带着赵昕走出酒楼，他见赵昕一脸无奈。
好奇问道：“你无奈感叹什么呀！”
赵昕眼睛闪烁一下，猛地摇头，如何都不能说自己想把爹扔了，这是大逆不道的。
即使包勉老师问也不能说。
他道：“没有什么呀，就是觉得大宋好穷，还有人吃不饱，千里迢迢跑到京城逃荒……”
而且陈世美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想不起是谁了，肯定不重要。

不过,有励志把大宋变得更好，那是极好的。
回到柳树下，瞧见韩亿带来的臭豆腐已经卖完，后头还有好些人排队堆着笑脸,韩亿则是黑脸摆手,摆出一副不想说话样子。
小包勉凑近些才听见,那些排队的食客想要韩亿的料汁。
把这些带着辣椒的调料给带走一份，这，会算计啊！
那些料汁也是灵魂。
不管用来拌什么，都会调出美味来,就算回家弄些菜叶子用水煮一下，也能得到极致美味，汴京人可真聪明。
韩亿肯定不同意了，料汁需要一些及贵的香料，这暂且不说,关键就是里面的辣子。
他已经知道这东西如何难得了。
在开封府里种植。
开封府能有多大，里面长出来的辣子还有五鼠专门看管。
数量极为有限。
他今儿大方了,明儿自己就没吃的了。
食客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从韩亿手里弄来酱料。
至于威胁人家日后不买臭豆腐，整个汴京城，就这家有。
谁威胁谁啊！
威胁根本就没用任何作用,还会被看了笑话。
韩亿跟苗贵妃打个招呼，推着摊子离开，他这把年纪了，又重新找到人生的意义,每日过的美滋滋的。
不用去思考什么国家大事，不用让大脑急速转动。
生活慢下来。
似乎这才叫生活。
以往那只是为朝廷献出自己的聪明才智。
苗贵妃继续卖烤五花肉，现在她会的东西多了。不单单会烤五花肉，但是她并不想摆上太多的花样，那样会辛苦。
现在这样正好，有喜欢烤五花肉的可以买了吃。
只卖一种小食，她也没有那么累。
小包勉跟赵昕坐在树下，看着人来人往，两人凑一起又讲起故事来。
忽然，赵昕时不时点点头。
而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册子，拿着纸笔在册子上写写画画。
“今日我学了很多。”赵昕说道。
小包勉听见也乐起来，有个聪明的学生，是真的很幸福的呀！
苗贵妃将五花肉卖完，准备离去。
谁料李家酒楼的掌柜出现在她面前。
苗贵妃盯着这位掌柜：“有事儿？”
“我刚才尝过你这肉了，味道不错，说个价吧！”
“什么？”苗贵妃没听懂。
她做生意相对吴氏，顺风顺水多了，很少有人盯上她。
这冷不丁有人出来说这些话，她脑子里全是雾水。
小包勉作为人形翻译机说道：“他的意思是让您把烤五花肉的法子教给他，日后这个生意只有他能做！”
“不给！”赵昕伸出小拳头，拉住苗贵妃的衣服。
小娘喜欢的东西不多。
福康很快就要解除禁足，那个时候，姐姐可以跟娘亲一起摆摊做小生意，一起感受烟火气息，多好哇。
卖了就没了。
“好，不卖。”苗贵妃戳了戳小赵昕的额头。
转而看向李家酒楼的掌柜，非常直接说道：“不好意思，不卖。”
“你……”李家酒楼的掌柜脸色非常不好看。
原本因为多了个吴记，生意受到很大影响，后来这里就多了一个东家惹不起的臭臭的摊子，让他酒楼生意一落千丈，现在又多了个小摊子。
以后这片河边的柳树下是不是得摆出一大排的小摊。
他觉得若是这边两个摊位生意一直这般好，那定然还会有第三家第四家……
直到把他酒楼剩下的客人都得扒拉走。
也不一定。
好些客人从这边买了五花肉，去他那酒楼里称一两酒水，蹭冰鉴用。
这样下去，他那酒楼怕真的就只是一个卖酒水的地方。
也不是，可能还需要给客人提供桌椅板凳。
毕竟，这两日下来，好些柳树下排队的食客都会去他那边坐一坐。
然而，那些人都是贵公子，惹不起。
公子们为了吃吴记的东西，会留着肚子，去了他那里，就连酒水都不点……
这几日酒楼盈利，真心的难看。
“这位掌柜，为何韩老爷子能在这里摆摊我就不行，难不成这一片儿的律法规定不一样，那我得寻官差说道说道。”苗贵妃说着，恰好瞧见路过的韩纲。
招招手把韩纲叫过来。
韩纲对着李家酒楼掌柜一阵输出。
又罚了个钱，这才放李家酒楼掌柜离开。
李家酒楼的掌柜垮着脸，最近真的是做什么都不顺啊！
那开封府的官差，怎么天天往这里走。
以往在这边路过的人，谁开口闭口讲什么律法，律法对他们这些人完全没用。
只要对方没人脉，那就代表好糊弄。
若是一个没身份地位的又懂点律法的，照旧有办法让他们求助无门。
商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