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封府搞内卷/我在开封府搞事业(点绛春)

“放心就是，不会亏本，我去找公孙叔叔让他计算一下，看看怎么放签子最合理。”
“去吧去吧。”吴氏摆摆手。
小包勉再次跑到开封府。
这次双手空空。
他直接去公孙策办公的地方，找到人时瞧见公孙策在把玩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子。
“这是什么？”
“人皮！”公孙策开口。
闻言，小包勉朝后退了几步，小脸白白的。
公孙叔叔身上的气场似乎越来越邪门了。
原本那种书生气质少了一大半。
“后退什么，都是坏人的，罪大恶极之人才有这样的待遇，其他人不会弄被这样对待的。”公孙策说道，顺手将手里的皮子放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日后可以用来作画，也可以用来做伞。
就算什么都不做，去外头也能卖不少钱。
“那，您自己收藏好了。”小包勉认真记下来这东西的质感。
日后绝对不从公孙叔叔手里接手奇奇怪怪的礼物。
公孙策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视线落在小包勉身上：“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说完还往空着的小手看了几眼。
眼神幽怨的很。
他们这一行忙的很。
这些日子经常听见有人说起州桥夜市那边的小摊子，频繁出新品，口感还极好。
他一直想要去尝试呢，但是太忙了，开封府需要人手啊。
虽说偶尔能从包大人手里蹭上一些吃的，但是开封府这么多人，除了韩纲白玉堂，还有王朝马汉等，他一个文弱书生可抢不过那些大汉，每次只能尝个味儿。
尝不到味儿还好，尝到味儿了心里就更难受。，
不知道多好吃就不会这么惦记，知道这东西味道极美，如何能不惦记呢。
听说方才小公子带了些糖油粑粑跟那什么豌豆黄来，全给了白玉堂，可真是羡慕死了。
现在小公子又来了，还是来他公孙策这里，但是空着手，心酸失落。
“公孙叔叔，你可以帮我计算个数值吗？”小包勉问道。
公孙策点头：“可以。”
虽然吃不到美食，但是小公子需要他帮忙，他还是会尽力帮忙的。他就是这样宠孩子。
“是这样的，我家小摊子为了增加一些趣味性，这样这样……怎么样？”小包勉问道。
公孙策震惊，这可不好计算，也没人这么干过，得需要庞大的数值支撑。
但是小公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他拿起算盘，一手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算算，外头天色渐渐变黑，室内油灯点燃。
小包勉摸了摸有些空了的肚子。
再看沉迷计算中的公孙策……
这个题这么难啊！
小包勉正思考着，脑子里突然传出数据：“免单的签子需要 ap;根，一折签子￥根，三折竹签根，五折……八折……”
系统的声音让小包勉一愣。
系统理他了，还把他需要的答案计算出来。
好系统真棒，他最爱自家系统拉。
“公孙叔叔我计算出来了，您先忙别的吧，改天见呀！”小包勉说着朝外跑去。
公孙策猛地抬头，这会人已经不见了。
小公子说什么，他计算出来数值了！！
低头看着厚厚的纸张，再看一眼跑走的包勉，他还没算出来，小公子就算出来了。
所以他今日干了什么？
用了那么久的时间，连小孩子都比不上。
公孙策一阵恍惚。
陡然想起，今日大人给他安排的工作还没做完，挑灯，继续干活。
小包勉跑出去，立马去隔壁削竹签的邻居家里定制了一桶竹签，杵在人家家里看着刻字打磨。
小包勉要的太着急，邻居全家齐上阵。
就这也用了一个时辰才把这些竹签给做出来。
小包勉得了东西，乐呵呵的抱着就往夜市跑去。
此刻夜市上。
吴氏脸黑的不得了。
对面那家食客不少，还有好些都是在家跑过去的，这也就算了，意料之中的。
谁料对面的厨子比方胖子还贱，一边卖烤串一边挑衅他们。
时不时走过来瞥一眼：“今儿卖不动吗？要不要分你们几个食客。”
甚至，那厨子手里还多了一份糖油粑粑。
一边吃还一边说：“吴大嫂子好本事啊，这东西都能做出来，味道真好，听说好些权贵都喜欢，那些客户我们就替你接手了，毕竟你们没有酒楼，那些王孙公子啊，出没的地方高档，我们主家直接把糖油粑粑放在酒楼里，价格翻了好几倍，所以呀，也是这边摆摊的价格就低了。”
小包勉来到这里，把木桶放在桌子上。
见吴氏脸色不好看。
询问一下原因。
气呼呼！
“不生气，咱们先把夜市生意给做起来，酒楼酒楼很快就好了！”小包勉说道。
吴氏点头，他们有西红柿有土豆需要时间。
不能生气，生气就落到对方陷阱里了，不能给对方看笑话。
开始一个个解释摸奖的方法。
有人运气好，买完摸到免单，兴奋的跳了起来，甚至走路上瞧见个认识的人就说上一次。
“知道我吃的这些多少钱不。”
“不要钱！”
“真不要钱，特别香，就是那个包家摊子。”
“什么！！你方才去的时候没有，那肯定没有啊，人家小公子刚抱来做活动的签子。”
免单的开心，只有摸到免单的才知道。
抽到五折的也开心，总归这种心情的事情，必须得逢人就说。
于是夜市好些人回到包家摊子前头排队。
隔壁的厨子拧起眉头。
这不行啊！没办法交代，还得想办法。
吴氏瞧着队伍再次长起来。
终于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隔上几天摊子上多点西红柿，隔几天上点土豆。
这样一来，才能让人又爱又恨。
想吃吃不到，想买碰运气。
吴氏无形中赢了一波，拿着铲子看向对面的厨子，掐着腰笑起来。
小包勉还在沉默。
他在思考李家利用自家的东西在大酒楼挣钱，不要脸，忒！他开不起酒楼呢，生气气。
吴氏低头见小包勉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知子莫若母，她乐呵呵说道：“放心就是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我有了应对方法。”

“什么办法？”小包勉问道。
吴氏笑眯眯说道：“咱们这里的生意会因为抽奖跟时不时弄点新品留住顾客,但是李家的酒楼呢？来往都是贵人，若是别人有了跟他一样的东西，他靠什么留？”
“娘您是打算破釜沉舟？”小包勉惊诧。
他是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办法。
“也不是,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吃的到美食，这种东西一个人知道是秘方,两个人知道是被占便宜，若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咱们或许就成了大好人，去让你小叔叔想办法把咱们先前的独家调料给传播出去还有那什么豌豆黄跟糖油粑粑，谁想学就学，我再用剩下的西红柿弄点番茄酱，明日带着,争取咱们依旧是小街上生意最火爆的那个。”
“好诶！”包勉连连点头。
这个主意,可真大气。
小包勉眼神里带着满足,娘亲终于成长了。
都会自己动脑子了。
吴氏头皮有点痒，总觉得有什么已经长出来，想要挠一下却不能下手，她这一双手可是要食物的，不能随便抓头发，虽然她洗头了不脏。
那也不行。
她得从微末开始就对财神爷摆出尊重的姿态。
只有她这样做,手下的人才会这样效仿。
犹记得先前贫穷时,雨天路过华丽的大酒楼,只是为了避雨靠近酒楼檐边边走路，踩了几下台阶，就被里面趾高气昂的小二给嫌弃了。
那日子……
现在想起来都不得劲。
她现在就咸鱼翻身了。
她自然不能这样对待路过的人。
“你娘越来越有掌柜的派头了。”食客里跟小包勉相熟的人夸赞起来。
小包勉点点头。
对的对的，。
娘亲现在已经不盯着叔父占便宜。
也不盯着他让他做个大贪官。
心思都用在生意上，别说还挺有魅力的。
小包勉突然悟了,人专心做什么行业都会有魅力，唯有在家里埋怨这个算计那个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没魅力。
娘亲加油！
小包勉鼓励。
摊子上的小食因为多了个抽签，生意红火多了。
早早就打烊卖完。
得了折扣的笑呵呵，表示下次还来，指不定能再折扣吃一次。
抽了谢谢惠顾的，吹胡瞪眼，只怨自己运气不好，发誓明日还来，争取明天打折扣。
吴氏招呼人收摊子。
顺便看一眼旁侧卖脆皮五花肉的。
零零散散的有人过来，尝试以后惊为天人：“猪肉还能这样吃，真好吃啊！”
“好吃下次再来。”温婉的苗贵妃开口。
她做生意已经熟练了很多。
见吴氏要走，还摆摆手。
吴氏摆手离开。
苗贵妃人挺不错的，教她衣服搭配，教她说话方式，对面挑衅的时候还问用不用帮忙。
吴氏当然得拒绝了，苗贵妃这样的大人物的人情现在用了不划算。
自家儿子是个聪明的。
聪明人闯出来得祸端不是她这样的小民能收拾的。
到时候再让苗贵妃出手吧
现在就当朋友处着。
吴氏这么想着，走在路上都昂首挺胸的。
她可真厉害，认识苗贵妃这样的人物还能不说的满世界都知道。
一众人回到小院子，按部就班的排队领钱。
今日拿了钱那辛苦是真怀欢喜。
对面那摊子上的厨子脸都歪了。
也不知道今儿夜里他那摊子上的东西卖的完不。
想到这个，乐的肩膀抖动起来。
吴氏发了钱，将竹筒往桌子上一放，大气说道：“来过来抽签，抽到签子多少折，再给你们个奖励，奖励是今日工资的打折折扣数。”
吴氏一发话，帮工们差点跳起来。
他们也有奖励。
而且……
工资折扣。
那肯定不能免单跟一折。
工钱的一折做奖金太亏了。
排队的抽签，签子里更多的是惠顾，八折，九点五折。
小院里除了吴顺抽到个免单，其他人都是七折八折甚至谢谢惠顾。
吴顺盯着手里的竹签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吴氏瞧见吴顺手里的竹签，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瞥：“这什么运气啊！”
别人领了钱，吴顺，肯定是不能奖励钱的。
即使偶尔的活动，也得讲究规则。
不能因为吴顺看起来有点惨就破坏规则，不然以后说话就不管用了。
吴氏轻咳一声：“那什么，早些回去吧，下次争取抽到个八折九折，路上注意安全。”
吴氏连连点头，笑呵呵的离开小院。
帮工们数着手里多出来的钱，心里盘算怎么画。
只有吴顺傻呵呵的笑。
刘青山瞥了一眼，戳了戳葛氏手肘：“吴顺是不是傻了，都没有拿到奖金，笑什么笑？”
“……”葛氏对着刘青山翻了个白眼。
确实人家没有拿到奖金，但是有些人吧，心思不纯，觉得言语关心比奖金更为重要。
“瞎子才看不见真相。”葛氏摆了摆脑袋，将刘青山今日挣到的钱拿走，转而看向二蛋，二蛋今日抽奖抽到谢谢惠顾，工钱直接翻倍。
葛氏多给二蛋留了一文钱：“攒着，日后自己在汴京买个大房子。”
“哦！”二蛋点头。
买大房子，他可以的，他行的。
每天攒一文钱，等他长大了自己就有大房子了。
不知道汴京房价的二蛋咧嘴笑了起来。
夜里雨水偷偷降落。
小包勉写了大字，就往灶房走去，他今儿说了要给叔叔西红柿鸡蛋炒饭。
没吃完的香肠切成小丁丁，鲜嫩的小黄瓜切一点，再来西红柿鸡蛋，跟米饭一起炒。
出锅瞬间，小包勉捂住肚子，饿了。
他也饿了。
“吃！”突然间脑子里传来细细的声音。
小包勉一愣，用手指戳了戳脑袋，问道：“统统，是你吗？”
“吃啊！”声音还在继续。
小包勉问道：“你也想吃？”
“吃。”嫩呼呼的声音重复一下。
那怎么吃？
小包勉左右看看，不知道怎么喂系统吃。
声音是从他脑袋里发出来的，难不成可以把脑袋用刀切开，把饭饭塞进去，再合上？
盯着桌子上的刀，小包勉思考许久，放弃这个想法。
万一一刀子下去，他人没了怎么办。
想跟系统说上几句话，交流一下感情，然而系统又消失了。
小包勉！！震惊呀！
他这个月还有三次叫名机会。
叫个统统可还行。
小包勉想着，张嘴：“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
小包勉垂头。
这时，外头传来推门声，咯吱咯吱的。
小包勉朝着外头看去，瞧见走进来的包拯。
包拯一脸疲累。
开封府这么大，日常有不少的案子。
都得处理了。
除却处理案子，还得关心朝政。
范大人已经跟富弼、韩琦决定一起上书，朝堂波动马上开始。
其中会有多大的反弹呢。
包拯担忧。
除却这些，还有西夏此番过来不少人，都亭西驿住的满满当当。
这些人会不会弄出乱子。
市井如何维持安定，这些都需要开封府去辅助。
“叔叔，吃饭饭了。”小包勉声音响起。
包拯将疲累的事情放下，朝着灶房走去，瞧见炒好的饭，里面用着那个叫西红柿的东西。
闻着，滋味不错。
包拯夸赞包勉几句，洗手后坐在一旁用饭。
小包勉盛了些给吴氏送去，吴氏盯着炒饭看了许久，眼里闪烁垂涎欲滴。
但是，苗贵妃说了，过了时辰就不能吃东西了，会长肉。
她艰难的摆摆手。
她要做整条巷子里最靓的富太太。
不能太横向了。
可以丰腴，不能肥美。
小包勉震惊，是西红柿鸡蛋炒饭诱惑不够吗？
抬头叫了声展叔叔，展昭立马出现。
眼里带着对美食的喜欢。
看来西红柿鸡蛋炒饭还是挺有魅力的，是娘亲又想不开了。
算了，不管啦。
小包勉回到座位，看向包拯：“叔叔，可以帮个忙吗？”

手里的筷子停顿下来,视线落在包勉身上。
包勉抿了抿嘴唇：“将咱家小食做法传出去，让别人都学会。”
包拯惊讶，这事儿这么舍得吗？嫂娘知道吗？传出去别人也会做了,就不怕自家没生意。
想着就把话问了出来。
小包勉拍了拍胸膛：“娘亲知道的，不怕被人学会,我们有对策的，总归不能让他们好过,对了，叔叔那个李炜如何了？”
包拯笑了笑：“本应铡了，现在李家想要花钱把人改判成流放。”
“流放？”小包勉震还可以这样？
“对，李家先前是经商的，官家先前……曝光后一步步有了现在的地位,李用和甚至将手里的生意转到旁系名下,每日低调的很,只是低调不等于不想把儿子给捞出来。”
更何况这个李炜在李家也不是最差的，最起码一手丹青能出圈子，还写了一手飞白体。
算是小有名气，深得李用和的心。
即使现在不是很好用身体除了问题婚约也解除了，但那也是宠爱过的孩子，总归不一样。
“你就同意了？那些被李家害了的家属,也同意了？”小包勉震惊。
包拯摇头：“我同意不同意并不重要,我只需依法办事就好。有部分被害人家属同意了,当然有部分没同意，只要有人没同意，李炜注定不能活着出来。”
怎么会有人同意呢？
小包勉震惊，并且大为不解。
包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日后就明白了。”世界并非那么的纯粹。
“叔父，你怎么还不铡了他,早点铡了早些完事儿。”小包勉问道。
包拯笑了起来，这会儿官家也从中和稀泥。
他自是会依法处置，只是有部分原告撤告又得重新结案，这般才拖着。
包勉没有继续催，他叔叔是包青天，在系统预告里是连亲侄子都能铡了的，小小犯案李炜，定然也逃脱不了被铡的命运。
且等着就好。
低头继续吃炒饭，小嘴满满的，咀嚼起来像个仓鼠。
包拯笑着摇头：“莫要这般大口吃，对肠胃不好。”
小包勉点头，改成细嚼慢咽，他也不想这么大口大口的吃，还不是因为这个太香了。
饭后，包拯主动洗碗。
小包勉重新回到房间。
脑袋碰触枕头一瞬间，直接睡了过去。
半夜里系统又跳出来说了两句话，滴滴两声，无人回应，再次安静下来。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