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封府搞内卷/我在开封府搞事业(点绛春)

“长姐，你跟我说一下宫外的情况吧。”出生到现在都没出宫过的赵昕眼里带着期盼。
福康点头，将夜市上遇见的乐趣说了一下。
她还说夜市上有个极好吃的螺。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偷偷带你出宫，但是你得好好吃药，懂吗？”
赵昕用力点点小脑袋。
他懂呀！
身体好了才能出去玩。
身体若是不好，姐姐也不敢带他出去。
一口一口，又努力把药吃下去。
“姐姐，那田螺当真好吃？”他连日吃药，都快忘了其他食物是什么味道。
听见福康公主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甚至宫中都做不出来。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嘴角是苦的。
但是那等美味让人心生向往。
一定要早些好起来啦！
本身没有求生欲望，甚至想着早死早解脱的小赵昕，突然又想活了。
“好呀，这几日我会偷偷出去，看看能不能给你捎带进来外头的东西，小兔子我给你用个绳子吊起来，这样你睡醒就能看见了。”福康公主说道。
赵昕点点头。
福康将小兔子吊在床头横着的杠杠上，而后哄睡赵昕。
她走到苗贵妃身前：“这次没有吐，喝下去了，您平日多给他讲讲外头有趣的事情，他心情好些，就不会那么想吐。”
苗贵妃苦笑。
她是个无趣的人。
“算了，我多过来就是！”福康公主说完，离开此处。
包家小院里。
吴氏发放了今日工钱，开始愉快的数钱，张文贵磨磨唧唧没跟着吴顺一起离开，他只要想到白日里女东家那凉凉的眼神。
头皮就一阵发寒。
总觉得自己不做出改变，那日后开了铺子，他依旧是打杂的。
不是看不上打杂的，是他们是元老一批的人。
有机会前进一步的。
若是不抓住机会，日后后悔莫及。
“东家，就我家那事儿，您可以指点一下不，我就榆木疙瘩一个，有些想不通。”思前想后，他主动请教。
吴氏数钱动作顿住。
因为张文贵这句话，她忘了自己数到哪儿了。
有些生气！
对上张文贵这怯生生可怜巴巴的目光，一时间又骂不出来。
“你想搬到汴京城里，方便上工？”吴氏凶巴巴问道。
张文贵脖子缩了一下，又硬着头皮点头，机会可能就这一次，失去就没了。
他想，非常想。
“你处理不好老娘跟妻子的关系？”吴氏又问。
她当过人的媳妇儿，未来也有一日会当婆婆。
对两者之间关系的转变，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处理不好。”他点头。
吴氏差点一脚踢过去。
这婆媳问题，端看男人怎么做，毕竟俩人是因为男人才有了关系跟牵扯，若是婆媳双方有点小问题小观念，两边哄两边劝，两边说好话。
这样才能融洽。
若是其中一个性格有问题导致的，那直接解决问题就是。
老娘有问题解决老娘。
媳妇儿有问题解决媳妇儿。
吴氏将自己观点说了一番。
张文贵脸上带着思考。
许久后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家这问题是，媳妇儿生不了儿子导致的。”他说道。
难不成也要解决媳妇，媳妇儿给他生了四个丫头，跟他以后没过过好日子，不能这样的不能解决的。
他宁愿打杂一辈子，也不能继续委屈她。
吴氏听了脸黑的厉害，跟锅底一样：“我给你一个办法，肯定能解决这问题，你回去后假装那二两肉受伤不能用，日后变太监……
只要你舍得掉这个脸，保管你家庭和谐又融洽。”

男人的面子就体现在这方面。
“不行我也没辙，咱们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只能挑着最重要的要,你觉得你面子重要,你就不装受伤，继续让家里妻女受苦,你若觉得妻女重要,面子不面子别人说你两句你还能个头变矮不行？”
吴氏将自己能说的说完。
而后继续数钱。
张文贵讷讷好久，抬头想要说些什么，见吴氏不再搭理他。
只能朝外走去,他老远瞧见吴顺的身影,快步跟了上去。
拉着吴顺说了一下自己心里的烦闷。
吴顺听见张文贵的话，垂着的脸微微发红。
东家竟然有这样的见解。
好厉害！
他说道：“我觉得掌柜东家说的有道理，你媳妇儿给你生了四个女儿，受了老大罪呢，因为生孩子身体都出了毛病,你把她接到汴京，还能找个好点的大夫诊断一下，万一能治好呢。
你看我爹跟周老汉的小孙，就因为换了汴京的大夫，这身体一日比一日好。
你只需要装装事儿就能把问题解决，多好呀！
好些人装死都解决不了问题呢。
而且那二两肉能不能用自己还不知道,怕什么戳脊梁骨。
你这都怕被戳脊梁骨的话,那你家那位坏了身子,走哪儿不也被人戳脊梁骨。
她都撑着带孩子呢。
你怎么能扛不住，做人啊，别太自私了。”
吴顺对着张文贵一阵输出。
张文贵捏着拳头,他做的还不好吗？
都没纳妾，也没有在外面乱折腾，比好又嫖又赌还打媳妇儿的好多了。
“你可甭说你没纳妾、没找别人了，咱们这条件，正经人谁能看上，想要小妾，也得养得起，你家是有那条件给你再找一个？
咱村里也有那么两三个能生的寡妇，人家不也没看上你咱是有手有脚有本事挣钱养家，但是也就这点本事了，没有那让人吃香喝辣的水平，甭把自己太当回事，只有自己家人好了，自己才能好……”
吴顺话说完，人走到岔道口，他得回家了。
于是不再继续跟张文贵闲聊。
张文贵目送吴顺离开，而后一个人朝着村里的方向返回。
这条路走了无数次了，头一次感觉漫长又孤零零。
他回到家时，一瘸一拐，双手捂着腿。
手上还沾着血。
这般回家，可把家里人吓了一跳，连夜请了隔壁村的大夫过来看诊。
大夫诊断完毕。
给上了药，再出来愁眉苦脸的。
老大夫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荷包，拉着张文贵的老娘走到角落，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伤到那里了，日后不能用了得安抚好最好凡事儿都顺从一些，别给人添堵……”
张文贵老娘听见这话直接一个激灵，啥玩意。
吞咽一下口水，竖着脸磕磕巴巴问道：“你说什么？”
大夫又重复一下。
张文贵老娘这次听清楚了直接瘫在地上。
这让张文贵的妯娌兄弟脸色各异。
纷纷猜测起来。
大夫匆匆离开，对于这家里的闹剧他都没有心情看下去。
好好一个家啊，本就是家和万事兴，偏偏各自都有小心思，啥手段都有。
这糟心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真是个人才。
张文贵几个兄嫂妯娌拉着婆母问情况。
谁料这次婆母嘴巴严实的很，什么都不肯透露。
妯娌放弃。
张文贵老娘急的眼泪冒泡，朝着张文贵房间走去，瞅着脸色发白的儿子，难过的差点哭起来。
她把张文贵媳妇儿赶出去。
问儿子：“你这样子可咋办，要不让你个把你侄子过继给你，也算有个儿子，将来有人给你摔盆。”
“娘，你可别这样，嫂子生下孩子吃那么大苦，人家不一定愿意，我有四个闺女，看谁有本事能当家，若是有本事就找个赘婿，如果长两年都没本事，儿子就领养一个。”张文贵压低声音。
似乎很虚弱，一边说话一边倒吸气，脸色惨白惨白似乎疼的厉害。
“那也不是咱们家血脉。”张文贵老娘听了还有意见，脸上横肉竖起来，似乎不满意这个结果。
在她看来，几个儿子都是她的。
不过是把孙子分一分。
不还是自家的。
有区别吗？
但是见儿子那么痛苦，暂时就把意见给保留了。
“你这怎么弄的。”张文贵老娘心疼问道。
张文贵诶呦叫上几声，倒吸一口气，愤愤开口：“这不是见天挣钱，也不知道谁眼红了，在路上拦着抢钱，还把我打了一顿。”
张文贵老娘听完嘀嘀咕咕一阵骂。
骂完又一脸后怕。
“你这样，东家还用你不，如果不用你，那以后怎么办，以后可怎么办？”
“我今儿好好休息，明天坐车去城里，到了东家那边坐着干活，撑住这几天就好了，也就是挨了一刀，可不能不去，不然被人顶了位置，咱就没钱挣了。
还有娘，我打算学吴顺在城里租房子住，虽然花费不少，但是安全，”
……小院的谈话到了深夜。
张文贵老娘从公中掏了不少钱。
到底同意让张文贵去汴京住。
这一次那里挨了一刀，但是人活着。
下一次可不一定了。
好生生的汴京城郊外，怎么就有那种拦道的。
如果不是儿子伤到那里不能声张，非得让全村知道不安全。
次日一早。
包家小院的人就看见张文贵走路怪模怪样的。
偶尔还倒吸一口气。
吴顺跟张文贵走的进，就问他怎么回事。
张文贵苦涩笑了一下，说道：“不是说要想办法搬到京城，我把自己大腿拉了个口子，一蹭就疼。”
“狠人。”吴顺拍了拍张文贵肩膀。
走出第一步，日后生活会简单很多。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这般过了两日。
开封府里。
公孙策盯着眼前拼装好的机器，伸了个懒腰。
被迫加班的不知道多少天。
疲累，但是有成就感。
看着做出来的榨汁机，他寻韩纲从集市上买了两袋子应时水果。
放在容器里，转动榨汁机的摇杆。
转动这个得用点力气，里面零件复杂的很，得转动起来才能把果子榨碎，用力之后果汁就真的从出口流淌出来。
下头放个茶碗将果汁装起来，尝一下味道挺不错。
小包勉弄来的图纸不错呀，他可以再做一个放在开封府里用。
让韩纲把榨汁机送到小包勉那边，他则是继续忙活。
榨汁机这个东西啊，有钱途，也不知道小公子让不让他做出来售卖。
毕竟，开封府这边吃紧呀。
小包勉顺利收到榨汁机。
他拉着吴氏的手说道：“娘亲你看，这是小叔做出来的器械，咱们试试桃子汁！”
吴氏从灶房里摸到两个早熟的桃子，切碎放在入口，转动摇杆，带着桃子特有香甜味道的液体流淌出来。
再往里放上两块冰。
吴氏尝一下。
真好喝！冰冰凉凉的，里面还没有糊。
“还行吧，就是日后还得找人榨汁。”转动这个东西，是个力气活。
而且得把水果给切开一块一块放进去才是，得寻个干净讲究又认真的的人才是。
说道招人，吴氏就难过，那又得有一份工钱出去。
她扭头看向葛氏，葛氏现在负责事情已经不少了，再让她榨汁会把人给累疯的。
“儿子，你说咱是不是又得招人了呀？”吴氏拖着下巴问道。
小包勉点头，确实是这样。
“你说咱们用谁，卖豆腐家的二娘子，还是家里养着两头牛的程婶子？”
“豆腐家的大姐姐。”小包勉开口，程婶子说话嗓门太大，有她在院子里，他都没办法读书啦。
卖豆腐家的顾娘子有个妹子投奔。
寄人篱下不好过呀。
每日都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起早贪黑的砍柴烧火洗衣服，她瞧着瘦巴巴的但是力气大，不怕累，人也干净，话特别少。
“行，就让那个顾二娘来帮忙。”吴氏说道。
小包勉扯了扯吴氏袖子。
“娘亲咱们以后开铺子，是不是需要账房呀、伙计呀，那是不是都得认识几个字才行，不认识送信都做不好，咱们得未雨绸缪，不能开了铺子再满大街招人。”小包勉提醒一下。
吴氏跟着深思，确实如此。
她看向柳永。
可以给他多安排一份工作，整个院子里，只有这位轻松悠闲。
啥也不知道的柳永对上吴氏的笑脸，总觉得没啥好事儿。
直到听见吴氏的请求。
呼出一口气：“就是教这些人学一些简单常用的字，那行，那不是问题。”又不是让这些人考科举。
不算为难。
他应了下来。
吴氏当场给柳永炒了一份酱田螺。
小包勉摇晃一下扇子，瞧一眼田螺，还是辣的好吃呢，辣椒，想要辣椒。
叫谁开出辣子可能性大呢。
他看向夜市方向，隐隐有点想法。
遇见人贩子开出来电棍、满清十大酷刑。
叫二蛋名字开出西红柿。
三选一开红薯土豆跟辣子是叫韩纲名字，据说是避免了光化兵变。
证明改变事情影响力越大，选择越多。
影响力小选择少。
同样，开出物品跟他所处环境有关。
人贩子会盯上他，所以是电棍。
需要刑审那些坏人，所以是酷刑。
他这次去夜市找个在吃上比较有研究的人叫名字，再帮其改变可能会有的悲惨命运亦或者避免坏事发生，定然能开出想要的辣子。
小包勉开始期待天黑。
吴氏也期待天黑。
她寻了隔壁顾二娘，那位二娘很愿意过来帮忙，卖豆腐的顾大娘子也很支持。
这不人立马就过来榨汁了。
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好是有力气的时候。
转动起榨汁器一刻都不停。
果汁流淌出来，整整一桶。
想看见果汁大卖的场景，期待!

傍晚在期待中到来。
葛氏将准备好的晚饭端上来,这干的是去夜市摆摊的活儿去之前呀得吃饱饱的，不然，美味的东西卖出去,那么的鲜美可口,他们闻着香味，看着别人吃的一脸满足。
自己只能一边干活，还得忍受饥饿。
那多折磨啊！
顾二姑娘见上了饭菜。
里头还有鱼跟鸡肉。
吞咽一下口水，慢吞吞的往后挪动，借助在姐姐家里,她向来吃不饱的,偶尔得了空闲从外头地里挖上一些白茅草根或者树上榆钱叶子春日里还有槐花扯下来塞嘴里，嚼吧嚼吧，对付对付一日的吃食就有了。
原来包家吃的这么好呀。
“杵在后头做什么,过来吃了再走，说了管饭就管饭。”吴氏见这个瘦巴巴的姑娘再蛄蛹几下就走出家门口了。
开口喊话。
顾二娘子脸蛋一红。
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再看碗里的装着的米饭。
是真的米里面也没掺着麦麸跟米糠。
就算是过年,她也没这样吃过。
迷迷糊糊被葛氏扯着坐在凳子上，手里被塞了个玩,很快碗里又被葛氏塞了些菜,里面还有跟小鸡腿。
顾二娘子眼睛一红,差点哭了。
她竟然能吃大米饭。
还能吃肉。
许是米饭香味太浓郁了,她控制不住扒拉一下筷子,将里面的饭菜往嘴里扒拉。
太香了。
顾二娘子吃着吃着哭了起来。
葛氏看见，别过头不再继续关注，她刚开始在吴氏手里干活时候，吃的可没这么好，天里也才一天能吃肉。
这些日子明显生意稳定了,又是一起吃饭，才越来越好的。
饭后顾二娘子非得跟着吴氏一起去夜市摆摊。
用她的话说，吃了那么好的饭菜，不给多干些活，她心里不痛快。
吴氏……
原本只是找一个专门负责榨汁工作的人，给的工钱没那么多，一天只有八文钱，负责一顿饭，但是顾二这个小娘子非得给自己加活干。
那手脚麻利的，甚至超过吴顺跟张文贵了，表现的有些好。
表现得再好，她也不会给她涨工资的。
最多就是多管一顿饭。
多了个顾二娘子，吴顺几个人轻松了很多。
起初他们觉得这人找对了。
然而去了摊子上，发现这小娘子不仅力气大，学的也快，而且嗓门好人也爽利。
这哪儿是帮助他们，让他们轻松的。
吴顺觉得，若是他不好好表现，就要被这位顾二娘子给取代了。
距离近，话少，学的快。
他是东家也会喜欢这样的。
吴顺也跟着更麻利起来。
张文贵，腿上还有些伤口，虽说恢复的不错，但是也需要时间，瞧着其他人无形中提速认真。
他心里也陡然升起危机感。
再不搬到城里住，他是不是就会被开除了。
为何一个个都这么表现。
是偷偷背着他商量过什么？
也不对，日后东家要开铺子，这些人铁定不够用的。
张文贵猜不出为何所有人都更努力了。
他能做只有跟着一起更努力。
吴氏发现，今儿她竟然只需要收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