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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移情别恋后(树栖客)


“你与段凛男未婚女未嫁,几次三番私下会面,若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你将你自己的名声置于何地?”
果然还是被他知道了。
苏窈许久没被训过,偏生她是理亏的一方,只好服软,“没有下次了。”
日后她直接去姨母府上便是。
既然魏京极也议亲了,她也该为自己的婚事盘算。
魏京极听了她的话,眉心逐渐舒展开,他放下手臂,走过台阶,站在苏窈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乖些,哥哥定会为你寻个好夫君。”
他很少自称哥哥。
此时在她面前这般,是何意思,两人心照不宣。
苏窈并不觉得失望了,她现在应做的,是试着喜欢上段凛,至于同魏京极的关系,她亲人甚少,也不可与他太过疏远,那便太没良心了些,若可以,她还想让魏京极作为长辈替她主婚。
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于是她随了魏京极的意,微扬起唇:“劳烦太子哥哥了,不过我心中已有人选了。”
魏京极眼角的温和褪去,嗓音略冷,“段凛?”
“正是。”苏窈认真道:“姨母和二表哥都对我甚好,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况家中宗伯也属意他,等太子哥哥的婚事定下来后,便替阿窈做主,也定了与表哥的婚事吧。”
魏京极无来由的呼吸不畅,“你认定了他?”
苏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二表哥才华横溢,温润如玉,又对我一心一意,应当是个极好的可以喜欢,并且托付终生的人。”
魏京极沉默良久,池畔白天鹅仰头扑簌翅膀,急风滚出一片涟漪。
两人之间陷入沉寂。
此时有人来报:“殿下,何大人同李大人来了,应是有要事参上。”
苏窈道:“太子哥哥,那我先去换衣裳了,若是嫌外头不便,我让白露请他们去书房等着?”
魏京极又嗯了一声。
苏窈吩咐完白露,自己去卧房换衣去了。
魏京极从书房内走出时,夜色已深。
李大人与何大人恭敬与他作别,方才随侍从离开。
梁远适时上前,“殿下,小郡主带着晚膳在这等了一会儿了,您先用膳再回府吧。”
青年瞥他一眼。
梁远神色未变,改口:“……可东宫与郡主府相隔甚远,依微臣看来,殿下操劳,不如在此歇下,微臣今日瞧小郡主命人摘梨子,晚间又从厨房出来,定是为殿下做了雪梨凉糕送来,这一糕点是小郡主最拿手的点心,也最为消暑,可见小郡主心疼殿下,定也不忍见殿下疲乏。”
红木廊道里坐着的少女正闭着眼假寐,左手托腮,身形纤柔。
想必是玩了一日,累着了,魏京极心中微暖,走到苏窈面前,“困了便去房中休息,不必等我。”
苏窈闻声,揉了揉发困的眼,含混道:“不妨事,我一会儿便去睡。”
魏京极行军数年,时常风餐露宿,自小在苏窈这也并不讲究排场,他径直提起食盒,揭开盖子,就在她身边坐着,作势要吃。
梁远立刻着人搬来食案,在两人面前的凉亭内置放好了。
菜都是魏京极爱吃的,色香味俱全,香喷喷的热气令人垂涎三尺。
侍女将食盒里的饭菜都摆放好,他扫了一眼,眉心却轻皱起。
“雪梨凉糕呢?”
苏窈纳闷:“你如何知道?”
魏京极看向她。
苏窈道:“二表哥今日同我说,他有许久不曾吃我做的雪梨凉糕了,我明日要去拜见姨母,便令人将雪梨摘下,现在正在糖水中泡着呢。”
魏京极顿时觉得眼前的菜都索然无味。
他不再问苏窈,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咀嚼时寡淡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然而,身边又响起苏窈的声音:“太子哥哥,那日我送你的锦囊,你可带着了?”
“嗯。”
“可否还给我?”
魏京极的筷子顿时一滞。
苏窈想到平安符锦囊里她写下的六个字,又想到魏京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瞧见,便是忍着天大的困意,她也睡不下。
要是等日后,魏京极和盛华成婚了,这平安符里的字才被无意间发现。
她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如此想着,终归是个隐患,理由苏窈也想好了。
“我听人说,女子送男子锦囊是定情之意,我从前年纪小,不懂得这许多规矩,绣的还是鸳鸯,日后若叫二表哥或是嫂嫂瞧见了,也不好辩解,所以太子哥哥可能将锦囊还给我?盛华姐姐的手艺出了名的巧,我和她打个商量,将我的锦囊换成她的,可好?”
魏京极胸口一阵发闷,“你怕他生气?”
苏窈不知他说的是“他”还是“她”,可稍一思索,意思并不差太多,便点点头。
魏京极的表情越发冷了,将筷子一拍,起身就要离开。
苏窈着急了,忙也起身,抓住魏京极的手。
竟也叫她抓住了。
少女的手柔若无骨,冰清无汗,魏京极仿佛被定住了身,手骨僵硬。
她仰起头,五官精致姝丽,神色为难:“你还给我罢,这锦囊你不能带着,若教人误会了该如何是好?”

第11章
魏京极让她搬离东宫,是为全她的名声,如今她想要回锦囊,也是为他二人的名声着想,为何他却不乐意了。
两人僵持片刻,魏京极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可还记得,你为何要送我平安符?”
苏窈当然记得。
圣人仁厚,继承大统后休养生息,各处纷争之地尽数止战,然东瓯府数部生来居天险,既仰仗天恩,又贼心不死,几番试探圣人天威后,便逐渐放肆。
先骚乱边境,推诿朝贡,后派庶子求娶大周公主,惹得民间朝内怨声载道。
所谓“国小而不处卑,力小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为平多年民愤,圣人决意御驾亲征,可众臣担心圣人旧疾复发,拼死阻止。于是才有了魏京极代父亲征战的决定。
苏窈得知这个消息后,害怕的整夜睡不着,二日顶着黑眼圈希冀地问他可不可以不去。
她的父兄全部战死沙场,如今魏京极也要去了。
魏京极只是笑笑,然后将她托付给长公主。
苏窈实在怕极,又闻说京畿的大相国寺有一高僧讲经,若遇有缘人,便可获赠一枚平安符。
她辞别长公主前去听经,那十日里,苏窈每时每刻都在祈求,愿魏京极平安归来。
“记得,是你第一次出征前我为你求来的。”苏窈顿了下,补充:“太子哥哥莫误会了,我并非是想收回平安符,我只是想拿回锦囊。”
魏京极道:“今日是锦囊,明日你又想拿回什么?你与段凛尚未定亲便已如此,日后成婚了,你眼里岂非只有你‘夫君’一人?”
“夫君”二字,在青年齿间咬的极重。
苏窈却疑惑道:“难道不是么?”
魏京极一怔。
“嬷嬷说,女子成婚后,需得一心一意,与夫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方能和美一生,若成婚了……”
她理所当然道:“自然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
语罢,苏窈似觉得这话有些不近人情,继续道:“太子□□后也会有想要一心一意对待的人,各自成婚之后,我们自然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相处,可兄妹之情亦珍贵,阿窈也很珍惜。”
只是,她一心一意对待的人不会是他了。
魏京极终是没宿在郡主府。
回到东宫时,他腰间已经没了那个一针一线都蕴着心意的锦囊,裸露的平安符突兀的随着腰间玉佩轻晃。
长夜漫漫,他似沉在无穷尽的黑夜里。
按说,苏窈找到了相伴一生之人,他该高兴才是,为何这般不是滋味?
正殿的路尚未走完,从旁转来一个嬷嬷,后头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重新梳了头,挽了简单的妇人发髻,身上的衣裳流光隐隐,一瞧便是赏下的料做的,非府内式样,这般待遇,只有历来跟着魏京极的几个大丫鬟才有。
嬷嬷正边走边转头朝她说着话呢,丫鬟瞧见了魏京极,立刻拉了她来行礼,“殿下。”
魏京极的目光朝丫鬟头上扫了眼。
梁远道:“殿下,桃儿已二十又五,到了出府的时候,您政务繁忙,微臣便不曾提,命刘嬷嬷将身契还了她。”
刘嬷嬷憨厚点头,头依旧低着。被唤作桃儿的回:“承蒙殿下恩典,桃儿才有今日自由身,日后桃儿必与夫君日日为殿下上香祷告,祈求殿下福寿绵延。”
大家族里的一等丫鬟都是得脸的,能在主子面前说几句话,桃儿尽心尽力伺候数年,也是如此,可前提是,主子有这个耐心。
显然此刻太子殿下是有几分耐心的,他听了此话,若有所思:“若你嫁了人,是和夫君亲密些,还是和家中兄长亲密些?”
桃儿道:“自是和夫君亲些,早些年蜀地地龙翻身,奴婢早就无甚至亲兄弟,就算有堂哥表哥,也隔了一层,算不得亲,而我夫君……”
她面露娇羞:“夫君不嫌奴婢孤苦,反怜惜的紧,奴婢自然同他亲密无间。”
魏京极看着她,意识却在游离,仿佛眼前人变成了苏窈。
是她双颊绯红,期期艾艾。
刘嬷嬷带着桃儿走了,魏京极行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侧眸看向一处。
梁远亦随目望去。
是郡主曾住过的偏殿。
只是门庭冷情,落叶被风吹得簌簌,苏窈从前喜欢坐在殿前的秋千上,央着魏京极给她推。
有时没说两句,两人便争起来,苏窈被气得眼泪汪汪,魏京极脸色也不好看。
更多的时候,两人各做各的,竟也十分和谐。
梁远就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么多年过去,人人都道是小郡主黏人,可他却有不同看法。
每回小郡主与殿下斗气,殿下虽也气得狠,翌日起来气却消了干净,整日去小郡主面前晃。
等不到她开口,殿下有好几次挨不住想服软,到了郡主府却又折返,反反复复不得好眠,直到小郡主的气消了来寻他,他才佯装平静的同她重归于好。
故而梁远更觉得,是殿下更黏郡主。
但今日郡主为了段家二公子,竟连殿下都不顾了,硬生生抢走了锦囊,殿下有无数种法子阻止她,却没有用,想必是伤着心了。
————-
翌日,段府。
江莲欣慰望着苏窈,紧握住她的手,“姨母原以为你不会再登门,日日想着那日的话是否过急了些,弄的是茶饭不思,后悔不已。现而今你来了,我这一颗心呐,总算是放下了!”
苏窈有些欲言又止,江莲瞧见,哪能不知她在想甚?
上回她对苏窈说了那许多话,惹的阿窈竟连阿凛递过的茶水都不敢接了,脸上就差明明白白写着“疏离”。
是以这回她就学到教训了,温和道:“你莫急,姨母也不催你,你与阿凛年纪尚小,你若还想着嫁心上人,便同阿凛好好相处,世间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等你什么时候想嫁了,姨母便带阿凛亲自去你府上提亲,你觉着呢?”
这一番话,实在说的推心置腹,苏窈感受到了被珍重对待的滋味,心底微热。
“多谢姨母。”
语末,苏窈沉吟片刻,“可姨母这般为我打算,姨父那儿可能应承?姨父原来可有中意的儿媳人选呢?”
她并不想因着自己,使他夫妻二人心生嫌隙。
闻说这两字,苏窈察觉到江莲的笑意淡了些,“阿窈不必忧心,你姨父那儿自有我去说,他虽固执迂腐了些,可我同他,到底做了数十年的患难夫妻,我为阿凛择妻,他没什么不高兴的。他一心埋在圣贤书里,哪有功夫为阿凛挑新妇呢?所以你尽可放心,无论是你姨父还是阿凛,断没有什么未断的因缘。”
两人说着,身旁举着绸伞的丫鬟轻声提醒脚下台矶。
不知何时,苏窈同江莲已迈过了垂花门,进了内院,段家家风简朴,眼前的一间房却雕饰华丽,分明一样的建制,却能叫人瞧出细节的不同。
奇怪的呓语声隐隐溢出。
她凝神听了下,声音粗哑,可断定是男子,他说话的语调,不能用说,简直可以用“吼”来形容。
里头的男人口齿不清,可苏窈听清了是什么。
只因他一直在重复。
男子吼的是:
“阿凛!阿凛!!”
不知江莲为何带她而来,苏窈决定暂且按下不表,免得冒昧。
走到房间门口,江莲停下脚步,眼中悲痛一闪而过。
“阿窈,这是你大表哥。”
苏窈心中巨震。
京中人皆称段凛为“段二公子”,按说理当有“段大公子”的,可段凛锋芒过甚,使得众人对名不见经传的段大公子无甚兴趣,此外,段家人也对段大公子缄默不言。这传来传去,便都觉得段大公子是上不得台面的儿子。
也无人去触段家的霉头,她潜移默化间,也忽略了大表哥的存在。
哪知竟是这么个情况!
苏窈朝上锁的门瞧了眼,“大表哥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说来都怪我。若非我大意,也不会教他受此折磨。”江莲伸出手,摸上铜锁,“当年你姨父外放南蛮为官,本安置了我同阿骄,还有阿凛,让我们在你外祖家先住着,可你外祖家也是个是非地,我一双孩儿又稚嫩,离不得父亲,我便又带着他兄弟二人随你姨父南下了。”
“早听闻南蛮多毒虫蛇鼠,我已做足了准备,哪知南蛮真正厉害的,是猖獗的水匪!渡口着岸,我们改乘马车,路未行一半,就有水匪拦路,不消半刻钟便如蝗虫过境卷个精光,阿骄同阿凛……也落在了他们手中。
后来迎接我们的兵马赶到了,虽很快便捣毁了那恶人巢,可阿骄同阿凛却被反扑的匪众丢下山崖!原是要丢阿凛的,因阿凛哭啼不止,可阿骄啊,竟不知哪来的力气,在那恶匪松手时,猛地将阿凛扑抱在怀里,一起跌落了山崖!他用自己的血肉护着阿凛,最后伤了头,成了这般模样。”
江莲泪眼道:“就连疯了,也还惦记着阿凛的安危。阿骄疯的厉害时,只要见一见阿凛,便能安静下。说来也怪,阿凛都长这般大了,可阿骄一眼便能认出他。”
苏窈轻易便共情了,可此时此刻,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她走到门前,将门往里推了推。
江莲一惊,本想阻止,少女却开始往里张望。
透过缝隙可以瞧见,里头所有的桌椅边角都被包上了厚布,空荡荡一片。
那呓语也没了,静的令人心慌。
过了一会儿,一只瞪大到可见血丝的眼睛从门后探出来。
连江莲都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可苏窈却微弯明眸,朝段骄轻声打招呼:“大表哥,我是苏窈。”
段骄默声看着她,忽的上翻眼球,抬手砰砰砸门!
江莲怕段骄吓着苏窈,安抚了他几句,将门掩上了,再看向苏窈时,江莲欣慰又心疼地叹了口气,“阿窈,你这般懂事,叫我如何不中意你。”

江莲原还担忧苏窈不能接受,毕竟是太子殿下宠成妹妹的,哪见过阿骄这样疯癫的?
可阿骄却离不得阿凛。
日后阿凛免不得要时常探望他,她不能在定亲前瞒着苏窈。犹豫再三,还是将她带来了。
苏窈的反应却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只怕她都未开口,苏窈便猜出了她的用意,不假思索地证明她并不介意。
这样伶俐可人的小姑娘,莫说阿凛喜欢了,她更是喜欢。
苏窈听了,却笑道:“于情于理,我都该同大表哥见一见,大表哥是一位极好的兄长,又非伤天害理之人,我没有害怕的道理。”
江莲握紧了少女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说她不催她嫁,可今日这么一遭,她更担心阿窈半路被别的男人拐了去,恨不能她和阿凛两人立刻培养出感情!
可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与阿窈青梅竹马的不少,阿凛初入帝都便入仕,哪来几多相处机会?岂不落后于人?
思索半晌,江莲开口:“过些日便是乞巧节,你若得空,不如姨母带你游游夜市吧?”
苏窈眼眸倏地一亮。
江莲瞧她反应,轻抚她鬓发,再懂事熨帖,阿窈也不过是才及笄的小姑娘,最是爱玩的时候。
诚如她所想,一年里免宵禁的节日不多,可年轻姑娘们出来,大都有长辈陪同,貌美的姑娘更是如此,鱼龙混杂人山人海的,也有不少人牙子游荡,更有些登徒子好占便宜的。
因此魏京极有空时,苏窈便同他去逛,他没空,她便一个人待在郡主府,有时慕茹安和盛华姐姐会请人来接她一起。可大部分的时间,她们同家人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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