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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杰分手后我选了他挚友(仙枝)


其实扶着肩膀也并不舒服,在她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黑发少年紧了紧下颌,似乎又想要说些什么,穗波凉子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然而说不上来的直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以及一直以来都咚咚鼓噪着的心,催促着她动了一下手臂,虚虚地伸出去,环住了他的脖颈。
于是夏油君红了脸,又咳嗽了一下,抿起了嘴唇,不再翕动嘴唇做出想要说话的姿态了。
而后,在他们短暂的沉默中,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害怕才很迟钝地涌上来,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就莫名其妙,连凶手都看不见的那样狼狈地死去了,还没长大,那时候也许才十四岁都没到的穗波凉子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突然感觉很重,忍不住想要掉几下眼泪,但是她手上没有纸巾,纸巾在书包里,她又不好意思叫夏油君停下来为她拿,所以咬着嘴唇憋着不敢哭。
可是刚刚还完全不懂她心的夏油君突然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好像看到了她要哭不哭的表情,在这个角度,穗波凉子能泪眼朦胧地看见他不太自在地侧了一下脖颈,而后,听见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今天,体育课,感觉出了一身汗……回去要换衣服了,希望穗波同学不要嫌弃。”
但是他们学校体育课穿的是运动服,根本不会穿衬衫。
穗波凉子抿抿唇,在心里责怪一向聪明的夏油君居然撒谎也不会撒,感觉好笨,抿抿唇想笑他,但吸吸鼻子,眼泪没忍住就掉下来了。
因为忍了好久,眼泪都积在眼眶上,所以一下淌得很快,落下眼眶就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落,滴到了他的脖颈上。
她瘪着嘴注视着夏油杰顶着难得不柔顺的黑色短发的后脑勺,以为他这时候会很识时务地,像电视剧里常演的那样,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男生来对她感叹下雨了,以根本不存在的雨来缓解她流眼泪的尴尬,于是穗波凉子便做好心理准备,等着他说完这句话还能忍住哭腔应和两句,但是,也许是夏油君并不喜欢看电视剧,又也许是太阳还在的时候感叹下雨很蠢,总而言之,他什么也没说。
但是,其实,在这时候,什么也不说的确比感叹下雨要更好,所以,意识到这点的穗波凉子又忍不住要笑了,她抿抿嘴唇,把只有自己知道的笑容吞下去,然后,动了一下胳膊,虚虚环住他的脖颈,就那样,将脸颊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静静地流在此刻还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眼泪。
虽然在此刻这样想并不好,但是,留着眼泪穗波凉子突然觉得……
很快乐。
虽然腿还好痛,眼泪还在流,死亡的阴影虽然已经散去但她还在后怕,但是,只要趴在夏油君的背上,即便腿好痛,即便眼泪还在流,即便死亡的阴影虽然已经散去但她还在后怕,但是,那种,心脏被填满的安心感突然就把一切都打倒吹散了。
她将眼睛抵靠在他的肩膀上,为这短暂的,只会持续一小会儿,等到他把她送到家就会即刻消失的安心的幸福,在痛苦而害怕的眼泪里,抿着嘴唇露出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含义的,很轻的,几乎没有的笑容。
她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种笑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也大约知道这种笑容和心情其实在别人的口中会被评价为不知死活或者狼心狗肺因此不可以和别人分享,只能存在心里,成为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即便是秘密,即便大概是不合常理的微笑和心情,在此刻,她在恐惧和劫后余生下感到的安心或者幸福,的确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不过,这时候的眼泪是不会因为她感到安心或者幸福就消失的,她仍然要哭,要直到把恐惧都哭出去才肯罢手,所以,等到穗波凉子哭到差不多抬头的时候,夏油杰已经按着她之前的指路走到了她家门口的巷子了。
不知道已经到了多久,因为穗波凉子太沉醉于掉眼泪所以一时间没在乎时间,但是,不管到了多久,夏油杰一直就就这样背着她站在这里,耐心地等她哭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意识到这一点的穗波凉子终于有点害臊了,她吸吸鼻子,用手背擦擦眼睛擦擦脸,最后抽泣了两下,扶住他的肩膀在要从他背上跳下去之前,突然顿住了动作,福至心灵一样忍不住感叹:“夏油君……像英雄一样呢。”
大概是第一次被这样称呼,黑发少年有点不太适应地侧了一下脸,耳朵红了一点,然而他是那种窘迫害羞都只有一瞬的人,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摇摇头,蹲下身的同时小声和她说:“英雄什么的,我还称不上呢……总而言之,以后,如果,穗波同学,感觉不太好的话,请一定要来找我。”
他那时候还没那么擅长和女生,特别是掉眼泪的女生讲话,所以一点也不游刃有余,倒有点局促,不过穗波凉子那时候还泪眼朦胧,只在乎自己的狼狈模样,因此也没能看到他的表情。
“嗯。”
她点点头,从哭到有点哑的嗓子里挤出一点音节,扶着他的肩膀从他背上下来,站稳之后意识到自己脸上肯定还有泪痕,于是用手背擦了擦脸,但是手背湿漉漉的,只好改用手掌心擦。
她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她红肿的眼眶,哭得红彤彤说不定都哭出红血丝的,总之很不好看的脸,所以就算眼泪擦干了也要捂着脸低着头,但不妨碍在要告别之前,因为哭了太久而突然勇敢起来的她用闷闷的声音开口,朝他摊出一只手,说:“但我,但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夏油君。”
她的手机在书包里,拿出来好麻烦,况且她已经朝他伸出了手,用哭红的,眼泪黏着睫毛,眼眶含着两滴要掉不掉的眼泪用蓝黑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他,于是不太愿意拒绝别人的夏油杰只好赶忙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了。
就这样,在初二那年,在经历了生死一瞬后,在夕阳底下,穗波凉子顶着哭到一塌糊涂的脸,用湿漉漉的,全是眼泪的手在夏油杰的手机里录下了她的电话号。
因为伤口很明显,所以凉子没办法瞒住父母,但也不会把这奇异的,让人难以相信的经历和他们说,她只说自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尽管如此,迷信而又很关心她的父母仍然拽着她周日去了奈良,前往供奉着藤原氏守护神的春日大社拜了拜。
春日大社里的神明会保佑所有藤原氏的后裔,祛除她们的霉运。
然而,那时的穗波凉子却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神的庇佑。
因为那时的她觉得自己遇到了可以真实出现在她面前的,她自己的英雄。
而今,富冈八幡宫的主殿外隐约有交谈的人声走近,因为神明庇佑才有机会拿到「春日笼」来到咒术界的穗波凉子正站在神龛前还愿又贪心地祈愿,在双手合十之时,她隐约捕捉到一些随着风传进来的音节,而后,她为其中一道听上去耳熟的男声讶异地回眸,神龛前垂下的摇铃被风吹动,晃出一声响,穗波凉子在铃声中看见她回忆里的英雄跨过门槛,从夏日夕阳的照耀里走近殿宇,就那样,从梦中出现到她的面前。
啊……她的神明,又显灵了。

“虽然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但亲眼看到才彻底相信……没想到,「春日笼」的持有者就是穗波同学你。”
初夏的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投射下来,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此时,穗波凉子,夏油杰,和穗波凉子见过但并不知道名字的白发少年正并肩走在树荫下。
正值中午,阳光很盛,偶尔,会有透过枝叶的光斑落在他们的脸上发上,又在下一步的迈出后被他们抛到后头,留在原地,蝉鸣声有又像没有,天好像热了但风吹过来却是温的,因此,总叫人有一种春天好像还没离开的错觉。
而在这和畅的天气里,第一次出任务的黑发少女抬手,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涂了浅色护甲油的手指轻轻碰了两下脸颊,不经意露出了一点腼腆的姿态,因为知道今天有事,所以她并未穿惯常会穿的裙子,而是穿了很轻便,料子也轻薄透气的阔腿裤,随着她的步伐,裤脚的丝质布料扬起一小截又落下,显出一种很轻盈的感觉来。
“「春日笼」,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事……”
她有些局促地这么说,略略侧过脸,在此刻,枝叶间落下的一点光正巧扫过她的眉眼,将她暖棕色的眼瞳照出更浅的,琥珀一般的色泽,而她就用这一时为琥珀的眼睛看身边的两个男生,说些应该的客套话:
“不过,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能遇上夏油君和——”
“五条悟。”
在黑发少女温和地拖长一点音调,用带着些询问意味的目光看向他时,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把玩着手里的「春日笼」的白发少年掀了一下眼皮,用半掩在墨镜后的蓝眼睛睨她一眼,接了她的话。
“悟是我高专的同学,也是我很好的朋友。”
在白发少年报完名字后,很擅长缓和气氛的夏油杰继而出声为穗波凉子更为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的好友,走在旁边的五条悟这时候也很给面子地抬手冲她挥了挥,说:“不用多介绍了,你是那时候甜品店吃了杰蛋糕的女生,我记得你。”
“……”为这不太一般的定语,穗波凉子不由得沉默了一下,她抬手,掩耳盗铃地虚掩住嘴唇,朝黑发少年的那侧悄悄偏过去一点,小声问,“这件事,还是被他知道了?”
少女故意为之做出来的这副装腔作势的悄声说话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夏油杰不由得弯了一下眉眼,很给面子地为她弯下一点腰,学着她的动作捂住嘴,小声回复她:“是的,还是被他知道了。”
在夏油杰心情好的时候,他一向是高兴配合着别人的心意做出反应的性格,然而五条悟却从不这样,他不喜欢客套话,也不怎么给人面子,在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顾及他和穗波凉子才刚刚见面脆如一张纸的关系,挑了一下眉,撇撇嘴,很不客气地吐槽:“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那时候杰偷偷和你说我烦人。”
“……”
夏油杰没为这件事做出任何反应,显然习以为常,然而脸皮薄的,没说人坏话只听了几句的少女在这时候却红了一下脸,往旁边挪了一点,拉开了和夏油杰以及更远处的五条悟的距离,侧过脸,掩耳盗铃似的不去看他们了。
在初中的三年里,夏油杰虽然没有和穗波凉子过多接触,却也隐约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格,知道这时候她是有点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脸上的笑容没变,依旧温柔地看她,玩笑似的开口,适时地为她解围:
“悟的眼睛很好听力也很好,所以穗波同学以后如果讨厌悟,记得得在他不在的时候和我说坏话。”
他这样一说,穗波凉子是没忍住笑起来了,但另一边的,完全没长大的六眼也跳起来了。
“喂,杰,未免太偏心了吧!我哪里就一定会惹她讨厌了!更何况这家伙看上去也不像是会轻易讨厌别人的性格吧?我哪里会那么容易被这种人讨厌啊?”
他说着,摆出一副生气又惊讶还带着点胡搅蛮缠的表情来,把墨镜往下一拉,往前走两步,第一次越过杰正式把目光投在那个看上去脾气就特别好的女生身上。
然而,虽然他并没有将战场牵扯到她身上的打算,但口气却因为在和杰闹脾气的原因不算太好,而同时,又用像是不争出高下,不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决不罢休似的灼灼目光盯着她,问:
“喂,你说对不对?花见(はなみ-hanami)!”
并非是他故意要惹她生气,毕竟才是第二次见面,黑发少女之前也没怎么惹他,他也不至于为两句玩笑话耿耿于怀。
他们关系没近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她看上去也不是好和人开玩笑的脾气,因此五条悟只是想得这看上去脸皮很薄的少女的赞同,得她一句‘的确不会讨厌五条君’这样的话,让他可以继续和杰吵闹,进而就用这一点把今天一想就长到离谱的报告全权推脱给他。
然而,百密一疏的是,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认真记过她的姓氏。
即便从她出现开始杰已经念了她姓氏几十遍,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因为听了太多次所以大致记得音节,因此说的时候还算自信,不过显然,这一次他的自信用错了地方。
因为他的确叫错了名字。
于是,黑发少女脸上刚刚被夏油杰逗出来的那一点笑顿时散开了。
看来她的确不是喜欢和人开玩笑的脾气。
至少不喜欢和还不怎么认识的五条悟开玩笑。
但她也并没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是歪了歪头,借用抿嘴唇的动作松了上扬的嘴角,那暖棕色的眼眸第一次认真地从夏油杰的脸上挪向他,明明只是视线的转移,但刚刚看夏油杰还温柔到要滴水的含笑的眼睛看向他时就一点情绪也不见了,可她也没有冷脸,只是在这一刻,面对他,看向他,她只在做很简单的,‘看’这一个动作。
黑发少女的眸色此刻是很暖的棕色,笑起来看人的时候像粘稠的蜜糖,即便不笑也总让人感觉温和,但是,在被她看的这一刻,五条悟突然意识到她的眸色大约是假的,并很笃定她原本的瞳色该是冷色才对。
因为,在她笑意还在但并不在笑的此刻,那双暖棕色的眼睛突然显得无比地,突兀。
而这一点细微的,几乎完全没法被人察觉,总之没被夏油杰发现的很有趣的变化,让五条悟一瞬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而在他推下一点墨镜,眯起六眼想更仔细看黑发少女脸上表情的前后区别时,她已经很轻的挑了一下眉尾,用虚假的柔和将刚刚脸上什么都没有的表情遮掩掉了。
在此刻,她也并没有微笑,但她有一张看上去很柔和漂亮的脸,所以不做表情看上去脾气也很好,她就这样,很熟练地,把那一点一时半会儿谁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的表情藏在了她好看的脸里。
她没说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性格,也不说自己到底讨厌不讨厌他,只用很轻,听上去与之前没差却又的确有差却说不出哪里有差别的的声调说了句不太重要的话:
“抱歉,空条(Kujo)君,我叫穗波(ほなみ-honami)。”
即便五条悟不能用任何的句子形容出她表情和语调的改变,但此刻他也能很清楚地知道这是她对他叫错她名字的反击。
他动作幅度很大地挑了一下眉,为她莫名其妙的,看上去和她那张脸完全不符的小肚鸡肠咂舌,不明白为什么有那样一张脸的人怎么会因为只是叫错名字而不高兴,自觉有点看错人的六眼不满起来,忍不住质问了:“哈?你明明记得我叫五条的吧?”
“抱歉,因为只听过一遍,所以是真的没有记住,很惭愧。”
一举考入偏差值接近80的学芸附高的少女眨眨眼,像是真的因为‘没记住他的名字’而很抱歉地望向他,不过尽管她表情做得十成十的真实,但显然五条悟并不相信。
但穗波凉子也并不在乎他相不相信,她只是冲他礼貌地微笑一下,转而看向了身侧一直微笑着望着他们的黑发少年。
夏油杰其实并不是有点矛盾就会出口的性格,大约估计要等吵起来才会介入,也很清楚初见的友谊的确要靠小冲突来升温,所以并没有参与他们两的小小争执。
但穗波凉子才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更不会为这点小事真生气,于是,她没再去看好像有点炸毛,似乎还想和她辩论的五条悟,只是重新将柔和的视线投向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问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在她看来也算很重要的问题:
“对了,夏油君,虽然之前横山女士和我大致说了一下任务情况,但,我并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春日笼」,也不知道具体我要怎么做。”
她说着,望向了一直在五条悟手中的「春日笼」。
「春日笼」,顾名思义,它本身是用来装烛火的石灯笼,与常见的立式供灯不同,它并没有支撑柱,只有可装烛台的上半截,看上去也不重,是能够被捧在双手之上的大小,整体形状是四柱雕刻着紫藤花的亭子,大约是应和武翁槌命乘鹿而来的传说,立在亭子正中央是鹿形状的烛台,稍微凑近点看,可以看见鹿的皮毛肌理和紫藤花上很精致的花纹。
虽然说是特级咒具,但此刻,除去很明显的,将它拦腰截断又被修复的那道裂痕以外,它看上去与春日大社里的其他石灯笼的区别并不是很大,也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只是上面的花纹让它看上去昂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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