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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我描春(二时肆)


白郁声有些懵,她小心翼翼地捏着旗袍的肩,将整件旗袍从箱子里面拿了出来。
松涛烟云缓缓在她面前展开,笔锋并没有多么凌厉,着色也不像滴落宣纸上的松烟墨一般浓厚,与这件风格淡雅地旗袍相得益彰。
“这个,是你画的?”
“嗯。”
“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七月份,港市那会儿,本来打算让你和我一起出席画展的时候穿。”
白郁声咂了咂嘴,舌尖舔了一圈这会儿有些干燥的嘴唇,抬头看向沈知言,不知道是酒精催发作用还是什么,一双溜圆的眼睛这会儿水汪汪的,引人生怜。
“沈知言,你吃好饭了吗?”
“嗯,怎么了?”
“我们回房间吧!”
沈知言放下支在自己下巴上的手,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望了过去。
“急什么?”
“你,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试试看这件衣服,我还,还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旗袍。”
沈知言摁着自己的指骨,又盯着白郁声看了一会儿,“行。”
白郁声不知道沈知言是什么时候拿到自己的尺寸号码的,她盯着更衣室落地镜中的少女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会儿耳朵又重新烧了起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醉意重新开始沸腾。
这件旗袍的版型并没有像如今市场上追求刻意凹出身材曲线的那几款,但是该修饰的地方一寸也没有少,腰肢纤细,胯部改了一个较为宽松的围度,方便这身衣服的主人能进行一些下蹲之类的简单动作。
但最吸睛的还得是这件旗袍上的纹路。
白郁声不用仔细看都知道上面的山水画出自沈知言的手笔,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位旗袍手工艺人竟然能将沈知言的画作意境完全理解了,再将其改制到这件无心绿的旗袍之上。
穿上这身旗袍就如徜徉在山海之中,说是刚从水墨画中走出来也不过如此。
“喜欢吗?”
沈知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他两手抱臂,松松垮垮地靠在衣柜门上。
“喜欢。”
声如蚊蚋。
“没有听见。”
沈知言从后面慢慢向她靠近,单手扣上了她的腰肢,灼热的体温从手掌杵传来,烫得白郁声有些不可抑制地颤抖。
“喜欢吗?”
他凑近了女孩的肩窝,在旗袍露出的颈项上印了一枚吻,继而顺着颈线,一路向下。
白郁声有些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特别是他们面前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她能清楚看见这会儿两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暧昧姿势。
腿有些发软,她颤抖着手,撑住了落地镜的镜面,“喜欢。”
这回是连声音都没有了,她小口喘着气,试着逃离沈知言的禁锢,却又有些不受控地贪恋他温热的体温。
“声声,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作者有话说:
本来大言不惭说这章要开个车,然而然而,我们明天见!

第59章 生日快乐
白郁声其实并不觉得婚前x行为这件事有什么不妥的,别说她了,就是从小到大一个圈子里的朋友也都不觉的这有什么。
但她的老爹白洪明毕竟接受的是上一辈的教育,在这件事情上与自己的女儿观点相悖,从小到大在她耳边念叨的次数也不算少。
但真到这个时候了,白郁声还是有些犹豫。
她确实是有些站不直了,整个人紧绷着,甚至连小腿开始发酸打颤,全靠支着面前的落地镜才堪堪站稳。
“之前我爸在梧桐苑,和你说什么了?”
沈知言俯身枕在她的肩窝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她的头发玩,“嗯,我想想……”
他捏着白郁声的肩膀,将人翻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吻了上去,熟腐酒香在整个更衣室中缓缓蔓延开来,两个人彻底在红葡萄酒中浮沉。
顶层套件的更衣室面积也不大,中间摆着一张小沙发,两个人是临时入住,本来也没打算待上几天,换洗的衣服都随意地丢在中间这张小沙发上,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好端端平铺在沙发上的衣服被丢得四处都是。
别人谈恋爱接吻那是浪漫唯美,他们接吻每次都和打架似的
沈知言坐在小沙发上,单手护在白郁声后腰,另一只手自然下垂,无意识地舒张着手指,白郁声则是两腿敞开,以跪坐的姿势,手臂圈抱着神直言的脑袋,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窝处,小口喘着气,两个人这会儿都亲得都有些迷糊。
他抿着薄唇,感受到自己外唇角破了点皮,血腥味顺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看样子伤得不轻。
沈知言有些无奈,他拧了一把白郁声的脸颊,“你属狗吗?”
“别打岔,你想出来了吗?”
女孩笑嘻嘻的,偏过脑袋,亲了亲他的耳廓软骨,声音像掺了水似的。
“嗯……”沈知言半耷拉着脑袋,慵懒随性的气质搭上他这一身清冷的文人风骨,实在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色.气,白郁声有些没忍住,趴在他的身上开始小声哼唧了起来。
沈知言勾着薄唇笑了一下,宽厚干燥的手掌抚着白郁声的后背,顺着脊柱慢慢下滑,惹得女孩一整战栗,“白叔说,你还是个小姑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让我有个分寸。”
“那你分寸呢?”
男人只是笑,“只能说你爹看错人了。”他捏着白郁声的后脖颈,将人从自己身上带了起来,仰头又吻了上去。
迷迷糊糊之间,白郁声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虽然这款旗袍并不像其他旗袍一样臀部过分收紧,但也没有宽松到能够让她敞着两条腿坐到沈知言身上的地步,而且这身旗袍长度不算短,怎么大腿后边一阵阵发凉。
她一边回应着沈知言炙热的吻,余光一边慢悠悠地往下瞟,只见裙摆处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就连内衬的暗扣也被勾了开来,布料堆叠在她胯部,下面空落落的。
“嘶——”
就好像是沈知言故意给自己报仇似的,嘴角处下午被他咬破的伤口这会儿好像又重新裂了开来,一阵生疼。
“沈知言,衣服,衣服会皱的!”
男人停下了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白郁声的大腿。
室内温度维持在二十六度,对于穿着单薄长袖长裤来说温度适中,白郁声一开始可能确实只是想试个衣服,试完就换回来,也没想到最后会穿着这身衣服与沈知言亲到一起去,所以没有考虑到还需要在里面穿打底。
山水画完全折叠了起来,
“那就脱了。”
“不,哎,你别!”
白郁声捏着自己领子上的盘扣,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不是……我,我就是想问,咱们是不是没套。”
沈知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深蓝色的包装盒,等白郁声看到了他手中的物件,热意迅速席卷过她的脑袋,整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说虽然沈知言现在是她的男朋友,但实际上她对沈知言还是有那层清冷矜贵国画大家的滤镜,但是当他应该执笔作画的手这会儿捏着一包深蓝色的塑料袋,甚至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沾着几点让人耳红心跳的晶莹水痕……
白郁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甚至耳膜都好像鼓胀了出来,心跳声如雷鸣震动。
“你什么时候叫人去买的?”
“你男朋友是没手没脚吗?谁会让别人去买这个?”
白郁声圈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脸侧咯咯笑出了声。
“哎沈知言,和你说个事儿。”
“嗯。”
“你脖子后边也有一颗痣,别人见过吗?”
沈知言轻轻咬着她的肩窝,闷声笑了一下,“多了去了。”
“嘶……你属狗吗?”白郁声下意识偏了脑袋,用沈知言的话去堵他,却又被人抓着胳膊扯了回来。
“差不多吧。”
沈知言突然停下了动作,抱着白郁声往更衣室外面走了出去,在书桌上随便抽了一支柔软的羊毫笔,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特制的墨水,
“不是,你干什么?”
白郁声被沈知言抱着,完全看不到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只听到几声窸窸簌簌的声响,木杆与实木桌碰撞,清脆又磨人,就好像踩在她心上肆意妄为。
“今天忘了教你画画了,给它补上。”
白郁声从来没有想过做这种事情其实也并不轻松,甚至折腾了这么两三个小时,两条腿绷了一晚上,这会儿好像也有些抽筋了,更重要的是,可能是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一开始压根找不到章法,虽然她平日里也总喜欢打嘴炮,但毕竟没有实战过,完全没有那些朋友说的那么轻松。
嘁,看来大家彼此彼此,也都是嘴炮王者。
不得不承认沈知言的领悟能力确实很强,至少后面白郁声倒也能被他带得完全放松下来,顺着沈知言的动作,偶尔给上一点回应。
嗯,确实滋味不错,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沈知言到底有什么癖好就连做ai的时候也不忘记要教她学画这件事,她也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去看他到底画得怎么样,酥酥麻麻的感觉实在有些难熬。
她缩着脑袋,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一缕被汗浸湿的碎发贴在额前,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但是沈知言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累,整得好像忙了一晚上的人不是他似的,这会儿依旧靠着床头,身上扣着一件白衬衫,刚洗完澡出来,热气凝在薄肌上,衬衫沾到水的地方透着肤色,看上去有几分不正经的意味。
他这会儿手上捧着一个平板正在最后确认一遍明天展会的相关事宜,左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白郁声的后背。
“真的不去洗澡吗?”
“……嗯,不想,好累……”
“难受吗?”
“一般般,还好。”
“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展会吗?”
“嗯……”
“起得来吗?”
白郁声有些烦躁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双手依旧怀着沈知言的腰,咂了咂嘴,语调间加上了几分娇嗔。
“你要再问下去,那我是真起不来了。”
房间里的灯基本都被关了,依旧只留了墙上的淡黄壁灯,遮光窗帘被完全拉上,套房内安安静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在暗处嗡嗡作响。
身边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觉之前和自己拌了嘴,还是她睡觉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一双清秀的眉微微皱起,整个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沈知言确定完展会的项目,将平板倒扣过来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垂着脑袋,盯着白郁声露在外面的脸看了一会儿,抬手试图将白郁声的眉毛给顺直,但不管怎么捋,她依旧拧着,甚至越拧越紧。
沈知言没了办法,他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再起身去浴室里重新铺了一层一次性的浴缸套,把水调热,自己就坐在浴缸边上解开自己手腕上的腕表,盯着指针看。
等到秒针刚好走过十二,开始走新的一圈的时候,浴缸的水也恰好到了合适的水位,沈知言起身,去床上把白郁声给薅了过来,慢慢放进浴缸里,一手还举着她的后脑勺,确定她不会迷迷糊糊就沉下去灌自己一口水。
也不知道他这次用的是什么墨水,不管是白郁声的汗还是浴缸里的温水,画在她身上的画没有丝毫要褪色的意思,瓷白的浴缸里的水依旧清亮。
溪流自山涧飞跃而下,远山叠嶂,浴缸里微微流动的水波之下,山河恍然运转开来,如梦似幻。
“声声,醒一醒。”
他一边轻柔地给白郁声按摩头皮,一边轻声唤着女孩,也许是因为声音放低的缘故,哑得不像话。
白郁声实在是被他折腾得没有办法,眯着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都说了……我不想洗澡……你,你别弄我了……我想睡觉。”
沈知言看向了一边即将走到一圈终点的秒针,“三、二、一。”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勾人腰精
昨天过了零点庆祝完生日之后,两个人又在浴室胡闹了不知道多久,等到白郁声迷迷糊糊地从梦境中挣扎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完全没有沈知言的影子了。
生日礼物被人送了上来堆叠在套间卧室床前的沙发上,室内的窗帘都没有拉开,除了淡黄的壁灯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圈。
白郁声屈了屈腿,昨天抽筋的地方这会儿还有些疼,后腰脊椎骨也有些酸胀,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昨晚沈知言处理过了,身上干燥清爽。
她在床头柜上摸到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点亮,屏保依旧是他们两个人在天悦湖酒店那艘游艇上的贴脸照片,昨晚忘记将亮度给调低了,这会儿屏幕上的白色时间亮得有些刺眼。
女孩眯了眯眼,强光刺激得她原本就酸涩的眼眶瞬间涌出几滴眼泪。
【20:36】
白郁声:!!!
她瞬间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地上随便捞起一条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地上去的浴巾,先将自己给裹了起来,她依稀记得昨晚两个人的衣服从更衣室一路丢到卧室,也许是沈知言昨晚一起给收拾了,这会儿除了有些凌乱的床,其他地上倒看不出来昨晚两人的疯狂与旖旎。
白郁声一边给沈知言拨去电话,一边抓着自己要掉不掉的浴巾往更衣室去拿换洗衣服。
“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女孩一边用肩膀夹着自己的手机,一边在更衣室被翻乱的衣服堆里面随便找了件内搭T恤就套了上去,那件做工精致的旗袍依旧散着丢在沙发的角落里,虽然昨晚白郁声尽力去保护它了,但它上边依旧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褶皱,腰胯部是褶皱的重灾区,原本好端端的山水画被折叠,却意外有几分混乱的意境。
“叮铃铃——”
夹在肩膀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将白郁声的思绪从昨晚的荒唐中扯了回来,她抻着一只手,往身上套着一副,另一只手去拿肩膀上的手机。
是沈知言的电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今天的衣服穿得格外顺利,她接起电话,身上的衣服就直接顺着重力滑了下去,只是下摆有些宽松,肩线好像也有些长了,整件衣服松松垮垮的。
“醒了?”
沈知言略带金属质感的磁性声音从话筒扬声器里面传来,电话那边没什么杂音,看上去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白郁声也懒得管身上的衣服了,毕竟作为内搭T恤,偶尔出现oversize风的也不足为奇。
“画展已经开始了?”
“嗯。”
“怎么早上没把我叫醒?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沈知言那边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人,他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几个人交谈的声音从扬声器里面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无非是礼貌性的寒暄,还带着几分隐晦的讨好意味。
“宝宝,这件事情呢还真不能赖在我身上,早上我确实是叫过你了,不止我叫过你,就连你的手机都锲而不舍地叫了你十来遍……等我一下”
对面又传来一整窸窸簌簌的衣服摩擦声音,脚步声渐渐走进,来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先生,祝贺祝贺啊,哎,才二十……呃,二十六岁,就已经在国家级的美术馆举办画展了啊!”
白郁声干脆折回房间,拿上了自己的蓝牙耳机,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着沈知言那边的商业互吹。
虽然北城最近的温度基本在零下三四度徘徊,但白郁声依旧穿不惯高领毛衣,她埋在柜子里,选了一件嫩粉色的马海毛开衫,穿上身的时候余光下意识往边上的落地镜瞟。
镜子中的女孩并不属于大众观念上的玲珑身姿,瘦得不骨感,骨架小巧,一双腿笔直纤细,一副浩荡的山水画蔓延在整个腿部,中间偶有几点暧昧红痕,像是山中刚成熟的覆盆子。也像是溪中游鱼。
昨晚两人做完之后沈知言就抱着她去洗了澡,加上后来在浴室里胡闹了那么好一会儿,竟然一点都没有褪色,按照白郁声之前画画调墨的经验,不管是什么墨水,在没有干的时候基本能冲干净大半,就算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干涸了,怎么的也能褪掉一点颜色,也不知道沈知言从哪里搞来的墨水,竟然有这么强的附着力。
虽然学画也有那么十多年了,她在哪都画过画,甚至烧红了木头的枝节,用上面的炭灰在石头上画画这种事也经常干,但自己的身体被当作画板,这还是头一次,她耳尖一红,从旁边的沙发上扯过浴巾,在自己腰上别了一圈,暂时遮住了腿上的那些墨迹。
“声声,还在吗?”
蓝牙耳机里的对话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知言的声音,他应该是走到了楼梯间,偶尔还会有一些空灵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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