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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绿豆红汤)


去时潮水还没退,她们姐弟三个撬够今早要用的生蚝时,海上升起橘红色的太阳,不消片刻,海边的潮水退去,浸泡了一夜的海滩露了出来。
海珠踩水去捡鱼,拎着两条鱼回去喂已经在院子里安家的海龟。
三只猫在湿软的海滩上打滚,猫毛一缕一缕炸成刺猬,赶海的人来了,它们拉泡屎埋在沙里,抖了抖毛一溜烟往家跑。
“药熬好了,我给你装瓦罐里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带走。”齐阿奶见海珠进来,她拎着瓦罐出去放饭桌上。
海珠叹口气,闻到药味她就头疼。
“我回来了。”齐老三推着木板车进门。
海珠往他手上看,手指上还裹着麻布,她开口说:“三叔你今天别跟我出海,你手上有伤,爬崖壁的时候估计有影响。”
“没事,我爬不上去就坐船上等你。”齐老三拎着水桶往缸里倒水,水缸满了他干吃三个烤鸡蛋,进屋把他二哥弄出来就拎上瓦罐示意海珠出门。
“我们走了啊。”海珠放下切韭菜的菜刀,闻到韭菜味她想吃鱿鱼了,韭菜炒鱿鱼很好吃。她琢磨着下午回来早了就下海逮鱿鱼去,出门了她想起来快到章鱼发情的季节了,到时候又要死一大片。
三只猫又跟着她去码头,等船走了,它们在海边玩一阵才回家,跳上桌子让齐二叔梳毛,晒着太阳一觉睡到晌午。晌午睡醒了去渔市蹭鱼吃,吃饱了找个草丛躲阴凉,一觉又睡到日落。
“猫比人享福。”路过认出它们的人羡慕的嘀咕,日落了,她们拎着桶拿着铁耙去海边赶海。
“娘,你看水里的是什么?”爬上礁石的小子大喊。
“是魔鬼鱼!哎呦老天,今儿轮到我发财了。”海岸上的人欢喜。
魔鬼鱼跟着浪游上浅滩,它们在不足膝盖深的海水里畅游,海水里盖上黑影,人踩进水里,勾着腰用铁耙扎。
“别跑远了,小心离岸流。”有人高声提醒。
话音刚落,水里的半大小子嗷一嗓子,惊得浅滩上的人齐齐抬头,七嘴八舌地问怎么了。
“我被魔鬼鱼的尾巴刺到了。”
“嗷——”一个八九岁的胖小子尖叫,他又叫又笑,拖着魔鬼鱼的尾巴往岸上拽,兴奋道:“我逮的这个能不能卖十两银子?”
“快送医馆,天杀的,这谁家的孩子?魔鬼鱼的尾刺有毒,戳到了就要烂肉。”一个老头粗着嗓子吼,“都给我滚上来,他娘的要钱不要命了?你们以为它的价钱贵贵在哪儿?快送孩子去医馆。”
海珠在归航的途中也遇到了被魔鬼鱼的尾刺扎到手的渔民,她被拦了船,她的船比渔船速度快,被扎了手的渔民换船要尽快回去。
他的手已经肿了,只是手背上多了个伤口,手肿得比螃蟹还厚。海珠扯烂他的袖子,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只能在上臂上用布条绑紧,同时喊齐老三拿菜刀,菜刀用火烧了刀尖消毒,她顺着肿胀的伤口割开挤血。
“疼不疼?”齐老三问。
男人摇头,他吓得出了一脸的冷汗,嘴唇苍白没了血色,他哑着声说:“我手上没有感觉了,麻木的,又麻又胀,我会不会死啊?”说着就哭了出来,“我媳妇才生了孩子,我儿子还不会认人,我不想死——”
“你别激动,越激动越要命,呼气——”海珠暼他一眼,安抚道:“往海上看,别看我,别看手,对,看海上,看鸟,深呼吸,吐气,别激动,我试着帮你。”
暗红色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船板上,魔鬼鱼的毒她了解,全身就尾刺最毒,被刺伤了就不好治。
“我能感觉到疼了,嘶——疼的厉害。”男人扭曲了脸,他抖着手尖叫:“你把我的手怎么了?”
他回过头,手上还在流血,但伤口还是那么大,他的手还是那个样子。
“别激动,听我大侄女的话。”齐老三掰过他的头,“快到码头了,马上就能去医馆。”
船到码头,海珠解开他胳膊上绑的布条,她跟守卫说他被魔鬼鱼的刺扎了,两个守卫立马过来架着人往医馆送。

第155章 海上生死无常
还没进医馆就听到里面的嚎哭声, 守卫架着肿胀着手的男人进去,海珠跟进去站在门内贴着墙围观。
“怎么又来一个?”斑白了头发的老大夫皱紧了眉头,药童扒下男人的衣裳, 他捻着银针往胸膛上下针, 另有人端了温热的药给男人灌下。
“你中毒多久了?”老大夫问。
“大概有半柱香了,大夫,我不会死吧?”
海珠好奇,她走近了观察, 另外两个半大小子一个肿了腿, 一个肿了手, 无一例外,胸膛上都扎了针。
老大夫没说话,海珠等他落下最后一根针, 才出声问:“这是为了护住心脉?”
“话本子看多了?不过也差不多。”老大夫随口一说, 他擦汗坐下清理伤口,见手背上有刀痕,他问:“挤过毒血了?”
“是挤过, 我挤的, 才挤出来的血是暗红色。”海珠说。
“那还有救下来的希望。”话落,躺着的男人突然痉挛, 他嚷嚷着心慌, 声音发颤,老大夫赶紧让人按住他,又拿来一包银针往他头上扎。
海珠趔着身子呲牙走出去, 她看着都觉得头皮疼。
齐老三拉木板车过来了, 海珠跟他一起去码头,路上他问男人的情况, 海珠摇头,说:“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看着挺严重的。”
归航的路上他们又网了四只魔鬼鱼,骨刺已经砍断扔了,搬到车上了海珠去补交昨天的税银,鲨鱼鳍还没卖,她让水官先记着,等卖了钱再来补税。
叔侄俩拉着木板车去街上卖魔鬼鱼,昨晚还能卖两百文一斤,隔了一天就降了五十文。海珠二话没说做主给卖了,四条魔鬼鱼合起来三百三十八斤,到手五十两银子。
交渔税五两,齐老三得十两,剩下的都是海珠的。
“三叔,你先回去,我去海边看看,我想吃鱿鱼了。”海珠把银子递给他,人往海边去。
“快退潮了,你别下海,想吃鱿鱼花钱买。”齐老三扯住她,推她往回走,嬉笑着说:“沾你的光,这两天我发财了,想吃鱿鱼三叔请你。”
两人回家,家里人都在,平生也在,齐老三推起木板车靠墙上,他豪爽地挥手,说:“走,三叔请你们逛街,想吃什么买什么。”
“真的?”冬珠跑出来。
“绝对不假,都跟我走,贝娘你也跟上,我们出去转转,顺便送平生回家。”
海珠没去,她累了,回来就一屁股瘫在椅子上,肥猫跳到她腿上她都无心搭理。
到了街上,齐老三先带着四个侄子侄女去医馆,找个年轻的大夫给贝娘把脉。趁这个空档他领着四个孩子去看被魔鬼鱼的尾刺扎了的三个人,警告他们不能对海里的东西失了警惕心。
“我三婶出来了,我们快走。”冬珠先跑出医馆,她见不得这场面,那条肿得发亮的腿让她想起她姐被海蛇咬了躺在床上昏睡的样子,宛如梦呓的呼痛声和抽泣声,她听到了就难受。
齐老三去渔市称三斤鱿鱼让贝娘提回去,他领着四个侄子侄女去买吃的玩的,再一路送平生回红石村,到家了天黑了,饭也好了。
“姐,你跟三叔明天还逮魔鬼鱼吗?”饭后冬珠问。
“遇到了就逮,怎么?你想吃魔鬼鱼了?那明天留一条不卖。”
“不是,你跟三叔小心点,别被它的毒刺扎到了。”冬珠轻声说。
海珠愣了下,摸了下妹妹的头,小姑娘人小操心的事不少。
“水开了,你们来舀水洗澡。”齐阿奶在厨房喊,她熬好了药端出来,给海珠说:“趁热喝了,喝了进屋睡觉,一天天的累得不轻。”
隔日一早,海珠跟齐老三在街上买了包子馒头准备出海,路过医馆时她进去看一眼,值守的小大夫趴在桌上睡着了,布帘后有模糊的呓语声传出,她没去打扰,准备傍晚收船了再来看。
“如何了?”路上不相熟的渔民搭话问。
“没看见人,晚上回来再看。大哥,往年被魔鬼鱼的毒刺扎到的人如何了?”海珠问。
“我记得三年前有一个人被魔鬼鱼的毒刺扎了,在海上扎的,回来了就不行了。不过那个人是被骨刺戳穿了肚子,到码头搬下船还没送到医馆就没气了。”
到了码头,码头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在等退潮,等潮水平静了再出船。海珠的楼船不怕退潮时的浪,她跟齐老三起了船锚扔上船,人跳上船尾扬帆就走。
“先走一步。”齐老三跟岸上的人扬手。
老龟已经在岛上等着了,船还没到它先游进海里,离得近了齐老三撒网捞它上船,海珠跟岛上的守卫招手,调整船帆打弯离开。
“希望今天还能遇上魔鬼鱼群。”齐老三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一大早就向妈祖祷告。
海珠拎桶水倒船板上洗船,船板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她说:“三叔,我还以为你会害怕,不敢再逮魔鬼鱼了。”
“钱是穷人的胆,有钱还害怕什么。”
海珠笑一声,“我可不信这话。”
“我也不信。”齐老三大笑,他还是挺惜命的。
“每年死在海上的渔民可不少,活着的人该出海还是要出海,害怕了就谨慎点,吃饭还有噎死的呢。”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好笑,他是个不敢出船去远海的,他看着海面说:“我记得你爹说过一句话,他说渔民死在海上是偿命,我们从海上求财,从海里夺命,死在海上也是偿命,为了饱腹我们可杀了不计其数的鱼虾蟹,死在鱼虾身上也不算稀奇。”
海珠“呦”了一声,“我爹还信因果报应?有佛根啊。”
“他只信妈祖。”
退潮了,船迎着浪头上下颠簸,海珠跟齐老三无心再说话,两人紧紧拽着船舷,避免被浪头打下去。
码头上的渔民也开始点船,潮水一退,他们立马登船离岸。
出船打渔的渔民一走,码头上瞬间变得清静,转瞬赶海的人过来,沿岸的海滩又热闹起来。
码头上的守卫偏头望着,一日又一日,他们就守着亘古不变的海,看着日头东升,等着夕阳西下。
商船来了又走,退去的潮水时隔半天再次上涌,海水淹没礁石滩,赶海的人群散去,镇内重归热闹,家家户户的屋顶冒起炊烟,油烟气融进海风里,丝丝缕缕飘向汪洋大海。
午歇的间隙,人睡了猫也睡了,街上突然响起一声接一声尖利的嚎哭声,猫惊得炸了毛,下意识往屋里钻,屋里的人往外跑,脸上的睡意未散,先开门出去。
“镇东头的那个小子没了,腿肿的发亮,大夫没法落针,说是血坏了,咽不过气就没了。”身上散着酒气的宋老头背着手走进巷子,他叹气道:“小子十二三岁了,再过两三年就能娶媳妇了,唉……”
巷子里没人说话,街上的哭声往东去了,大家没了睡意,闲来无事的人搬了椅子出门唠嗑。冬珠和风平回屋梳头发洗脸,整理好衣着,姐弟俩出门准备去沈家念书。出巷子时听到笑声,两人回头,巷子里沉郁的气氛已散,小孩在跑闹,大人在说笑。
生死无常,哭一声,叹一声,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傍晚日落,渔人归家,冬珠和风平下学了推着木板车去码头,两人到的时候看见自家的船正在收帆。
楼船划进海湾,杜小五往船上看,他问:“今天收获如何?”
“撒了几网鱼,旁的什么也没有。”海珠拎着船锚跳下船,锚绳缠在礁石上缠几圈,锚钉卡进礁石缝里,她朝船上喊一声,齐老三拎着两桶鱼从底仓上来。
“鱼卖不卖?有多少我收多少。”买鱼晒咸鱼的小伙过来问。
“卖,你来称重。”海珠从船上提一桶鱼放木板车上,肉嫩刺少的鱼她已经挑出来了,带回去自家人吃。
“走了,我们先走。”海珠拉过车椽子,说:“三叔,这边你看着,我们先回了。”
“好。”
离了码头,冬珠迫不及待地说:“姐,那个腿被扎伤的人死了。”
海珠不觉得意外,她问另外两人呢?
“还活着,路过医馆的时候我去看了。”
走到医馆门口,海珠放下木板车走进去,她刚进去迎面一个年轻的妇人咚的一下朝她跪下来,她惊得一哆嗦,“这是做什么?没站稳?快起来。”
“我男人得救了,大夫说得亏你先替他挤了毒血。”年轻的阿嫂执意给海珠磕了一个才爬起来,她压抑着激动带海珠过去,“栓子,海珠来看你了。”
面色苍白的男人睁眼,他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感激地朝海珠扯了个笑。
他的另一侧还躺了个瘦弱的小子,人还昏睡着,海珠看了眼从里屋出来。
“大夫怎么说的?”她问。
“大夫说能醒就好,他就是还发热,等退热了就能回去。”出了医馆,小阿嫂才敢露出笑,另一个小子生死不知,她就是高兴也不好表露出来。
“幸亏他身子壮,下重药也能扛,小孩熬不住,晌午那会儿没了一个,另一个还不知道咋样。”
“能熬过来就好,你进去守着吧,我也回去了。”海珠说。
“等栓子好了我们再上门道谢。”小阿嫂喊。
海珠摆手,“不用,在海上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帮你,你帮他,都是顺手的事。”
小阿嫂没再说话,海珠以为她听进去了,也就把事撂过。
但三月底的时候,海珠因为下雨了没出海,她睡了个懒觉,吃饭时琢磨着搭船去府城一趟。
“海珠,栓子一家过来了。”齐老三推门进来,“都到巷子口了。”
“哪个栓子?”海珠放下碗往外走。
“就是被魔鬼鱼的尾刺扎的那个……”
人已经过来了,栓子的老爹挑了两个礼筐来,栓子抱着他胖儿子跟他媳妇先走进来。
“妹子,我是来跟你道谢的,那天要是没遇到你,我估计早就躺土里了。”栓子又庆幸又感激。
“你们就是多礼,进来坐,哪还用谢,救人的是大夫。”海珠说。
“大夫救人我给医药钱,你救了我我得来道声谢尽个心意,没准备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收下。”
两家人坐屋里说话,海珠看栓子的手还包着布,她诧异道:“大半个月了,伤口还没好?”
“肉烂了,那玩意儿毒的很。”小阿嫂摇头,“手指长的口子,手背上的肉烂完了又长新肉,不止他,另外一个小子也是,掌心跟手指上的肉都烂了。大夫也没法子,他这每天还去扎针,顿顿喝药,估计还要一两个月才能好全。”
“手好了禁海了,等开海了一年过去了大半,今年一年算是白干了。”栓子苦笑。
“能活着就行。”齐老三宽慰。
“是啊,活着就行,死过一次知道活着的难。妹子,我们在酒楼订了一桌席,晌午你们一家都过去,我们一起吃顿饭。”栓子说。
海珠拒绝,她说她有事要去府城。
“刮风下雨天别出海,有事天晴了再搭船过去,还是说你以为我要攀关系?”栓子看着她问,“我知道你跟少将军有亲事,不过我不图你的身份如何,今天过来只为了你这个人,你救我跟少将军无关,我感激你也跟你身份无关。”
他都这么说了,海珠只得应下这顿饭。
栓子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话多又会看眼色,他看出来海珠不想听感谢的话,他就略过这事不提,一直跟齐二叔和齐老三说出海的事,其他人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以后你想出海可以跟我们结伴,我们族里人不少,出海都是三四艘船一起走。”出了酒楼,栓子扒着齐老三的肩膀说。
“行,哪天我要是想出海我去找你。”齐老三应下。
“雨大了,我们回了,你们也回吧。”海珠撑着伞搂着冬珠走出酒楼的屋檐。
“行,以后要是遇到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们过去喊,你喊了我就带人来。”栓子说。
两家人在酒楼门前分道而行,齐老三推着齐二叔在雨里走得飞快,走到家门口发现隔壁的院子开了门,他探过去瞅一眼,跟海珠说:“可能是少将军过来了。”
“你们总算回来了。”沈遂听到声走出来,他笑着跟海珠打招呼:“好久没见了,你挺利索啊,婚事已经定下了。”
“不及你,婚事定在哪天?”
“四月十二,你六嫂我已经接过来了。”沈遂示意她进门,“我跟韩霁借了宅子用,到时候青曼从这里出嫁。”

第156章 海豚回来了
檐下站了个穿着豆绿色衣裙的姑娘, 个头不算高,长着一张小圆脸,跟海边的渔民如出一辙, 都是微黑的肤色, 眉眼弯弯,见到海珠浅浅一笑,很是安静斯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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