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邵礼也不是没有追求者,有次都到家找他了,差点儿没被他扔出去。
“不过,大哥你真答应了?”
“不是你说让我娶的吗?”既然靳野负不了这个责任,干脆他来负。
“……?”不是,靳野狐疑地看着他,大哥哪有那么疼自己。
兄弟俩之间的无效交流结束,靳邵礼这会儿还有事,直接下了楼。
隔天上午,温窈下楼吃饭的时候和靳野撞了个正着,她是睡了个懒觉,所以吃得比较晚,这时候靳家人基本都不在,包括靳邵礼。
而靳野也跟她差不多,打电竞的要是作息正常就有鬼了,他昨天打游戏打到两点。
温窈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坐下,莫名地有些心虚,因为她昨天在靳邵礼面前说了靳野的坏话,也不知道对方知道不知道。
她吃了口粥,一双怯生生的鹿眼时不时抬眼看他。
要是换作平时,靳野也不会找她搭话,可这会儿他有些好奇,“喂。”
温窈抬眼,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
少女微微瞪圆眼睛,心思一下子被戳破。喜欢么,她好像是喜欢的,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好像很浅,又好像很深。
但她不敢叫别人知晓,“不……不喜欢。”
“不喜欢?”靳野也是个直男,真以为温窈不喜欢。那不喜欢为什么要换未婚夫,想来想去也就一个原因了,对方对自己有意见。
她觉得跟大哥结婚和跟他结婚来说,前者是更好的选择。
靳野心里有点不得劲,刚开始他确实不想和温窈结婚,倒也不是嫌弃什么,只是不想走家里安排的路罢了。他先前都没跟温窈接触,生怕她喜欢自己。
但这会儿他听说温窈不想跟自己结婚,他又觉得,凭什么,他这么优秀,温窈居然看不上他?
不是……眼神不好吧。
他大哥是好,但是铁树不开花,而且年纪又大,哪儿会疼人啊。
靳野一身反骨,有些怀疑地说,“你是不是对我职业有偏见?”
温窈摇头,“没有。”
“那你了解电竞吗?”
她又摇头。
看来是不懂了,靳野往后一躺,开始吹牛,“我身价千万,俱乐部的不动产,第一打野,联盟的明星选手,你知道我工资多少吗?”
温窈又摇头。
少女的眼神清澈中带着无辜,仿佛在说,你工资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靳野“啧”了一声,“你真要跟我哥结婚?”
他那该死的好胜心起来了,忍不住说,“他性格冷淡,平日里连异性都不多看一眼,哪儿会喜欢上人?”
这不是洁身自好吗?温窈想。
“而且……”靳野仗着大哥不在,又说,“他都三十岁了,这么大年纪跟你有代沟,你们能聊到一块吗?他那老男人可不知道怎么疼人,你可别以为他年纪大就体贴了。”
靳野一口一个年纪大听得人觉得十分刺耳,他诋毁靳邵礼也没带什么恶意,只是兄弟之间的调侃,但听在温窈耳朵里就十分地不舒服。
她以为靳野在说靳邵礼坏话,不想听这些诋毁的话。
三十岁怎么了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年龄从来都是一个数字而已。
她眨了眨眼,仍旧是那副无辜的模样,“三十岁老吗?哥哥你活不到三十岁吗?”
“……?”
作者有话说:
继续发红包,希望大家捧个场啦
护夫狂魔·毒唯·窈窈:守护全世界最好的阿礼哥哥。
ps:女鹅跟弟弟开玩笑呢,这两人都是幼稚小学生,以后会经常吵架的。
◎对我不需要见外。◎
靳野听着这句好像是在骂人的话,刚在发火又见她眼神清澈,好像真的是在认真地反问,连哥哥两个字都叫得很甜。
这小孩……
他见过软妹子,没见过这么会骂人的软妹子。
比昨天晚上他排到的那个直接说“我是你爹”的妹子还让人生气。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一下子出不来,最无奈的是温窈说完这句话后就咬着唇,“对不起……我这句话是不是不礼貌了……”
“……”他能说是吗?
温窈想了想,“你等会儿。”
等靳野上车准备走的时候,温窈抱着袋零食下来,里面都是进口的,她站在车窗边塞进他怀里,“你别生气。”
她又想到自己在靳邵礼面前说了一点儿他的坏话,补充,“改天,我请你吃饭。”
靳野就知道自己还是有点儿魅力的,“是不是觉得我也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
“那你还打算跟我大哥结婚?”
“嗯。”
靳野:“……”
他完全想象不到,温窈这会儿对他这么好完全是因为,他们以后是一家人。
靳邵礼的弟弟,就是她的弟弟。
所以关爱弟弟是这么关爱的对吧,温窈看着那袋零食想。
温窈送走靳野后,回房间看了会儿书。
雾城的夏天温度很高,光是从室内看到外面的太阳就让人完全失去了出门的欲望。
温窈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夏天白昼越来越长,许久太阳没有下山的影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时间,温窈见差不多了就下楼去客厅里看电视。她切了块西瓜吃,但吃掉一块后也没等到想见到的人。
因为无聊,温窈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她瞥见角落里有架钢琴,但盖着块白布,看上去好久没人动过了。
温窈跟着父亲学过一点钢琴,突然起了弹奏的心思,于是走到琴凳前坐下,纤长的指尖打开琴盖。
靳母出来时,眼前是女孩优雅的弹奏画面,她逆着光,天鹅颈纤长,温柔又美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悦耳的琴声止住,温窈余光瞥见一截裙摆,往上看,对上那张和靳邵礼眉眼有几分相像的脸。
她指尖蜷缩,下意识地站起来,“阿姨……”
“没打扰你吧。”靳母笑得开心,越看她越喜欢,“这琴好久没有人弹过了,你要是喜欢弹随时可以弹。”
她眼神里似乎似乎带着几分回忆,“以前都是你阿礼哥哥才会弹这架钢琴,他啊,什么都会一点儿……”
温窈转而看向那架钢琴,指尖发着烫。
他弹过的琴……
脑海里似乎浮现出男人抚摸琴键的模样,她像个怀春的少女一样想着,他什么都会,好厉害。
温窈想趁机打听些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她没问,倒是靳母主动提了些靳邵礼从前的事。他一直是父母眼中的好儿子,做什么都很出色,“哪儿像阿野啊,任性惯了,平日里从来不听我们的话,他爷爷都说他不像靳家人。”
可她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是含着笑意的,对靳野的爱并不比大儿子少。
温窈想了想,“可是这样也会累的吧。”
“嗯?”
“阿礼哥哥,他事事都独挡一面,不能让别人失望,可是这样应该也很累吧。”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她偶尔听爸爸说,正因为他是家里的小儿子,上面有成器的哥哥撑着,才能过那么自在的日子。
要是继承家业那就惨咯。
当时妈妈开着玩笑,你真是不思进取,别人巴不得继承家业呢。
所以温窈想,靳邵礼会不会有时候也很羡慕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呢,靳野自在洒脱,过着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靳母笑了,“他都三十了……”
她是想说,他那么一大把年纪哪里还需要人心疼,就该是那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可话说出口后,她又在想,这真的跟年龄有关吗?
他从小就不叫人担心,可活成别人期望的模样,是不是真的很累……
门口传来响动,温窈一仰头,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男人穿着件禁欲的黑色衬衫,他一边解下腕表一边走进来,长腿瞩目。
他身上还带着点儿在检察院的气势,进来后脸上的情绪才微微散开点儿。
“怎么忙到现在?”靳母问。
靳邵礼淡淡解释,“最近有个棘手的案子。”
他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喉结上下滚动。温窈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眸光从他手背上的青筋再到他的喉结。
看着看着,猝不及防地被当事人发现。她立即收回眼神,小姑娘心虚的模样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靳邵礼眼底划过兴味,觉得她这模样有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状似无意地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温窈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装不存在,倒是靳母笑了笑,“聊什么,聊你呢。”
刚刚温窈的话,他其实听到了一点儿。
脑海里似乎还重复着她的声音。
靳邵礼唇角扯了扯,没想到头一个心疼他的人会是个小姑娘。
她正端着杯子跟他一样喝着水,从他的角度看能看见柔软的发顶,发旋的模样好像都是乖巧的。
靳邵礼心口像是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要钻出来,他没有多想,更没多看她两眼。
就像在黑夜里走惯了的人,不习惯耀眼的阳光。
温窈晚上能看到靳邵礼,她心满意足地上楼。
原以为能安心睡个好觉,但那天晚上她智齿的位置突然间隐隐作痛,疼得她睡不着觉。
温窈紧紧闭着眼睛,想努力睡着去忘记这种疼痛,可牙疼仿佛扯得神经疼,让人无法忍受。
她没有止痛药,本能地打开手机想找她信任的人求助,但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十二点了。
温窈不忍心打扰靳邵礼休息,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发些什么出去。她只是无聊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靳邵礼的头像发呆,原本想点开他头像看看,结果手滑不小心戳了一下。
上面显示——
我拍了拍“靳邵礼”。
温窈愣住了,她看着那一行突兀的文字,想着要不要发句解释,又觉得这样更打扰对方,于是点了撤回。
她把手机扔到一旁,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趴着,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还是无法入睡。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温窈拿起——
靳邵礼:“怎么了?”
温窈有些惊讶,“哥哥,你还没睡吗?”
“嗯,失眠。”
靳邵礼披着睡衣站在阳台前,抬手掸了掸烟灰,模样比往日里多了几分浪荡。
“我牙痛得睡不着,请问,家里有止痛药吗?”
温窈发完之后,那头突然没了消息,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温窈打开门,看见靳邵礼穿着整齐站在门口。这大晚上的,他身上还穿着正经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要出门似的。
“牙疼?”
“嗯。”她身上还是穿着白色的睡裙,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怜。
他伸手把布洛芬递给她,还有一瓶矿泉水,“疼得厉害吗?”
“有点,但是吃颗止疼药应该就好了。”
靳邵礼深邃的眼落在她脸上,确认她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之后才开口,“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好。”温窈想了想,进去之前又礼貌地说,“谢谢。”
男人眉眼柔和了几分,都开口说选他做未婚夫了,还说谢谢?他看着她懂事的模样,开口道,“下次有哪儿不舒服直接打电话给我。”
“嗯……”
“嗯……”他学着她的语气,“然后下次还脸皮薄不好意思?”
温窈被看穿,慌乱解释,“不是,我是怕打扰你休息。”
“对我不需要见外。”
她心口像是有什么化开似的,好像自己变成他特殊的那个,“知道了。”
送走靳邵礼后,温窈靠在门上心噗通噗通地跳。她平息完心跳,牙齿又后知后觉地痛了起来。
幸好,吃完止痛药躺在床上没多久后她就睡着了。
温窈第二天起得很早,她跟靳邵礼一起吃早餐,男人的动作斯文,大概是靳家家教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靳邵礼跟靳野完全不一样,中间没说一句话。
只在结束的时候问她,“吃饱了?”
“嗯。”
其实没吃饱,牙齿实在太痛了。
她上楼换了身长裙,白衬衫加上黑裙子,倒是和靳邵礼的黑衬衫呼应起来,好像情侣装似的。
温窈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好像连空气都带着甜味。
靳邵礼把她带到一家私立牙科医院,她跟着他进去之后才知道他似乎跟那个医生是旧识。
“呦,哪阵风把靳检吹来了?”
靳邵礼瞥他一眼,明显是不想听他在自己面前贫,“她牙齿疼,帮她看看。”
于是温窈躺在了椅子上,她有些紧张,以往听说了太多看牙有多痛。她忍不住看了眼靳邵礼,后者也看向她,但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模样,是怕了?难不成要哄?
哄小孩,怎么哄来着。
他站在一旁,全程看着医生帮她看牙,耳边时不时传来少女轻微的哼声,“疼。”
过了一会儿,医生让她去拍片,拍完后一看是阻生智齿,要先开点药,等不发炎了之后拔掉,温窈一听拔牙有些害怕,她倒也没拒绝,只是下意识地拽住靳邵礼的衣服。
好像在躲似的。
穿着白大褂的周知西觉得稀罕,“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还挺会撒娇的。”
他笑着说,“小妹妹,拔牙不疼,到时候给你打了麻药就一点感觉没有了。”
说完,周知西看着女孩乖巧的头发,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只是手还没落上来,温窈躲了躲,靳邵礼也在同时伸手挡住他,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眼神眯着,带着点警示的意味。
得,周知西收回手。
温窈心里还在忐忑不安着,但倒也没真的拒绝拔牙这件事。在她心里,智齿发炎就应该拔掉,早拖晚拖都该拔掉的。
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靳邵礼以为她害怕,“窈窈。”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温窈怔了怔。
“怕疼吗?”
女孩眨了眨长睫,想在他面前示弱,想让他心疼自己,又想显得自己很坚强,她犹豫了一会儿,“怕的,但是……我可以忍。”
男人一垂眸,就看见那双胆怯却带着几分坚韧的眸子,好像一直是这样,从接她回来开始,他能看出来她柔软的外壳下好像有打不碎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头揉了揉女孩的发顶。
这一次,温窈没有躲。
作者有话说:
愿意被摸头的意思是:我愿意被你驯服。
◎我有未婚妻。◎
医生给温窈开了药,等牙齿不再发炎后,靳邵礼带她过来拔牙。拔牙的过程很漫长,小姑娘眼角沁着泪水,感觉嘴巴都要酸了。
靳邵礼在一旁陪着,她一边做手术一边想,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不好看。
之后医生又给她开了药。
周知西忍不住在他面前犯贱,口嗨道,“妹妹多大了,介绍给我认识啊。”
靳邵礼问他,“你工作这么久没人投诉你?”
“哪儿能啊。”
男人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等会儿你就有第一个了。”
周知西:“……”
回去的路上,温窈牙齿还疼着所以没怎么说话,靳邵礼问她疼不疼,她摇头,可一双眼睛却有些红。
拔完牙之后的几天,温窈的脸肿了起来,几乎没办法用拔牙的那边进食。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不对称,看着还有些滑稽。
在彻底好之前,温窈几乎是躲着靳邵礼的,幸好靳邵礼最近加班,早出晚归,基本不怎么碰上。
但老男人也有温情的时刻,想着来看看她怎么样了,谁知道就被拒之门外。
他站在门口,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阿礼哥哥,我现在……困了!我想早点睡觉。”
靳邵礼花了好几秒反应过来,他好像吃了个闭门羹,还是在个小丫头手里。
他单手插兜,露出一截腕表,在门口站了会儿后便转身离开。
靳邵礼不理解小孩为什么变脸变得那么快,倒也没生气。
原本靳邵礼是准备有空的时候带她出去玩,他不会哄小孩,只想着奖励她,带她去游乐场总没错。
但温窈突然别扭起来,他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正好检察院最近事比较多,棘手的案子一个接着一个,靳邵礼审讯完,还要准备明天的开庭。
助理检察官是靳邵礼的学妹,她一直崇拜靳邵礼,要知道刚刚靳检审讯那副认真的模样,实在是太帅了。
“靳检,一起去吃饭吗?”
靳邵礼没看她,语气淡淡的,“我还有点事。”
“那好吧。”
回来后,靳邵礼有些疲惫,他单手解开衬衫扣子进了浴室。
水雾里男人因常年锻炼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水珠儿调皮地顺着人鱼线落入令人遐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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