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是乍听她们说欺负了扶桃, 才怒极扇了过去, 而今被她们“振振有词”怼回, 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四个仙侍也是,知道自己惹不起上仙, 在蒲花没开口喊下时快速逃出她的视线。
“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蒲花听到熟悉的男音, 知道是吱吱过来了,懊恼地转过头看向那眼角有疤的男人, “你可知道方才去扶桃那里的四个仙侍偷偷打了扶桃吗?”
“打, 打了?!”吱吱原本慵懒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 他身体微微前倾再确认一遍,“打了扶扶姑娘?”
他瞧蒲花白了自己一眼, 快速消化完这条信息。想着之前被那么多厉害的人算计陷害,魔尊瞎了眼都没能让人伤到扶扶姑娘一丝一毫,如今居然被亲自派过去的仙侍偷打了, 待会儿魔尊知道这事后, 估计得气疯。
吱吱撇头向四周寻去,搓着手, 恨得牙痒痒,“那些狗崽子们呢?你没把她们打死?”
“我不是反应慢了嘛!”蒲花确实对自己只扇了她们一巴掌很不满意, 于是掐腰,“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居然认为天帝不喜欢扶桃了?”
“不喜欢扶扶姑娘……”
吱吱“嚯”了一声, 表示真心不懂天界人的脑回路。
蒲花皱着眉细想早上发生的事情, 再联系之前九重天上大家的态度, 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啊?”吱吱凑过来些。
“你不常呆在九重天,不知道天界的姑娘瞧着天帝对扶桃这个没啥家世的妖族人小心翼翼的感情,甚至为了扶桃不生疏离之意下令所有人瞒着,她们私下里眼都可红了。”
“所以今天魔尊一反常态,生了气将扶扶姑娘关起来,她们就以为魔尊没那么喜欢扶扶姑娘了,觉得耐心消耗差不多了,便将扶扶姑娘当普通玩物了?”
吱吱接完蒲花的话又补充道:“她们本就眼热被捧着扶扶姑娘,现在逮到机会就发泄那些早已埋下的忌妒。”
“差不多这个意思。”蒲花点点头,她盯了会儿吱吱,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跟着天帝出去了嘛!”
“事情解决的比较快,回来了。”
坏了,她方才还在祈祷祁瑾别这么快回来的。
蒲花的声音不自觉扬高:“回来多久了?”
“快半个时辰了吧。”
吱吱说完,瞧见蒲花哎呀一声就朝他身后的方向走去,他还有些纳闷地跟上。
但没走几步,就看见浑身带着煞气的祁瑾迎面走来。仔细看那暗红色的衣角上还有些不显眼的血迹。
对上那双瞳色变红的眼睛,蒲花呆住了。
吱吱用手肘碰了碰蒲花的手臂,低声道:“生气了……”
祁瑾沉着脸与他们擦肩而过时,蒲花反应过来,下意识扯住他的袖角想问几个问题,但是看他冷冷斜了一眼自己的手,又吓得松手缩了回去。
“啊!整人去了!”吱吱猜到了祁瑾为什么生气得不想理人,于是连忙打圆场。他安慰地拍了拍蒲花的肩头,然后紧跟上那已经离开的男人。
面对如此的祁瑾,蒲花开始担心扶桃。她立马转身想去看看,结果被不远处的祁瑾叫住。
“她在睡觉,别去扰她。”
蒲花的脚步顿住,想去看看又有点不敢。总感觉背后有一股压力倾来,她转过身决定再找个机会再去看。
迫于无奈,她又灰溜溜地回到临水殿,结果发现简允和易绾儿也在,她顶着压力将方才的事情讲明。
俞仲水听完笑着摇摇头,“那应该没事了。”
“可是师父,扶桃说得没错,他整个人的气息变得很不对劲,看人的眼神也变了。我记得以往都是温和有礼的。”
简允适时开口:“上次宿稍捉绾儿和扶桃时有提到过,他身上染了不少煞气,刺激不得。”
“刺激点才好。”俞仲水听了这些反而很高兴,摆摆手,“不刺激一下,他早晚得憋出病。”
这边还在谈着,一个小仙侍就从敞开的殿门进来,朝他们拜一拜。
“上神,浣伶房那边乱了。”
浣伶房是仙侍取各殿主子用品的地方。
蒲花知道那四个仙侍回去后,首先要到浣伶房做登记。
“怎么个乱法?”
小仙侍回想那个血腥的场面,觉得难以形容,“有四个人不知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挺惨的……乱嘛,主要是天帝走后,魔界的护法又留下来将其他人挨个训了一遍。”
蒲花不惊讶,挨个训人确实只有吱吱能做出来的,毕竟方才让他知道九重天这些人除了对扶桃做天后不满,而且还眼红她随时会落井下石。
“那四个人死了?”
她摇摇头道:“没有,原本瞧着她们已经半死不活的,想着再大的错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天帝走之前,又命人给拖走了。”
“我早知道就先跟去看看了。”蒲花哀嚎一声,想起刚才被那四人气的。
一个个不是十分自信祁瑾不会惩罚她们吗?说什么要听也是听天帝话,要罚也是天帝罚。
“你现在过去,说不定来得及看看她们四个人。”俞仲水瞅蒲花一眼。
“别……”小仙侍面露难色,“上仙看了,或许晚上会睡不好。”
越听她这么说,蒲花越跃跃欲试。
扶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还是被屋外传来的震动声吵醒的。
睁开眼的瞬间,眼皮重得她想重新阖上接着睡。
但是想起白天的事后,她半睁着眼坐了起来,看着腿上缠好的白纱陷入了沉思。
[系统:亲爱的扶桃,您受委屈了。]
上方的面板亮起字,发现扶桃不抬头看自己,还上下晃了晃。
扶桃眼眶热热的,她抬起有些发凉的手捂住眼睛想要降降温,觉得自己好没有骨气啊。
[系统:亲爱的扶桃。]
面板的亮度实在太过于刺眼,扶桃边穿好身上的衣服边看它,小脾气上来不是很想理这个狗系统。
[系统:扶桃~扶桃~扶桃~]
扶桃:你知道你现在像啥?
[系统:像您的最爱!]
扶桃眼睛发酸地笑了一下,声音因为哭过而带了鼻音,“我还是想离开这里。”
[系统:其实祁瑾对您是真的好。]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怕他了。”
[系统:那我们就走!]
屋外的震动声又传了过来,扶桃忍着腿上的痛下床走了出去,抬头看大殿上方的结界隐隐约约有了裂痕。
再仔细观察,发现结界变成这样是羽惹搞的。
作者有话说:
下面羽惹得出事。(捂脸哭)
“扶桃, 你骗我。”
夜色下,站在墙角上背对月光的羽惹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不说他晚上才回来吗?下午那会儿我躲在附近差点被发现了。”
扶桃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大半夜穿着藕色衣裳站在那有点吓人。祁瑾会提前回来, 她确实不知道为何, 但还是跟羽惹简单道了歉。
羽惹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因为在附近蹲,知道了不少消息, 所以弯唇冷笑一下, 将两条串着奇怪石头的绳子绕在手掌上,然后重重拍向结界。
拍打的震动声带着结界晃动, 透明泛着彩光的墙又多了几条裂痕。
羽惹咬紧下唇, 使出全力不停破坏结界, 直至结界上的裂痕蜿蜒朝下,在空中碎裂成块。
餐盘盖状的薄壁化成点点星光, 蒸发的瞬间释放出巨大力量,羽惹贴得比较近,直接被弹飞出去。
听到小姑娘飞出去的尖叫声, 扶桃被惊到了, 她慌忙忍着腿上的疼跑出去看。
[系统:亲爱的扶桃,这人虽然救您是为了让您离开祁瑾, 但是还挺不惜代价的。这一下甩出去得可不轻呐。]
“确实。”扶桃跟着点点头,倒真没想到祁瑾设的结界威力这么大, 关键羽惹居然真的有办法破开。
她寻了殿外一圈,在旁边的宫殿墙角找到擦破掌心的羽惹。
“你还好吗?”
羽惹贴坐在墙上,眉心一动, 紧接着一口血吐了出来。她咳嗽了几声便擦擦嘴角扒着扶桃的手起身。明明受了挺重的伤, 但她似是毫不在意, 对扶桃揶揄道:“你可知道这座宫殿里面有什么吗?”
“不知道。”扶桃回头看一下自己方才住的宫殿,那里还点着灯,很亮。
想到祁瑾随时可能过来发现她要离开,她整个人开始惶惶不安,所以轻拍羽惹的肩膀,“谢谢你救我,但是我想先离开这里。”
话落,扶桃就要转身跑,但是袖子又被羽惹一把抓住。
“别急,先看个东西再离开也不晚啊。”
“我不想看。”
不知道为什么,扶桃觉得羽惹要给她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我,你还出不来呢。”羽惹拉着扶桃的袖子就往宫殿里走。
[系统:胡说!本系统也可以让您出去!只不过会耗费些时间罢了。]
扶桃皱紧眉,心里多少还提防着羽惹,所以怕她对自己不利,从系统那要了一把利器,随时做好防范。
但这把利器还没来得及用上,就哐当一下掉落地上了。
偌大的殿院里有四个侧放的半人高木架子,借住月光,看清上面各绑着浑身带血的小姑娘。她们垂着脑袋,头发杂乱地散在脸前,姿势均呈现标准的跪下,双手被捆在后脑的横杆上,十指被拶得死死的,绞的血肉模糊。
扶桃乍看这种情形,吓得捂住嘴踉跄一步。
靠边的姑娘虚弱地抬起脑袋转过来看过来,她的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瞧见扶桃时激动地转动手腕,但又疼得安静下来,只好哭着用眼神哀求。
“这四个人你应该熟悉吧?”羽惹挑眉问道。
若她不说还好,她一提到,扶桃才认出这些人是祁瑾今天派来的仙侍们。
“你看她们跪的方向。”羽惹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下,最后对准扶桃今天住的地方,“在向你忏悔呢。”
“这种道歉方式,你怕不怕?”
扶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情复杂,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是想让她知道祁瑾为她出气?还是告诉她祁瑾惩罚人的手段过头了?
“现在的天帝其实不是你先前看到的那个样子。”
羽惹很笃定地说道。从今日这件事看,她算是知道祁瑾对扶桃的感情动弹不得了。所以她现在要的不只是扶桃这个人永远回不到祁瑾身边,还要她的心也离得远远的。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会永远无法在一起。
“我知道……”扶桃看向地面。
其实她不仅知道,而且明白这件事和自己逃脱不了关系。先前想要解释,但是祁瑾根本不在乎了。他们之前恐怕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相处方式了。
“那你也知道当初邵颇君问你偷剑的事其实是天帝一手策划的?别误解,这个天帝是我家裕怀君。”
扶桃猛得抬眼看向她。
“原来你不知道。”羽惹看着手上的伤叹气道:“其实本就是两方人互相猜疑,碍于没有证据。恰巧呢,我也是偶然得知那剑是你偷回来的,才晓得原来我家君上早早能操控芸碎剑了。”
不然她还以为这都是邵颇君在自导自演,以及那手臂的伤真的是芸碎拿回来后失控所伤。
“他不能,他是来泰颐殿前拿血祭剑的。”
听她这么说,羽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扶桃,我扶他过去时,非常确定他的手臂没有伤。他骗了你,不仅骗你的同情心愧疚感,而且还吃定你不会告诉别人。”
扶桃回想他那真挚的表情,以及不带丝毫犹豫的谎言。
她给他偷剑,他骗她。
骗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怕剑突然送回去,她会猜疑他一直遮掩锋芒?
那他又为什么要送剑回去啊?
[系统:亲爱的扶桃!他或许想救你于水火,但是暂时不想您知道他能操控剑,所以才撒谎了。]
扶桃捂住心口眨眨眼,好像是。
如果是这样,那完全可以理解,毕竟那会儿还不是很熟。
“扶桃你有没有猜过,那截断掉的发带可能是他放过去的?”羽惹目光沉沉接着反问道。
“……”扶桃摇摇头,那会儿她以为发带是邵颇掌风截掉的。哪怕现在,她依旧这么认为,因为像这种没证据的猜测,她不会被羽惹带着跑,毕竟祁瑾没理由陷害她的。
羽惹没想到她会不跟着怀疑,看着时候不早,只好作罢。
“我熟悉九重天的路,由我带你离开吧。”
她话落,拉着扶桃朝殿外走去。
只是在没走多远,羽惹察觉到四周气息涌动,惊恐万分,拉着扶桃往反方向跑。
“怎么……”
扶桃话还未问完,就看见身旁的羽惹被一阵气流击中肩头翻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疼得躺在地上咳血爬不起来。
“羽惹。”她跄着受伤的那条腿朝羽惹的位置跑去,只是到了半路停下了,她看着一道白光散开,慌得连忙退后几步,“祁瑾……”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朝她递来一个复杂的目光。
羽惹看到祁瑾来了,五脏六腑被震得再疼,还是惊慌爬起来跪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袍角,“天帝……天帝,羽惹是撞见扶桃跑了,想拉着她回去的。”
她边说边指着扶桃。
[系统:就知道这女人!]
扶桃紧张地攥紧手,怕与祁瑾对上眼神。
羽惹怕的哭出来了,她求饶:“天帝,相信羽……”
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感觉呼吸一滞,脖子被掐住往上带,逼不得已跟着起身。羽惹看着那双带着阴狠的眼睛,惊恐地去掰他的手,得到稍稍的喘息后哭道:“相,相信羽惹。”
羽惹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了,扶桃瞧着喊了祁瑾一声,“是我要走的,她罪不至死。”
祁瑾仿若未闻,手上使了点力气。
知道自己要死,羽惹看着那边想要过来拉开祁瑾的扶桃,心生一计,试探问道:“天帝,扶,扶桃想问您,当初为何裁她发带陷害她……”
扶桃听了一懵,她何时……
她忽然发现祁瑾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意识到什么,心跳漏掉一拍,随后寒意席卷而来。
关心则乱……羽惹差点笑出声,果然没猜错啊。
祁瑾知道自己被套路了,怒极用力掐断羽惹的脖子,松了手就要来碰扶桃,“夭夭。”
那软软倒下的身体刺激到扶桃的视觉了,她白着脸僵住。
因为救她,说了真相而被杀……
感觉到双肩被握住,扶桃看到祁瑾的脸,吓得惊叫一声,使出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跑走。
她顾不上腿上刺麻的痛感,只想快点离开。
但是任扶桃跑的再快,祁瑾不过施个法就瞬移到她面前。
身体被猛得抱起来,扶桃挣扎着,她边打着祁瑾的后背边颤着音哭道:“放我走,放我走。祁瑾,我求求你了。”
居然说求他……
祁瑾将她抱得更紧了,“是因为那发带的事情?”
“是,你好可怕。”
“可是你也骗了我!”
听到他生气的声音,扶桃拼命推着他的肩膀,因为太过剧烈的挣扎,一下侧摔到地上。
根本顾不上回头看祁瑾是什么样的神情,扶桃爬起来接着跑。
“系统……”
面板跳出来,也跟着慌了,将好东西都掉了出来。
神器药丸落了一地。
扶桃抽泣着,跑着跑着就看见自己的前面有一阵大军拦着。
吱吱挠了挠头,“扶扶姑娘。”
她停了脚步,有些绝望地看着这群人。
祁瑾没有再用法术,他一步一步朝那瘦削的背影走去,直至绕到她面前。
他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太可怕了。
扶桃刚想躲避对视,就见他俯首迅速亲上自己。
唇与唇相碰,他倾压过来,因为背后没有支撑,扶桃被吻得连连后退。
作者有话说:
吱吱:当时我都看呆了,我就看他们一个拼命跑一个拼命追,然后亲的还特别狠。
祁瑾杀羽惹不只是因为她帮扶桃离开和说出真相!
◎“夭夭,我也求求你,别走好不好?”◎
地上的薄云微微漾开, 魔兵目睹这一场景都屏住呼吸,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突然消失。
“护法,魔尊和夫人呢?”
吱吱迟迟收回目光, “不想我们看见, 回屋里了吧。”
地上还有系统掉落的许多玩意儿, 他们上前拾起来看看,发现宝物们质感特别好, 药瓶里的药丸也是上等的。
“夫人身上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
“夫人有就有呗, 你们别问。”吱吱没有多看地上的东西,他朝前面走了一段路, 找到羽惹的尸身。
那藕色衣裙上染了不少血, 趴在地上, 看起来还有点可怜。但吱吱本身就不喜欢她,加上事先得知的消息, 气得一脚踹开,将尸身翻过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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