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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穿成男主的晚饭怎么破/(穿书)我和系统私奔了(九阶幻方)


战之扬忽然开口,“白衍师兄,小畜班有很多弟子不是修仙世家出身,从没碰过剑,刚刚拿到剑才几天,不会用也情有可原。”
白衍像是从没想过世上会有人从没碰过剑,怔了一下,点点头,“那今天就学控剑吧。”回头对谦班的弟子道,“你们也重新练习控剑,只当是巩固好了。”
谦班的弟子们答应了,却大半都面露不满。白衍的话音刚落,好几把剑已经升到空中,在天台峰上空穿梭来去。
白衍师兄让小畜班的弟子把剑平托在掌中,体会聚灵气于掌心的感觉,让剑自行升起来。小渔几人的剑倒是乖乖起来了,苏染青叶等几个平民子弟的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越着急,剑越是不动。
有个谦班弟子,有意炫耀,控着剑让它贴着小畜班众人头顶飞了两三圈,早就不耐烦,这时开口,“白衍师兄是明夷山下一辈中修行最好的弟子之一,为什么要在这班废物身上白耽误功夫?”
这次,连小渔等几个小畜班的世家子弟都火了,小畜班的人同仇敌忾,一起瞪着谦班那人。
苏染掌中平托的剑忽然青光一盛,骤然升起,流光一般向谦班那个弟子激射过去。白衍在旁边一眼看到,身上的剑立刻自行脱鞘而出,也斜刺里疾飞出去,要去拦苏染的剑。
电光火石之间,苏染的剑竟然凌空停住了,剑尖稳稳地定在那弟子心口前三寸的地方,一动不动,刚好容白衍的剑从缝隙中一掠而过。
那弟子已经被彻底吓傻,说不出话来。
谦班的众人都震惊地看着满脸无辜的苏染。小畜班的人却都深知苏染断断没有这个本事,一起齐刷刷去看旁边不动声色的闻倾。
白衍留意到了,也看了一眼闻倾,走过去自空中抓住苏染的剑,交回苏染手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应该是控剑没控好,没事了,继续练习。”
“苏染,你家闻倾好厉害。”青叶凑过来悄悄说。
苏染苦笑一下,闻倾怎么就变成自己家的了。心中暗暗发愁。等到像闻倾这么厉害,还要打败他,大概起码要练到下辈子吧。
苏染忧愁地将剑重新托在掌上,剑仍然纹丝不动。
白衍师兄走到了苏染面前,默默看了一会儿她手上躺着不动的剑,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搭上苏染的手腕。

白衍的手掌空悬,只有三个指尖轻轻点在苏染的腕上,肌肤的接触能少则少。
苏染不由得瞄向不远处的闻倾。看到没?这才是正人君子要探人灵蕴的正确姿势。
闻倾好像是明白她的意思,一脸不以为然,挑挑眉,懒洋洋将自己的剑升到半空。
闻倾的剑直接飞到苏染的斜前方,在空中沿着奇怪的轨迹飞舞了一圈,姿态诡异,好像一支笔。苏染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剑好像是龙飞凤舞地凌空写了个“笨”字。
“你的灵蕴如此充盈,为何会不能控剑?”
苏染吓了一跳,心思重新拉回眼前的白衍身上。
白衍眉心微蹙,看着苏染,“按理说这种修为,早就应该可以控剑自如了。”
苏染回他一个“我怎么可能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
“白衍师兄,我是不是也灵蕴充盈?”青叶兴致勃勃地伸出手。
白衍只好也点了点她的手腕,“嗯……”绕过她的问题,回答道,“资质不错,努力练习,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控剑自如。”
青叶心满意足。苏染心想,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师兄,其实还真有点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如其剑,剑如其人。”午饭时,青叶还没缓过来。
“又看上白衍师兄了?你打算抛弃南裴了?南裴会躲在被窝里哭的。”苏染吃一口饭。
闻倾坐在苏染另一边,闻言似乎呛了呛,拉过苏染的汤碗,喝了一口。
苏染忙把汤碗抢回来抱在胸前,对他怒目而视。人多汤少,今天的野山菌笋丝汤是苏染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还牺牲色相,对着打汤的弟子甜甜地叫了好几声师兄,才混到大半碗实打实的笋丝蘑菇。
“那么小气,下次鸡不分你。”闻倾嘴唇微动,声音轻不可闻。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染立刻把汤碗进贡到魔尊大人面前,顺便把勺子塞进他手里。
闻倾露出点得意的笑意,心满意足地消灭了苏染辛辛苦苦打来的汤,像是心情极好。
两人午饭后到了后山,闻倾又直接去抓苏染手腕时,苏染忍不住,“白衍师兄只搭一点点手指尖,就能探灵蕴,不趁机占人便宜,那才叫正人君子。”
闻倾冷笑一声,“君子直言直行,明明脑子里不知都在胡思乱想什么,手底下却非要装腔作势,那个不叫君子,叫伪君子。”
苏染被他噎住,半天才道,“闻倾,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动了手脚?听白衍师兄的意思,我的灵力早就应该可以控剑了。”
闻倾道,“真没良心,恩将仇报。我当然不能让你控剑,控剑要动用的灵气不少,你现在灵气不够,稍不留神,就会把压住的寒霜调出来,你不想在大家面前露馅吧?”
苏染可惜,“那么好的寒霜,就一直压着不能用了吗?”
闻倾道,“不是,你的寒霜太纯,现在用太招眼,等你修为更好,可以用剑真的结出寒霜时,就可以用了,那时没人知道你是天生就有的,还是慢慢修炼出来的。”
苏染好奇,“寒霜不是邪魔外道的法术吗?”
“正道叫冰凌,本来就和寒霜是一回事。只是要通过乌金剑使出来,才被当做正途。”
苏染默了默,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明明是一样东西,非得以乌金剑做媒介才算正道修行。
苏染想了想,忽然问,“是不是有人是乌金剑贩子,靠这个赚钱?”
闻倾笑出声来,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一下苏染的脑袋,“你倒不笨。只是赚的不是钱,是灵石。现在天下出产的灵石,九成都用来买卖乌金剑了。”
苏染思忖,天下的修行门派都以用乌金剑为正途,乌金剑的产量又十分有限,这笔生意赚头实在不小,如同贩卖军火。
不知这军火贩子是什么人?不管是谁,生意大成这样,一定有权有势。
苏染转头看着闻倾,忽然明白为什么闻倾会被当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了。依他的魔宗的练法,并不用借助乌金剑,不用借助任何外物。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下午是第一次学丹药,闻倾把苏染送到幻月谷。这是苏染第一次白天来幻月谷,初夏的山谷花繁草茂,小畜班的弟子们已经等在谷口,正在打打闹闹。
闻倾每天午饭都混在小畜班这边,整个小畜班对闻倾的出现早已习以为常,再加上他今天为小畜班仗义出头,小畜班的人都对他生出了亲近之意。
“闻哥你来啦?”小畜班的弟子纷纷打招呼。
“闻哥,你还不回飞羽峰吗?”小渔好奇。
闻倾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称呼泰然受之,微微一笑,“我今天也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学丹药。”
苏染心想,小渔,你那修仙世家的爹要是知道你把这个大魔头叫哥,还不活剥了你的皮。
正说着话,从谷中远远滚过来一个球。是个矮矮胖胖的师兄,一脸真诚灿烂的笑容。
“小畜班?来来来,都跟我来。”这位师兄语调十分快活,引着大家到了谷中那排房舍后面。眼前是好大一片花圃,各色叫不出名字的花草被认真用篱笆分开,旁边竖着木牌,标好名字。
“我叫景方,你们可以叫我方哥。”
苏染默了默。又一个哥。而且你明明就是圆的。
景方指指闻倾,“这位是闻倾,上次谦班过来时,我看他精通丹药,就请他来帮忙,一个班这么多人,我自己实在是忙不过来。”
苏染明白了。闻倾说一起学是谦虚,原来是做助教。
“我们今天要做的是最简单的补气通经脉的丹药,叫补元丹。”景方笑笑,“虽然简单,对你们这些刚入门正在引气期的弟子再有用不过。”
景方将众人带到花圃前,“闻倾,你来讲吧。”说完,自己竟然退后坐到篱笆旁,笑眯眯歇着去了。
还真忙。
闻倾并不在意,让大家过来看苗圃。“补元丹没什么稀奇,山下寻常药铺就有,明夷山上的补元丹效力却非比寻常,只因除了紫河车,牛膝,淡苁蓉等等寻常药材以外,里面还多加了一味药。”指着一片苗圃道,“木蚀心。”
这片苗圃铺着一层细细的白沙,沙中钻出一层嫩绿的小芽,每个都水灵灵肉嘟嘟,让人想咬一口,看着很像多肉。苏染忍不住俯下身去。
只听闻倾继续道,“木蚀心喜阳畏湿,湿气过重会烂根落叶,不能直接用水,因此每三日要以烈酒灌溉一次。再以沉香为君,辅以丁香,龙脑,制成香片,每五天熏染一次顶端嫩芽。酒只要市面上寻常的酒即可,香也是普通的香,随手可得,并不麻烦。”
苏染默了默,这活脱脱是道小时候的数学题:小闻星期一给草浇了酒熏了香,每三天浇一次酒,每五天熏一次香,问,小闻下一次即要浇酒又要熏香的一天是星期几?
是挺不麻烦的。
苏染伸出手,试探着想去摸摸那点肥肥的小芽。
闻倾不动声色,“木蚀心的培育不难,长成晒干后即可入药,只是新鲜的木蚀心燥气未去,采摘时有一件事须得注意,一碰就会……”
苏染的手指刚好离小苗还有一丝距离,闻倾吐出两个字,“催情。”
苏染抬头怒视闻倾。闻倾一笑,“接下来我带你们去看烘干的木蚀心。”
闻倾引众人进了丹房。里面像个药铺,一屋子药香。中间好几张方方的大木台子,上面早摆好了小秤研钵细筛之类制药的器皿。和药铺有所不同的是,一边窗下整齐地排着一排丹炉。
闻倾到药柜前拉开一个小屉,用一把小铲小心的铲出一点药材,放在一张桑皮纸上,给大家看。
木蚀心已经长大抽长,干缩了,不再是可爱的胖胖的样子,呈淡棕色,小指粗细,被切成三四寸长的一段一段,像小木棍。
“记住,干的木蚀心也不要用手去拿,切碎研磨时如果要碰,一定要隔着纸。”闻倾没说为什么,直接又秤了几种材料,给小畜班演示如何研磨炮制补元丹。大概是为了方便初学者入手,这补元丹只是普通的蜜丸,做法倒是简单,也用不上丹炉。
闻倾演示完,就让小畜班的人分成几组做药。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丹药,你碰撒了我的药,我抢了你的研钵,嘻嘻哈哈,笑闹成一片。闻倾不动声色看着,也不管。
苏染和青叶一组。制药与做饭异曲同工,青叶在家时必然是个勤快的孩子,一看厨艺就好,做事干净利落。两个人极快地称好了几味寻常药材,研成粉末,方才去取木蚀心。
小渔和常山被分到一组,两个人别扭,一会儿互相抱怨弄错了药材,一会又找不到小刀,吵个没完。小渔看对面青叶已经去秤木蚀心了,心中着急,也放下手里的研杵赶紧去秤木蚀心。
闻倾小心地铲了一根小屉中的木蚀心,放在青叶手中的桑皮纸上,随口道,“小心……”
话还没完,小渔已经莽莽撞撞地一头撞上来,青叶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木蚀心嗖地飞了出去。
小渔大概是觉得撞了人家不太妥当,手疾眼快,一把自空中捞住那根木蚀心。
闻倾不知是来不及拦还是压根没想拦,默然无语地看着小渔。

小渔呆呆地抓着那根木蚀心。
青叶尖叫一声,“你还不快扔?”当机立断,伸手一巴掌呼掉他手上的小木棍。
闻倾淡定道,“晚了。”
小渔像脚下生根了一样站在那里,才不过片刻功夫,脸上忽然涌起红晕,酡红一片,好像一口气灌了两斤二锅头。渐渐地,连脖子,耳朵和露出来的手都红了个彻底。
苏染心想,太可怕了,这烘干了的木蚀心不会也能催情吧?苏染转向闻倾。人家好歹叫了你半天闻哥,你就这么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闻倾却镇定自若,好像并不十分担心。
小渔的眼睛也变得很奇怪,目光如同失了焦一样无神,迷茫地在丹房中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青叶的脸上。
“青叶,”小渔幽幽开口,声音飘飘渺渺和往日大不相同,“虽然你又刁又蛮还天天跟我找别扭,经常把我气得半死,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
这木蚀心的作用,还真是……邪门。
整间丹房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会儿看看小渔,一会儿看看青叶。青叶的脸只一瞬间,就烧得和小渔一样红,如同也碰到了木蚀心一样。
闻倾看够了戏,此时方才打破寂静,用手指指常山。“带小渔到外面的井边,把他碰过木蚀心的手反复冲洗干净,然后浸在井水里,浸一个时辰,就好了。”
目送常山拉着神情木讷的小渔出去,闻倾悠然道,“丹药非比寻常,木蚀心还不算什么,今后你们一定还会遇到更厉害的药草,可能伤神噬骨,也可能是一点点就能要人命的剧毒,那时就未必是泡泡水就能了事了,所以断不可掉以轻心。”
苏染心想,小渔真惨,被闻倾活生生做了教材。
自此之后,一屋子弟子都不敢再大意,小心翼翼。尤其是处理木蚀心时,捧着磨好的淡棕色药粉,好像捧着毒.药,上面一层层盖着纸,连大气都不敢喘。
晚饭前,一屋子恭谨守礼的弟子都做好了药。景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有闻倾耐心地守着。
闻倾逐个检视这些梧桐子大小的丹丸,最后发还给他们,“都不错,你们带回去自己服了吧。”
真的可以吃?
闻倾笑笑,“我都看过了,没问题。”
人人对他的话都深信不疑,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做的丹丸走了。
闻倾看一眼苏染,低声道,“留下来帮我收拾。”
丹房里静悄悄,只偶尔有收研钵和小秤时清脆的撞击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窗外苗圃新鲜的药草香气与丹房中药柜的气息糅合在一起,如同有形的实体,浸润了整间屋子。
苏染仔细擦拭器皿,将桌上的东西分类整理好,把剩下的药材一一倒掉。这样的黄昏无比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在遥远的时光尽头,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苏染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全没注意到闻倾来到自己身后。
“苏染,看。”闻倾突然出声。
苏染猛一转头,刚好看见闻倾正用桑皮纸捏着一根木蚀心,马上就要戳到苏染的鼻尖。
苏染啊地一声,仿佛鼻尖前是条毒蛇,慌忙向后退。惊慌失措时,分明看见闻倾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这个人故意吓唬人。几岁了?还是小学生吗?
苏染走神了,一脚绊在凳子上。
闻倾不知道,苏染刚刚收拾桌子时,找到不知是谁剩下来的木蚀心粉末,小心地用纸包着捏在手中,正打算交给他,这时手一抖,淡棕色的药粉飞到空中,又铺天盖地地洒落下来。
闻倾见势不好,飞速后撤两步,免得自己被殃及。
苏染一个人在漫天粉末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倒霉,电光石火间,急中生智,急忙给自己结了一个金壁阵。
阵结得晚了点,仍然有不少药粉撒了苏染一头一脸。
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了点用。一半药粉被骤然冲天而起的金壁弹开,直直反扑在始作俑者的身上。
闻倾满脑子都是苏染的反应竟然这么快,居然结了个阵,全没顾得上弹过来的药粉。
这下谁也跑不了。
两人隔着金壁,一人一身药粉,大眼瞪小眼。
脸上冷冷热热了好几轮,一阵滚烫的感觉自丹田稳稳当当升起来,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苏染欲哭无泪,这东西不会让自己胡说八道吧?
闻倾本来只想吓吓她,没想到真的让她沾上了木蚀心。此时不动声色地看着苏染变脸色,忽然伸手穿过金壁,把苏染拉了出来。金壁在他手指的碰触下,泡沫般消失了。
闻倾一路把苏染拉到外面苗圃的水井边。打了桶井水,要帮她洗手洗脸。
“闻倾……”
“嗯?”闻倾按低她的头,抽掉簪子,散开她的头发,帮她仔细抖掉头发里的粉末。
“我一直觉得你很好看,特别好看。”苏染全不理会他在做什么,布娃娃一样任他摆布,语调恍惚。
闻倾嘴角微勾。
“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苏染一个一个认真地数,“脖子好看,手指好看,哪里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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