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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黑荨)


她看了好几分钟,最后又把那只手伸了过去,伸到了秦宴的手上,然后笑眯眯的说:“再画一只小章鱼吧。”
小章鱼八只爪子,这可比小猪难多了。
谢棠还真的拿秦宴当她的美甲师了,一边叫秦宴在她的指甲上画画,一边自己掏出手机找到了很好看的简笔画,让秦宴给她画,画完之后,又涂上了一层透明的指甲油,还真挺可爱的。
她这一天果真就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跟秦宴待在一起,直到第二天上班。
今天的戏是内景,女主角方朵朵穿来漫画里颇有一段时间了,也已经陆续与漫画里面的四个男主角全都有了交集。
其中,性格叛逆的狼狗赛车手的原始设定是对原女主既爱又恨的,他会忍不住的靠近女主,因为女主的长相与他早已找不到任何消息的邻家姐姐很像,可原女主的性格极其恶毒,与善解人意的白月光大相径庭,所以他觉得那样的脸放在女主的脸上是一种侮辱。
后来,真正的小作精穿过来了,她也精致利己,她也有许多小聪明,她也蛮横不讲理,她也常常令人抓狂。
如果说以前的原主是叫赛车手贝燃又厌恶又想靠近的存在,那么现在的小作精方朵朵对于他来说就是更加难以描述的存在,如果非叫他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他觉得方朵朵有毒。
真的,有毒。
出了一场车祸之后就性情大变的方朵朵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其魔性的存在,方朵朵还是极度拜金、极其臭美。
不,可以说,这女人比以前还要拜金、还要臭美,原本这种令他不喜的种种品格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对方。
可对方种种极致作妖的行为好像又变得不太一样了。
比如她还是那么爱臭美,还是喜欢花钱。
为了不弄脏她自己的裙子,她会强行挤上他不会让外人多碰一下的爱车,威胁他开着自己刚清洗保养完的宝贝车子驶过一片泥泞水洼的土路,她的裙子没事,可他的车不但白洗了,还被刮花了。
到达目的地的方朵朵光鲜亮丽,身上一滴泥都没有,他自己无能狂怒,像一只刚打架输掉的疯狗。
以前的方朵朵爱端着大小姐的架子挑三拣四,耍小心眼。
现在的方朵朵依然看很多人都不顺眼,说话依然刻薄,但是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现在的方朵朵可以为了穿上一件绝版裙子雷打不动的健身跑步;可以为了一个合作案跟对方的总监死缠烂打一整天;可以为了与目标人物交上朋友强逼着自己硬生生啃下一本专业性极强的大部头。
她是个刻薄的人,但是她也是个野心家。
她敢大庭广众之下跟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人扯头花,她也敢大大方方的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维护她想维护的人。
现在的方朵朵依然是那个难搞的方朵朵,但却也是一个极其鲜活、生命力旺盛的方朵朵。
所以贝燃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就已经在脑海中,将方朵朵跟他心中的那位白月光给区分开了。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贝燃刚刚赢得了一场很厉害的比赛,他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一样穿着一身极其骚包的赛车服,拿着自己的奖杯,开着自己的跑车,兴高采烈的来到了方家。
正当贝燃以为他们会像从前一样极限battle,然后他拿出奖杯,让高傲又嘴毒的方朵朵承认他厉害的时候,他与昔日的邻家姐姐重遇了。
更狗血的是,方朵朵也出现在了这里。
以前的方朵朵极其在意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这些男男女女会被别人吸引走,极其在意别人抢了她的风头,可是现在的方朵朵不会,现在的方朵朵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别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她的身上来。
贝燃都说不好他重新遇见昔日的邻家姐姐,为何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以为自己会高兴的忘掉方朵朵,可奇怪的是,他好像更在意方朵朵了。
可是方朵朵跟本没看见他,她的身边有一个长相干净又高大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副成熟又睿智的模样,他们两个有说有笑,让人看着就觉得刺眼。
贝燃没忍住,带着一副愤怒的表情拦住了方朵朵,甚至忘了白月光还在自己的身边。
身为一个全知视角的读者,方朵朵早就知道贝燃拿自己当替身,她顺着剧情戳穿了真相,然后挽着身边男人的手潇洒离去。
轮到贝燃彻底傻了眼。
演员们的状态不错,所以拍摄还算是顺利,只不过当方朵朵与贝燃飙台词,以替身这件事情开始吵架的时候,谢棠有点恍惚,脑中又想起了那该死的保险柜里的红盒子。
还是旁边的副导演及时的喊了“cut”,韩梦芝是最了解谢棠的,刚才拍戏的时候太过投入,可是停下之后,她下意识朝监视器看去。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所以想再来一条。
结果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她觉得谢棠的表情不对。
这点微小的眼神变化在不了解她的人看来并不明显,至少周围,除了挨她最近的副导演,没有一个人发现了谢棠的走神。
韩梦芝拎着小吴递来的一杯咖啡,凑到谢棠面前,“哟”了一声,调侃道:“谢导今天不开心啊。”
谢棠双手托腮,闻言死鱼眼的看了韩梦芝一眼,然后又机械的将脖子转了回去。
自己想了一会儿,谢棠又重新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韩梦芝。
韩梦芝咽掉口中的咖啡,跟谢棠说:“你有屁就直接放。”
谢棠很认真的问:“真的有人会忘掉白月光吗?”
韩梦芝的眼神变得有点古怪。
谢棠补充:“我有一个朋友。”
韩梦芝很认真的纠正:“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谢棠:“……”
谢棠想打她。
韩梦芝是谁啊,就这一句话她就能明白了,她说:“秦总还有白月光啊?”
谢棠:“……”
韩梦芝乐了:“吃醋了?”
谢棠皱眉:“我跟你说真的呢。”
韩梦芝怕她挨打,于是不敢说骚话了,她又凑近了谢棠一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这事儿吧,也不难,你看你不还总说班长是你初恋吗,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连面都没见过,你真的有想他吗?”
谢棠说:“那不一样,我就是嘴上说说,但是他不一样,他还留着那个女人的东西。”
说完,觉得自己这样可能不严谨,于是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女人的东西。”
她把自己看见的跟韩梦芝说了一遍。
韩梦芝觉得谈恋爱的女人可真烦,看看时间,正好休息的时间也快要结束了,她掏了掏耳朵,站了起来,说:“直接问,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叫这种无聊的事情耽误你的工作状态,你要是把戏给我拍砸了,你看我能不能饶了你。”
谢棠:“……”
谢棠好像被韩梦芝给打通了任督二脉。
是啊,她有什么不能直接问的呢?
这并不是个复杂的问题。
谢棠觉得自己是傻子,还有点懊恼。
她开始收心工作。
拍摄一结束,她抓起包就跑了,甚至没来得及给韩梦芝显摆一下她的新指甲。
这天,孙秘书久违的在公司看见了谢棠。
他听老板提到过,谢棠最近搞了一个工作室,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因为谢棠的这个动作,他总要将秦宴晚上的行程努力排开,没想到,谢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谢棠心中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实——她已经,开始对秦宴这个男人出现占有欲了。
所以,如果这个人是在跟她谈恋爱的话,那么,不管是他的身,还是她的心,就都必须属于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选项与可能。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谢棠几乎是冲出去的。
她冲进秦宴的办公室,秦宴都被她吓了一跳。
“砰”的一声,她的双手撑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她气喘吁吁的、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
秦宴失笑:“怎么了?”

谢棠目光灼灼, 正要开口,忽听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硬生生让她卡了壳。
她有些懊恼的低头看过去, 发现是桌子上的黑色手机在震动。
秦宴低头, 跟她说了声“等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谢棠匆匆一瞥,刚才角度反光,她没看见来电人是谁,可是秦宴接起电话之后,眼中那点笑意却慢慢淡了下去,挂掉电话的时候, 那双眸子已经变得暗沉。
谢棠奇怪的问:“谁呀?”
秦宴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还记着谢棠刚才说的话。
他问谢棠:“刚才想说什么?”
谢棠却反问:“出什么事了?”
秦宴只能无奈的说:“得去医院一趟。”
他顿了一下, 才又继续说道:“秦怀志,好像要不行了。”
谢棠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秦怀志到底是谁。
说真的, 这人从病倒后, 就一直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成娟被送离秦家后, 就更没人再提起他了。
秦怀志病危的消息一出, 秦家人久违的再次聚到一起去了,谢棠站在秦宴的身边, 目光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略过, 心中感慨上次见到这么多秦家人还是在她刚才秦家来的宴会上, 真是过了很久了呢。
秦怀志自从生病住院, 脑子也出了问题, 常常认不清身边的人, 他就这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在病榻上躺了着大半年的时间,现在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反而清醒了,看着秦宴的表情相当不善。
显然,他想起了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是如何从他手中夺走了秦氏的权柄,如何一步一步将他架空,让他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就连遗嘱,他都没什么财产可分了。
秦怀志起不来床,只能躺在那里发脾气,只可惜,他的发脾气也只不过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
能被准许来到病房为他送别的,全都是已经被拔掉了爪子的人,他们现在只听秦宴的话。
秦怀志就红着眼睛,只伸出手来,慢慢指向秦宴,似乎拼了命的想要骂出什么来。
病房中除了谢棠,就只有这对天生宛如仇人一般的父子,其余人全都等在病房外面,等待着消息。
秦宴面无表情的与秦怀志对望着,似乎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谢棠也沉默的看着秦怀志,在秦怀志伸手指向秦宴的脸前,忽然上前一步,将秦宴挡在了她的后面。
她太懂得如何去面对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像是谢明祥那种人,像是秦怀志这种人,他们永远都不会反思自己,哪怕是在生命的尽头,他们也只会用那种痛恨的眼光看着你。
可是谢棠并不认为,他们需要承担这种痛恨。
所以,她平静的挡在了秦宴的面前,为了挡掉了这无端的指责。
秦宴站在她的身后,他的个子比谢棠高,,他依然可以看见秦怀志。
可当那瘦削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隔开了他与秦怀志的时候,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就好像很多年前,在那个落雪的冰冷夜晚,秦怀志漠然旁观成娟将他赶下车去,路过的她披在他身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那件温暖的衣服融化了他肩头的风雪一样。
秦宴闭了闭眼。
他似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耳边只余下阵阵冷风。
可过了很久,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并不是风的声音,那是秦怀志的喉咙中发出的气音,他仿佛是在用这最后的方法大声控诉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不甘。
最后,死神还是如约而至,降临在苍白的病房里,从他的身上拿走了最后一丝生气。
谢棠推开房门,秦君与秦怀松站在门口,她推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走廊一片平静,所有人都沉默着,但是这沉默中并不含多少悲伤。
秦宴平静的走出病房,秦怀松等人这才进去。
人太多,一眨眼的功夫,谢棠就找不到秦宴的影子了。
秦宴此时的心情很平静,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平静了,他穿过长长的走廊,静静的站在窗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吱呀”的一声,沉重的楼道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陌生男子讲电话的声音将秦宴拉回了现实,他拿起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谢棠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秦宴回了信息,正欲离开,只见隔了几层台阶的楼梯上,一个穿了一身白大褂的高挑瘦削的男人出声,叫住了他的名字。
“秦宴。”
秦宴抬头看去,那人的轮廓非常熟悉,鼻梁上架了一个眼镜,是干净利落的平头,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淡,没有遇见熟人的惊讶与欣喜。
直到将目光定格在这人白大褂上的名牌,秦宴才后知后觉的认出这个人。
毛文卿。
毛文卿又观察了一下,才真的确定面前人的身份,他推了推眼镜,道:“真的是你。”
毛文卿与秦宴并无过多交集,中学时没有,后来更没有,后来的他出国留学,在国外学医,一学就是好几年。
他这个人性子内敛,朋友少,关系普通的同学更是早早没了联系。
可毛文卿并不是个冷漠的人,所以,他依然记得秦宴曾经对他的帮助。
相较于毛文卿,秦宴就显得不是那么热络了,他这人比较记仇。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个时候,谢棠也循着他回复的消息找了过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谢棠从楼梯后面露出头来,刚要抱怨秦宴乱跑,目光忽然就定在了毛文卿的身上。
她对这个班长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毕竟这是她的初恋。
谢棠的模样太有辨识度,所以毛文卿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谢棠有点惊讶,但是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毛文卿身上的制服和他戴着的名牌。
她说:“班长,想不到你在这里工作啊。”
毛文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对谢棠点了点头:“刚调到这里来的,好久不见。”
谢棠也笑盈盈的说:“好久不见。”
毛文卿遇到两位故人,面色还算柔和,谢棠也露着恰到好处的笑,唯一面无表情、看上去没有一点喜悦之情的,那大概就是秦宴了。
谢棠寒暄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惊奇的看看毛文卿,又看了看秦宴,这才好奇的问道:“难道你们两个认识?”
提及往事,毛文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说:“是认识的,有一阵子我在学校外面惹了点麻烦,被一群小混混堵在了巷子里,差点就挨了打,还是秦先生突然出现,帮了我一把。”
顿了一下,毛文卿说:“那天,你好像也在。”
他应该是看见谢棠了,毕竟是同班同学,所以即便天色很暗,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他当初还没能修炼出现在的心境,少年人都是爱面子的,谁也不愿意在女生面前出糗,所以,他当然不会去主动提及这样的事情。
这下,倒是换谢棠愣住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场,可是她并不知道,这里还有秦宴的事情。
毛文卿似乎还要再开口,结果他的手机响了,有人在找他。
他挂掉电话,然后歉意的对两个人说:“我还在工作,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喝咖啡。”
他转过身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秦宴说:“还是要谢谢你,其实我之所以惹上麻烦,是因为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因为你的出手,后来那群人再也没骚扰过她,我们上个月已经登记结婚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秦宴这才再次开口,他说:“祝你们新婚愉快。”
直到毛文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中,谢棠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所以一下子把她的CPU给烧没了。
回顾以往,她曾不止一次一脸缅怀的讨论起她的初恋,以及自己当初为何会注意到他。
结果,到头来,这竟然是一个乌龙???
她傻兮兮的朝秦宴看去,要是没记错的话,她跟秦宴也是提起过这件事情的。
显然,秦宴的记性不错,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楼梯的栏杆上,语气凉飕飕的说:“怎么,初恋破灭了?”
可惜谢棠现在还有点懵,否则,她肯定能闻出这话里面一股子酸味。
谢棠:“……你……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宴:“能猜出来,但是不确定。”
谢棠:“……”
谢棠震惊:“那你怎么不早说?”
此时此刻,所有情绪都在她的脑海里化成了两个大字儿:坑爹。
还有比这更坑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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