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指指自己:“不过老板你放心,我是专业的,如果成娟想收买我当卧底,我肯定还是向着你的,我可以给你来一出碟中谍,反过来找你告密。”
秦宴眼皮一抽。
谢棠摇晃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手链,笑眯了眼睛。
秦宴跟她说:“明天我要出趟差。”
谢棠低头摆弄着手链,随口问:“去哪里?”
“法国。”
谢棠抬起头来,红宝石手链马上就不香了,她凑近她老板,一脸难过,撒着娇似的说:“我会特别想你。”
秦宴:“……”
谢棠:“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刚结婚领证,你抛下新婚妻子自己跑国外去潇洒,你听听这像话吗?”
谢棠垂头,快哭了:“老公,我离不开你,我肯定会想你。”
秦宴揉揉太阳穴:“说人话。”
谢棠立马收起眼泪:“带我去。”
她举手保证:“不用管我,你尽管去谈你的生意,我肯定听话守规矩,只要你带我去,你把我放在大街上要饭我都愿意。”
秦宴请教:“哪条街能让你要饭?”
谢棠很认真的想了想,试探性回答:“巴黎春天、香榭丽舍、旺多姆广场、蒙田大道、乐蓬马歇?”
秦宴笑:“我老婆真周到,连把自己寄送到哪都想好了。”
谢棠谦虚:“我是个离不开老公但又懂事不粘人的好女孩。”
秦宴:“……”
谢棠眨眨自己漂亮的眼睛,往她老公的身上一挂,轻轻摇晃他:“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秦宴知道她是演的,可哪怕是演的,这人身上好像也有一种要命的东西,叫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他别开眼去,躲开了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我没说么?”
谢棠不解:“说什么?”
秦宴:“朋友知道了我结婚的消息,让我一定带你去。”
谢棠:“……”
“你没说。”
“哦”,秦宴越过她,朝门外走着,唇角轻轻扬起,“那你现在知道了。”
谢棠眼皮一抽。
既然一定会带她去,那刚才就是故意看她演戏?
她转过身去,忽然恶向胆边生,想往甲方爸爸的后脑勺扔拖鞋。
第17章 这里,只有一张床
第二天,谢棠精神百倍的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跟秦宴一块出发了,她首先要随秦宴去一趟公司,从公司去了材料,再与孙秘书见一面,然后才会出发去机场。
秦宴与孙秘书谈事情的时候,谢棠就无聊的出门打算去茶水间给自己泡一杯咖啡,只不过路过楼梯间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了一些声音。
这声音她也很耳熟,那是曹璐然的声音。
谢棠对偷听别人的电话没有兴趣,但如果对方是成娟的人,本着一些可贵的职业精神,她留了个心眼儿,悄悄将耳朵贴在了门口。
如果曹璐然的内容与秦家无关,她立马抬腿走人。
结果,还就巧了,曹璐然确实在说有关与秦家的事情。
曹妈妈想女儿了,打来电话问她最近如何,正巧曹璐然心里装着事情,于是想趁着这个电话跟妈妈说说心里的想法。
“妈,您怎么不听我说话呀,我说我在这里很辛苦,我想回家,您真以为海城是那么好待的?我在这里待得一点都不高兴!”
曹妈妈在电话里跟她说:“大城市哪有不辛苦的,这不是还有你成姨帮衬着你吗,你还年轻,不趁着现在多在外面闯一闯,这么多年的书都算白读,还有啊,之前成姨说要撮合你跟她那个大儿子……这事儿怎么样了啊?”
曹璐然知道,她妈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整通电话的重点,她不高兴的说:“撮合什么呀,人家都结婚了!”
曹妈妈不以为然:“结婚怎么了,我都听你成姨说了,那感情不一定是真的呢。”
曹璐然震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当第三者么?”
曹妈妈叹了口气,说:“等你以后就懂了,你看看你成姨,现在过得多风光,只要有了钱,还有人敢说闲话吗?”
曹璐然气得脸都红了,声音都大了几分:“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没有你这种道德败坏的妈妈!”
她快被气死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妈妈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知道,自从成娟嫁入豪门,她妈就在家里说过不少酸话,说实话,她也是羡慕的。
所以当成娟明里暗里的暗示想要带她来海城,并且会想办法撮合她与那个人的时候,曹璐然被诱惑住了。
不但是因为秦家这偌大的家业,还因为那成娟口中那个大儿子,他长得令人拒绝不了。
她是想的,很想很想,但对方结婚了,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她贪财,她承认,现在无权无势的年轻人,像她这样一穷二白的毕业生,谁不想要钱?
可第三者?
绝对不行,这是底线。
更何况,曹璐然跟在成娟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她也看明白了,其实这样的人家没那么好进的,而且这个成姨也并不如从前她所认知中的那样平易近人,曹璐然慢慢意识到,那名利场中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她愈发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愈发想要逃离。
可她妈现在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自从成娟将她带在身边起,就开始做起了她豪门丈母娘的梦,渴望她带着全家人一飞冲天。
曹璐然觉得烦。
她与母亲不欢而散,挂了电话之后独自在空荡的楼道里面站了好几分钟,才转身打算回去,刚一推开楼道的门,正好看见谢棠端着两杯咖啡从她跟前走过。
曹璐然有点恍惚,忘了在外面可能会遇到走来走去的人,所以慌张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谢棠看了她一眼,把手中一杯咖啡塞进了她的手里。
曹璐然懵逼的看着手中咖啡,眼神复杂:“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璐然以为,秦宴这个新娶回来的太太,会与她针锋相对。
毕竟成娟不止一次念叨过,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曹璐然甚至设想过,如果谢棠要给她难堪,她要如何应对,可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应对不了。现在,她清醒了不少,也不认为,成娟是真的在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疼惜她,对她好、为了她去得罪谢棠。
可谢棠不但没有针对她,甚至三番两次的往她手里塞东西。
谢棠喝了一口咖啡,对她笑:“看不出来吗,收买你呀!”
曹璐然说不出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成娟在利用你,你要是觉得不喜欢,你也可以利用利用她。”谢棠眨眨眼睛,“总归来这里一趟,空手而归太可惜了。”
她还想说,秦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可这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到底没说出口,毕竟秦宴现在还是她最重要的甲方爸爸。
曹璐然没太明白。
可是谢棠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端着自己的咖啡离开了。
秦宴与孙秘书一起料理好了事情,最后随口问他:“陈总最近怎么样?”
孙秘书一顿,“挺忙的。”
何止是挺忙的。
要不说情敌可怕呢,陈家最近可被折腾得够呛,听说那陈悦铭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整个人疲惫得不得了。
秦宴随意“嗯”了一声,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然后准备出门去找谢棠。
不过也是巧了,他还没找,谢棠自己就回来了,而且好心情的眯眼笑着,像只刚偷了鸡的狐狸。
秦宴问:“遇见好事儿了?”
谢棠马上就能奔向自己的天堂,此时小嘴抹蜜:“遇见老板就是我最大的好事儿呀。”
秦宴信了她的邪。
两个人乘机直飞目的地,秦宴落地就前往自己控股的公司处理事务,谢棠坐上老公给安排的车子,直奔她的天堂。小夫妻俩一个工作一个扫货,各得其乐。
一直到了第三天,秦宴才忙完所有事务,把他意犹未尽乐不思蜀的老婆拖上前往杜哲家里的车。
因为只是拜访老友,所以秦宴穿得并不正式,是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服,谢棠心情很好的坐在他旁边,穿了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和一件绿色的休闲衬衫。
车上,她从自己新买的包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套在了秦宴的脖子上,那是一只绿色的小熊,与她的衬衫一样的活力绿色。
金属小熊很有质感,并不是薄片,而是立体的小玩偶,这条链子戴在秦宴的身上,立马给那简单的一套装扮增了不少颜色,与谢棠的一身异常的搭调。
秦宴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羊毛出在羊身上。”
谢棠理直气壮:“那能一样吗,这根羊毛上有我的心意。”
她觉得秦宴戴这条项链很合适,不像是霸总了,倒向是个时髦的明星。
她看着,忍不住凑近了又去看那条项链的做工,这个牌子她不常买,因为男士的配饰比较多,买了她也没人可送。
因为看得太过投入,所以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凑到了人家的胸口。
秦宴只要稍微垂眼,就能数清她眼睛上纤长卷翘的睫毛。
车子从路上疾驰而过,此时已是夜晚,外面亮起了路车,明亮的灯透过车窗打进来,幽暗的暧昧。
灯影从他们的脸上一晃而过,晃过了一路的风,也晃过了男人眼中暗涌了一下的眸。
杜哲老早就在等,直到秦宴给他发了消息,他索性直接跑到大门口迎接两个人。
车子驶进他的住处,他伸着脖子往车门的方向看,车门打开,秦宴从车中走出,眼尖的杜哲如同激光扫射一样,一眼就从好友那惯常枯燥无趣的白色装扮上扫到了一抹绿。
杜哲瞪圆了眼睛,又去看从车上下来的谢棠,了然了。
他一双原本极有气质的丹凤眼闪烁着八卦的精光,笑得像朵喇叭花儿似的,踩着自己的人字拖就朝俩人跑了过去。
“嫂子好!总听宴哥说起你,可算看到正主了!”
谢棠眨眨眼:“总说起我?”
秦宴朝口无遮拦的某人扫了一眼,杜哲一个激灵,虽还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可却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嘴巴。
其实他这说法算是夸张了,秦宴并不是多话的人,是他多话,总好奇谢棠,被问的烦了,宴哥总会松口,说上那么一两句。
谢棠心中疑惑一晃而过,可面前两个男人已经将化替代过,说起了别的。
于是她也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杜哲是随口一说。
杜哲是个废话很多的人,有他在就不会冷场,因为赶路,所以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也晚了,知这二人一路奔波,所以杜哲很体贴的安排了晚饭,就送两个人回了房间,打算明天再一起玩。
行李老早就被送上了楼,谢棠打开房门,打量了一下这间房,装潢很特别,里面摆着杜哲搜集来的奇奇怪怪的藏品,有不一样的新鲜感。
谢棠走进房间打量了一圈,回头看秦宴:“这里挺漂亮的。”
秦宴倚着关上的房门,闻言,问她:“你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个结论?”
谢棠虚心请教:“那我还应该有什么高见?”
窗外明亮的星洒在巨大落地窗上,明亮的窗子将外面的星影与里面的人影交叠,秦宴指指里间,眼神意味不明,像是隐在云间的星,他抬抬下巴,给予她更深刻的指点。
“这里,只有一张床。”
第18章 浴袍落地,不能穿了
谢棠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朝那唯一的里间看过去, 那可不是么,光亮平整的灰色花纹地板被灯照得反光,亮堂堂的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双人大床。
谢棠转过头来看看秦宴, 又转回头去看了看那张床。
刚才她夸这房间特别来着, 因为这房间的装潢与平常的套间都不一样,别的套间怎么也得有个沙发什么的吧,但是这里没有。
谢棠选择收回自己刚才夸赞杜哲的话。
谢棠跑进里间,无视了那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装饰品,往床上一坐,抬起头来看秦宴:“有人愿意睡地板吗?”
秦宴顺着她的话看看脚下那锃光瓦亮的地板,挑了挑眉:“你叫老板睡地板?”
谢棠低头看看那地板, 觉得它一定很凉。
可她也不想睡地板呀!
秦宴站那好整以暇的看她,他并不会做勉强人的事情, 只不过是想看看他这老婆还能出点什么馊主意。
结果就见谢棠低头又抬头,抬头又低头,然后一咬牙, 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这么大, 睡两个人也够了。”
她是没考虑过分房睡这种可能的,毕竟她现在是秦宴的老婆, 这样难免叫人多想。
这床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一人一边也能睡得互不干涉,她知道秦宴是个有分寸的人。
早在决定趟进秦家这趟浑水的时候, 她就想过这种可能了, 毕竟他们可是夫妻, 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她得负责的。
更何况, 就她这甲方老板的条件, 真发生点什么,谁也不亏。
她这话说的又急又快,正好把秦宴刚要开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面。
秦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看样子是赞同了她的提议。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谢棠觉得有点奇怪,这种情况很少有,他们之间好像没怎么冷场过。
她低下了头去。
秦宴看着她的发旋,问她:“你先用洗手间?”
谢棠鬼神使差的摇头:“你先去,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秦宴也没推辞,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进了独立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前脚“咔哒”一声锁上,后脚谢棠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在很快响起的水声里,她摸过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与韩梦芝的对话消息。
韩梦芝小炮灰的角色杀青了,这会儿正在休息,因为谢棠这两天泡在自己的快乐老家,韩梦芝也托她代购了一大堆东西,俩人这两天的聊天记录除了化妆品就是衣服首饰,最新一条消息是韩梦芝分享了一张饭局的照片,说是剧组一起吃的杀青饭,饭局里面还有某正当红的小花和影帝。
谢棠现在无心看这些东西,她给韩梦芝发了一堆乱码过去。
韩梦芝那边大概也正闲着,所以回得特别快,回了一个顶着满头问号的小猫咪。
【谢棠】这一天还是来了。
【芝芝】?
【谢棠】你猜我在哪。
【芝芝】你还能在哪,你不是跟秦老板出去玩了么。
【谢棠】是的,但他的朋友只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
【谢棠】房里只有一张床。
【芝芝】……
【芝芝】怎么样,秦老板有没有八块腹肌?
【谢棠】我还不知道,他去洗澡了。
【芝芝】……
【芝芝】那你还在这干嘛呢?
【谢棠】我趴床上跟你聊天啊。
【芝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芝芝】祝你们长久?
【谢棠】……
【谢棠】我怀疑你开车但我没证据。
【芝芝】你别用有色眼镜看人,我是说祝你们合作长久。
【谢棠】我不信。
【谢棠】你不要多想,我老板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芝芝】那你现在是在干嘛,你紧张了?
【谢棠】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不紧张!
就在她跟韩梦芝激情热聊的时候,不远处的水流声忽然停了,谢棠心中一动,扔了手机,去看门口。
秦宴洗澡的速度很快,他出来的时候穿着浴室里面准备好的睡袍,穿得算是规矩,没有只是松松垮垮的随便披在身上,可即便是这样,那股子刚刚出浴的倦懒之气也藏不住。
尤其,他的头发不像白日那样打理的整齐,而是被擦了半干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半湿的碎发垂落额前,衬得那张脸多了几分不羁的野气。
谢棠循着声音转过头去,那人正好握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正抬起手来擦着头发。
与秦宴相处这些时日,谢棠知道,秦宴大抵是喜爱各种户外运动的,这也就使得这人的皮肤并不白皙,而是一种淡淡的蜜色,常年的运动让他的身体肌理有着雕刻一般的肌肉线条,抬臂之间,手背及小臂青筋滑动了一下,碎发的水珠随着动作低落,几滴水珠结着伴,不老实的顺着下颌线、侧颈、锁骨慢慢滑下,隐没进浴袍下遮盖着的肌理之中。
这是一具既有爆发力的躯体,随着他的走近,那股薄荷混杂着些许青柠的爽朗味道经过那具躯体的体温蒸腾,慢慢裹挟着水汽在房间弥散开来,明明该是清爽的味道,可混合在一起,却像是一杯令人迷醉的特调莫吉托。
谢棠就觉得自己有点飘,像是微醺了一样,可是她酒量还好,一杯莫吉托是不至于让她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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