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
不可能!
她这一定是想多了...
还是说,她太久没接触过其他的男子,所以...
白玉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紧紧地将眼睛闭了上。
再过一段时间就走了,这次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马文才没有喜欢上祝英台,她应该高兴地,她得再休息一下,不能再胡思乱想,定然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才会有此遐想,一定是的...
小七已经找好了位子窝了起来,现下天并未亮,它还小,因此素日里除了睡也就是吃,它这边将将闭上眼睛没多久,自己身侧的主人就翻了个身。它也没有在意,继续闭着眼睛保持着原样。
然而这边将将要睡了过去,迷糊中主人又翻了个身,如此反复之下,小七也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狐疑的看了过去。
白玉此时正背对着小七,小七一眼看去便是一张秀气的颈背,看不见具体情况,小七扁了扁嘴舔了舔自己手上的绒毛,也就不再去细想某人有些奇怪的举动。
天,渐渐亮了...
自这夜后,白玉有好几天都不敢正视某人的双眼,日常中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书院的课业并不重,白玉闲暇之余还有时间去喂喂后山的小狗,当然,每次从后山回来,她心底那抹被压下的情绪都会又浮动一二就是了,白玉不清楚其中缘由,还道是自己睡眠不足,以往牵挂太多造成的。为此,数日之后,她又去找了一次秦道子。
马文才近几日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一直陪着某人,有些时候,就连白玉也不知道这人一下课后去了何处,总之还颇有些神秘。
秦道子还是老样子,他知道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但凭着五行八卦占卜之术等,他硬是将这其中的故事猜了个大半。
早前在太守府的时候,因向晚是白格之相,他卜不出她的凶吉命运。但自古以来,拥有白格之相的人极少,这些人的命运,变化极大,是而听到向晚为救太守公子身陨的时候,他也并无多大难过。
既是白格之相,她的命运又岂会这么容易终结?
马文才再次找上他的时候,他又替对方卜了一卦,卦象显示,红鸾星动,微星被挡,天狼星近,乃缠石之相,此卦象的意思即是,无论对方如何,帝微星前,红鸾星的星象都会越发明显,帝微星运势被挡,一侧还有天狼星越发离近,这也就意味着,哪怕这颗“帝微星”最后登上了皇位一统天下,最后也会因红鸾星而遮住了视野,以致招来大劫。
这可不是好卦象。
但,他能算命,可却无法改命。
这些事,他帮不了什么,不仅如此,身为虚谷传人,他还有许多的避讳。
于是乎,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马文才越发的为某人痴狂,而他,除了教导谋略兵法,这些其他事,他只有在一侧帮点一二,却不能插手太多。
这是帝微星命定的定数,谁也改不了。
他在太守府内住了两年,这两年中,由于某人关心的重点已经渐渐偏颇,而两年后虚谷又有要事传来,他不得已只有先从太守府离去回谷处理要事。
哪曾想这边一回虚谷之后,他的记忆便不知不觉的少了一段。
关于这段记忆,虽然脑中有那段时间内其他的“记忆”填充,可以秦道子的能力来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奇怪之处。
没有原因,他只是直觉这其中定然有些猫腻存在,但若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秦道子也无法言明。
没了那段记忆的秦道子,自然也不记得马文才,当然也就不可能再次回到太守府。虚谷那一年中发生的事也不少,他的师兄秦崖子失踪,虚谷圣物失窃,待他将这些事处理完后,又是一年多的时光过去了。
这一次,南边的帝微星微微林立,再次卜出帝微星方位的某人也就带着阿穆第二次出了谷。
虚谷隐世,可虚谷的传人皆是以辅佐帝王为己任,凡虚谷中人,未出师,不出谷。这么些年下来,也就秦道子和秦崖子二人能够得以出谷,秦崖子比秦道子年长八岁,至今已是三十又九,他的能力比秦道子还要厉害几分,毕竟,秦道子目不能视,许多的东西,如武如画,秦道子不能学,可他却可以。
话说回来,若要细说虚谷中人,虽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常言道,慧极必伤,像是诅咒一般,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活过不惑之年。
秦道子如今三十有一,以虚谷中最长的寿命来看,也就只有九年的时光可以任他“挥霍”,既然察觉到帝微星起,说什么他也要在这其中插上一脚,才不枉身为虚谷传人。
二人一路南下,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尼山书院山下。
知晓帝微星就在书院,对于好友王世玉的请求,秦道子也就顺水推舟了去。
而这其中,最让他意外的,还是在山门不远处遇到的那一男一女...
他的眼睛不能看,可他的心却看得比谁都清,祝英台是女子,从她开口的第一句,秦道子心下便有了底。
书院内怎么会有女子求学?
这倒是有趣。
秉着一抹好奇,秦道子给祝英台卜了一卦。
然而,卦象显示的却是...
乱章。
看着乱章的卦象,秦道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何为乱章?——
顾名思义,章章错乱,真实的命相被人私改,两幅命相叠加,就会显示为乱章之相,卜者每卜一次,算出的命相定然是皆有不同,若非秦道子熟练,险些就被第一次的卦象骗了过去。
这世间上,任何东西存在,都有一定的道理,就比如他所学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占卜之术,若是无用,早就被淘汰了去,又何来代代相传?
再说乱章之相,若是存在,至少能说明一点,现今的祝英台,她的身体中定然有着古怪。
如此怀疑之下,秦道子早前心中的那抹疑惑又冒了出来,他能隐约记得一些东西,为了证实自己所想,他这才布了开学的那局。
祝英台给了他一种极其熟悉之感,二人相处,也十分自然,完全不像是从未有过沟通的人一般。他虽还记不得大概,但他心下对这件事已有定论。
何必弄得这么清楚呢?
唔,他什么都不知道。
白玉从秦道子屋中走了出来,回忆着秦道子对自己提的要求的反应,白玉那是越发的疑惑了。
她此间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道:“哎!...”
白玉闻声转过了身子,看着阿穆朝着自己跑来,不由得脸上划过一丝不解,问:“阿穆,可是秦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阿穆今日依旧是一袭青衣,身上打扮的颇为素净,她看着前方站着笔直的某人,先是快速的走了过去四下瞧了瞧,确定无人之后,她才对白玉小声的说道:“英台姐姐,你...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好像得病了。”
“得病?”白玉十分意外,不由得道了出来。
“哎!你别!小声些...莫要让他人听了去。”阿穆没有料到白玉会有此举动,白玉话落,她便一下拉住了白玉的袖口,颇有些紧张兮兮的说道。
白玉被阿穆这个举动给逗笑了,她看着阿穆脸色红润,完全不像是得了什么病该有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的说道:“什么病,秦先生...”
“别跟我师傅说!”不说还好,一提到秦道子,阿穆的神色便更加的紧张了起来,这里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想了想,继续道:“英台姐姐我去你住的地方说好不好?”
“我住的地方?”阿穆的话说到如此地步,再加上白玉也喜欢这个十分灵敏纯真的小姑娘,一话至此,白玉也就随声的应了下去,道:“那好,走吧,这个时间寝居应该没有人。”
阿穆听着对方这么说,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十分由心的笑容,她也不待白玉反应,自己先是对着身前之人点了点头,随即连忙拉着白玉朝着住处走去。
马文才这个时候果真如白玉所料,又不知做什么去了,寝室内确实是空无一人。白玉给阿穆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身前,看着阿穆的紧张的情绪已经缓了一缓,这才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我...”阿穆还有着一丝犹豫,不过看白玉一脸坦诚的样子,她的那抹犹豫转眼便被她抛到了脑后去了。“英台姐姐,我觉得我要死了...”
阿穆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还颇有些委屈,她将头缓缓地低了下去,一股悲伤顿时生来。“乱说什么呢!你好好的,怎么会死?”白玉被阿穆这话给弄得,一时之间也不由得上了心,继而将声音放低了一些,宽抚道:“别瞎想,你先说说,你哪里不舒服?”
“这里...”阿穆指了指自己的心,看着那个位置,白玉微愣,脑中一下子便涌出了许多心脏相关疾病,她的私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声,此间正欲开口询问一二,便又听到阿穆继续说道:“我这里最近老是跳的很快,它跳的时候,我的脸还会红,有些时候还不知道做些什么,每天都很不上不下的,可也像是很期待什么,英台姐姐,我是不是心坏了?以前都没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