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成为机长！(葡萄干颂)

她左右来回望了一眼，见粉店里没有熟人以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一般像你这种情况，都是被人弄了。”
“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人？尤其是上头的人。”
凌菲菲感觉自己真是冤枉死了，这段时间她每天除了兢兢业业工作外，就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之前还想着不要过昼夜颠倒的生活，现在就啪啪啪打脸了。
凌菲菲的嘴里像是含着苦瓜一样，她愁眉苦脸地盯着面前有些油腻腻的饭桌。
抽了一张纸，拿着纸巾，沿着左边，一点一点地擦了起来。
她低头盯着桌面，目光像是扫射的激光，都快把桌布瞪出了一个洞。
姚妙晴看着凌菲菲一直低头，还一声不吭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问道：“菲菲，你不会哭了吧？”
凌菲菲两眼茫然地看着姚妙晴，嘴巴微张：“啊？你说什么？”
姚妙晴松了口气，拍着胸前。“我还以为你哭了。”
凌菲菲抬着下巴，一脸严肃地说：“妙妙同志，你也太小看我凌菲菲了吧！”
“我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我是！”凌菲菲梗着脖子，用力点头。
姚妙晴噗嗤一声，大笑了出来。
“你好逗啊，怎么这么可爱啊！”
凌菲菲拿着一旁的纸巾，作出西子捧心状。“妙妙，终究是我错付了。我都大难临头，你竟然，竟然还笑得出声。”
姚妙晴捂着嘴，但是又实在憋不住她的笑意，只好吭哧吭哧地闷声笑着。
“咳咳咳咳...”
看姚妙晴像是呛住了后，凌菲菲赶紧给姚妙晴倒了杯水。
“你有没有搞错？笑到岔气！厉害。”
姚妙晴摆着手，一脸不服气喘着气。
“那还不是你先做出怪样子，来逗我笑的。
凌菲菲：“......”
“两位小妹，你们的米粉来了。”
西图澜娅餐厅的老板娘对着凌菲菲和姚妙晴喊道。
两人连忙起身，去端自己的米粉。
姚妙晴拿起筷子，把米粉拌了拌，在拿起一旁的醋和酱油，倒在了碗里。
“所以你想出来，是谁要整你了吗？”
凌菲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知道，实在想不出来。你也知道，我和庞荣博的关系最差。但是他现在好像没这能力吧。”
姚妙晴想到庞荣博的现状，点了点头。
凌菲菲兴意阑珊地吃起了碗里的粉。
姚妙晴看到凌菲菲的神情，安慰了凌菲菲几句：“正好就快到五一了，你们飞行员到时候也忙，调去货运组虽然晚上飞，但至少飞客运忙了。”
“而且估计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等招到的飞行员培训结束，你肯定就能回来了。”
凌菲菲不想姚妙晴担心，她勉强打起精神，笑着点了点头。
“唔，我知道，谢谢你了。”
姚妙晴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凌菲菲倒了杯温水。
“别担心，要是有消息了，我一定告诉你。”
凌菲菲淡淡一笑，嘴角漾出了她的梨涡。
等吃完中饭，两人就往公司走去。
东部航空的公司总部距离机场特别近，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所以她们两个才会来这家米粉店里吃饭，再加上两人聊的事情，也想避开公司里的人，自然就选了一个没有那么近的地方。
回到了公司，凌菲菲就和姚妙晴分道扬镳了。
她继续回拍宣传照的地方，姚妙晴则回办公室里休息。
凌菲菲回到腾出拍宣传照的办公室时，办公室里没有几个人，大多都在休息。
她就静悄悄地找了个地方，趴在桌上打算小憩一会。
“各位，美女、帅哥们下午好，上午辛苦各位了。下午我们还是继续拍上午没拍完的个人独身照。”
“辛苦各位了，感谢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
凌菲菲看到公司市场部的人大声地说着。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朝外面的洗手间前走去。
按照宣传照的拍摄名单，她是下午的第三个。
冷水冲了一把脸，她也变得精神了很多。
“凌菲菲女士，请问凌菲菲女士在哪里？”
凌菲菲听见一个女生在喊她，她三两步走到了女生面前。
“您好，我就是凌菲菲。”
女生戴着口罩，不过口罩拉到了下巴的处，她仰头看了一眼凌菲菲。
看到凌菲菲身上的制服，又拿起手上的资料看了一眼，有些迟疑地问：“请问一下，您是飞行员吗？”
凌菲菲点头，“对，我是飞行员。”
女生又看了凌菲菲几眼，然后带着凌菲菲坐在了椅子上。
“我是我们化妆师的助理，我现在把老师叫来，麻烦您稍等一下。”
等助理离开了后，凌菲菲好奇地看了两眼摆在桌上的化妆品。
琳琅满目的，让她想起了她堂妹的房间。
想着她拿出了手机，打算看郭灵悠的账号，有没有更新。
“凌小姐，下午好。我来负责你的妆容。”
凌菲菲听到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放下手机，看到了一位气质略显成熟的女生，应该就是给她化妆的化妆师。
“好的，麻烦您二位。”
感觉到化妆师正拿着粉扑，用力地在她脸上拍打，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皮就像毛坯房里的水泥墙，先是刷上一层界面剂。
好像等界面剂干掉了以后，还要刷一些乱七八糟的漆，最后再上一遍墙漆。
她又听到化妆师说：“凌小姐，你的皮肤好好哦，看起来超级光滑的，而且也很嫩，都不怎么要修容。”
她感觉到一个带着毛刷头的小棍子在她的眼底戳了两下。然后，又听到化妆师说：
“就是有些黑眼圈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我上午化妆的那位空姐，就没有什么黑眼圈，人家敷面膜什么的，都很注意保养的。”
“你也是空姐，也要注意保养哦。你们这一行，对面容、长相的要求也挺严格的。”
“老师，凌小姐是飞行员。”
凌菲菲听到化妆师助理在旁边悄悄地提醒道。
化妆师赶紧给凌菲菲道了声歉：“不好意思啊，凌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了，而且皮肤又白，不像是飞行员。”
凌菲菲摆了摆手，干飞行员这行的人，大多都会变成麦色皮肤，更有甚者，直接晒得黑漆漆的。
“我才入职没多久，所以还没晒黑，而且我也是遗传了我妈妈，她晒了以后，不容易变黑。再加上，我平时也有擦防晒。”
化妆师很是赞同凌菲菲的做法。“你们飞行员接受的紫外线，要比大部分普通人多很多，一定要注意防晒。”
“我上午给一个飞行员化妆，真的晒得太黑了，还晒得肤色不均匀。”
“要我说，男人也要注意保养才行。”
化妆师说话又幽默，又好听，就是不知道是哪里人，凌菲菲一会觉得她的口音像广东腔，又一会觉得像港台腔。
正当化妆师给她化好了妆的时候，她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动了一下。
“谢谢你，化得很好看。”
感谢了化妆师和她助理后，凌菲菲拿出手机，看到是盛吉康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小凌，晚上给你打个电话，你被临时调去货运组的事情，我有点眉目了。】

“很好, 看着这里。不错！”
凌菲菲配合着前方摄影师的指令摆着动作，还有时不时亮起的闪光灯。
“来，往左边看。”
“很好, 不错。”
“继续保持。”
摄影师拿着相机, 调整着他自己的高度。
不过面前这个女生, 镜头感是真的不错, 而且也上镜, 难
得地好拍。
他放下相机，对着身旁的助理说道：“帽子, 还有整理一下衣服。”
凌菲菲就看到两三个人冲到了她面前，一个给她补妆, 一个递给她帽子, 一个把她的衣服扯整齐。
等她戴上帽子以后，补妆的女生, 还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她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做些什么，又怕自己做了多余的动作，影响她们，制造麻烦。凌菲菲只好装作自己是个木头人, 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麻烦头稍微低一点点哦。”
“好的, 可以了。”
“闭上眼睛, 不要动哦。”
听着化妆师说话的态度，凌菲菲感觉她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被幼儿园的老师哄着。
化妆师看到凌菲菲配合着的动作，嘴巴抿起笑了笑。
“好啦, 可以了。”
凌菲菲睁开眼睛，看到围在身旁的工作人员快速地撤离了。
戴着飞行员帽拍了几张照片, 凌菲菲终于拍完了。
她从镜头前离开后，像绷紧了的弦，立刻放松了下来。
摘下帽子，找之前的化妆师要了卸妆水，凌菲菲找了个空位坐在一旁卸妆。
一旁是市场部请来的拍宣传照的专业团队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是黄色短发的女生，穿着宽宽大大的黑T恤衫，她正在和自己身边扎着小揪揪的男生说着话。
“没想到航空公司会请我们来给他们拍宣传照，还把这位那位请出来拍照，啧啧，真是大手笔啊。”
男生双手抱在胸前，声音有些阴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宣传照用在送给他们航司的VIP客户的手册里的。给客户的东西，不准备好一点，开玩笑...怎么体现你公司的水准。”
女生打趣道：“哟，你了解得还挺多的吗？”
男生笑着说：“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他眼睛一转，挑着眉，低声和女生说道：“不过公司拍照拍得再好看，也是表面上的功夫。诶，你看微博没？”
“女生往男生身边靠了靠，小声地问：“什么新闻？哪个明星出轨又被抓了？又是什么周一见事件吗？且行且珍惜？”
“卓伟真的狠，不知道他是怎么拍到那么多明星的。”
男生摆摆手：“谁和你说娱乐圈八卦，是这家公司的事情，我也是偶然看见的，现在可能还没发酵。”
“前几天好像他们公司有架航班出事了，机长还有一个乘务员是被医生从驾驶舱里抬出来的。”
女生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那...不可能吧？”
男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把微博找出来转发给了女生，然后小声地交代：“你看了，也别在这里说，小心他们公司里的人发现了，给老大惹事。”
女生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不过，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有人坐在了他们后面的沙发上，将他们说话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
而且这个人偏偏就是当时驾驶舱里的另一个飞行员。
凌菲菲悄悄地起身，走到洗手间。
将用掉的卸妆棉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再用洗面奶把脸洗了一遍。
洗干净脸，她走出洗手间，靠在外面的走廊里，拿出了手机。
打开微博，开始搜索起来。
连搜了几个和公司，还有航班相关的关键词都没有搜索到。
凌菲菲琢磨了一下，网上一些不良媒体，还有不良账号喜欢用到的新闻噱头。
她刚把空姐两个字打出来，下面搜索栏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奇奇怪怪的话题。
直接点开与空姐相关的实时内容一栏。
凌菲菲一个一个地往下刷着，很快就刷到了一个微博，还配了一段视频。
【兄弟们，我今天坐飞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知道吗？下机的时候，一位机长和一个空姐从驾驶舱里被医生抬出来了，嘿嘿嘿嘿，你们猜猜发生什么了？（/口水/口水/口水）】
她挠了挠鬓角，看到文字后面还配了几个双眼是红色小爱心，嘴角流口水的黄豆豆表情包。
不知道为什么，怪恶心的。
大概是文字里透露出了一种油腻腻的猥琐之感。
凌菲菲将微博转发给了祝颜，发消息问她。
【这种情况是该和谁说啊？】
【什么东西，我先看看。】祝颜回复道。
她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她想到那天下飞机后，被航司的领导问询情况时，领导听到她的说明后发黑的脸色。
尽管这两人在飞机上各自都有问题，但是凌菲菲还是觉得他们可以被乘客谴责不顾飞行安全，但不能被人胡乱造这种带有颜色的谣言。
尤其是那个乘务员，凌菲菲也是女生，她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谣言。
原本乘务员这个工作就和所有其他的工作一样，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但现在却好像被戴上了有色眼镜。
再说凌菲菲有像祝颜一样在做乘务员的好朋友，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有一天也要面临这种侮辱。
感觉到手机振动，凌菲菲打开一看，就看到祝颜发了的消息。
【/菜刀/菜刀/菜刀，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傻逼？】
【我给我们领导说了，你就发给你们领导吧，让你们领导去处理。】
【这种傻逼，多看他几眼都是对我眼睛的污染。】
凌菲菲看到祝颜的狂暴输出，笑了一下。
她找出谢益明的微信，将微博发给了谢益明部长。
【谢部长，偶然在微博上看到。】
【打扰您了。】
不良虚假信息，谢益明部长肯定会处理这种事情，公司也肯定会要解决的。
但是，到底是谁把她给整到货运部了？
凌菲菲叹了口气，她搓了搓手臂，有人在背后暗戳戳地盯着她的感觉真不好。
这条走廊上的办公室，是用来储存杂物的地方，后来为了拍宣传照，专门腾空了两个大办公室，将办公室打通后，用作拍照的场地。
走在走廊里，皮鞋落地时的声音，还有略显空荡的环境，两者交织之下，行走的声音更加明显。
朝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凌菲菲看到光穿透玻璃时，折射后落地的层层光线，光线让空气中飘荡的灰尘和尘埃无所遁形。
对她而言，现在面临的情况，她能做的就是专心提升技术。
只要技术上来了，她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事倍功半。
“喂，盛哥。”
“我宣传照已经拍完了，现在就可以过去。”
“好的，我马上就去普东机场找你。”
凌菲菲挂掉电话，朝着窗外的天空看了一眼。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凌菲菲从摄影棚里出来，朝着机场出发。
等到了机场，机场里还是那么多的来往的旅客。
凌菲菲知道他们不会因为缺了哪个机长，就不坐飞机。
对于很多人来说，终其一生坐了不知道多少架飞机，也许会认出飞机的机型，但是可能不会记住机长和副驾的名字。
毕竟飞行员和旅客的关系，就是萍水相逢，甚至都不会见面。
凌菲菲穿过人流，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盛吉康。
盛吉康还是以往的模样，穿着飞行员制服，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地服服帖帖地，笔直地站在那里。
“盛哥，我来了。”
凌菲菲小跑到盛吉康面前。
盛吉康偏头看了一眼凌菲菲，还是之前那个朝气蓬勃的样子，只是眼里有着无法掩饰住的迷茫。
“走吧，跟我来，晚上请你吃饭。”
凌菲菲愣了一下，赶紧跟上盛吉康的步伐。
认识盛哥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请自己吃过饭，凌菲菲心里有些亢奋，又有些紧张。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机场里，因为盛吉康和凌菲菲的个子都不算矮，两人也习惯大步阔步地走，所以他们两个走路的速度都不慢。
在机场里，身穿制服，还是会引起那么一小部分人的关注，尤其是飞行员制服。
他们两个更是其中佼佼者。
无论是精气神，还是仪态、气质，都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
“这两个看起来好厉害哟，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飞行员。”
“这个妹子好飒。”
“帅的咧。”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放完行李箱，凌菲菲赶紧坐上了副驾驶。
等车开了起来，盛吉康突然开口说道：“晚上吃饭，你盛姐姐，和你嫂子也会来。”
凌菲菲像是受惊的豹子，猛地转过身，企图分辨盛哥是不是在骗人。
看到盛吉康一脸认真，凌菲菲清了清嗓子，憋出了一个“啊？”
盛吉康见状，笑了两声。
“之前还不确定她们能不能到，就没和你说，怕你好不容易做了心理准备，又没见到人。”
“刚刚她们给我发的消息，说是已经到了。”
“而且我提前和你说，你肯定就不会来的。”
凌菲菲摸了摸脑袋，心说她胆子才没那么小呢。
她知道盛哥也是担心，他带着她两个人单独吃饭，对她的影响不好。
当凌菲菲在心里念叨盛吉康的时候，盛吉康又说道：
“对了，今天吃饭，也主要是想和你说货运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