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成为机长！(葡萄干颂)

在飞机进入巡航阶段后，驾驶员的工作压力就不像起飞时那样需要保持着紧绷的状态，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只不过，他们进入巡航后，驾驶舱里就十分安静。她忍不住悄悄地瞟了一眼盛机长，决定率先开口。
“盛机长，今天是你飞的第几天啊？”
盛吉康早就看到了身旁小姑娘的小动作，小姑娘自以为谨慎的小动作，他这个老人精自然都看在了眼里。
他转头看了一眼凌菲菲，才看到她嘴巴的右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
虽然，早在之前他的“爱徒”，现任飞行部部长就已经和他沟通过凌菲菲的事情，他也做好了带教凌菲菲的准备。
只不过，看着凌菲菲的模样，盛吉康叹了口气，他也算见过不少女飞了，就是没见过看起来这么乖巧的女飞。
盛吉康瞅着她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大，便像是对自己女儿那样，将语气放温柔了一些，“第一天。”
凌菲菲丝毫没感受到盛吉康的温柔，她认真地点头，“我也是第一天，好巧啊。”
盛吉康看着凌菲菲乖巧的样子，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想当飞行员？而且还改装波音737，我还以为你会倾向改装空客。”
说着，盛吉康还回忆了一下，“你应该是我们航司第一次改装波音737的女飞了。”
凌菲菲瞅了一眼卡在腿中间的驾驶盘，对着盛吉康做了一个大力水手的姿势，“因为我喜欢波音啊，当时就没那么多了。”
“毕竟飞机要陪伴我很长的一段时间，当然就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凌菲菲说着，低头抚摸了一些驾驶盘正中间。
盛吉康错愕了一下，比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和我当时选波音的想法一样。”
凌菲菲瞪圆了眼睛，惊喜地说：“是吗？看来我们都是传说中的波音党啊。”
语音落下，两人哈哈笑了两声。
眼看着气氛好了起来，凌菲菲鼓起勇气，问了一个她很想问的问题，“盛机长，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盛吉康点了点头，“问吧。”
凌菲菲看着驾驶舱外的蓝天，还有薄薄的云层，像是一幅油画一般。只可惜，她现在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
“盛机长，我听说飞行部里有很多飞行员表现出不想和我搭组的情绪，是真的吗？”
盛吉康听到了语气中的凌菲菲诚恳，在光线下她的大眼睛更是透露出了一种真诚。但是听到了这个问题，盛吉康也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凌菲菲。

盛吉康看着飞机上的面板，他反问了凌菲菲一句：“小凌，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呢？”
凌菲菲靠在椅背，迷茫地看着前方，“盛哥，我自认为我自己的技术，在我们这一届入职的飞行员里面还算优秀。平时对待前辈，也十分客气。所以当时知道这个传闻的时候，心里有点委屈。”
“凭什么因为我的性别，我的长相，就排斥我。”
“不过，我又觉得他们不喜欢我，我还不想喜欢他们了。”
凌菲菲最后一句话昂着头，小声地嘟囔了出来。
声音虽小，但盛吉康也听到了，他瞅了身旁的凌菲菲，“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小脾气了。”
凌菲菲卖乖地笑了笑。
“但是你说的对，那些仅仅因为你是女生，就对你有偏见的人，你也不用理他们。”盛吉康继续说道，“也不想想我们国家，为了男女平等，有多少前辈做出了牺牲。”
“我当初在部队里的时候，有不少女飞都比我们这些男飞厉害多了。”
“所以，小凌，不论是在部队，还是在民航领域，对于飞行员而言，技术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我们每一次飞行，不仅仅是我们自己坐在飞机上，我们的身后还有数百位乘客，更要保证飞行的安全。”
凌菲菲赞同地点了点，“只要我自身厉害了，其他的魑魅魍魉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啦。”
盛吉康给了凌菲菲一个称许的眼神。他想到这次航班飞行之前，他的“爱徒”和自己商量的那件事。
现在看来，他觉得凌菲菲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学生。
巡航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盛吉康确定了飞行仪表上飞机的位置，将面前的遮光板推了上去。
凌菲菲也戴好墨镜，放下矿泉水，为下降做准备。
这一天，她和盛吉康两人一共合作了4个航班，从沪市飞到京市，再从京市飞到武汉，武汉飞回到京市，京市飞回沪市。
最后一个航班落地差不多已经是五点左右的时间了，凌菲菲和盛吉康拖着行李箱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盛吉康也是下了飞机，和凌菲菲并排走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件事。
“嚯，小凌没想到你这么高啊。”盛吉康颇为感慨地看着站在他身旁，和他小巴齐平的凌菲菲。
“看起来是一个面嫩的小姑娘，没想到人倒是挺高的。”
凌菲菲笑嘻嘻地挺直了背，毕竟对她来说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她的身高突破了170。
她比个手势，说：“盛哥，我可是有170.5cm高，不要小看我。”
盛吉康啼笑皆非地看着凌菲菲郑重地强调了那个0.5，就知道凌菲菲对于自己身高的看重。
“挺好，你还没到25岁，说不定还能再窜窜。”
凌菲菲点了点头，“当然，我现在每天都在吃钙片。对了，这个牌子的钙片。我强烈推荐给你，我明天带一盒过来，你帮我送给盛姐姐。”
“这个牌子的液体钙，真的非常不错。”
两人边聊着家常，边从机场下班离开。
走到机场坐班车的
地方，凌菲菲松开行李箱的把手，拉伸了一下全身的筋骨。
祝颜来的时候，就看到正在原地小跳的凌菲菲，让她想起在网上看到的小兔子，永远充满激情和活力。
“嘿，凌飞，第一天感觉怎么样？”祝颜说着挽上了凌菲菲的手臂。
凌菲菲道：“非常不错。天气晴朗，云也少，风速也低，起飞落地都稳得不行。没有复飞，没有晚点。在2月这个时候，简直太难得了。”
她低头扫到了祝颜穿着薄丝袜的腿，心疼地揽着祝颜，“冷不冷？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今天拼的士回去吧？”
祝颜看了眼手表，“算了，班车还有五分钟就来了。机场这个时候一时半会，也叫不到出租车。”
“我都习惯了。”祝颜摸了摸凌菲菲腿上的裤子，“你和我也没差到哪里去，你的裤子不也是只有薄薄的一层。”
凌菲菲握紧拳头，做出加油打气状，“努力挣钱，攒到钱我就去买辆车。到时候我就能载你上下班了。”
祝颜拍了拍凌菲菲，“你加油，我已经差不多够钱买车了，肯定是我先载你了。”
凌菲菲想起她现在的工资，丧气了一秒钟。不过，一秒钟以后，她又满血复活，“没事，我从今天开始工资慢慢地就多了，很快的。”
祝颜闻言，羡慕地看了凌菲菲，“别说了，你的工资说出来，我太酸了。”
班车正好到了，凌菲菲拖着行李箱，和祝颜一起往大巴车走去。
“那你是不知道我的违约金有多高，说出来让人怪害怕的。”
一天的工作，就在最后的聊天中结束了。
接下来的三天，她就没有第一天那么幸运了。和盛吉康搭组了几次，但是和祝颜，完全就没有碰上的机会。
所以说，排班真的是玄学啊。哪能随心所欲呢。
连上了四天班，凌菲菲终于有机会松口气了。
她看了眼墙上的日历，现在已经是2月下旬了。忙碌的春运，已经落下了尾声。她的工作也没有之前那么忙碌了。
毕竟这一行就是，大家休息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特别忙。
凌菲菲从衣柜里取出了几件衣服，准备回家一趟。
自从过完年，她就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不知道家里人也没有想她。
哼着刘德华的恭喜发财，凌菲菲收拾起了家里的卫生。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请走开，礼多人不怪~”
“哈啊~”凌菲菲拿着手里的扫把，学着武侠剧里的刷棍大侠一样，双手转了起来。
“看我凌波微步，横扫千军。”
凌菲菲拿着扫把在地上刷刷地扫着，“高手就是落地不留痕。”
念念叨叨地做完卫生，凌菲菲早早就准备去洗漱了。
做了飞行员这一行后，她对自己的睡眠就越发的珍惜了起来。
与此同时，这几天和凌菲菲几次搭组的盛吉康，正在家里接待着他的“爱徒”，华夏东部航空公司的飞行部部长谢益明。
谢益明起身接过盛吉康妻子端来的茶，谢过盛吉康妻子后。他端着茶问着盛吉康，“这几天和你搭组的小飞里面，你觉得哪个不错？”
盛吉康沉吟了片刻，“凌菲菲。”
谢益明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盛哥，你也知道现在航司里面要求飞行部开展的这个‘一对一’带教计划吧。你真的决定就是她了？”
盛吉康点点头，看到谢益明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怎么？你不会也那么以貌取人吧？”
“不是我说，按我现在即将奔五十的年纪，在飞行部里也算是高龄人员了，怎么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比我都顽固？这可不行啊。”
谢益明一脸冤枉的表情，“盛哥，我这可真是蒙冤了。我这不是担心人家小女孩，经受不起你狂风暴雨式地教育吗？万一把人家给说哭了，这在驾驶舱里的，多难堪。”
在客厅里的盛吉康女儿在沙发上听到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盛吉康和女儿一样，非常不赞同地看着谢益明，“我倒是觉得小凌完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抛去别的不说，她的技术在他们这一批里数一数二，为人做事也不浮夸，非常沉稳。”
“要技术，有技术，要心态，有心态的。”
“而且人家女孩，做事还有你们这些男人没有的细心。”
“我越说越觉得小凌不错，那个‘一对一’计划，我就和小凌搭组了。”
谢益明见盛吉康态度坚决的模样，倒也不打算继续再劝盛吉康了。他和盛哥相处这么多年，知道盛哥不是那种草率做决定的人。
“行，那我就这么给你安排了。”
谢益明摸了摸茶杯，“对了，你和小凌搭组的事情，记得和嫂子说一声。”
“为什么要特意说这个，我工作上的事情，你嫂子她都清楚的很。”盛吉康挥了挥手。
谢益明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这不是盛哥你，第一次和年轻的小女飞搭组吗？”
盛吉康嫌弃地看了谢益明一眼，“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还飞行部部长，思想龌龊啊！”
谢益明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盛哥，我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也是看部里其他的飞行员，他们拒绝和凌菲菲搭组的时候，就用这个理由。所以想着提醒你一下。”
“而且我听他们说凌菲菲小姑娘，比乘务部好些个空姐都漂亮。”
盛吉康皱着眉，“谁说的？我看他们就是自己龌龊，所以见不得好看的小姑娘。”
“以后谁还这么说，你告诉我，我就去投诉一下这人思想作风有问题。”
谢益明见盛吉康这么维护凌菲菲，倒是感叹了一句，“凌菲菲交给你带也好，我看这个姑娘，乖乖巧巧的，看起来比我家女儿还听话。别真的被别人欺负了。”
盛吉康语气淡淡地说道：“你瞧着吧。益明，这回你和他们绝对是以貌取人了。我不相信一个能从养成生，走到今天，还样样优秀的女孩子，骨子里会没有韧劲和拼劲的。”

美美地睡了一夜，凌菲菲用脸蹭着柔软的被子。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再闭上眼睛眯一会，睡个回笼觉。用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凌菲菲在床上来回地蠕动了一下。
“咦，我是不是还有一个系统来着？”她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想了起来，等了快七年的系统，竟然被她忘记了。
凌菲菲意识到这点后，立刻清醒过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她在心里呼叫着系统。
系统：【飞行员凌菲菲早上好！】
凌菲菲揉了揉眼睛，“我该怎么称呼你？”
系统依旧是之前的合成电子音：【都可以，毕竟名字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代称。】
凌菲菲哦了一声，把被子压在下巴颌，“对了，系统的使用方法，可以介绍一下吗？”
系统立刻变化出来一个页面，浮现在了凌菲菲的眼前。
一大串的说明文字，像是软件的《同意使用条约》一样。要是上辈子的凌菲菲估计早就失去耐性了，不过这辈子学飞行技术专业，还有改装训练，飞机的各种使用说明书，让她早已习惯了长篇大论的文字说明。
“简单来概括就是，我每驾驶的一次航班都安妥的起降，我在系统里累计1个积分，是吗？”
系统浮现出了一个正方形的脑袋，豆豆一样的小眼睛：【是的。】
凌菲菲鼓了鼓腮帮子，“那如果天气导致的意外，或者是一些不可预料的突发因素导致飞行出现备降的情况，就不能增加积分了吗？”
系统非常人性化地点了点头：【是的，非常正确。】
凌菲菲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个系统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好处，现在看来也只是锦上添花。
系统感觉到凌菲菲的情绪，继续说道：【本系统的研发，主要是辅助提升飞行员的技术能力，加强对飞行飞机的认识和了解。没有什么过于强大的功能，并且我们会在飞行员达到系统中认定的“机长”这一水平时，自动从飞行员的身上脱离，尽可能减少系统对于飞行员生活的正常影响。】
【系统所提供的知识和技术，均不能超过飞行员所在世
界的科技发展水平。】
凌菲菲边听，边有些眼馋地看着系统里关于宇宙航舰的操作培训。
听到这句话，叹了口气。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反正她过去七年都靠着自己，才走到今天，她也不缺这个系统。
系统非常满意凌菲菲的这种想法，它模拟出了一个比着大拇指的图片。【非常好！系统的研发者，就是希望每一位拥有系统的使用者，都可以保持这种心态。】
【所有外来的知识，没有变成自己的时候，都是虚假的。】
【飞行员凌菲菲，你作为我系统生涯中第55位飞行员，我非常欣赏你这种态度。】
凌菲菲扶额看着眼前的电子烟花，“行了，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系统变回了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接下来，我将向您说明积分的使用方法。
首先声明，积分的使用主要参考于使用者当前所在世界的物价。
目前飞行员凌菲菲可以开启的类目有如下：
一、虚拟体感全真模拟飞行训练（不用担心，我们的训练和真实飞行一模一样。） 50积分/次
二、使用者每月飞行回顾小结（担心自己飞行中有什么没发现的小问题吗？我们给你出具完美的报告。）20积分/次
三、使用者课程培训（智能模拟当前世界最高水平培训教室，请相信我们；） ）开启一个系列课程需要5积分，系列课程中每节课5积分/次
如有疑惑，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
凌菲菲眨了眨眼，又紧紧闭上后，再张开，“哇，你这个训练也太贵了。”
系统做了一个酷酷的表情：【我刚刚查到了，一台差不多的价格都过亿了，系统里模拟训练比使用者所在的世界厉害多了，我当然要贵一点了~】
说完，凌菲菲还看到系统似乎来回扭了扭，她怎么觉得这个系统有点贱兮兮的。
“可以打折吗？”凌菲菲眼巴巴地问道。
系统高冷地拒绝了凌菲菲的请求：【飞行员请注意，系统有明确的规定，不可以接受使用者们任何的贿赂，严厉禁止“走后门”行为。】
凌菲菲皱了皱鼻子，坐起身准备起床，“好嘛，你们要求还挺严格的。”
系统昂起了不存在的下巴：【那是当然。】
凌菲菲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嘟囔了两句，“所以你这个系统好像没什么用啊。”
系统鄙视地看着凌菲菲：【那是你没有体验过我们系统的强大。】
凌菲菲走到洗漱间，开始刷牙洗脸，“所以，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系统跳转出相关页面：【本周飞行员凌菲菲，起降15个航班，获得15个积分，目前累计15个积分。】
结束了和系统的对话，凌菲菲换好衣服，提着小行李箱，准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