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决定不下,她走进厨房问江然:“你说,这张唱片放在哪里好啊?”进去前还担心厨房里油烟太大熏着唱片,把唱片留在了外面。
江然正在厨房里炒菜,语气平常地给出建议:“唱片架上,要不就放在唱片机上听。”
这可不是舒心想要的回答,她抱着手机反对说:“那当然不行,这张唱片可是限量版。”
“你看,”说着她把手机里的刚刚拍的照片翻给他看,“还是透明胶欸,Bling Bling的,跟小行星似的,可漂亮了。”
江然挑了眉,没忍心告诉她,那排唱片架上的唱片随便抽出来一张都比这张的价值要高,几乎都是限量版和一些绝版。
不过舒心的喜欢无价,他爱由着她折腾,便说:“要不就放在玄关格挡墙的架子上吧,这样你每天进出都能看到。”
舒心眼睛一亮,“这个可以。”这样她每天进出门的时候只要看到这张唱片就会心情很好。
他的提议她很满意,主动搂上他的脖子给他送了一个亲亲,然后很快出去实行去了。
江然抬手轻触了一下她刚才吻过的地方,上面仿佛还有余温残留,他摇头失笑,这么开心才给这么一点小福利可不够。
舒心把唱片放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还跑前跑后地反复调整,最后摆在了她认为最满意的角度。
“吃饭了。”江然把菜端上桌,出声打断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舒心。
舒心知道,要不是有江然这层关系在,她是肯定拿不到这张唱片的,所以席间嘴甜得很。
不是对他说感谢的话,就是夸他菜做得好吃,将夸人的话在脑子里搜刮了个遍,全都奉献了上去。
江然给她夹着菜,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张小嘴这么会说话呢,现在为了个许愿,倒是对他净拣好听话说。
说句实在话,心里头……有点酸。
晚上躺到床上,舒心心中的喜悦不仅没有因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更甚。
只觉得满腔喜悦无处抒发,顿时分享欲爆棚。
她打开微信,上下翻了一下,挑出拍的照片里自觉最满意的那一张发在了梁书和薛宜的三人小群里。
薛宜是第一个回的,她直接先发了三个感叹号,然后:【TO签!TO签!还是限量版!你怎么搞到的?】
虽然碰到同道中人很令人开心,但舒心好奇:【你也喜欢千四重奏?我怎么不知道?】
薛宜:【曾有幸在她还在申城音乐学院就读时看过她的一场演出,当时觉得惊为天人,从此入坑,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张唱片我也有,可惜不是限量版,也没有TO签,哭唧唧。】
舒心讶然:【天呐,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我们居然粉同一个人。】
梁书:【冒个泡,我先退下了啊,我是个俗人,只听流行音乐。】
两人笑着和梁书闲聊了两句。
接下来就许愿个人以及千四重奏的作品展开了一番激烈讨论,等房间里的大灯暗下来了,舒心都没有发觉,还捧着个手机飞快地打着字。
直到身边一道温热气息靠近,她才后知后觉地转头。
江然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不是好几天没学习了?今天又给你放了一天假。”
舒心想起这几天下班回来确实都没进过书房,心里发虚,嗫嚅说:“我……这……这不是高兴吗?休息庆祝一下。”
江然垂着眼皮看她,“那前两天呢?”
舒心编不出理由来,总不能说自己想偷懒吧。
她保证道:“明天……明天一定。”
江然指了指她已经黑了屏幕的手机,不满地说:“你今天回来抱着个手机看半天了,都没舍得看我一眼。”
舒心把手机往下一收,心虚说:“有……有吗?”
江然:“有。”
舒心很识相地立马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扭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我不看手机了,我现在看你。”
江然被她盯得心里发痒,直接躺下,顺带把她捞到怀里,“别看了,睡觉吧。”
“不行,还没看够呢,我得再多看两眼。”舒心侧着身子,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被这么一双干净剔透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江然自认还没有君子到可以坐怀不乱,他沉哑着嗓子说:“是你招我的啊。”
江然掐着她的腰往前靠了一分,舒心预感不妙。
心想坏了,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经不起招。
等她想要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在他身下瞪着他,连句控诉的话都说不完整,不仅语声破碎,还不时伴随着咽呜声。
舒心最后的记忆是她躺在浴缸里睡着了,至于再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第240章 叫一百遍
《南方实刊》的发刊日前夜,上回采访过舒心的那位记者给她发来了成稿,说是如果她看后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定下版样明日一早发出去了。
在接收图片前,舒心以为此次采访内容顶多占个四分之一版面就已经很给排面了。
等图片缓冲打开,看到一个以“ChatGPT进军翻译市场:挤压译员生存空间了吗?”为标题的文章,竟占了其中一个类目将近一整个版面的排版。
这也太给面了吧?
而且文章的末尾处都有采访对象的署名,舒心这两个字应该会被很多人看到。
虽然纸媒现在的传播力度不大,但是由纸媒衍生的新媒体应用程序依然有很大一批受众。
比如像舒心这一类人,每日都还是会坚持新闻阅读。
她想到明日的《南方实刊》里就会出现她的名字,这感觉还蛮奇妙的。
舒心还是很负责任地阅览了一遍整篇文章,顺便也参考一下《南方实刊》的编辑是如何将一篇采访稿转化为新闻体的,学习学习别人的编写格式。
通读后,她回复记者,表示她这边没有问题,静等明日的定稿。
等第二日定稿一发出,舒心自己还没来得及打开看,郑知辞那边倒先发了祝贺信息过来。
郑知辞:【可以啊舒心,闷声不响干大事。】
随即附一张《南方实刊》的版面截图。
舒心好像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都是同行,在工作习惯方面肯定会有很多的共同点,比如坚持每日浏览新闻。
一想到现在可能正有多位自己认识的大佬也在读这篇文章,她就突然有种社死的感觉。
不是担心文章有什么问题,就……感觉挺尴尬的。
舒心硬着头皮问:【知辞姐,我回答的观点怎么样?】
郑知辞:【怎么?这么快就想要我夸你啊?】
听她这么说,舒心放心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知辞:【我早上正好在小院这边呢,好多你的老朋友都在,你要不要和大家打个招呼?】
舒心正想着怎么打招呼呢,对面又发过来两个字。
郑知辞:【视频?】
舒心吓得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赶紧打下一行字发过去,生怕晚一秒对面就弹出视频请求来。
舒心:【别,你代我问个好就行,万分感谢。】
每个字都代表了她满满的诚意,没有一分敷衍的意思。
虽然报刊这一事已经让她感觉很社死了,但她不想社死得太彻底,她都不敢想象接通视频后,她一个人面对镜头那边那么多人是什么场景。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完全平复心情时,梁书在工作室的大群里也截了一张和郑知辞一模一样的图片。
并附言:【舒总受邀《南方实刊》采访的文章,你们好好研读一下。】
舒心赶紧点进梁书的头像,给她私发了一条信息:【研读你个头啊,只是一些个人看法,随便看看就行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过了两分钟,梁书回信息说:【哎呀,过时间了,撤不回了。】
舒心咬了咬后槽牙,她看她就是故意的。
不过既然已经撤不回了,她也不想多说,退出微信界面,放下手机,注意力回到电脑屏幕上。
上面是几份外聘兼职翻译的试译稿。
白梦工作室除了招专职译员外,也一直都有合作的兼职译员,只是最近工作室接单批量递增,所以打算新增一批合作译员。
这些试译稿都是经底下负责人审批后觉得合格才递交上来的一批,舒心只是做一下最终审核。
一份试译稿大多是小几百字的样子,但一个人同时要做好几份,会有多领域进行选择,所以即便舒心看得很快,也花了不少时间。
等忙完再投入其他工作,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
但让舒心没想到的是,由《南方实刊》引发的一系列影响居然一直到家都还没结束。
她回到家,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楼梯时大门的门锁开合声正响起,她加快脚步,想要下去迎一迎江然。
刚走近,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报纸的抬头赫然四个大字——
《南方实刊》。
还是纸质版的。
舒心脚步一个停顿,心里那种尴尬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指了指他手里的报纸说:“你这是干嘛?”
江然先抬起食指勾住领带往下拉了拉,轻笑着将手中报纸往前一扬,“今天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了,我家心心真厉害,什么时候接受的采访啊?”
舒心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只是一个和别人的联名采访罢了,哪里值得他这么开心,还特意将报纸带了回来。
这是真把她当成小孩子宠了。
要知道,他要是想上新闻的话,财经新闻都不知道能上多少次了吧。
“这周一。”舒心说完,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
谁知被快步上前的男人一把给抱了起来,他笑着说:“我家心心上报纸了,是不是该拿个相框把报纸裱起来啊?”
舒心被他吓得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话。
她好笑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什么啊,那你怎么不把我读书时候的奖状也一起裱起来啊?”
江然回得特别认真:“好啊,奖状在哪里?”
舒心“扑哧”一声笑出声,腾出一只手作怪地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下,“逗你的,你怎么跟我爸一样。”
突然变成老父亲形象的江然愣了一下,抱着她掂了掂,语气危险地说:“我跟谁一样?”
他抱着舒心走到沙发前将她丢了下去,随即,很快自己也跟着覆了上去,他单手撑在沙发外侧,捏着她的脸说:“再乱说话,我就让你这么叫一百遍。”
“什么一百遍?”舒心先是懵住,但马上就想起来之前害她叫的嗓子发干的“江老师”,再结合此时语境,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她气得拍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你要不要脸?谁要叫你……”
后面的称呼,她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
何况,她的脸皮素来比纸还薄。
就这么一句戏弄,脸就红了个彻底。
第241章 烛光晚餐
江然捉住她拍过来的手,先是拿起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见她脸变得更红,又俯身在她娇嫩的唇上轻啄了两下。
这才放过她,起身站在沙发前慢条斯理地解起腕上的袖扣。
舒心看他一边解着袖扣,一边还时不时居高临下地望她一眼,那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他像是要吃了她。
舒心顿时从沙发上爬起身坐好,一手还不忘紧攥在自己领口上,一脸警惕地看回去。
江然被她的小动作笑到,他弯下腰正想摸摸她的头,舒心一个后移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他的手就这么滞留在原地扑了个空。
他挑了下眉,手又往前伸了伸,这回舒心没敢再躲,乖乖地坐在原地,但却是一脸无助地望着他。
江然失笑,大掌从她的后脑缓缓下滑掌控在她的后脖颈上,将她往前轻轻一带,好奇地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呢?”
只是亲了一口就跟防贼似的防着他。
舒心腹诽,反正已经不是好人了。
江然把手放在她头顶拍了拍,叹气说:“再怎么也要先喂饱心心再说啊。”
舒心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说:“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江然压低眉眼看她,鼻音往上一挑:“嗯?”
作为弱势力的舒心很快看清形势,她立马扬起一张笑脸,阳奉阴违地说:“你说得对,你快上去换衣服吧,我去帮你洗菜。”
虽然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但江然一眼看穿她的伪装,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脸,“小东西。”
等他上楼,舒心松口气,掸了掸居家服上不成型的褶皱,目光落在茶几的那份报纸上。
她摇摇头,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上前拿起来随手就塞在了某个柜子里,然后去厨房做晚餐准备去了。
江然换好衣服下楼,视线先从茶几上飘过,见到那上面空了,他嘴边不明显地弯了下,什么也没说,抬步往厨房走去。
舒心备菜的速度很快,等他到厨房,灶台边已经码了三个连调料都切配在内的菜,他只要负责炒就行了。
舒心虽然平时很少做烹调这最后一个步骤,但是她足够细心,只要是吃过一次的菜,下一次不用江然指挥,她也能很准确地备出他需要的东西。
把厨房让给江然,舒心去给屋子里的植物浇水换水。
进入冬天后,舒心给盆栽植物的浇水频率比生长期要低了很多,但也不能不浇,平时很注意地做好保暖工作。
而客厅里的鲜切花,也在上个月的一个周末心血来潮地换成了五代果。
结果没想到这个植物真的就像卖家说的那样,花期长到惊人,养到今天了不见一点衰败迹象不说,颜色还变得越来越灿烂了。
不仅长势喜人,长相也很喜人,胖嘟嘟的,很有喜感。
关键是舒心对它完全就是放养状态,想起来才给它换一次水,它也一点不介意,还很给力地在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冬枣的香气,淡淡的,很宜人。
忙碌完,她窝回沙发里等着吃饭,窝进沙发前,她还在唱片机上放了张唱片。
江然端着菜出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幅享受的画面。
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听着老唱片里咿咿呀呀地唱着几句德语唱腔。
江然喊她吃饭,在饭桌上,他笑着问她:“是不是应该再点几支蜡烛?”
舒心嘴里正吃着排骨,抬头看看他,眨眨眼,像是反应过来,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唱着老歌的唱片机,歪头问:“烛光晚餐?”
江然眼里漫过一阵笑意,他还真放下了筷子,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几支象牙白的圆柱形蜡烛,看似随意地摆放在餐桌、中岛台,以及一些平稳安全的柜面上。
舒心被他感染,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搁下筷子,眼睛追随在他身上。
看着他拿着点火器一盏一盏地点亮分散的烛台,随后,全屋的灯被他一键熄灭。
冬日的夜来得比其他时候都要早,大灯熄灭后,室内便只余一片漆黑,只能靠烛火的光进行照明。
寂静的夜,跳跃的烛光,耳边低吟浅唱。
这个场景,让舒心有一种梦回烛光音乐会的感觉。
不同的是,此时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江然。
等江然坐回对面,舒心忍不住笑出声,她指着两人身上厚软的居家服说:“我们这一身也太不应景了。”
江然低头看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他说:“要不,去换一套?”
舒心忙制止他的这个想法,“算了算了,再忙活等会儿菜都凉了。”本来冬天菜就凉得快。
“而且,早知道是吃烛光晚餐的话,刚才就应该准备西餐的。”她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小排骨,可惜地说。
江然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左手边,说:“中餐也可以烛光晚餐啊,烛光的意义不是餐,是人。”
舒心想了想,笑开,赞同道:“对,是人。”
吃好后,江然摁住她准备收拾的手,反而一手背后,一手朝前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被造物主吻过的手,纤长,匀称,骨节根根分明,即便是握笔处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在这双手上看起来也性感得要命。
舒心看得分了神,还是江然又将手往前递了递,她才醒过神来。
她不再犹豫,将手交到了那双优雅而有力的大手上。
此时,她有些庆幸,庆幸烛火映在脸上的光也是红色的,不至于暴露出她的羞涩。
舒心的手甫一落在江然手心,他便很快地握紧收拢,拉人入怀。
唱片机里的音乐正好切歌,江然笑着低头抵上她的额头,两人随着音乐轻摇起舞。
其实说是舞蹈,舒心却觉得两人更像是依偎在一起,她的鼻尖充斥的都是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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