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小声的和旁边的郑知辞交流:“这个第一名应该稳了。”
郑知辞笑着回应:“这个女孩是你们申城外国语的。”
舒心点头,“嗯,我学妹。”
郑知辞原本的意思是说,女孩就读的大学和她在同一个城市,没想到歪打正着,“你还真是申外毕业的啊?”
舒心简单地说:“我研究生考回了申外,本科是华国药科大学的。”
“都是高等院校,还是跨专业考研,你读书那会儿是学霸吧?”郑知辞对她的事情更感兴趣了。
舒心读书那会儿,成绩确实一直不错,她不想过分谦虚显得虚伪,便含蓄说:“还可以。”
郑知辞扭头朝着台上示意一番,问她:“以前没参加过这类比赛?”
舒心连忙表示:“这个我不行,让我站在台上演讲,我估计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郑知辞认识的做翻译的人中,不会演讲的比比皆是,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缺点,毕竟这帮人在线上接单用键盘时,比任何人都会说。
比赛接近尾声,江然的信息才姗姗来迟:【没有回去,在外面处理点事,你那边结束了吗?】
舒心:【还没,但快了。】
江然:【我这边离学校有点距离,我尽快出发,如果你结束得早,稍微等我一下。】
舒心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体贴地说:【没事,不着急,正好我晚上想请郑老师吃个饭,你先忙你的。】
江然此时正在付椋控股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卫远岑烟瘾犯了,出去抽根烟,他抽出空给舒心回复消息。
卫远岑回办公室时,江然的视线还盯在手机屏幕上,直到闻到他身上弥漫的烟味才意识到人已经回来了。
卫远岑和他打过这么多年交道,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患得患失的,笑问他:“怎么了?哪个小姑娘给你发信息啊?”
江然收起手机,抬眸说:“我妻子。”
卫远岑有片刻惊讶,“你还真结婚啦?我还以为是别人谣传的呢。”
江然身子向后一靠,好整以暇望他,“传这么远?都传到燕城来了。”
“我什么人脉关系啊。”卫远岑翘着腿,随意地靠着沙发。
他说这句话还真不是自夸,付椋控股作为燕城的经济名片,人脉深远到常人无法想象,有些消息,他都不需要打听,就主动送到他耳边来了。
他揶揄道:“怎么,你老婆催你回家啊?其实你都不用特意过来一趟,咱俩什么交情,合同的事线上就能说清楚。”
江然说:“她这几天有事来燕城。”
澜沧和付椋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加上本轮融资付椋也不是领投,他确实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他就是想多寻个借口来燕城,只是想看看他直白地说出理由,舒心会是什么反应,果不其然,她是不信的。
卫远岑恍然:“哦——我说呢,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你想我了呢。”
他说完十指交叠放在腿上,“之前看你素得跟和尚似的,恋爱都不谈,现在这是找到真爱了,说结婚就结婚。”
江然没解释,反正情况也和他说的差不多,只是这真爱不是刚找到的,是一直都惦念在心里罢了。
“还是你们小年轻好啊,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卫远岑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着,然后问他:“那一会儿晚餐你是回去,还是一起?”
江然温和笑笑,“走吧,还能让你请空席?”
等江然回酒店时,舒心都回来一个小时了。
他刷了房卡进门,舒心走到他身边,闻到他身上沾染了丝酒味,她脚步停顿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伸手搀扶他,她迟疑问:“你……有应酬?”
江然跟着她进屋,反手脱下西服挂在玄关衣架上,低声应答:“嗯。”
舒心生硬地弯了下嘴角,什么也没问,把他扶到沙发前坐下,自己转身进了卧室。
晚上江然只是沾了一点酒,离醉还差得远呢,他非常敏锐地察觉到舒心情绪上的转变,跟着她走进卧室,“你有些不高兴?”
“没有啊。”舒心看着他,面上平静。
“真的?”
江然抬手搭在她肩上,低下头狐疑望她,“没有因为我是为公司的事情来燕城不高兴?”
舒心淡淡笑开来,“当然啦,你有自己的事忙,没有因为我而耽误你的工作,我只会开心,怎么会不高兴呢。”
她今天还在想,她有事忙,却把他一个人冷落在酒店里,心里很有负罪感,这么一来,反而轻松很多。
她是这么想的,可不知为何,心底有个小角落,好像闷闷的。
她一时想不通是为什么,索性不再管。
听到舒心满口为他好的话,江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宁愿她生气,不高兴,至少这样证明她在乎他,他是愿意被她耽误的。
可惜舒心听不见他的心声,她问:“你这边还要忙多久?我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江然挑了下眉,“你明天要回去?”
舒心和他一起坐在窗边的躺椅上,望着窗外如梦似幻的夜景,“明天不回,郑老师说明天和我谈谈两边合作的事宜,顺便带我在燕城逛一圈,你呢?”
江然停了一秒,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再待两天。”
“嗯,那我们一起回。”
比起家里窗外那一方院景,高层的夜景果然要迷人得多,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享受了须臾安宁。
舒心笑着说起了今日的见闻:“我今天和郑老师聊天才知道,她居然一直都没结婚,家里人也从来不催她,好羡慕她。”
江然眯了下眼,“羡慕?”
舒心反应很快,“你别误会,我不是说结婚不好,是羡慕她有开明的家长,不被催婚。”
江然哼笑一声,终于忍不住提出了他心里一直介怀的事,“你最近提到这个郑老师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些?”
舒心没这个意识,听他说还有些讶异,“有吗?可能是因为最近总是待在一起吧,难免会有一些话题交叉。”
偏头看他时,发现他脸色不太好,舒心又解释了一句:“主要是郑老师人真的不错,工作上的事传授了我很多经验。”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仿佛火上浇油,直接起了反作用。
江然凑过身,把她搂进怀里,轻柔的声音下带着难掩的强势:“宝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总是跟我聊另一个男人的事,我是会吃醋的。”
舒心一脸懵,把他的身体往外推了一些,惊诧道:“男人?我没有啊。”
江然淡淡看她一眼,没说话。
舒心想了一圈,带着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最后吐出几个字:“你不会是说郑老师吧?”
她见他依然没说话,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哈哈哈,她是女生啦!”
舒心不是故意要大笑的,实在是没忍住,这是她今年以来遇到的比较好笑的一件事了。
她笑得说话声磕磕绊绊的:“不然……我……我怎么可能天天跟她……待在一起,还约定出去玩什么的。”
她没好气地锤了他一下,“你把我当什么人啦。”
江然被她笑得半晌没回过来神,搞了半天,他一直在吃自己创造出来的假想敌的醋?
这也太荒谬了。
江然扶额靠在躺椅的扶手上,喉咙里闷出一声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舒心看他这个模样,凑上前,低着脑袋从下往上打量他的神色,讨好说:“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害你担了这么多天的心。”
她很小声地补充一句:“吃了这么多天的飞醋。”说完又憋出两声嘿笑。
江然没让她有机会后撤,一把将她捉进怀中,抬手在她鼻尖捏了下,“笑话我?”
说着,手落到她腰上轻微摩挲了下,舒心的身体顿时起了一阵颤栗。
她怕痒,很怕很怕那种,江然只是把手放在她腰窝上不动,她都觉得紧张,更何况,他还轻轻地捏了一下。
舒心身子一缩,连忙告饶:“我没有……哎哟……我错了,我错了……”
她来回躲闪,可惜在绝对力量面前,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裙摆都在躲避中散乱了,露出大腿雪白一片。
舒心拉着他作乱的手一并跌进躺椅里。
舒心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江然,眨眨眼,很委屈地说:“真的不敢了。”
江然低头,眼前是动人的美景。
她那张白净的小脸因笑乱晕开一抹浅红,大约是太过激动,连锁骨一片都连绵开来。
就像在最愉悦时泛起的潮红,勾人得很。
江然伸手钳住她的脸,轻微晃了晃,俯身在她唇上轻点一下,“所以,和我结婚这件事,好吗?”
舒心眼睛睁了下,没有犹豫地回答:“好。”
江然奖励似的在她水雾雾的眼睛又亲了一下,“那说句喜欢我,好不好?”
舒心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怀疑他可能是酒气上头了,便没想太多,由着他的心思说:“好。”
江然眉心跳了跳,手撑在躺椅上,与她拉开些距离,小心翼翼地等着她的后话,眼里摇晃的微光暴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探及他深邃的眸时,舒心才反应过来他的问话是认真的。
她顿了下,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江然立刻回神,卸了手上的力气,轻笑着矮身将她抱了个满怀,他不想为难她,“没事,不说也可以。”
身上暖意袭来,舒心下意识地抬手迎接了他的拥抱,手在触及到他后背时,她深吸了一口气,悠悠开口唤了他的名字。
“江然。”
第100章 亲的不好,重新亲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江然总是在迁就她,他总是在做让步的那个人。
从来没有强求。
他可以向前走一百步,连那最后的一步都替她走完,只要她站在原地,他永远都会主动走到她身边来。
一次不落。
舒心的手抓在他背脊的衬衫布料上,缓缓收紧。
“我其实一直不敢说喜欢两个字。”
“我觉得它包含的感情太厚重了,它可能会让我变得不再像我自己,我挺害怕的,我怕我会被情绪牵着走,怕最后留给我的又是一场空。”
她的声音很缓很慢,像是从漫长岁月的过去,讲述到今天。
一声一声如薄刀划在稚嫩的豆腐上,乍一眼看不出刀切的痕迹,但只需用手轻轻一推,就碎成了渣。
江然心疼地抱着她,打住她的话:“我知道,心心,不说了。”
他懂她的不敢,所以不曾强求。
只是在很偶尔的时候才会从心底冒出一丝奢求。
舒心的话语并没有停下,她鼓足勇气,道出心底深埋的话:“但如果是你……我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江然手握住她的肩膀,抬头对上她含笑的眼睛,呼吸沉沉,带着期待的心高高悬起。
她说:“我……决定开始喜欢你。”
舒心眼睛浅浅弯起,重复了一遍:“江然,我想要喜欢你。”
江然眼底晕开一抹温笑。
看着怀里的妻子,面色绯红,眼底云波水雾,鬓边的发丝都凌乱了,可是依然无法掩盖她的美,她的美是惊心动魄的,是不可为外人道的,是只独属于他的。
想要喜欢你。
她在决定开始喜欢他之前,竟然还开口通知他。
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另类的告白,都不会感到高兴吧,但她是舒心啊,舒心的喜欢在江然这里,重如千金。
他不仅不会不高兴,反而还会觉得她很可爱。
他低首抵上她的额头,四目相对,各自从对方的眼里捕捉到温暖的笑意。
江然捧住她的脸,笑问她:“那——喜欢我的第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
舒心没明白他的意思,喜欢难道不是一种感觉吗?
难道还会具象化到一个动作?
江然看着她懵懂的模样,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柔地擦过,“你不知道?”
舒心摇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江然抬起食手点在自己唇上,眸光黑沉得像是会吸人,他轻声说:“先亲我一下。”
舒心不解地歪了下头,没领会这就是他所说的第一步,她很天真地问:“这是学费吗?”
江然怔了下,没想到她会在此福利之上加码,对于这天降之喜,他很努力才克制住唇边即将扬起的弧度,狡黠说:“对,是学费。”
舒心之前也主动亲吻过他,同样的事情做过几回,就会变得没那么难为情,她屈了下指节,撑起身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江然手指在她粉嫩的唇上揉了揉,不满意地说:“亲的不好,重新亲。”
舒心疑惑拧眉,亲还有好坏的吗?
她没再上第二次当,傲娇说:“我只会这么亲。”
江然尤其喜欢她这副有活力的姿态,扣住她的后脑勺,身子重新压回去,坏笑说:“不是教过你很多回的吗?要像这样亲。”
霸道的吻如夏日午后的雷雨般漱漱而下,他吻在她上翘的嘴角,吻在她嫣红的腮边,吻在她似滴血的耳珠上。
绵密的吻一寸寸地落在缓慢剥落的肌肤上,仿佛一个耐性极佳的猎手在细细品味猎物的奉献。
倾泻而下的暴雨浇淋在舒心身上,伴随着身上泛起的薄汗,身上粘腻的人不舒服。
躺椅其实不太宽敞,容纳他们两人的分量本就勉强,更何况像是在水中飘荡的船舶这样来回摇晃。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木质结构间吱呀作响的动静。
但每一声,都很温柔。
结束时,已经晚上十一点,舒心撑着困意将自己冲洗干净,爬上床一沾到枕头,等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床榻旁边的位置已经凉透,她依稀记得早上某人走的时候在她耳边说过话,但具体说的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现在也腾不出时间去想,急匆匆地起床洗漱换衣服。
还好今天和郑知辞约的是一起吃午餐,不然和别人约定好时间却迟到就尴尬了。
考虑到今天可能还要四处游逛,舒心穿了件干净的白T,下搭宽松的浅色牛仔裤,除非正式场合,其他时间几乎不穿高跟鞋的她,很明智地穿了一双简洁的帆布鞋搭配出门了。
这身休闲适意的着装,和前两天为了参加会议与看比赛而特意精致打扮的她,风格截然不同。
坐上江然提前为她安排好的车,她向司机报了约定的地点名称。
到达餐厅门口时,郑知辞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看到坐着豪车前来的舒心,她没多想,以为是舒心叫的专车,只是心里有一瞬间的纳闷,现在连迈巴赫车主都出来接单了吗?
这个网约车还挺卷的嘛。
郑知辞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舒心吸引了过去,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舒心穿得这么休闲。
她打趣说:“你这样跟昨天看比赛时见到的那些大学生也没什么两样。”
舒心跟着她走进餐厅,在窗边的位置落座,“那还是比不了的,我比他们大了不少岁呢。”
郑知辞翻着菜单,不以为意地说:“说得好像你多大似的,我三字打头,也没说比他们大多少呢。”
舒心很喜欢她身上那种恬静知性又不乏活泛的气质,两种完全不相干的属性被她融合得恰到好处,别具一格。
是郑知辞独有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郑知辞告诉她:“你微博粉丝破千了,你知道吗?”
“什么?”舒心愣了一下,她不是刚注册没多久吗?
她就记得梁书在她注册之后,为她申请挂了黄V,她也就在来燕城的头一天发了一条微博。
@舒心的白日梦:【燕城,你好。(图片)+4】
很简单的文字,配了四张照片。
前三张分别是飞机上的云层、一掠而过的燕城地标性建筑、胡同巷弄口奔跑的孩子背影,还有一张就是搁在键盘上码字的手。
这也能火?
舒心半信半疑地登录微博,果真破千了,还破了两千。
再一看转发,这几日认识的业界大神纷纷出动,她能不破千吗?
全靠他们推起来的好吧。
评论和点赞都很多,大部分是大佬们的粉丝过来围观,小部分是在夸她手好看的。
舒心收起手机,哭笑不得地说:“郑老师,你们这是在拔苗助长啊。”
郑知辞笑笑,她就知道,按舒心的性子,看到这种情况,不仅不会自得,还会开始忧心。
她笑着说:“你这是棵有力的苗,经得起拔。”
舒心没听过这种说法,有些无奈。
但她真诚地向她道谢,并让她帮忙转达她对那几位大佬的谢意。
舒心和郑知辞在一起待了一整个下午,很少的一部分时间在外面逛,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室内吹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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