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去了。”他站起来,“去床上吧。”
“我花了四十分钟化妆,你不要逼我打你。”梁晴嘚瑟地扬扬下巴,摇曳生姿地去换鞋了。
梁晴想象的逛街是悠闲美好的,但是春节假期到处都是人,吃饭要排队,还是两个小时打底,她顿时就萎了。
“你饿吗?要不去逛逛。”储臣提议,“买点东西吧。”
“也行。”
对于梁晴这个几月不上班的人来说,假期并不是那么珍贵,两人悠悠逛逛地走到了顶楼的电影院,各大电影都在抢占春节档,有不少宣传很好的影片。
其中有一个主打亲情的喜剧电影正在热映,也是排片最多的,他们只能买上这个。
梁晴在手机app上买了票,去机器上取,吩咐储臣去买一点爆米花和可乐,他乖乖去了,但不是很适应这么多叽叽喳喳的人,还有吵闹的小孩。
端着爆米花转身时,就有个小孩撞上了他的小腿。
储臣下意识皱眉,那小孩本来想说对不起的,结果一抬头,见这么一张脸立马就被吓哭了。
梁晴和那孩子家长同时过来,解释了一下,家长就把小孩抱走了。
她阴阳怪气地说:“好凶哦,储总。”
储臣把爆米花塞进她怀里,“我什么都没做。”
“你的呼吸可能是个错误。”梁晴笑了笑,“要不人家怎么都这么怕你?”
储臣也捡了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嚼着,说道:“让人害怕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没人怕你才可悲。”
“储总发表讲话啦!”梁晴把自己的手挂在他的手腕上,“那你怕谁?”
“我怕你。”他又瞅了梁晴一眼。
梁晴说:“我谁都不怕。”
储臣:“所以说,你才最厉害。”
电影好像很不错,看梁晴笑的频率就知道了,但储臣对情绪的敏感度一向粗糙,他只是想和她出来单独待一待。
结婚这一年来,他要么特别忙跟她有时间差,要么就是两人情绪都不太对只能各自独处,恋爱没有,也鲜少有称之为“约会”的时间。
他侧眸看了一眼梁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腿上。
梁晴侧过身来,倒是也十分有耐心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他又渐渐放开她的手。
但梁晴却没有把手收回去,而是在他的腿上摁了摁,又顺着黑色长裤的褶皱,往某个方向上蹭了蹭。
放映厅可都是有红外线摄像的,她想干什么?
他把她的手拨开。
梁晴狡黠地笑起来,用很小的声音说:“怎么还欲拒还迎了呢?刚不是你自己邀请我摸你的么?”
“你真的……”他倒抽一口凉气,“回家等着。”
电话正好响了,他出去接。
老陈这个凹糟老头儿,在车厂里看着没什么用,光靠老板养着。实则用起来还是非常利索的,一个晚饭的功夫,他就把郑玉东最近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
要么怎么说,储臣愿意让他吃干饭呢。
“郑玉东和郑年那边谈了个条件,只要郑年同意捐肾给他,郑玉东就把自己和父母名下的两套别墅过户给郑年。”
郑辉的纺织厂虽然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下半辈子吃喝不愁。郑玉东这个病再不接受移植,生命质量只能更差,最后一命呜呼。
储臣什么都没做,是因为这病才放他一马,而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止是余红艳的命了,还有前些年郑辉对自己的做的那些事。
如何能忍得了?
换句话说,他比较希望看郑玉东受病痛折磨死去,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他的身体依靠在栏杆上,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即使高大却又沮丧,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又问道:“郑年去做配型了吗?”
“这个还不清楚。”老陈也比较消沉,低声说道:“上次你让我打听郑年在国外的经济状况,其实他做了一些投资,个人没什么眼光,赔的挺多的。如果郑玉东的两个别墅给他,算是大力挽救了他。”
如果郑年一开始就直接回绝了郑玉东的提议,就不会在国内谈判这么久。
甚至,即使换不成肾,郑年也会为了得到房子,站在郑玉东一边。
“小臣?”老陈半天没有听见他说话,喊了声。
“哦,我和梁晴在外面,开年到车场再说吧。”
老陈一听立马几句就明白了,这事儿不能让梁晴知道,“好好好,你们玩,我先挂了。”
他没有再进去,反正对电影也不感兴趣,去抽了根烟,在门口等到电影结束。
梁晴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了,十分严肃地说:“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他佯装笑笑:“没抽,是被别人熏了,真的。”
梁晴狐疑地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凑近他鼻端和唇周,仔细地嗅了嗅,好家伙味道还是新鲜的,睁眼说瞎话。
他以为她是想亲他,还配合着低了点头。
“你自己看着办。”她冷冷地道。
“会不会是你闻错了?”他眨眨眼睛,继续装无辜,“你又不是警犬,光靠鼻子哪能闻得到?”
“啊?”梁晴惊呆了,也被气昏了。
“亲口尝尝呗。”他说完,就低头对她亲下去。
眼看着他就要泰山压顶过来, 梁晴的动作也很快,让他亲上了自己的掌心。
她十分嫌弃地看着他,顺势又抽回来, 用湿纸巾擦擦自己的手, “原来臭男人是这个意思。”
储臣被嫌弃了,这个感觉还挺新奇。
他原本没打算怎么着的, 但是对上她这高高在上的下巴, 属于男人的胜负欲立马就上来了,她不让亲,他还偏就要得逞,于是走了过去。
梁晴已经走到电梯间,准备下楼吃饭,她都要饿死了。
电影院的这一侧人不是很多,电梯门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梁晴率先走进去, 储臣紧随其后。
四四方方的轿厢里, 灯光亮得晃眼,他抬手落在梁晴的肩头, 猝不及防地亲在她腮边,轻轻地嘬了一小下。
“臭男人又亲你了,想打我么?”
梁晴的目光越过他的影子,看向电梯前面跳跃的红色数字, 左上角还有一个摄像头,可想而知,他亲她的动作可能全被人看见了。
脸顿时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 眉心紧皱起来,虽是现代社会, 但还是挺不好意的,会被人当成急不可耐的奇葩。
“被人看见。”
“怎么样?”他见她这怂样,直接乐了。
“……”
梁晴失语了一阵,正当他准备再亲一下的时候,电梯门开了,另一对情侣走进来,女生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一眼。
都是在热恋的年轻人,看梁晴这个不自然的表情,就能猜到他们刚刚在干嘛。
情到欢乐时,的确很想亲一下身边的人,谁不是这样的呢?
理解理解。
于是,女生丢一个微妙的眼神给男生,男生意会,赶紧往女生那边凑了凑,肩膀一动不动,生怕打搅了人家正在亲昵的情侣。
梁晴心说这一代年轻人的素质也太高了,倒也不必这么高,难道她不会尴尬的吗?她能当着陌生人的面和自己的丈夫接吻吗?
不过不要脸的大有人在,他的手滑下去,牵住了她的手,脸色脸色平平,目光威严。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电梯门又开了,再次有人进来,这次是一家三口,梁晴拉着储臣快速走了出去。
“餐厅在三楼,你不吃饭了吗?”
梁晴更紧地挽住了他壮硕的小臂,用细若蚊呐的嗓音说:“那边有个员工通道,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人。”
储臣看着她,“干什么?”
梁晴又迫切地说:“等不到回家了,我想亲你,立刻,马上。”
要玩这么大么?
谁又能彻底不要脸呢?刚刚亲她纯粹是逗弄。
“快点。”梁晴已经先走了过去,回头见他不动,又催促道。
储臣狐疑地走了过去,如果她很想玩,他没有理由不陪着,这不是什么大事。沉重的大门一打开,员工楼道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外面简直两个世界。
梁晴靠墙站着,储臣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脸庞,嘴对嘴啄了一下,逐渐深吻。
忽然,梁晴就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
“老板,你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
他一脑袋问号。
梁晴大大的眼睛审视着他,“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你把我带到这个没有监控,却又瓜田李下的地方,是准备对我图谋不轨么?”
“梁晴……”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也绿了。
这会儿,另一楼层也有人进出,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回音响彻。他分明能感觉到楼下的人脚步都顿住了,正在侧耳倾听。
“好了,去吃饭吧。”
真是服了她了,多大的人还玩这套,他投降还不行么。
梁晴推开他的手,“老板娘要是这知道你在外面是这个德行,不要说再也不让你吃软饭了,更是会给我小鞋穿。我家里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儿要养,哪里玩得起?”
“……”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在外面胡搞,乱搞的男人没有好下场的,” 梁晴说完立刻走了出去。
储臣却要在原地缓了好一会,脑子都是嗡嗡响的。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下上来,也许人家想看看这种吃软饭的渣男长什么样。悄咪咪站在拐角处往上瞅。
呵,这大长腿,长得也挺好看。
可惜思想肮脏,品德龌龊,不是个好东西!
“软饭,渣男!”一个女孩子对着他骂完,赶紧就跑了下去。
储臣在火锅店门口找到梁晴,她正捏着号码牌,坐在小凳子上划拉菜单,看见他差点笑岔气,都咳嗽得弯了腰。
储臣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冷脸道:“这么戏弄你老公,好玩吗?”笑成这样,也不怕呛着自己。
梁晴顺了气儿,看着他问:“你生气了?”
储臣说:“没有生气。但是你要明白欠债是要还的。”
梁晴打了个哆嗦,却没有在意,把菜单和铅笔递给他:“找点乐子嘛,干嘛一下午都拉着脸?”
她看出来了,
牛肉火锅,每次在各种商场看到这家店都排着长长的队,他随便划了下点了个两盘牛肉,就问她:“这家火锅好吃吗?”
梁晴答非所问:“环境很好。”
“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不懂。”他坐在塑料凳子上,喝着自助的茶水,在她耳边幽幽说道:“你多吃点肉,省得晚上累到抬不起腰。”
梁晴的寒颤更大了。
梁晴隐隐觉得不安,这种感觉持续到她回了家,洗好澡躺在床上玩手机。
储臣在客厅哄黑妞。
爸妈今天出去约会,没有带小狗,小狗生气了!
趴在笼子里,下巴紧紧贴着边缘,用一种很可怜的狗狗眼看着爸爸,让他愧疚,让他难过!让他在心里大骂自己真该死!
它容易么?从小就是单亲家庭,跟着粗糙的爸爸,还要卖笑讨生活。好不容易妈妈回来了,又总是逼着它减肥。
储臣坐在他的笼子前跟它说了会儿话,“怎么了,妞猪?”
“汪!”竟然还喊它猪。
“哦,宝宝怎么了?”储臣坐在地板上,对它招招手:“过来跟爸爸说说。”
“汪汪。”
“还傲娇上了?”储臣拧了拧眉,又说:“奶奶家来了个小猫,我觉得它没有你可爱,妞妞才是最可爱的。但是如果你再坚持一秒就不是最可爱的了。”
“给爸爸抱一抱。”储臣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这里了。
果然是要有危机感的,连小狗都不例外,听说还有另外一只小猫,黑妞立马见好就收,乖乖钻到爸爸的怀里,深情款款地舔了一口他的脸。
它才是最听话的宝宝,又乖又能吃,哪里来的猫,赶紧滚出它家。
储臣在心里叹了口气,养孩子跟供个祖宗似的。卧室里还有另外一个祖宗,但是没关系,他还有精力。
梁晴已经昏昏欲睡,却还是在储臣进来拿衣服的时候不忘问一声:“哄好了吗?”
“好了。”储臣站在窗前,给她掖了掖被角,“你先睡一会。”
“哦。”
梁晴一开始没有理解他说的“睡一会”是什么意思,把手机放下翻了个身,进入深度睡眠。
也许是太累了,竟然做起了令人愉悦的美梦。
有个一身清爽的大帅哥伏在床前吻她,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清晨的露水,还带了点柠檬树的香气。
他的唇瓣凉凉的,软软的,从她的脸颊到胸口,再到小腹。
舒服到她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她在梦里期待地睁开眼睛,正是她的丈夫,梁晴并不意外,听见他问:“喜欢吗?”
梁晴说:“喜欢的。”
最好是不要让她动,就这么躺着就感受到愉悦比较好,还没等到对方再说点什么,身体某处的异样感受就颠覆般地传来。
像电流,梁晴不得不被被迫清醒过来。
这根本就不是早上,窗外也没有柠檬树,只是昏黑暧昧的房间,床头亮着一下小盏灯,若有若无地映着储臣的脸庞。
他单手撑在她枕边,亲亲她的嘴唇,“这么快?”
梁晴也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刚刚那一场愉悦盛宴不是梦,他甚至只是用手隔着睡裙,揉搓了一会。
“你……”她都傻眼了。
储臣又问:“现在清醒了吗?”
“你……你要干什么?”梁晴继续傻眼,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说呢?”储臣看她眼神已经清明,无需再反复确认,于是身体越过她在床头柜里拿东西。梁晴只以为他是拿措施,视线借着灯光看他的手上,竟然多了一个东西。
梁晴仔细看清楚,那是一个软尺。
“眼熟吗?”他笑着问,将软尺缠绕在自己的手掌上,顺便拿自己试了一下,抽打在手臂上,只有轻微的刺痛感,并且会很快消失。
不会给她造成任何伤害,只有快乐。
梁晴当然觉得眼熟,他们之前不是没有用过,否则原本用来做手工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床头柜这个私密的地方呢?
她不自觉就笑了起来,“你就是用这个尺,给我定的那件礼服么?”
“腿。”储臣目光有所指的示意她,才回答,“有些地方需要用尺,有些地方并不需要。”
“嗯?”梁晴不太理解。
于是储臣亲自帮她翻了个身,又淡淡吐出两个字:“分开。”
梁晴照做。
他在开始正式的动作之前,把她披散的长发拢到一边,一点点亲吻她的后颈,肩胛,软榻的细腰。
听见她不一样的声音,柔软温和,难得有撒娇的意味,但是她并没有阻止自己。
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刻,不止现在,还有整个下午。
和梁晴在一起的日子,无论是温柔,搞怪,整蛊他,都让他迅速忘掉所有的不快乐,痛苦,仇恨。
他的世界只有梁晴。
第86章
梁晴闷闷嘤咛了一声, 身体上的舒适让她感到满足,但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脸又有些怅惘。
如此心理的原因,并不是微不足道的痛感, 而是储臣的沉默。
渐渐的, 空气里只有软尺接触皮肤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节奏清晰暧昧, 梁晴的情绪被拉扯着,在恐惧,委屈,与圆满之间纠缠,她只觉身体很热不自觉娇柔地喊他一声:“储臣。”
“嗯。”他靠近她,问道:“疼了吗?”
“不是。”她艰难地侧过头,吻他汗涔涔的鬓发,“我想看看你。”
“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梁晴心里的那根弦彻底被扯断, 手上脱了力, 薄薄的指甲在他的后颈划出几道红印,她自己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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