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眼巴巴的望着无忌和不悔都想留下,毕竟来明月楼找乐子的无论达官贵人或是普通嫖客,不是肥头大耳就是肚满肠油,模样好看的基本没有,今日难得遇上这么两个极品,一个潇洒倜傥,一个清秀风流,陪着哪个都算不上吃亏。
无忌本就对花楼姑娘不感兴趣,只盯着不悔瞧她又准备作什么妖,而不悔看着几个姑娘几近冒着绿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战。
此情此景惹得无忌扑哧一笑,不悔刹那间一个眼刀甩了对方一眼,不帮忙就算了,还出声嘲笑,真是过分,果然只有老流氓才不会害怕这种群狼饲虎的场面!
不悔故作镇定,随手点了三个看起来顺眼的美人儿,“这里哪位是月心姑娘?”
老鸨轻轻招手,捂着嘴笑道:“呵呵呵小公子,这三位便是您点的烟柳、兰珠、燕虹姑娘了,至于您口中的另一位,不瞒您说月心正是奴家年轻时唤的花名儿呢。”
老鸨在这边笑得花枝乱颤,无忌和不悔暗暗对视一眼,找得就是你。
账册虽说只有一部分,但那么重要的东西,岂会轻易交给一个花楼姑娘,小道消息传言上官官虹年轻落魄时曾得过一名青楼花魁的帮助,上官官虹闯荡江湖多年,应该不至于被酒色迷得轻信他人,按着年龄推算,如果相好的人是管理整个明月楼的老鸨就合理多了。
“我们二人是打其他地方来的,传闻月心姑娘的琴技登峰造极,一舞更是艳色动人,迷得多少达官贵人、英雄好汉都拜倒在石榴裙下,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鉴赏一番,不知月心姑娘是否赏脸呢?”不悔边说边掏出一叠子银票来,看得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花楼姑娘们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老鸨眼疾手快抓住银票,拂了拂一头秀发,不紧不慢道:“公子真爱说笑,不过是奴家年轻时讨口饭吃的技艺罢了,算不得什么,既然二位远道而来且不嫌弃奴家年老色衰,奴家自然是要献丑一番的。”
老鸨收起银票笑呵呵应下,实则在对方说出“月心”二字时,在她眼里这二人就不可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原来这老鸨确实是曾经名声大噪的花魁,却不是什么“月心姑娘”,好不容易混出了头的她,怎么会轻易答应与人取乐?
而“月心姑娘”不过是孙三千留给老鸨的金钱帮暗号—“寻月心者,皆不可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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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燥热
老鸨音落,便从承盘上取过酒壶,为不悔与无忌一一斟满酒盏,敬道:“贵客慢饮,奴家这便献上一曲琴音,为二位助兴。”
轻纱罗帐缓缓放下,曼妙灵动的琴音逐渐奏响。不悔暗中递给了无忌一个眼神,随即继续与屋内的姑娘们饮酒玩乐。
而无忌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雅间。
“公子,公子再喝一杯嘛。”
“公子不仅人生的俊,酒量也如此厉害。”
酒过三巡,席间更为热闹。明月楼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目的便是想把不悔灌醉。而不悔明面上来者不拒,一副十足十的纨绔小少爷模样,实则暗中动用内力冲破了百会、太阳穴等穴道为自己解酒。
这些姑娘的酒力虽好,但哪儿玩得过不悔的手段,没多久便醉倒了一片。见此,不悔也假意不胜酒力,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壶醉醺醺道:“怎么都不喝了?”
“姑娘们再喝……再来啊……”
老鸨从纱帐后走出,递了一个眼神给小厮,对方立刻上前架起几位姑娘扔到床上,笑眯眯道:“爷,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您快些休息吧。”
不悔装作醉酒模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老鸨与小厮对视一眼,随即掩门离开了。
待关门声响起,不悔猛地睁开眼,清澈眸色一片清明,哪儿还有方才的醉酒神态。
她起身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慢悠悠地绕过地面酒壶,从窗户翻了出去。
明月楼前厅多用于待客玩乐,后院则是姑娘们的住所。
此刻夜色正浓,前厅热闹非凡,后院却只有一星阑珊灯影,隐约照亮了寂静的回廊。
后院建造面积宽阔,想找到月心的住所并非易事。幸而明月楼的闺房门前都挂着姑娘的木牌,不悔借着月光一路找过去,很快寻到了“月心”两字。
到底是明月楼的老鸨,自然比寻常姑娘身份更高。厢房不仅是单独的一栋阁楼,外间布置也更为精致。
不悔思考半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从翻窗。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榭,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显然老鸨还在前厅招待客人。
不悔轻轻落地,一边观察着厢房的环境,一边后退,不料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不悔瞳孔微缩,下意识想惊呼出声,忽而有一只冰凉大手从背后伸来捂住了她的唇。
“别闹。”黑暗中,对方俯身在她耳侧说话。不悔瞬间感受到一阵温热气息与淡淡檀香。
她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再乱动了,无忌方才放开手。
“你怎么也在这儿?”不悔压低声音道。
无忌轻笑一声:“还不是为了找账册。”
“有结果了吗?”
无忌拿出火折,点燃了桌面的蜡烛道:“那半册账本十分重要,想必月心已经将它贴身存放,我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
闻言,不悔不由有些失望了。
若是账册一直找不到,或是只能强行夺取,必然耗时耗力,如今小昭生死未卜,不悔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无忌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忧,宽慰道:“你放心,金钱帮既然想抓你灭口,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动你的小姐妹。”
不悔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并不在意无忌的话,心里还盘算着怎么救小昭。
无忌坐到不悔身侧,调侃道:“到底什么时候?你能对我如此关心。”
“老流氓……”不悔转过头,忽见无忌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颇为不自在道:“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烛火辉光之下,那玄铁面具与冷冽的下颌线条仿佛也渡上了一层暖光,无端有种失焦的温柔。
无忌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不悔蹙起眉,耳边又听这老流氓道:“害羞了?”
“我害什么羞。”不悔揉了揉脸颊,许是晚间的酒喝多了,此刻她不仅脸颊发烫,头也有些晕。
不悔眨了眨眼,忽见面前的烛火有些重影,她正不知所措,忽而被无忌握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
不悔下意识以为这老流氓又想占便宜,刚想挣脱,便听无忌道:“你先前是不是喝了明月楼的酒?”
不悔微微一怔,“喝了一些,但已经用内力解开了。”
无忌骤然冷眸,长指在不悔腕间一探,“不对劲,中计了。”
话音方落,原本寂静的回廊倏地亮起一盏盏明灯,四面墙壁传来机械流转之音,随即无数寒箭挟着千均之力齐刷刷掠来——
无忌反应迅速,抱着不悔便向一旁屏风躲去。刹那间,碎木迸溅,瓷器炸响,整间厢房直接被射成了筛子!!
若非无忌武功高强,总能提前一步避开寒箭,此刻他与不悔恐怕早已重伤。
“宵小鼠辈,何必躲躲藏藏。”无忌慢吞吞地抬起眼,看向屋外。
约莫孙三千提前给老鸨打过招呼,她知道张无忌武功高强,不好对付。因此她一直并没有露面,而是故意露出破绽将两人引到此处,再启动了屋内的机关。
只是老鸨没有想到,这么多寒箭都奈何不了无忌。
“好,好……算你们大旗门的人有本事。”老鸨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不过量你们是钢筋铁骨,也逃不过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下一刻,老鸨不知是启动了何处的机关,整个房间倏地开始剧烈颤动。不悔只觉得身体骤然失重,天旋地转间无忌飞身过来抱住她,两人猛然坠入地心!!
老鸨的声音遥遥响起:“这间密室是由钢铁浇铸而成,饶是你们武艺高强也插翅难逃。”
“在此老实呆着吧。待上官帮主来了,再收拾你们。”
随着老鸨的话落,密室内最后一丝光线也渐渐泯灭。幸而习武之人五感极佳,哪怕在黑暗中无忌也能看清不悔的模样。
他将不悔轻轻放到地面,又伸手在她滚烫的额头间探了探,“感觉如何?”
“身体可有哪处不适?”无忌略有担忧,他走前其实确认过酒水内并没有什么致命毒物,却偏偏忽略了青楼酒水本身就是含了催情之物这一点。
而恰巧不悔为了灌醉那些姑娘脱身喝了许多,这才导致自己陷入不利的状况。
若换作以前的不悔,自然十分抵触无忌的触碰,然而这一次她竟主动贴了上来。
不悔身体内燥热的情绪逐渐升腾,脑子仿佛变成了一锅翻腾的浆糊,咕嘟咕嘟的,扰得她根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一阵阵恍惚痴迷让她只能感觉到前面物体冰凉,无声诱惑着她亲近上去。
她抓住无忌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不够,还想要更多......
不悔顺从本心顺势往前一扑,无忌被压得倒在地面,不悔就这样整个人跨坐而上,附身环抱住无忌的颈脖,脑袋一低,毫无章法就往对方脸上吻去。
此情此景,仿佛当初不悔养伤时那惹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戏码又重新上演,只不过主动的对象调换了一下。
“热,我好热......”
不悔迷迷糊糊地说着话,甩了甩头试图赶走这些恼人的感觉,随着明月楼酒中药性的发散,不悔渐渐无法保持清醒,只知道努力汲取着无忌身上的温度。无忌想推开,谁知混乱中竟被解开了外袍。
他微微沉眸,有了一些诚实的反应,心中咒骂一声该死,他承认自己对不悔有好感,但他不想在对方不清醒的情况下趁人之危,他要的是理智下的心甘情愿。
无忌起身拎起不悔,让她整个后背贴着钢铁浇筑而成得牢壁上,金属的冰凉触感刺得不悔稍微拉回了理智。
不悔忍不住微微喘息,伸手扑腾挣扎,扯开了衣领。
无忌强忍着欲,单手钳制着不悔,保持着二人的距离,也给贴着牢壁的不悔一点支撑力,另一只手则凝聚内力运至掌间,消耗着自身内力为对方化解着药性。
随着药性的逐渐化解,二人的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热度终于降了一些。
不悔也终于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感觉稍微好一些了后,仅存的理智让她明白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出口逃出去。不悔一狠心,抬起手臂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牙齿刺破肌肤流出鲜血,疼痛暂缓了药效,她撑起精神张口道:“别......别管我,留存内力想办法找突破口出去。”
无忌的心思全放在了不悔身上,见对方领口微开露出里头雪白的肌肤,一缕散乱下来的发丝贴着脸侧垂在胸前的肌肤上,发尾则隐入看不见的弧度里,往常娇俏的小脸满是潮红。
破碎凌乱无损对方的美貌,反倒给佳人增添了一丝妩媚风情,看得无忌心头邪火又起,他移开视线,又瞥到对方纤细的手臂伤口处正慢慢渗着血。
这幅模样让他很心疼,也让他咬牙切齿,还好今日是自己与她一同行动,若是这幅诱人的样子被旁人看了去,他怕是会忍不住杀了那人,不过害得这小骗子如此狼狈的明月楼老鸨,就不必继续活着了。
无忌声音哑得不像话,分心答道:“放心,麻烦精,本座内力多得很,救你出去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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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悔的药效渐渐解开,她已经浑身淋漓湿汗,耗尽力气晕了过去。
无忌怕她受寒着凉,连忙解下外衣抱住了不悔。
“小骗子。”
无忌拨开不悔额间的湿发,正见不悔长睫濡湿,脸色苍白,往日灵动的双眸紧紧地闭着,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难得见这小骗子这么安静听话,肯乖乖的睡在他怀里。无忌面色平静,一双深眸却愈发暗沉,金钱帮屡次三番动他的人,势必要让上官金虹付出代价。
黑暗中静坐良久,密室上方终于传来一阵机械流转之音,随即微微透来些许光亮。
“两位公子在底下呆的可好?”老鸨笑眯眯道:“若两位识趣,便趁早交出账册,不然在无水无米的钢牢里关上几天,任凭你是何等武林高手也经受不住。”
无忌冷道:“上官金虹呢?”
“我们帮主岂是你相见便能见的?交出账册,老实交代,我便放你们出去。”老鸨威胁道:“如若不然,你们便在密室里关一辈子吧。”
无忌冷笑一声:“你想从我手里拿回账册,讨好上官金虹。可惜本座偏不想如你的意。”
老鸨的心思被一语说穿,神色骤冷,怒斥道:“油盐不进,既如此,待你们困死在钢牢中我再取账册便是。”
说罢,老鸨便想直接了当的关上密室,却听不悔突然苏醒道:“且慢……”
无忌垂眸,便见不悔撑着身坐了起来。
她拢了拢肩上无忌的外袍,神情脆弱,声音却很坚定:“月心姑娘,我有一事与你相商。”
老鸨颇为意外道:“何事?”
“我知道,你本名并非月心,而是出生在湖南庐阳村的一户农女。二十多年前上官金虹被仇家追杀,一路逃至莽山,恰逢被山间洗衣的你相救。”
不悔咳嗽两声:“你对上官金虹一见钟情,悉心照料,他也承诺日后会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料你跟着上官金虹回到白云城方才发现他早有正妻。他那正妻是镖局之女,性格泼辣刁蛮,几次三番找你麻烦,无奈之下你只得进了明月楼谋生。”
闻言,老鸨又惊又怒:“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事!!”
这段陈年旧事已经过去许久,老鸨不曾为外人所言,没想到今日突然被不悔道破。
这些事自然是不悔从原著里得知,她并未回答老鸨的问题,而是道:“月心姑娘,这些年你受尽委屈,事事为上官金虹考虑,而他何曾真心待你?”
“你闭嘴!”
老鸨被人戳中痛处,怒道:“你休想挑拨离间。”
“我不过陈述事实罢了。”不悔淡道:“如今你临近中年,美貌色衰,上官金虹身边年轻漂亮的姑娘却越来越多,来找你的次数更低了。而他的娘子郑秋容这些年与你积怨颇深,你一旦失去上官官虹的庇护,你觉得,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老鸨捏紧了手中锦帕,恨得咬牙切齿,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不悔的话。
正如不悔所言,她为上官金虹耗尽心力,付出了大半生,然而到如今却仍旧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这些年郑秋容的镖局日渐壮大,势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一旦她失去了上官金虹的庇护,郑秋容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就算如此,又关你什么事?”老鸨冷道。
不悔与无忌对视一眼,缓声开口:“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你如何能帮我?”老鸨嗤笑道。
“如今金钱帮势力日渐强盛,唯有大旗门才能与之抗衡。如果你愿意投诚大旗门,事成之后,你便是金钱帮新的掌舵人。”
这条件实在太过诱人,老鸨一时怔愣,反应了好一会方才道:“你所言当真?”
“自然当真。”
老鸨回过神,又蹙起眉道:“但你如何保证一定能扳倒上官金虹?你可知大旗门与金钱帮的势力本就势均力敌,这些年金钱帮还隐约有赶超大旗门之势。”
“黄口小儿,你想诓骗我倒戈也太过自信了。”老鸨冷笑一声。
光凭借一个大旗门的名号,当然不足以打动老鸨,不过不悔早有准备。
“你可知我身边这人是谁?”
无忌微微挑眉。
“是谁?”闻言,老鸨看向无忌道。
不悔提高了语气,扬声道:“他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逍遥侯!!”
“逍遥侯?”老鸨惊道。
“月心姑娘,逍遥侯与叶孤城是挚交好友,他此次特意来白云城与大旗门结盟,目的便是为了收服金钱帮。”
老鸨狐疑道:“传言逍遥侯年过四十,而你身边这位公子……看起来这么年轻。”
“习武之人本就身强力壮,何况还是逍遥侯这等绝顶高手。”其实这个问题不悔也曾疑惑过,不过她亲眼见过无忌不凡的身手,因此一点也未怀疑无忌的身份。
“如若不然,我怎敢与他单独来金钱帮闹事。”
闻言,老鸨终于有一些动摇了。
她仔细观察着无忌,见这人玄铁覆面,气质轩昂,武功又不同凡响,确实与传说中的逍遥侯一样。
难怪云翼敢只派两个人来金钱帮,竟是大旗门一早便打算与白云城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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