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宴伸出手,将时清包两侧的矿泉水瓶抽出来放在大厅的柜台上,“山上没有卫生间带这么多水?”
时清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只得依着梁齐宴把水放在柜台,本来水也是为梁齐宴准备的。
即使梁齐宴把包侧的水抽走,时清的背包依然鼓鼓的,梁齐宴手伸到背包带上,示意时清将包给他。
时清将背包退下,梁齐宴接过去背在肩上,时清背着看起来很大的背包他在身上就刚刚好,只是看起来有些勒。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类似旅行包的黑色袋子,看起来整个一身就是真的去爬山的。
大厅内有一个休息的沙发,梁齐宴把包背过去放好,“吃完早餐再去。”
“老板要和时小姐一起去山上啊?”
陈易寒从外面进来,看到梁齐宴和时清,眼神往后又看到了沙发上放着的包,给梁齐宴添堵。
梁齐宴面色如寒霜,“你很闲?”
陈易寒当然不敢过多的惹梁齐宴,干笑两声快速溜进了电梯。
时清没有听出陈易寒和梁齐宴之间的奇怪对话。
餐厅大叔就像是专为梁齐宴服务的,只要梁齐宴想吃了,不管什么时间,他都会做出来,梁齐宴不在民宿的那几天,餐厅大叔定点开关门,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开。
时清要是遇不上他开门,就只能去自动贩卖那里买泡面。
餐厅大叔早就准备好早餐,梁齐宴刚进门他就把吃的端上来,有一份是给时清准备的。
紫米被熬得很软,入口浓密香甜,不过时清看了眼梁齐宴的那碗,好像颜色要比她的这碗淡一些。
餐厅大叔注意到时清的目光,解释说:“老板的没有加糖,你的这碗放了。”
时清:“哦。”她只是看看,也不是很想知道。
梁齐宴专心的吃早餐。
吃完早餐才八点半左右,二人又大厅去背包。
梁齐宴勾起时清的包要调整肩带,时清说:“我自己背吧,里面放了很多工具。”
时清是怕梁齐宴眼里背着不习惯,毕竟她包带调的是她自己的长度,而且还是女款,梁齐宴就算调整了背着也不会太舒服。
梁齐宴则觉得是她的工具重要,也没有再帮她背,他把包递给她。
山上的公路到民宿就断了,像是为了民宿特意修的,时清和梁齐宴只能依靠步行上去。
出了民宿,从陈易寒那里得知梁齐宴也懂野生菌的时清让梁齐宴尽量往茸青生长位置走。
梁齐宴淡淡瞥了一眼时清没有说话,走在前面,时清背着包在后面跟着他。
清晨太阳出来得晚,空气比时清刚到那天的中午又好上几分,时清深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
空气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里,时清突然萌生出一种以后就在云城买房的想法,空气真是太好了!每到节日还没有放烟花的限制。
民宿后面有一条小路,一团粉色的碎米花开得很盛,小朵小朵的组合在一起,像是在拥抱。
像这种野花每逢2月伊始,漫山遍野就会开放,离远点望去是漫山的粉,时清忍不住摘了一枝,花的叶子上还挂着微薄的水珠。
把花凑近鼻子闻了闻,时清又被花香吸引,更加想在云城买房了。
爬了一段时间,梁齐宴带着时清到了一个背阴处,给时清指了指一棵很大的桤木树下面,桤木树的旁边还有一棵常绿的松树。
时清简单观察了一下四周,周边的树木叶子都很厚,就算阳光出来也不会轻易能照射到那个位置,很符合茸青那个喜阴的特点。
桤木下有一个小小的坑,发黄的松针盖了浅浅的一层,时清没动,先从背包里拿出本子记录。
这是梁齐宴指出的位置,也符合茸青的资料记录,具体也要等雨季到了看有没有再次生长。
茸青的菌种太脆弱,会因为一点多的气温环境变化而停滞,有的更是因为人为的掠夺式采摘直接消失。
梁齐宴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相机拍树叶,时清看着他专业的动作道:“你帮我拍拍。”
梁齐宴内心挣扎了几秒,将相机对准时清,“咔嚓”一声。
镜头捕捉到时清认真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最近生病脑子糊涂的,写出来的很不满意,我调整一下自己。今天这章查记忆中的树和花查了很久,都想不起来了,那个桤树是代替了另外一种。
开了本预收在专栏~是梁家娱乐圈少爷的故事,跪求收藏
第8章 回去 你是想抵赖吗?
梁齐宴连拍了好几张后将相机递给蹲在地上的时清,她接过往前一直滑到梁齐宴拍的树叶,发现全是自己蹲在地上的照片。
不同角度的,不同表情的。
不过梁齐宴的拍照技术的确很好,他本身就很高,站着拍下来的时清竟然也没有被她拍坏。
她将相机还给梁齐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梁老板,我的意思是拍这个。”
梁齐宴接过去,照片对焦到时清指的那个位置,连续拍了好几张后,他又将相机递给时清。
照片将梁齐宴指给时清的位置拍的很明白,只要下次路过这里对比一下照片就能找到。
时清:“谢谢,还得麻烦梁老板把照片传给我了。”
“嗯。”他欣然接受她的感谢。
时清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具提取了一点土壤收进包里,梁齐宴已经没有在拍树了。
她收拾好背包走过去问梁齐宴,“还有下个地方吗?”
“走吧。”梁齐宴提起包,将相机挂在脖颈上。
太阳的光线照在上山,时清和梁齐宴刚刚在背阴处不觉得热,去下一个地点被太阳照得脸通红。
爬山需要体力,梁齐宴常年锻炼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于不怎么运动的时清来说就有一点吃力,好在她耐力不错。
被太阳照着走了十多分钟,时清的脸开始慢慢泛红,额头也浸上了汗珠,又是爬坡的路,时清有些喘气,竟然口也有点干燥。
想到被梁齐宴放在柜台上的矿泉水,时清干得咽了嘴里仅剩的口水。
他们不是呈直线爬山,而是倾斜着的方式,又来到一个背阴处,梁齐宴停下了脚步。
时清问:“到了吗?”
梁齐宴在松针落得厚、沾染不到泥土的地方坐下。
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时清,淡淡道:“没有。”
时清拧开喝了一口,“你不是说上山不能上厕所吗?还自己带了....”
“总不能真的渴死吧?”梁齐宴嘴角噙着一抹笑,“还真信了。”
时清:“信什么?”
梁齐宴坐下长腿一伸,喝过的矿泉水瓶被他拿在手里转动着。
“陈易寒说你很容易被骗。”
时清:.....
时清也自己挑了个泥土少的地方坐下,“叫你老板听着好难受,我又不是你员工。”
梁齐宴轻嗤一声;“是你自己要这样叫的。”
时清想起电梯外她叫住梁齐宴,梁齐宴身上的苦柚香比车上的更明显好闻,脑子里有一根弦被崩断。
她坐在梁齐宴的对面,仔细认真的打量着他的五官,是很难得的优质脸。
他的脸有点倾向于黄金比例,浓密的眉毛与很适合他的脸型,高挺的山根夹在幽黑的眸间,脸上的线条利落分明,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敞开,里面一件白色的老头衫被他穿得很有韵味,加上坐着的缘故,腹肌在腰间若隐若现。
黑色长裤修身,他一只腿伸直,另一只弯曲着。
“那我换一个?”
梁齐宴整个人看上去更慵懒。
“随你。”他说。
他周边都是细密发黄的松针,手就往后撑在松针上,身子微微后仰,轻松又随意。
待了十分钟左右,梁齐宴收回手,他身子微微一使力站了起来。
“包里工具易损坏吗?”梁齐宴问时清。
时清思绪飘得有点远,没有听清梁齐宴的问题,问他:“什么?”
“我说你包里的东西,很容易坏吗?”
时清的包鼓只是带的有些东西占位置,并不易碎,于是她摇了摇头。
梁齐宴向她伸出手,“包给我。”
时清明白梁齐宴的意图,正欲推辞,梁齐宴不客气地说;“时小姐想一直在山上拖吗?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时清闭嘴了。
梁齐宴把时清的包拿过去后没有调,直接就背在背上,因为肩带有些紧,黑色的冲锋衣肩头处被包带勒得紧贴着身体,还被包带压出点小褶皱,他也没有在意。
背上包后他又提上自己带的包,和时清去下一个地方。
时清没了背上的力量,爬起山来的确是轻松了不少,梁齐宴虽说把时清身上的重量拿过去,却还是十分轻松,面色不改的爬了很久。
时清在后面看着他的高大的背影,问他:“你经常来爬山吗?”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时清在后面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的头发修剪得利落,没有一根头发到达脖颈的长度,后颈露了出来。
“偶尔来。”
时清见他体力是真的好,又问他为什么爬得这么轻松。
前面的梁齐宴勾唇笑笑,“可能是因为,经常锻炼。”
时清往山底看,他们离民宿已经很远,比时清自己一个人瞎摸着上山的时候远出五六倍的距离。
此刻的民宿看起来有些小,却能很直观的看到结构。
民宿的四周用墙围了起来,一侧的墙外是连通山底的青色柏油路。其它三侧外围都是树,和森林里的不一样,有的已经开了花,有的叶子还没有长出来,全部围在墙周围,离远一些才是森林里特有的树。
院子围起来的地方很宽,一进门去是最高的一栋楼,时清大致看出来是她住的客房的位置,后面有一个矮了很多的房屋,那是餐厅。
餐厅的再后面又是一间青瓦盖的房子,不同于其它几间的设计,那栋楼有一种中式建筑的风格。青瓦盖的房子后面是一个亭子,亭子也是用青瓦盖的。
离的远了,本来很大的空间现在缩小,每间房之间的都有一片绿,那是民宿栽的树,有的绿中间还夹在着其它颜色。
他们快要到山顶,梁齐宴才又给时清指了个位置。
时清照着梁齐宴指的位置过去,梁齐宴就远远的坐着等她,包背在梁齐宴身上,时清爬的还算轻松,她在梁齐宴指的位置蹲了下来。
这里没有第一次去的地方平缓,时清蹲在地上有点倾斜,被叶子很密的树遮挡住,阳光没有照到。
时清的手轻轻抚上地面,有些潮,是露水还没有干透的迹象。
她轻轻扒开另外一个位置表面覆盖着的树叶,里面的泥土微微发黄,没有第一个地方的泥土松软。
测量好空气湿度和地面温度后,时清工具放在包里,她没有让梁齐宴再拍照,但是梁齐宴还是自己拍了几张。
离山顶已经很近了,时清不懂为什么两个多小时就爬完的山,梁齐宴要问她是不是想在山上过夜,明明爬起来很快。
很多植物刚刚回春长出绿叶,有的藤蔓围绕着树,有的上面还长满了细密的小刺。
山顶的碎米花比山脚开得还要多,不用凑近就能闻到花香,映山红还只有部分长出来一点花苞。
时清的鞋子具有防滑功能,于是她就只顾眼前的阻碍,没有注意到脚下那颗圆滚滚的小石头。
她的一只脚踩住石头时另外一只脚就开始发力,石头一滚动时清一个踉跄,踩住石头的那只右腿被滑了跪在地上。
梁齐宴似乎有感应般的转过头,看到时清双手撑着地。
时清站了起来,发现摔得并没有痛觉,她伸手拍拍裤子上的泥土,抬头就看到梁齐宴注视的目光。
他的眸子像一个漩涡,吸引时清撞进去。
时清双手合着搓去撑地上时粘在手心的碎石道:“没事,走吧。”
梁齐宴的时线移到时清的膝盖,裤子被她轻轻一拍,已经看不出刚刚摔到的痕迹。
要是梁齐宴只是专注前方,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身后踩到石头滑到的她。
梁齐宴眉头皱了一下,他将手里提着的包带分了一半出来递给时清道:“抓住。”
时清听劝的抓住另一边包带,梁齐宴带的手提包就这样被两个人抓着,一前一后。
他右手从腰侧绕过,修长的手指轻松的勾住包带,留给时清的距离很长。
时清抓住包带后,和梁齐宴没走几分钟,就到了一棵树下,梁齐宴在前面停住了脚步,阻挡了后面的时清。
时清观察周边的环境不似前两处,也没有资料上记载的茸青生长的特征,以为会是一个新的发现,梁齐宴却没有再给她指位置。
时清放下一直抓着的包带,梁齐宴接过去在里面翻找一通后,掏出两个一红一白的小瓶子。
他拿出着两个瓶子摇了摇,对着时清,“裤腿搂一下。”
时清刚才只是膝盖跪了下去,算是她人生中摔得最轻松的一次,甚至那都不算摔,一点都不疼。
时清摇了摇头道:“没事,一点痛感都没有的。”
“第二天会肿的。”梁齐宴一手握住一个瓶子,“你不想上山了?”
时清只能照做。
她穿得是一条束脚的运动裤,她微微弯腰向上卷起裤腿,露出白皙精瘦的小腿。
时清经常都穿长裤,她的腿比脸还要白上几分,却有和脸是不一样的感觉。
膝盖露了出来,因为被磕过,所以对比腿上其它地方,出现很明显的红。
梁齐宴走进时清,举着右手里的红瓶子对准膝盖喷下去,一股冰凉的感觉充斥在时清腿部。
喷完红色那瓶后,梁齐宴又等了十多秒才开始喷第二瓶白色。
时清被第一瓶的冰凉感刺激,已经做好第二次被冰的准备,可是第二瓶的感觉又是温热的。
梁齐宴喷完后盖上盖子把药装回了包里,时清站着等喷的药风干后放下裤腿。
梁齐宴将包收好,时清问:“这里有茸青吗?”
梁齐宴扫了时清一眼,“没有。”
最后梁齐宴带着时清绕过一棵巨大的桤木树,给时清指了今天的第三个位置。
他们距离山顶已经很近,此刻太阳的光线很强烈,但因为茸青的生长习性,没有被太阳照到。
时清按照前两次的步骤操作完成,梁齐宴又帮她拍了周围的照片。
她发红的膝盖没有任何痛感,梁齐宴却背着包开始往山下走,时清跟在他后面,奇怪的“咦”了声停下脚步。
梁齐宴的黑发塌在额头,看着立在原地的时清解释道:“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去了吗?”时清问他。
梁齐宴的又折回来,时清此刻站的位置很宽,梁齐宴停在时清身边,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在时清耳边:
“回去陪老太太聊天,时小姐是想赖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5-19 21:09:00~2023-05-23 21:0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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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浇菜 梁齐宴的手很冰
时清和梁齐宴回到民宿时还没超过三点,梁齐宴将包放去原来的沙发上,两个人去了餐厅吃饭。
下山时梁齐宴问时清吃什么打电话让餐厅准备好,时清暂时想不到吃什么,说了句随便,梁齐宴就让餐厅看着做。
吃完饭时清打算先去找梁奶奶,不止是因为答应了梁齐宴,还有她自己也很喜欢和梁奶奶聊天。
反正都已经下山了,时清的放在晚上整理信息的计划也不赶。
时清出了餐厅要往后面的亭子走,梁齐宴看出她的想法后打断她,“先回去休息。”
他在他身后几米的位置叫住她,时清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是你说现在回来是要陪奶奶聊天?”时清转过身看他。
太阳斜在梁齐宴头顶,时清抬着头光线有些刺眼。
梁齐宴的目光扫了时清的膝盖一眼,“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时清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梁齐宴又不说话,她又觉得那声“嗯”就是梁齐宴发出来的,于是时清不再管他,迈开腿往梁奶奶住的地方走。
梁齐宴没有再阻拦,跟在时清后面。梁齐宴要去看奶奶,时清自然不会阻拦他,他的腿很长,没用几步就跟时清并排走着,和那天送梁奶奶折返回来时一样。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边栽的都是修剪到腰部的山茶花,红的白的交叉着开放,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茶花味道。
不得不说梁齐宴的民宿绿化做的很好,尽管民宿环山,空气清新,民宿内外的绿植比大城市的公园栽的还要多,基本是能栽的地方必栽。
一朵白色的山茶花叛逆的伸出来挡在小道上,时清不忍撞到身子往梁齐宴的方向靠了靠想要躲避,两人并行还算合适的路被时清这么一动,突然变得有点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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