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只感觉困,不想离开床,她闭着眼,将手机放到枕头上,整个人趴在床上,“我就是昨晚睡太晚有点困,等我睡够了就好了。”
“你几点睡的?”
“四点。”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你睡了八个多小时了。”梁齐宴提醒她。
时清平时一般也只睡七个小时就会自然醒,经梁齐宴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八小时太久了,她伸出手在眼上揉了一圈,尝试努力睁开眼,却发现眼睛像是黏住了一样,一点都睁不开。
今天是周一,师兄师姐们到的日子,除了约定的去车站接师兄师姐计划改变之外,她又没什么事情做,挣扎一下她干脆直接放弃。
“再睡会儿。”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梁齐宴聊了几句后,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不饿?”
“昨晚吃的挺晚的,现在不饿就只想睡觉,你还要说什么吗?不说我先挂了睡一觉。”
梁齐宴没说话,自己先挂了。
陈易寒一直等在一边,梁齐宴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说:“还在睡,不用送了。”
“哦,那老板我先走了。”陈易寒火速开溜,她感觉此地不宜久留,感觉老板憋着一股气,下一秒就要爆发。
梁齐宴走进餐厅,周齐正坐在餐厅最里面玩手机,梁齐宴走进问:“周叔,有粥吗?”
“有的,老太太昨天念叨想喝粥,熬了很久的。”周齐站了起来,“你要喝?”
周齐记得梁齐宴很少吃甜食,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粥来了。
“你给我盛一碗吧。”梁齐宴在餐厅里坐下。
周齐不再多问,去到后厨给梁齐宴盛粥。
梁齐宴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把玩着,不多时周齐就端着一碗粥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周齐盛的不是很满,半大的碗到了碗口,粥里冒着腾腾热气,是梁奶奶平时常喝的糯米南瓜粥。
梁齐宴将手机揣回兜里,端起桌子上的粥出了餐厅。
周齐在碗下放了个托盘,小小的托盘被梁齐宴单手撑着,黄色的粥在耀眼的阳光下更加晶莹剔透。
明明前一晚银河倒泻的暴雨天气,现在却艳阳高照,连地面上都没有一点水迹,倘若没有亲眼见到,似乎很难让人相信前一晚下过一场大雨。
梁齐宴端着粥一路到了时清门前,再一次拨通了时清的电话。
电话刚一被接通,梁齐宴不等时清说话,率先开口:“开门,我在你房间外面。”
时清前一个和他的电话挂断才过去不久,她知道梁齐宴肯定是铁了心要叫她起来,终于坚持撑着从床上起身,依依不舍的下了床才说:“等一下。”
她踩着拖鞋,经过几个小时,脚上的疼痛又减下去不少,她没力气再单脚蹦过去,就慢悠悠的一步步挪到门边给梁齐宴开门。
她整个人倚靠在门上,打开门打了个哈欠说:“真的还不饿。”
她的头发披散,脸颊两侧有几根头发贴着脸,眼皮向下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白色的真丝睡衣套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弱,裤腿盖住脚踝,看不清脚有没有肿起来。
梁齐宴眉梢一挑,“我能进去吗?”
时清侧身道:“进来吧。”
她自己首先就慢慢走到沙发上坐着,整个人倚进沙发里,头靠在沙发背上,眉头微微蹙着,双眼紧闭,卷翘的长睫塌在下眼睑。
梁齐宴将手中的粥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先喝点粥,然后吃点药再去睡。”
然后他轻车熟路的去饮水机前烧水,房间的构造其实都差不多,上次时清喝醉梁齐宴就来过一次,他对什么摆在哪里清晰无比。
时清懒懒的睁开眼睛,犹豫了一瞬问:“能不能吃完直接睡?”
她是真的觉得药很难吃。
虽然从床上起来后她觉得鼻子很塞,但是这点小毛病不用吃药也能挺过去,毕竟她曾经真的那么干过。
梁齐宴将水烧上,走到沙发上坐下,睨眼看她:“你觉得呢?”
时清思索了一瞬,没什么力气的点点头。
梁齐宴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粥,“先喝粥,等会冷了就不好喝了。”
时清终于睁开眼看桌上的粥,粥被熬得很浓稠,看着就很有食欲,她端起来,用勺子舀起一勺送进嘴里,才问道:“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梁齐宴道:“脚怎么样了?”
糯米混合着南瓜丝滑的流进时清嘴里,时清咽下去,“比昨天好很多,慢慢走路没什么问题的。你不是说让陈易寒给我送吃的,你怎么还自己亲自来了?”
梁齐宴偏头看她,时清的头发被她别到耳后,露出白皙精致的脸蛋,他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声音染上一抹笑意,“怎么了?老板亲自服务你还不好吗?”
时清干笑两声,梁齐宴最近老是这样语出惊人,她已经习惯了,想到昨晚的事和面前的粥,她懒得再和她计较,干脆闭上嘴认真喝粥。
梁齐宴却穷追不舍,磁性的嗓音带着摄人的蛊惑:“嗯?”
时清将最后一口粥喝完, 中肯的评价道:“还行吧。”
恰好此时水烧开,梁齐宴淡淡扫了一眼,将时清放在茶几上的药袋打开, 从里面将感冒药拿出来, 去给时清冲药。
医院开的药都是冲剂,滚烫的水将颗粒冲散,梁齐宴修长的指节捏着杯壁轻轻摇晃了几下。
时清又继续瘫在沙发上,梁齐宴将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喝完药再回去睡睡。”
时清往茶几上看了一眼, 和昨晚一样的药冒着腾腾热气,嘴里刚喝下去的甜粥在此刻仿佛都变苦,她摇头拒绝:“不严重不用喝药了吧,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你昨晚也淋雨了这个药你自己喝了。”
梁齐宴盯着她认真的神色,尾音拉长, 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让我喝?我可不像你直接病倒了。”
“我只是困而已, 没有到病倒的程度。”时清为自己辩驳。
梁齐宴往时清坐的位置挪了一点, 长臂一伸捞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递到时清面前, “再不喝就凉了,你自己感受一下你自己是不是感冒的症状, 昨晚就发烧了, 你还想继续生病?”
听到他的话, 时清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发烧?”
边说她还边伸出手臂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 她没什么感觉啊。
梁齐宴:“昨晚上脸都烧红了, 你自己不照镜子?”
“有没有可能是洗澡水温太高了才红的?”
梁齐宴一直举着杯子在她面前,时清最终接过去,双手捧在手里, 杯中冲剂的温度传递到时清掌心,让她觉得此刻的整个人都温暖了一下。
梁齐宴挑眉看她,时清倒是因为鼻塞闻不到手中的药味,内心挣扎了一下,时清只得端起面前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还是一样的味道,药咽下去的一瞬间,时清嘴里全是苦味,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梁齐宴今天一套休闲服,他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颗之前赶集买的酥糖递到时清面前。
时清惊讶了一瞬,接过去剥开糖纸塞进嘴里,酥糖的甜香将那股苦味盖住,“你什么时候还带着糖了?”
梁齐宴双手搭着脑袋,懒懒的往后倚在沙发上,“早上出门随手拿的。”
梁齐宴不爱吃这些,但是却在房间里看到上次买的酥糖,猜测是陈深放那里的,他没多想就揣进了口袋里。
时清没多想,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他,“哦。”
“那你继续睡,我先走了。”梁齐宴端起茶几上的盘子,将时清喝药的杯子一起放在上面。
扫了茶几一眼,梁齐宴又将端起的盘子放下,从药袋里将喷雾拿出来,递到时清面前,“喷完再去睡。”
扭伤脚开的药是喷雾,时清只要不喝还是能接受的,她伸出手接过梁齐宴递来的红色瓶子。
拖鞋要掉不掉的勾在脚上,时清彻底将脚上的拖鞋踢掉,侧身倚着沙发,掀起裤腿将药喷在受伤的那只脚上。
梁齐宴视线落在时清的脚上,她的脚小巧白净,受伤的地方有轻微的发肿,看着整个不和谐。
梁齐宴微不可查蹙起眉头,时清喷完后将瓶子捏在手里,他朝她伸出手道:“给我。”
时清将红瓶盖上盖子后递给她,又从他手中接过另外一个白色的瓶子,红色瓶子喷在脚上的痕迹还没有干,时清就捏着红瓶等待。
“还疼吗?”梁齐宴问道。
时清动了一下,感觉活动有点生硬,回答道:“好一点了,休息两天应该能正常走路了,现在走慢一点也能走的。”
她又揭开白色的瓶盖,晃了一下后喷上去。
梁齐宴将两个瓶子装回药袋里,继而又端起茶几上的盘子,“走了。”
“哦。”
梁齐宴怔了一瞬,高挺的眉毛轻挑了一下,偏头看着时清:“我怎么感觉你挺失落的?”
时清没反应过来,“失落什么?”
他微微翘起唇角,刻意咬着字音,一字一顿道:“舍、不、得、我、走。”
时清脸倏地红了起来,她只是给他要走了的那句话一个回应,没想梁齐宴说的舍不舍得他走,她伸手将别在耳后的头发扒下来遮住脸,没好气的说:“你真的想多了。”
梁齐宴看到她遮脸的动作,睨了她一眼后,端上盘子离开了时清房间。
时清在梁齐宴走后穿上拖鞋慢慢挪到了房间,之前恨不得自己和床成为一体,现在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没有困意。
时清闭着眼,梁齐宴刚刚那句“舍不得我”一直在耳边回荡,眼前闪过的全是梁齐宴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时清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时清摇了摇脑袋,决定先不想,摸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开始玩。
轻如羽毛般的被子盖在身上,时清伸脚蹬了蹬,被子往下盖在腰间,形成的弧度勾勒出细腰。
实验组的群又多了几百条新消息,还有艾特时清提示。
时清点进去,还有不断的消息冒出来。
她来不及翻,在群里问了句:【你们到了吗?】
张佳佳:【还没有。】
时时时间慢点:【我先看聊天记录。】
她侧躺着手指往上滑,找到昨晚发出去的最后一条消息,好在这次聊的速度不快,她没用几分钟看完后也就接上了。
张佳佳第二天很早就在群里艾特时清,问她现在住在哪里,到云城来看她。
李成和江扬也表示赞同,但是因为艾特的消息时清一直没有回,几个人都猜测她是不是没醒。
他们不知道时清扭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都能看到昨晚时清很晚的回复。
又过了几个小时,差不多是梁齐宴给时清送粥来的时间,张佳佳狐疑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来,不对劲?】
师兄李成算了算时间,附和道:【9个多小时了,确实不对劲。】
几个人又就着时清去哪里怎么没回消息在群里讨论起来。
时清看完聊天记录,在手机上打字问:【不是,你们三不是在一起吗?面对面打字?】
师兄江扬:【严谨点,是我们仨。】
时时时间慢点:【......】
她又将发出去的消息撤回来,重新编辑:【不是,你们三个不是在一起吗?面对面打字?】
师兄李成在群里回了个捧腹大笑的表情包。
张佳佳:【清清别理江扬,虽然我们在一起,但是在车上不合适聊天吧,只能打字了!】
时时时间慢点:【辛苦你们了。】
张佳佳问:【你住在哪呢,等我们到了来看看你?脚没事吧?】
时清回复说:【住半山腰呢,脚不严重,你们到了好好休息吧,周柯然不是说要请你们去吃饭吗?好好吃一顿。】
师兄李成:【半山腰?】
时时时间慢点:【是的。】
张佳佳:【发个定位过来看看。】
时清手点到右边的加号,发了民宿的位置过去。
群里在时清发出位置后聊天停止了,时清想不通是干嘛,退出群找到林橙雨的微信:【在忙吗宝贝!】
林橙雨没回,时清就知道她肯定没时间了。
群里安静不过两分钟,张佳佳又冒出来:【可以啊你这地方,看着环境不错。】
师兄江扬:【住着怎么样,贵吗?】
时时时间慢点:【还行,我订了四个月的就便宜一点。】
张佳佳:【抱抱富婆大腿!】
师兄江扬:【!】
又过了两秒,李成冒出来:【怎么这家店只有一条评论?怎么看起来不太行?】
时时时间慢点:【你敢信?那条评论是我评的,但是民宿确实是不错的。】
当时时清也没有想到会软件上数据那么少。
跳过这个住的话题,张佳佳疑惑问:【周柯然这个人怎么样?以后还得一起工作呢。】
时清认真想了想,周柯然给人的印象就是很温和,也很能接受别人的提议,不算太差,就在群里打字回复:
【挺好的,没那么难相处,你们今晚去吃饭就能了解到了,待人也挺有礼貌的。】
张佳佳来了兴趣:【长得呢?帅不帅?】
师兄李成:【你一个有老公的人关心人家帅不帅干什么?】
江扬也说:【就是。】
张佳佳:【工作时看着帅哥不是能心情美好点?又不是要怎么样,就是看看而已咯。】
师兄李成:【.....】
师兄江扬:【......】
时清认认真真想象了一下周柯然的长相,人是帅的,而且还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类型,但是时清觉得要和梁齐宴对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梁齐宴的帅气是那种无可挑剔的帅,黑眸不经意间就露出勾人的神色,再加上他那懒散的姿态,给整个人增添了许多的魅力。
于是她打字回:【嗯,是长得挺可以的,是师姐你会喜欢的类型。】
在群里聊着聊着,时清又有一点困了,就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继续睡觉。
这一觉她睡到了天黑,醒来后鼻子也不塞了,时清不得不感慨一下,虽然药难吃,但是效果是真的不错。
陈易寒给她发来消息,问她想要吃什么她给送上来,她又点开餐厅的小程序,从上面找了个没吃过的菜报给陈易寒,自己慢悠悠的挪到浴室去洗脸。
她从洗漱台上拿了一根发绳绑住头发,认真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脸。
白皙的鹅蛋脸上有细密的红痕,眼睛稍微一眨睫毛就轻颤,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做研究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快速洗完脸后出了房间。
陈易寒来的很快,时清才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儿,房间就敲响了,她现在精神好了一点,又蹦过去给陈易寒开门。
陈易寒端着她点的土豆咖喱鸡和清炒冬瓜站在她面前,时清伸手去接,陈易寒道:“时小姐?我帮你拿进来吧,正好有事和你说一下。”
时清没拒绝,退了一步让陈易寒进来,自己慢慢在她后面走,这下有了一个人在,她也不好意思再蹦跶,好在脚好了不少,走起来还没有那么吃力。
陈易寒将手里的饭菜放到茶几上,时清指了指沙发说道:“你坐下说吧。”
陈易寒也不客气,坐到了时清旁边,见她犹豫,时清忍不住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陈易寒看了眼茶几上的饭菜,“你先吃,边吃边说。”
等时清坐下开始动筷,陈易寒才道:“那个,老板要换室内装饰,一到三楼都得从新弄一下,我们民宿也没什么人住,所以现在需要你搬到四楼去。”
“你放心民宿隔音很好不会吵到你休息的,四楼的房间也比现在的大,价格是一样的。”
时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不确定问:“现在就要搬吗?”
梁齐宴帮她那么多,自己换个房间也不影响,只是她这脚现在搬还很麻烦。
陈易寒连忙道:“也没那么急,等你脚好一点再收拾,到时候我来帮你搬行李。”
她哪里知道老板要搞什么名堂,非得让她给人弄到四楼去住。
第38章 转账 没看错是五万!
“或者你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收拾, 我很闲的。”陈易寒自告奋勇,打算先帮时清弄到四楼去再说。
时清怔了一瞬,继而又想到可能梁齐宴是想趁着民宿现在没什么人换一下风格, 只有她一个人确实是很好弄,但是要是民宿再住进其他人的话, 就麻烦起来了。
她没什么不方便的,点点头道:“一到三楼都要换的话,你们住哪里?”
陈易寒没想过这个问题, 被时清问得噎住, 又反应过来才回答她说:“我和周叔住的房间不换,就只换客人住的,所以四楼就直接不换了。如果你方便的话, 等你吃完我就帮你搬?”
时清没什么意见, 夹了一块冬瓜放进嘴里,问陈易寒:“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再去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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