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刚从手机里抬起头,就猝不及防的被陈深按下快门收进相册里。
她没看清具体什么样,但通过自己刚抬头的表现来看,就能猜测一定不好看。
“你要不还是删了吧。”时清一脸认真。
“为什么要删?”陈深还在举着手机凹角度。
“太丑了。”
陈深将手机从自拍杆上拿下来翻开相册,看了一眼后将手机举到时清眼前,“挺好看的,不信你自己看。”
照片里,陈深在镜头前笑得一脸开心,时清刚从手机里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懵,旁边梁齐宴刚好侧头看向她。
他的目光全都放在时清身上,眼睑下垂着,眼角向上勾着,锋利流畅的脸部线条被拍下,看起来没有一丝瑕疵。
时清:“你们俩倒是挺好看的。”
陈深收回手机,“啧”了一声,“看来你审美出了点问题,我们让梁齐宴评评看。”
陈深将手机又举到梁齐宴眼前,照片中的女孩是被抓拍,小脸上有一丝茫然的表情,陈深的手机像素很好,再加上灯光的缘故,粉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白净的脸没有头发的遮挡,完全被拍了下来。
看起来就有那么点可爱。
梁齐宴勾起唇:“是挺好看的。”
“是吧,我就说好看。”
时清秀眉微蹙,看向梁齐宴:“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陈深拍的这张,和山上梁齐宴拍的那些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林橙雨看了梁齐宴拍的会忍不住夸赞,要是看了陈深拍的这个,肯定会吐槽上一天一夜。
不过自拍和他拍的确是会有区别,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照片发我。”既然陈深和梁齐宴都说了好看,时清说服了自己,“你突然拍合照干什么?”
“出来玩不就是应该多拍点照片吗?以后想起来就拿出来看看。”陈深重新将手机架在自拍杆上,“我后天回京北了,趁现在先多拍一点。”
他将自拍杆举起来,见梁齐宴没看镜头,他又出声提醒。
陈深换了多个角度拍了好几张,店内的装修很简,拍下来的照片很能突出照片里面的人。
吃完饭出来,天空已经暗淡下去,集市的街道上却灯光绚丽,三个人朝着夜市走去。
刚到夜市街的入口,陈深就被一家新开的清吧吸引了注意,“我心情不好,我喝酒去你们自己逛。”
时清没听到梁齐宴和陈深的聊天内容,还没来得及开口,陈深就自己进了清吧。
时清疑惑问梁齐宴:“他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情绪转变得那么快?”
梁齐宴黑眸深邃,眼里有着隐晦不明的情绪,说话时声音低沉:“有的人情绪不会摆在明面上,陈深就是那类人。”
时清点头表示理解。
夜市灯光晦暗,时清偏头看向身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你呢?情绪也是自己藏起来吗?”
梁齐宴瞳孔一缩,想到时清喝醉那天晚上,他被她撞见的坏情绪,以及覆在背上那只柔软的手。
“不知道,和陈深有些像,又有些不像。”他说。
陈深永远是带着笑意主动靠近人,好的坏的他都尽数收下,和他永远拒人千里的性格是不同的。
夜市上有很多卖玛瑙石串起来的手链,时清拿起来看了看,玛瑙没有梁奶奶送的亮,编织也没有梁奶奶送的好看,时清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刚从摊位出来,一辆电瓶车按着喇叭朝着时清驶来,手被身旁的男人用力一拽,她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跌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和梦中的怀抱一样,温暖又让人安心。
清新淡雅的苦柚香钻进鼻腔,时清听到剧烈的心跳声,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梁齐宴的。
第26章 送花 我更在乎被叫叔叔这件事……
夜市的喧嚣顷刻间消失殆尽, 时清随着“砰砰砰”的心跳脸越来越红。
在电瓶车按响喇叭的时候,她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时清很小的时候,跟着奶奶在镇上生活, 刚上一年级的小朋友对新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上了一天学的时清, 一下课就忍不住想回家和奶奶分享。
那时候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 小镇上的人流量也不多。
她和奶奶就住在街后,距离学校也不远,奶奶那几天刚好风湿, 她便不让奶奶接。
她跑的速度不快, 却有一张疾驰的电瓶车朝着她过来, 她当时被吓懵站在原地, 还好骑电瓶车的男人反应过来,扭转车头才没有撞上她。
电瓶车撞到她身侧的电线杆上,车头撞得稀烂,还好当时的车主戴着头盔才没有伤得很重,但时清还是看到他额头上流下的血。
电瓶车从她身边经过没什么,她又一次遇到小时候那种情况,一时之间忘了躲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梁齐宴才放开她,沉声道:“没事吧,怎么不躲开?”
“没事。”时清没说心里的那点小阴影,还是感谢他及时拉开她, 她对梁齐宴道谢。
夜市的灯光讲究一个氛围感,梁齐宴看她神色正常,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不用客气。”
他们走到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 摊主大概时想做得吸睛一点,灯光亮了许多,梁齐宴就看到她绯红的脸。
她如羽的睫毛卷翘,脸颊比她上次喝醉了还要红一些,梁齐宴嘴角上扬,忍不住逗她:“怎么脸这么红,上次不是抱了还摸了吗?还害羞呢。”
他的声音缓缓荡在时清耳畔,最后一个音微扬,像羽毛扫过心间,酥酥麻麻的。
时清感觉刚消下去的温度又浮到脸上,她微曲着手指抚摸一下脸颊,手指感受到的热度直观,她像是被烫到般将手指缩回来,淡定道:“谁害羞了,只是你刚刚拉我的时候太用力,我突然一下子运动得这么剧烈,脸才红的。”
梁齐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对她说的剧烈运动明显不信,“真的是这样?”
时清努力保持镇定,“真的不能再真了,而且上次我是喝醉了,又不是故意要摸你抱你的,还有这次是突发原因,我也不算占了你便宜,你也抱我了,我还没说我吃亏呢。”
上次抱梁齐宴时她喝醉了,这次是他拉了她才算抱上的,不能当成一样。
梁齐宴蓦然斜视她,嘴角的笑意不减:“我刚刚救了你,你是不是有一点不讲道理,那还是我占你便宜不成?”
时清不知道他怎么就纠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了,她将头发理下来落在脸侧,正想开口时,一个小姑娘跑过来抓住梁齐宴的衣角。
小女孩很大胆,仰着头看向梁齐宴,“叔叔,给你老婆买束花吧,我们本地的花都很便宜的。”
云城本地人皮肤普遍黄偏黑,时清肤白,梁齐宴也是那种标准健康的肤色,小女孩把他们当成了隔壁过来的游客。
时清笑笑,低下头看着小女孩,“你误会——”
小女孩已经跑回摊位抱着两数花过来,“姐姐,这是我们家里面自己种的花,十几块钱一束是不是很便宜?”
她又伸手去揪梁齐宴衣角,“叔叔,给你老婆买一束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梁齐宴倒是没有想到小女孩会继续来揪他,笑意隐隐道:“你都说了是我老婆了,那为什么叫我叫叔叔,叫我老婆叫姐姐?”
小姑娘认真道:“阿妈说了,遇到漂亮的女生要嘴甜一点,叫姐姐。”
“那你阿妈有没有说长得帅气的男人要叫什么吗?”
“没有,叔叔你买束花吧?”小姑娘摇摇头。
梁齐宴伸手接过,朝摊位那边扫了眼价格,掏出20块钱递给她,“像我这个年纪的要叫哥哥。”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欢迎下次再来哦~”
小姑娘收了钱高高兴兴的收了钱跑回摊位。
云城有个花卉种植基地,所以当地的花都比较便宜,时清看着他怀里抱着的花,是一束粉色的玫瑰。
玫瑰呈淡粉,花瓣边缘有一圈更深的颜色,灯光下像是玫红。
梁齐宴将手里的花递给时清,她抬眸看向梁齐宴问:“你买花干什么?刚刚你也不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我是你——”老婆两个字,时清说不出口,她觉得要是说出来,梁齐宴肯定又要调侃她一下,毕竟他们认识后,梁齐宴偶尔就会那样干。
从开始的微信消息,到后来梁奶奶饭桌上问梁齐宴喜不喜欢她,还有刚刚说起拥抱那件事。
“以后也不一定会再遇见她,而且,”梁齐宴放缓语速,“比起你是我老婆这件事,我更在乎我被叫叔叔。”
“你和小孩子还计较这些。”
梁齐宴:“我本来也不是很介意,但是有了他叫你姐姐对比后,我就在意了。”
时清想起在她梦里,她叫她叔叔时,男人微不可察皱起的眉头。
她将手里的花递给梁齐宴,“你买的你自己拿。”
梁齐宴挑眉,“不喜欢?”
“我有点手酸,还有你买的花,你就自己拿着。”
梁齐宴伸手接过来,花束不大,玫瑰的清香从怀里传入口腔,和那晚上时清呼吸时的味道很像,梁齐宴终于知道她喝的是什么酒了,玫瑰酿。
“下次在外面,不知道的酒少喝点,别因为口感好就贪杯。”梁齐宴出声提醒。
时清有了上次喝醉的经验,轻声应道:“好。”
梁齐宴没想到她会那么轻易答应,嘴角勾起。
时清声音放轻,听到耳里就是软软的,倒是和她的长相很匹配。
夜市逛了一半,时清还是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想买的,一家装修很大气的店铺吸引了时清的注意。
店铺的玻璃门内,模特身上穿的旗袍,婀娜多姿。
梁齐宴注意到她的目光,“进去看看?”
“嗯。”
二人刚一进店,一个头发挽着简单发髻,一身淡雅旗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笑着问:“需要定制还是买现成的呢?定制需要两个月。”
“我先看一下。”
时清在店内转了一圈,梁齐宴就抱着花坐着等她。
最后时清停在一件淡粉色的旗袍上,旗袍上有着雏菊的淡淡花纹,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锁着一层更淡的粉边,腰线处做了轻微的设计,白色的丝线在此处勾勒出花纹。
老板娘走过来取下,“这件很适合你,你可以去试试,应该会很合身,我们店的旗袍每个款式都只有一件,也不用担心以后穿出去撞了,试衣间在那边。”
时清拿着旗袍去试衣间,老板娘和梁齐宴闲聊,“你是梁齐宴?我和我老公参加酒会的时候见过你,如果你太太要定制的话,做好后可以给你们送过去,不用再专门过来拿。”
梁齐宴仔细回想一下,才想起来面前的女人是合作商慕沉的妻子,但叫什么名字梁齐宴是真的想不起来,只是这慕沉家大业大,怎么妻子跑这里来了。
“你是?”
梁齐宴不记得她,女人并不意外,只是道:“温聿可,我先生是慕沉。”
“你怎么在这儿?”
温聿可:“和慕沉吵架了,我还没打算原谅他。”
时清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温聿可惊艳道:“太漂亮了!”
她走过去,帮时清将耷拉下来的头发盘起来。
梁齐宴侧头望去,淡粉的旗袍很合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腰身被收紧,她的腰细得似乎一掐就断,旗袍的长度到膝盖上方,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温聿可帮她把头发全部盘起,用一根原木色的发簪别在脑后,精致的小脸露了出来。
时清脸上的温度还未褪去,留下淡淡的绯红,旗袍得淡粉色衬得脸上红润更明显,浓密的睫毛垂着,明艳动人。
梁齐宴将目光移向外面的夜市。
时清自己也被震惊到了,她自己之前也买过旗袍,但属实没有像这种一穿上就很合身的,旗袍的设计该藏的地方藏住,该凸显的地方又凸显出来。
温聿可绑的头发很好看,时清站在镜子前,对自己的这身很满意,笑着问温聿可:“老板,我能拍拍照吗?给我朋友看看好不好看。”
有的店家穿上不能对着镜子拍照,时清先征求温聿可的同意。
温聿可长得很温柔,标准的江南美人脸,笑起来温婉大方,“可以的。”
她又奇怪的咦了一声,“你老公不是坐那里吗?让他帮你看就行了,其实有时候,男人的眼光不差的。”
时清笑着解释:“我们只是朋友。”
温聿可了然笑笑走开。
时清想拍照,手机还在更衣室里没有拿出来,她又返回更衣室拿回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几张。
拍完照片后,她把一堆照片发给林橙雨,问她好不好看,林橙雨没回,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前一天时清发过去的晚安上。
没有多想时清收了手机,又回去将旗袍换下穿上原来的衣服,将旗袍递给温聿可打包。
梁齐宴察觉到动静,起身走过去,递过去一张卡,“刷卡。”
正打开付款码的时清:“?”
第27章 旗袍 是谁说自己手酸
温聿可将包装好的旗袍递到梁齐宴手里, 温婉一笑:“难得有人不穿定制的旗袍都能那么合适,我本来就是在这里躲清闲的,也算有缘分, 旗袍送你了。”
时清怔了一瞬,反应过来连忙说:“无功不受禄,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要付的。”
梁齐宴接过袋子,将卡递给温聿可,温聿可没接, “我和梁先生算是认识, 能送他的朋友一件自己做的旗袍也是我的荣幸。”
温聿可特意将朋友两个字咬重一些。
梁齐宴将卡收回来,看着时清道:“走吧。”
她换回了来时穿的那身, 白色的T恤搭配着牛仔裙, 褪去旗袍, 温聿可给她盘的头发也散落下来,和旗袍穿搭的风格不同, 但却不吝啬半分。
梁齐宴一手抱着刚才买的花, 一手拧着装旗袍的袋子,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时清感觉空落落的。
她快步跟上梁齐宴, 朝着袋子伸出手道:“给我吧, 你腾只手。”
纤细软玉的手指并在一起, 梁齐宴将花递给她:“你拿花更合适。”
时清接过花抱在怀里, 淡粉的玫瑰梁齐宴一只手就能环抱住, 现在到了时清手里却需要她双手在一起圈住。
“还要逛吗?”梁齐宴问。
“好像逛得差不多了。”时清摇头问:“你还想买点什么吗?”
男人走在她身侧,“那回去了,我们去叫陈深。”
夜市占的位置很大, 他们还没有逛完一半,就原路折返。
时清看着梁齐宴手里的旗袍,不明白老板送旗袍的意图,梁齐宴察觉道她的目光,解释其中的关系。
“我和慕沉的公司有商业合作,她又是慕沉的太太,送个旗袍买个人情,以后合作自然要顺利一些。”
时清不知道他口中的慕沉是谁,但也听懂了梁齐宴的解释:“你之前没遇到过她?”
“没有,她应该是家里闹矛盾了过来清净一下。”
时清想起梁奶奶说过让梁齐宴回京北的事,还有陈深来找梁齐宴好像也让他回京北,半开玩笑道:“你不会也是因为和女朋友吵架了躲这边的吧?”
梁齐宴斜她一眼,“我有那么无聊吗?我是单纯觉得云城哪哪都好。”
时清也觉得哪哪都好,刚刚梁齐宴掏卡的事,时清不理解他的操作,问他为什么掏卡。
梁齐宴嘴角挑起一个笑容,刻意压低声音凑到时清旁边,“人家都把我们误认为是夫妻了,妻子购物丈夫不是得掏钱?”
“为什么妻子购物丈夫就得付钱呢,妻子也能自己挣钱。”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已经是夫妻了,丈夫付钱没什么问题,妻子挣的钱可以自己存着,等丈夫没不在身边的时候花,就像刚刚,我明明和你在一起,我眼睁睁看着你付完钱,我又认识店家的丈夫,要是被传我很抠门的话,有点不好吧。”
时清笑道:“没想到你这么爱面子。”
“出门在外,面子挺重要的。”梁齐宴说完,黑眸凝着笑,看了时清一眼。
陈深进的清吧就在前面,梁齐宴给陈深打电话,陈深没接。
两个人走进去,陈深已经趴在清吧的吧台上睡着了。
清吧放着舒缓的音乐,和外面的喧嚣的街道形成强烈对比。
梁齐宴走进拍了拍陈深道:“走了。”
陈深感觉到有人拍他,睁开迷惑的双眼,乖乖跟着梁齐宴后面走。
梁齐宴去结账,陈深一言不发跟在他后面,到了车边,陈深就自己去到后排躺下。
梁齐宴买的花不好放在前排,梁齐宴打开后备箱,从时清怀里接过来,连他手里提着的旗袍一起放进去。
“陈深喝醉了?”时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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