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有女艺人(颜晓)在洛谙晚手上吃过亏,但总体来说,栽在她手上的男性群体数量遥遥领先,而隽哲也是讨厌洛谙晚的群体中的一人。
但他并不是心虚,认为自己艺德有亏,而是单纯厌恶洛谙晚这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行径,连带着对方明明比盛绾绾容貌更盛几分,他也完全不为所动,宁愿让“他”多出来代替他,也不愿和洛谙晚有过多接触。
难道,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他”想要引起洛谙晚的关注?为什么?
总不会是希望洛谙晚发现他们身上的秘密吧?
就他对“他”的了解,“他”那么渴望亲情和关爱,不至于想不开自毁坟墓,但近来“他”确实相当反常……
隽哲越想越觉得违和,仿佛在他不知情的某些时刻,原本被他牢牢掌控的事态突然像是脱缰的野马失去了缰绳控制,犹如一团迷雾包围了四周模糊了视线,令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这种失控感令他恐慌,初冬时分,他愣是在寒冷的高原清晨出了一身冷汗,汗湿了后背。
脱缰的野马……
“他”、洛谙晚……
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隽哲不确定自己是否脑补过度,但他身上的秘密太重要了,容不得一丝一毫暴露的风险,不管“他”究竟有什么计划,只要想办法切断计划中的关键一环,除掉最大的威胁,他就有机会重新掌控“他”。
隽哲想通首尾,捋清思路,只觉豁然开朗。
他将眼角余光落在一旁应盛绾绾要求,特意调换位置,此刻正站在他身侧的洛谙晚身上,微微眯了眯眼,遮住眼底翻滚的思绪。
洛谙晚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隐约感受到对方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善,但她没往心上去,只以为他嫌她隔开了盛绾绾,影响到他的养鱼计划了。
告别了拉姆,三人自行解决了早餐,又一次坐上svu,开启了新一站旅途。
这次盛绾绾不想坐中间,于是洛谙晚只好和她互换位置,将两人从中隔开。
换位的时候,洛谙晚明显感觉到隽哲不太高兴,虽然还是在笑,但笑不达眼底,态度也不如前两天友好,落座后头朝窗外一偏,连节目上惯常的暖场互动都省了。
不过这正合洛谙晚的意,经历了昨晚,她也不想和隽哲维持友爱队友人设,能省去虚伪的寒暄最好不过。
既然盛绾绾一没受到实际伤害,二未明确表态,三也算歪打正着认清了隽哲真面目,这件事洛谙晚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节目结束大家一拍两散,从此再不合作也就过去了。
有利益的地方就注定有黑暗,洛谙晚又不是道德警察,她扪心自问,像隽哲这样私生活混乱毫无偶像与粉丝界限的艺人,顶多算是私德有亏、有艺品却缺德,说不定人家的粉丝正争先恐后排队拿着号码牌呢,只要没有惹到她和她的人,她就没必要曝光隽哲。
几辆车子在丛山中依次穿梭,阳光时不时被山脊遮挡,车窗上明明暗暗,洛谙晚望向窗外,一边心想着,一边欣赏着飞驰而过的绿色草原,逐渐放松心神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长途旅行中很难彻底睡死,四个多小时的醒醒睡睡,彻底清醒时,车子已经到达了理塘县下辖的一个当地村落。
这片村落有大大小小一二百户人家聚集,聚集地地势平缓,村落房屋远处正对一片壮阔群山,群山山顶和部分山脊已被厚厚几层白雪覆盖,山脚下一潭蓝绿色天然海子,光照下海子表面正闪着粼粼波光,煞是好看。
洛谙晚下车,跺了跺久曲僵硬的双腿,猛吸了一大口高原的稀薄空气,又缓缓用鼻子和嘴角呼了出去,在空中拉起几道斜斜飞舞的白气。
“真冷。”盛绾绾紧挨着洛谙晚,企图靠她的体温取暖,两手插进上衣口袋,脑袋紧紧缩进衣领中,活脱脱一副冻傻了的鹌鹑样。
下车后,几人在节目组的安排下,来到了一座至少能容纳十数人的布帐篷中。
帐篷由绣着五彩花纹的白色厚毡布制成,帐顶露出一截红彤彤冒着灰烟的钢铁管子,管子顶端被熏得焦黑,几人刚进帐篷,迎面扑来了温暖的热气和诱人的饭菜香。
帐篷主人是个身材魁梧肤色古铜的中年男人,名叫旦增,自称是这儿的村长,身后还站着三个年龄相仿的青少年,两个寸头,一个短发,眉眼间稚气犹存,隐约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的三个儿子。”旦增招呼他们一圈人围着帐篷中央的锅炉坐下,语气豪迈地开口介绍,“大儿子克西,二儿子德吉,三儿子阿旺。”
他依次指过两个寸头和短发少年,“听说你们三位要来体验放牧,我就特意把我三个儿子叫来了,他们个个都是草原上长大的,马背上的好手。等会儿吃过饭,就让他们领你们先去马背上体验体验!”
这次上桌的饭菜比前两天丰盛不少,甚至还多了一大壶马奶酒,身为帐篷主人的旦增支使着三个儿子又是端饭端菜,又是给几个人递碗筷,一家之主的气势彰显无遗。
在他的热情劝说下,几人不好拂面子,多少端起铜碗,喝了几碗纯白色略带着浑浊的马奶酒。说实话不太好喝,入口有点轻微的膻味,还带点酸涩,但好在奶味浓重,度数较低,口感轻盈圆润,洛谙晚整体还算接受良好,几碗酒下肚,整个人都开始暖和起来,甚至微微汗热。
“藏族人真能生!劝酒的热情也好可怕,我总觉得不喝他就要吃我似的。”
盛绾绾皱着眉头,捏起鼻子喝完酒,凑到洛谙晚耳边咬耳朵,“一会儿是不是要骑马,我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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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要写到文案那一段了
酒足饭饱,在村长旦增和他三个儿子的带领下,洛谙晚三人及节目VJ走出帐篷,最终在离帐篷直线距离百多米的半露天马厩处停下。
四五匹褐红色毛发,中小体型的马匹时不时甩甩马尾, 悠闲地低头吃草。它们身上马鞍缰绳一应俱全, 大约是主人爱惜马匹, 马鞍与马背间还铺了层厚厚的、颜色各异的长条布毯,马鞍上则固定了一层更短的毯子。
洛谙晚注意到旦增家族成员上半身穿着相同制式的藏式长袍,内里纯白外层褐红,下半身却不全是民族服装,例如他几个儿子就穿着牛仔裤,只脚上踩着样式相似的长筒靴, 既具民族特色又不乏简练。
“我们这儿的马分两批。”村长旦增开口介绍, “一批是棚里的马, 它们脾性温顺, 被我安排圈养起来面向游客。我们这多少算是个小景点, 嘿,旅游旺季每天都有导游带整车游客过来用餐休息, 你们大城市来的年轻人,看见草原上的马就两眼放光, 嘴上嚷嚷着要骑,结果连马鞍都不上不去。”
说到年轻人时, 旦增特意看了几人一眼, 洛谙晚面上稳得一批, 盛绾绾膝盖一痛, 怀疑旦增在指桑骂槐,她曾被慕寒萧名下马场的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过, 虽然防护装备齐全没受伤,但自此落下来不轻的心理阴影,别说学马术了,简直看见马就腿软。
至于隽哲,他倒不怎么慌,因为他会骑马。
他本人的经历说起来相当神奇。三年前身为素人参加一档选秀综艺,凭借颜值与过硬的唱跳能力从百多人中杀出重围,断层出道,自此收获粉丝拥趸,成为新晋流量。
谁知他并没有在唱跳歌手道路上发展,而是突然转战大荧幕,参演了一部大导的青春校园爱情片男一,凭借这部电影横扫了当年大大小小十数个最佳新人奖,自此顶流雏形初具。随后不久他又转向小荧幕,出演了一部双男主大IP改编仙侠剧,剧播出后人气一飞冲天,彻底大红大紫。
短短三年内,从素人到影视歌三栖全线开花,谁见了不赞一声圈内紫微星啊,至于大家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人红是非多,圈内不少对家资本早就在背后扒他了,也不是没有厉害的狗仔蹲到过他的照片、视频,但每次都被他身后的资本拿钱摆平了,从未在大众视野中曝光过任何私人丑闻。
或许个别大粉和站姐站哥们有部分知情人,但隽哲一没恋爱,二或许个人魅力与时间管理能力双强,这些知情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至于马术,就是在参演仙侠剧前期特意去练习的。只不过隽哲嫌累又怕苦,只学了点皮毛,顶多只能在小型跑马场牵着马匹小跑个两圈,应付剧组拍摄是够了,后期的加强版训练,他全部是让“他”代替他去的,要是碰上剧烈又需要更高技术的马上动作戏份,隽哲就会让“他”替身上场。
而这场不为人知的隐秘替身计划,早在更久远出道前就已经开始了,直至今日,除了两人父母,没有任何人知道,隽哲这个名字,代表的竟然是两个人。
而最大的获利者,真实的哥哥隽哲,不允许任何人发现他的秘密,威胁他的利益,“他”不行,洛谙晚更不行。
旦增还在继续,“另一批马嘛,就是我们传统的粗放模式,我家马匹不多,也就两百多匹,现在这个季节,只能在特定的几个无水牧场放牧,避免马匹受冻生病。远来是客,先带你们体验体验马背上的感觉,一会儿再去牧场?”
他指指身后内敛沉稳的大儿子克西,二儿子德吉,以及相比哥哥们更活泼好动,却被迫在父亲面前乖巧的小儿子阿旺,示意三人挑选,“人数正好,我的儿子们别的不敢说,个个草原上的好手,骑马、套马杆样样在行!”
洛谙晚看向三人,嘴角抽搐,一听套马杆三个字,威武雄壮四个字就在脑海中自动浮现,这仨年纪一个比一个小,就身材而言,和威武雄壮的套马汉子毫无关联。
她觉得她上她也行。
隽哲:“女士优先。”
其实他更想说不用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要先看看洛谙晚怎么选。
盛绾绾小脸发白,紧张地手心冒汗,连怼隽哲都顾不上,哭丧着脸三连拒绝,“我不要,我不行,我有骑马恐惧症,看见马我就晕。”
她悔不当初啊,当时就应该去风景组!
节目上洛谙晚和盛绾绾只是相熟的同事,俩人私下关系没公开,不好替盛绾绾做节目组的主,直到工作人员确认过盛绾绾状态,确定情况属实,才允许她休息旁观。
但休息的弊端也有,后续流程她不参与,就意味着直播环节不会有她的镜头。
好在比起镜头曝光,盛绾绾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轮到洛谙晚,她示意三人反选,“我都行,你们谁想带我?”
“我!”阿旺率先开口,睁着双葡萄般剔透明亮的眼睛,忐忑又小心地询问洛谙晚,“可以吗?”
三个客人里,他最喜欢洛谙晚。
吃饭的时候,洛谙晚第一个喊他们一起坐,见他离果盘距离远,又特意给他递水果。从前小屁孩的他一直希望有个亲姐姐,而洛谙晚就是他心目中温柔姐姐的形象。
阿旺是兄弟中马术最好的,他相信自己不会让洛谙晚受伤。
说完又转头看向哥哥们,眼神明晃晃传递着“不许跟我抢”的威慑,却因稚嫩的面孔逗得两人开怀大笑,这一笑成功让阿旺从奶凶状态变成炸毛状态。
他狠狠瞪几眼哥哥们,急急转向洛谙晚,担心她嫌弃他不成熟。
洛谙晚也在笑,阿旺让她联想到了喵喵叫着向主人撒娇的纯黑小奶猫,这是她喜欢的生物之一,于是她心情极好地朝阿旺招手,给予他肯定的回应,“行啊。”
阿旺立刻翘起嘴角嘿嘿笑,双眼发亮,原地起跳几十厘米高,由内而外透着快活的光。
只剩隽哲没选了,兄弟二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期待着他的选择。俩人面上极力沉稳,眼神还是露出了些许渴望,他们希望在节目中展示自己。
隽哲看出来了,他略想了想,说:“我可以都选吗?”
兄弟俩人一怔,对视一眼,接着用眼神询问旦增的意见。
旦增也愣了,但他很快点了点头,反正盛绾绾暂时退出了,洛谙晚也选好了,隽哲怎么选都行。
这又不是比赛,不存在公平不公平,于是隽哲有克西和德吉两人,而洛谙晚只有阿旺一人。
阿旺努力挺直身板,领洛谙晚去马棚,选了匹性格温顺的褐红色成年母马,“姐姐,你个儿高,这匹马最适合你。”
洛谙晚看他一眼,阿旺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姐姐?你不想骑这匹,还是……你不想让我叫你姐姐?”
被人叫姐姐,洛谙晚确实不太习惯,她又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阿旺在情绪感知方面,聪明又敏感。
“没事。”洛谙晚摇头,“就这匹吧。”
阿旺开心了,他上前麻利地解开缰绳,将马牵出马棚,顺手抓起一捆干草递给洛谙晚,“它叫玛瑙,我骑过很多次,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玩伴。”
玛瑙温顺地低下头,打着响鼻一个劲儿往阿旺身上蹭,马脸一侧的眼睛却黏在干草上不放。
洛谙晚笑了笑,一手喂它,一手安抚性地摸它额头,一人一马趁此机会短暂地熟悉彼此。
这边温情脉脉,另一边隽哲选马却不太顺利。
马棚里的马匹本就不多,玛瑙他也提前看中了,可惜被阿旺抢先一步牵给洛谙晚,剩下的几匹温顺有余,孔武不足,他没有看上的。
性格沉稳的克西和德吉有点急了,他们平时说话直来直去惯了,见隽哲迟迟不选,克西忍不住问了,“你是不会选,还是都不喜欢?”
隽哲闻言一哽,顿了几秒才说:“还有别的马吗?”
圈里人大多人精,他也一样,说话委婉,哪怕要表达不喜欢,也会选个不那么直白的方式回答。
“哦,我明白,就是不喜欢,你早点说嘛。”德吉松口气,和克西小声商量,“要不把我的给他骑?”
“不行,”克西打量隽哲几眼,摇头,“你的就是匹野马,性子太烈,他压不住。”
“……也是。”德吉也看了看隽哲。
两人说的是藏语,声音很小,隽哲听不清也听不懂,但克西否定的态度过于明显,又盯着隽哲摇头,隽哲想当然地认为,这俩人当着他的面儿说他坏话,说不定还在骂他,尤其还是克西起的头。
他眼神一暗,心底十分不快,默默给克西记上一笔,面上却控制很好,看不出内心情绪。
兄弟俩又商量了会儿,貌似达成了一致,克西才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告诉隽哲结论。
“我的坐骑白玉很不错,虽然比马棚里的马野一些,脾气大一点,但是有我看着,你骑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它在前面一点的无水牧场,不在这里,我们过去再看?”
隽哲点头,态度很好,“好的,我没问题。”
两边情况一说明,集体决定去前方无水牧场。
直线距离不到一千米,不算太远,洛谙晚喂完手上的干草,确认玛瑙对她态度良好,在阿旺张大嘴的震惊表情中,动作标准且潇洒地翻身上马,扬起缰绳,领头奔了出去。
“……好!”阿旺情不自禁喊了一声,接着急急牵了匹马,追了上去,他要给洛谙晚带路。
克西和德吉也叫了声好,转身急催隽哲,“我们也快点跟上吧,对了,你会骑吗?”
隽哲下颌用力向上抿了抿嘴角,“会骑。”
两人看着他,眼神迟疑,直到他翻身上马,独立骑了一小段,这才放下心,纷纷选马追了上去。
上马骑了会儿,克西和德吉被前方时不时回头挑衅的阿旺激起了血性,顾不得照看隽哲,纷纷屁股抬起,用半悬空的姿势一边炫技,一边加速追赶。
于是隽哲成了一行五人中的吊马尾,被远远甩在后面。
从未有过被人忽视地如此彻底的体验,隽哲心底燃起了一团火,越是往前骑,这团火烧得越旺。直到到达牧场,看到三兄弟围着洛谙晚,隐隐以她为中心时,心中那团火猛地窜起,火势达到顶峰。
他面色如常地下了马,克西和德吉两人见他来了,这才驱马过来。
克西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声口哨,很快从马群中快速奔来了一匹通体纯白的马儿,马背上披着正红布毯,其上装着全幅马鞍,步履矫健有力,神采飞扬。
白玉停在主人身旁,朝他身下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吓得这匹可怜的来自马棚的马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白玉别闹!”克西大喊一声,带着炫耀的语气问隽哲,“怎么样,白玉不错吧?”
”不错。“隽哲眯了眯眼,心中快速闪过个念头,他要毁了洛谙晚。
在克西的同步安抚下,隽哲顺利地上了白玉的马背,并平稳地小跑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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