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模本来就不是她点的,他还非要把错怪到她的头上,被冤枉了当然委屈。
谢霁淮胸腔里的那股闷气突突地胀,气得发笑:“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是我。”
姜听雨止住哭声,愣愣望向他,纤长眼睫还带着晶莹的泪珠,“你哪里委屈了?”
她搞不懂了。
她没有欺负过他,也没有怪罪过他,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谢霁淮脸色阴云密布,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姜听雨,你已经结婚了,该和其他男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今晚你在会所里点男模,这和出轨没有区别。”
姜听雨眼睛蓦然瞪大,语调尽失:“出轨?”
她不过就是在会所里点了几个男模陪唱而已,怎么变成出轨这么严重了,更何况这也不是她点的。
出轨在她心里是非常非常严重的错误了,是抬不起头见人的错,贸然背上这个罪名,小姑娘吓得愣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她轻轻扯了下男人的袖子,委屈巴巴道:“我、我没有出轨,我都没有见男模呀。”
谢霁淮捉住她的手:“不是没见,是没见成,这是两码事。”
姜听雨无力反驳。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不对,她没考虑到谢霁淮的脸面。
新婚妻子在会所里点男模陪唱,传出去多丢人啊,旁人要是知晓了说不定会在背地里嘲讽谢霁淮,看他的笑话。
姜听雨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愧疚极了,真诚地道歉:“老公,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丢脸了。”
她悄悄打量了男人一眼,看见他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面容也不似平日那样精神,当下就猜到他这几天一定很累。
他大概是刚到京北没多久就风尘仆仆赶到会所接她了。
这样一想,姜听雨心里的愧疚更深。
谢霁淮表情一沉再沉,捏着她的手指下意识用力,“丢脸?”
“你觉得我是因为丢脸才会生气?”
姜听雨眼底浮漫出茫茫如白雾般的迷惘:“不、不是吗?”
不是为了丢脸而生气,那又是为了什么?
姜听雨看着男人,他就在她眼前,她却根本看不透他,那一瞬,她突然觉得他似是被厚厚泥沙裹住了外表,无法窥视其中一二。
谢霁淮松开了女孩的手,忽地笑了。
他唇角的笑意很淡,看她的眼神也是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然而底下攥起的骨节都隐隐泛白,心口更是烦躁不已。
隐忍一路的克制力已经到达了临界点,随时都会失控。
为了一句让他丢脸了而给他的道歉,他不在乎,也不需要。
他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人,更是她的心。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知悔过,更是因为你对婚姻的漠视。”
姜听雨睫毛颤了颤,嗓音带着喑哑哭腔:“对不起,老公。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凑至男人的脖颈,小猫似的蹭他。
小姑娘从来都是被别人哄的,哪里哄过人,更别说哄男人了,连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只知道向他道歉。
谢霁淮单手扯掉领带,眼眸透着危险:“姜眠眠,一句对不起可没办法抵消你犯的错。”
姜听雨紧张地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谢霁淮贴近女孩的耳骨,炙热的气息喷吐萦绕在她耳廓之内,“姜眠眠,做好明天下不了床的准备。”
姜听雨眼睫微微颤动,双手攥紧了男人腹部的衣料,怕得又要哭了。
谢霁淮轻启薄唇,嗓音沙哑冷淡:“哭也没有用,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他若是心软放过了她,以后只会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今天她敢点男模,明日说不准就会喜欢上其他男人。
他绝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谢霁淮的长指划过女孩的脖颈,落在她的心口,轻轻压进去,“姜听雨,你是我的妻子,从身到心都只能是我的,记清楚了吗?”
姜听雨眼眸含泪,乖巧地点头:“嗯……”
谢霁淮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一起进了淋浴间。
花洒的打开,热水淋漓而下。
姜听雨穿着浅粉色的长裙,脸上也带着精致的妆容,被热气蒸腾得皮肤泛起一层薄薄的绯色,诱人而不自知。
被男人放下来后,她就怯怕地往角落里躲,虽然不知道男人要对她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霁淮挑好了水温,偏过脸看她,喉结轻滚,淡着声音命令:“自己脱了裙子。”
“老公……”小姑娘捂着胸口,软着声音对他说:“你能不能先出去。”
他站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小姑娘怯生生看了眼身姿颀长的男人,只觉得他犹如森林里蛰伏的野兽,暗中窥视猎物,只等猎物失去戒心就上去撕咬吞下。
谢霁淮唇角勾起弧度,大手擒住女孩的柔荑,从她锁骨上挪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直到这时候,姜听雨才发觉好像是低估了谢霁淮,他平日举止优雅,言语有礼,是正经名门贵公子的做派,然而此刻,却如外界所说的那般手段狠戾,一言一行皆是威压。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姜听雨抿咬唇瓣,颤着手指伸到背后去够连衣裙的隐形拉链。
平日里轻松就能拉开的拉链,今天不知怎么,任由她如何努力都拉不下来。
“老公,拉链……”小姑娘委屈地咕哝声。
“拉链怎么了?”
“我、我拉不开。”
姜听雨背过身去,给他演示了一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谢霁淮手指轻抬,落在她的后背,两指捻起拉链头,轻轻一扯,女孩光洁细腻的后背便曝露在眸子里。
女孩皮肤娇嫩,大片皮肤雪一样的白皙,好似剥了壳的蛋白。
谢霁淮眸子里暗流涌动,低哑着嗓音:“好了,继续。”
姜听雨手指压在前襟上,才使得裙子没有整个掉下去,这会儿听了男人的话,脸颊羞得发烫。
溅落下的水珠洒在她的后背上,小姑娘皮肤娇嫩,炙热的水温一碰便立即泛起星星点点的红,仿佛冬日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老公……”小姑娘咬了咬唇,怎么也做不来这样羞人的事。
谢霁淮站在花洒前,挡住了四溅的水珠,衣服却被淋得尽湿,结实的肌肉线条暴露无遗,腹部也是块垒分明。
耐心被磨光后,他一秒也不想再等,直接扯过女孩的手摁在浴室玻璃上。
“今晚你有的是机会叫老公,现在先省省力气。”
压在裙子上的手一松,长裙便随着引力的作用掉落了下去。
姜听雨来不及惊呼,唇瓣就被男人咬住。
他们亲吻过许多次了,却都不及这一次来得汹涌猛烈,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要溺昏在他的吻中。
唇齿被攻城略地般扫荡,舌尖也被他勾着缠绕,呼吸凌乱而急促。
箍在她腰间的手指死死扣紧,不许她逃离,就连挣扎,她也很难做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小白兔太过不堪一击,很快便节节败退。
浴室里的水汽缓缓蒸腾到天花板,又在上方凝聚成一个个小水珠,大面透亮的镜面模糊一片,倒映出纯白色的瓷砖。
裹着雾气的玻璃房迷糊得看不清人影,只隐约看到两个小巧的手掌印。
水声淅淅沥沥,滚着雾气砸到地面,又汇聚成溪流,穿过女孩白皙的脚趾,争先恐后涌入下水口。
热气烘得姜听雨晕晕沉沉,脑子也好似被塞了棉絮般发胀,一点思绪都没有了。
天色大亮,卧室内却阴暗暗的,深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缕光。
床上的小姑娘转了个身,小脸在枕头上轻蹭了下,眼睫轻颤着掀开。
姜听雨睡得并不太好,又累又沉,还做了噩梦。
梦里,她是可怜的小女仆,谢霁淮是大少爷,白天指使她做这做那不说,夜里还要去她房间里欺负她,气得姜听雨咬他的心都有了。
睡醒之后,姜听雨盯着天花板,长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梦。
她才不要做小女仆呢,一点权力都没有,只能看主人的脸色过日子,想想都可怜。
“宝宝,想什么呢?”
谢霁淮感觉到女孩的动静,附在她耳畔低声询问。
他是难得起得晚了。
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再加上昨夜的疯狂,这一觉意外地睡得极深。
姜听雨睡意惺忪,脑子都没有完全清醒,傻傻地说了出来:“我梦见自己成了你的小女仆。”
谢霁淮饶有兴味地低笑:“小女仆?”
“宝宝怎么会梦到自己做女仆?”谢霁淮揉着女孩的头发慢条斯理引导着她继续说。
姜听雨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的陷阱,嗔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欺负我。”
谢霁淮低低地笑:“下次老公给你买女仆的衣服穿好不好?”
姜听雨愣了愣,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他,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没推动,“我才不要做小女仆。”
小姑娘咬着唇瓣睨了男人一眼,娇蛮道:“我是不会伺候你的,想都不要想。你那么想做大少爷,就多招几个佣人好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谢霁淮就是想欺负她,各种形式地欺负,床上不够,床下还要奴役她。
不愧是资本家,吃人都不吐骨头。
还好她不是他的员工,要不就更可怜了。
姜听雨试图掀开被子下床洗漱,身体都还未离开床榻就被身后的男人搂过细腰,拥进怀里。
谢霁淮唇瓣贴上她的耳低语了句。
姜听雨想起了昨晚的事,脸刷得一下通红,娇嗔道:“你、你不要脸。”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他想的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事。
虽然推不动谢霁淮,但她还是在他怀里拱了两下,想背过身,眼不见为净。
“别乱动。”谢霁淮掐了下她的腿,低声道:“宝宝真没良心,老公伺候你,你还说我不要脸。”
姜听雨羞赧地拍了拍谢霁淮的手,愤愤道:“松手,你掐疼我了。”
小姑娘惯会夸大其词,疼一分也要说成十分。
谢霁淮勾着她,手稍稍松开:“你把老公弄成这样的,现在又不管,是不是过分了?”
姜听雨张了张口,不可思议看向他:“我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你自己……”
“你刚刚是不是在我怀里乱动了?”
姜听雨默了默。
她确实是动了,可她都没有用力,怎么会影响他。
谢霁淮覆上她的手腕:“既然你肯承认,那就你来解决。”
姜听雨手指好似触电了般地往外扯,服软求饶:“老公,我身体难受。”
谢霁淮只是逗逗她,没打算做什么。
男性早晨起生理反应太正常不过,不用管过会也就下去了。
“哪里难受?”谢霁淮蹙着眉心,严肃地问。
姜听雨被他这幅模样弄得心慌,嘴里的谎言一下卡了壳,“嗯……就是……那里难受。”
她似是而非说着,也没给出具体的来。
谢霁淮关心则乱,没去多想女孩是不是在说谎,只以为昨晚的药功效没起到太大的作用,还是让她难受了。
他伸手要去探查,吓得女孩慌忙捉住他的手,“不是不是,我是……是……”
女孩想了半响也没想出适宜的谎言来,唇瓣都被她咬出了浅浅的印子。
到了这会儿,谢霁淮哪里还看不出她是故作呻..吟,索性耐着性子陪她演。
手指不老实地游移在女孩身上,每到一处便停留片刻,似是在点..火。
“这儿不舒服?”
“还是这儿?”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本章30个小红包
姜听雨贴着谢霁淮的胸膛, 轻轻颤栗。
昨晚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闭上眼就是她哭求的画面。
那时, 她的腰被男人死死箍住,动也动不了, 只能咬着唇瓣任由他胡来。
就跟眼下的处境几乎没有区别。
姜听雨怕他又要乱来, 当即垂眸服软,嗲着声音撒娇:“老公……别弄我了。”
谢霁淮低头埋在她脖颈处咬了口, 像是得了趣, 又不紧不慢厮磨, 吮吸出青红的痕迹,“收点利息, 晚上再取本金。”
“啊?”姜听雨叫苦不迭,眼皮都耷拉了下来。
谢霁淮逗够了她,低低地笑:“起来, 今天带你出去。”
姜听雨睁大眼睛,小脸微仰迎上他的视线, “去哪儿?”
谢霁淮起身下床,顺手拿过床头的浴巾随意搭在腰间, 赤..裸的后背清晰可见数条抓痕。
姜听雨脸颊微微红, 一下记起那是谢霁淮昨晚抱着她时,她留下的痕迹。
谢霁淮转身看她,淡淡道:“不是在家闷吗,带你出去玩。”
姜听雨蹭得一下坐了起来, 身上的被子陡然滑落, 酥白雪峰曝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中。
她慌忙扯过被子, 欲盖弥彰道:“你什么也没看见。”
谢霁淮眼眸暗了几分, 轻滚喉结:“宝宝身上有哪里我没有看过?”
姜听雨耳根都在发烫,羞耻得攥紧被角:“那也不行。没看到就是没看到。”
小姑娘生得漂亮,身姿虽然纤细,但该有的都有,锁骨下方的蜜桃刚刚好可以一手掌握,很适合用来做些坏事。
上次他说要借用,天真的小姑娘满口答应了下来。
但愿她知道真相以后,不会反悔。
谢霁淮勾唇笑笑:“嗯,没看到。”
“宝宝先躺一会儿,老公给你拿睡衣。”
姜听雨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粉丝的真丝睡袍递到了她的枕边,姜听雨磨磨蹭蹭不肯换,非等男人进了浴室后才偷摸换了衣服。
周六是休息日,姜听雨不必去工作室。
照理来说摄影工作室是服务业,周六日的生意应当是最好的,但姜小姐不缺钱,就将员工的休息时间定在了周六日,甚至法定节日,他们也是照常休假。
洗漱完后,姜听雨从浴室走出来进衣帽间选衣服。
今天出去玩,她要穿得漂亮点。
选来选去,玉白指尖停在了蓝色纱裙上。
这条裙子是哥哥去法国出差时带给她的礼物,至今也只穿过一次。
裙摆网纱层层叠叠,裙口嵌了无数颗水晶,灯光下熠熠生辉,漂亮得像是从童话故事里变出来的裙子。
换上后,姜听雨拿了手机走出卧室去了一楼。
阿姨上午不会来别墅,此刻就只剩他们两人,早餐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谢霁淮的手上。
姜听雨到了餐厅就见桌上放着乳白色的粥,浅尝一口,香甜奶味便弥漫在唇舌之间。
小姑娘边喝着粥边偷瞄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她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看出他动作娴熟,而且做得很不错的样子。
片刻后,男人解了身上的围裙,端着一碟蛋饼走出来。
“我吃不下了。”姜听雨盯着蛋饼,语气颇为惋惜。
她很喜欢吃他做的蛋饼,和外面买的味道一点都不一样,蛋香味尤其得浓郁。
谢霁淮抽出椅子坐下,轻扫了她眼,“想吃又怕浪费?”
“嗯。”
姜听雨从来都是吃多少拿多少,不浪费食物。
谢霁淮捻起筷子,夹了一块蛋饼喂给她,“咬一口。”
姜听雨摇头,手指了下微微撑的小腹:“吃饱了。”
谢霁淮:“只咬一口,剩下的老公吃。”
“啊?”姜听雨愣了愣,下意识张唇咬了一小口。
咀嚼的时候,她定定看着男人,看他丝毫不嫌弃地吃了她刚才咬过的蛋饼。
这和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女孩却还是红了脸,视线都变得仓皇失措。
搁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姜听雨低眸瞥了眼,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一瞬,才接听电话。
“哥哥,找我有事吗?”
姜聿丞惊诧道:“你今天醒得这么早?”
小姑娘爱睡懒觉,休息的时候都要睡到日上三竿。
姜听雨不好意思地蜷缩起手指,支吾了声:“嗯……”
姜聿丞抿了口咖啡,淡着声音道:“听说那狗东西去港城了?”
姜听雨吓得心跳都要停了,看着谢霁淮的目光颤动不已:“哥哥你别乱喊,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要命的是,她的手机声音开得大,谢霁淮不可能听不见。
姜聿丞鼻息透出一丝冷哼:“我怕他?”
姜听雨:“……”
你不怕,我怕呀。
姜聿丞打电话过来也不是为了骂人的,主要目的还是关心妹妹,“你一个住怕不怕,要不然回家里住,爸妈也想你了。”
姜听雨偷瞄了眼谢霁淮,猝不及防看到他阴云密布的脸,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