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郡心急如焚,可他不能拿柔儿的性命去赌。
幕后之人使出这招,就是让他跟父皇心生隔阂,可柔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无辜被贺禄欺辱已经很可怜,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折回永安坊。”他是父皇嫡子,是一国储君,到时只要认错赔罪,父皇会原谅的。
皇城门就在眼前,可马车还是掉头疾驰而去……
第267章 沈宁说欠的债是要还的
满脑子都是沈柔被挟持的画面,萧君郡不敢掉以轻心,马车到巷子口停下,带着护卫悄悄摸进去,希望能把心爱的女人救出来。
沈柔名声毁了,若不是深爱自己,她早就寻了短见。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不希望沈柔再受伤害。
一路没遇到阻碍,护卫心生疑惑,“殿下可知是谁要伤害沈姑娘?”
萧君郡不清楚,但肯定冲自己而来,“都小心点。”
几人很快来到六院,大门并没有上锁是从里面闩住的。
怕打草惊蛇,萧君郡等人没有冲进去,而是施展轻松跃在院墙,剩两个护卫在外面接应。
“咯咯,不要呀,好痒……”屋里传来娇媚的声音。
落地的萧君郡差点摔倒,这是沈柔的声音,就在不久前她也是这样勾缠挑弄他的。
他以为耳朵出了问题,谁知屋里传来低吼的男声。
萧君邵欢场无数,哪能猜不到屋里发生什么!
可是,那是他的沈柔妹妹,她怎么可能对别的男人撒娇欢媚。
一时失神,踩到颗石子差点摔倒。
屋里瞬间寂静,紧接着传来细碎慌乱的声音。
萧君郡脸色铁青,脑子嗡嗡作响似要炸裂。
半晌后,面红憋红的他突然大步朝房间走去。
“谁、谁啊?”沈柔慌乱的声音响起。
“我。”萧君郡怒火焚身,用力拍着紧闭的房门,“打开!”
“殿、殿下稍等,我马上。”
房间窸窸窣窣不断,萧君郡面色涨如猪肝,提脚用力踹门,“沈柔,把门打开!”
半晌之后,沈柔终于把门打开,头发衣衫微微凌乱,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殿下你怎么回来?我刚才太累睡着了。”
萧君郡看着她微微敞开的衣领,衣袖之下的拳头青筋暴起。
目光越过她,床榻是凌乱的。
“殿下,你怎么回来了?”沈柔慌乱不已,忙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我刚才做梦还梦到殿下呢。”
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却被萧君郡猛地推开。
沈柔没站稳,倒退几步摔在床上。
来不及说话,便被红了眼睛的萧君郡掐住脖子,他二话不说伸手扯她的裙子。
“殿、殿下……”沈柔被掐得面红脖子粗,眼泪呛得出来,“不要……”
她根本不是萧君郡的对手,裙子被扯开将裤子扯下来……
萧君郡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他在哪?”
沈柔吓得哭不停,“殿下,我刚才做梦梦到跟你,我真的没……”
萧君郡尽力克制自己的怒气,打断道:“孤再问你一次,他在哪?”
沈柔痛哭不止,口口声声是他误会自己,激动之下拔下簪子往脖子上刺,“我对殿下的爱天地可鉴,既然你不相信我的清白,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萧君郡一巴掌打过去,“贱人!”
沈柔被打得口鼻出血,脑袋嗡嗡作响。
萧君郡掌心发麻,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他如珠如宝呵护她几年,一心等着她长大娶回家,哪怕将来登基为帝,最尊贵的后位也是留给她的。
纵然被贺禄当众欺负失了名节,他为了保住她的正室之位不惜向父皇跪下哀求,忍受所有朝臣的抨击偏见,跟她许诺先做妾室,但将来会将尊贵的凤位补偿给她。
可她都做了什么?
这头跟他恩爱,连被褥都还没凉却,那头却跟野男人厮混,还是在他春宵的床榻上。M..coM
萧君郡突然犯恶心,想掐死践踏自己真心的女人,这贱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谁?”护卫突然怒喝,拔剑朝衣柜走过去。
沈柔神情慌张,身体瑟瑟发抖。
这一刻,萧君郡心如刀绞。
护卫拔剑威胁,“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衣柜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面如死灰的男人,手里还抱着衣衫。
萧君郡见过,正是沈柔的护卫。
堂堂太子居然比不过一个护卫?萧君郡怒火中烧,反手又是一巴掌。
沈柔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泪如雨下,“殿下,柔儿心里只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就好像中了邪似的……”
只要见到男人,就很想,想得快要发疯,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不管她如何解释,萧君郡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心被她捅得千疮百孔。
她连护卫都要,谁知背后还有多少男人?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你心里只有我?”
沈柔拼命点头。
“那你选一个,要孤还是要他?”萧君郡冷笑,“今天只能活一个。”
沈柔震惊,但还是毫不犹豫选萧君郡,自始至终都没看护卫一眼。
他不过护卫而已,要不是自己身体受不了,这种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被舍弃的护卫脸色惨白,嘴唇嗡合着说不出话来。
动了太子的女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抵住沈柔的诱惑。
寒光闪过,护卫怦然倒下。
他没有死,只是被挑断手脚筋,然后塞进衣柜。
整个衣柜被嵌进墙里,门缝被泥土封上。
沈柔吓得魂不守舍,却始终没有护卫求情。
萧君郡的心一寸寸冷下去,哪怕她替护卫求一声,他都觉得这女人还是有心的,只是一时受了诱惑没守住。
可是她没有!
冷血自私的女人,她最爱的只有自己。
萧君郡神情恍惚,这个幼时就跟在自己身后跑,笑颜如花嚷着说嫁给他的姑娘,可曾真的爱过他一分一毫?
这一刻,他深深怀疑。
“沈柔,你我就此恩断,以后嫁娶各不相干。”
沈柔不愿意,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哭得肝肠寸断,“太子哥哥,柔儿是爱你的,柔儿只爱你一个啊。”
可惜,萧君郡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挣扎无果,他提脚踹开她。
听着屋里撕心裂肺的声音,走出院门萧君郡脚下趔趄,身体倒了下去。
护卫向前护着,背着他匆匆离开。
他们撤的匆忙,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的阁楼闪了下白光。
沈宁将瓜子皮吐出,欣赏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沈柔如行尸走肉般,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出来。
她倒在前院,覆面痛哭不止。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沈宁望着狼狈的沈柔,嘴角不由泛起冷笑——欠的债是要还的!
宅院不错,就是缺了打理的人。
沈宁探望长公主,悠闲吃着自家店里刚新鲜出炉的红豆饼,几款外形可爱的饼干跟冰果茶。
边聊边享受下午茶,顺带要求黄管家推荐靠谱的宅院打理,短期没有搬家的打算,找两到三个人就行,宅院暂时用来囤积些粮食,等过完冬天再做打算。
干旱少雨,粮食减少必不可免,外头粮价比往常已经长了五成,如果各地再不下雨只会更严重。
长公主名下有不少庄园宅子及商铺,雇员算起来可不少,见沈宁煞有介事,一并吩咐黄管家提前置办,不用囤积太多但要保手底下的吃饱饭。
沈宁聊私房话,“温仪,你跟霍将军最近如何?”
“就那样。”
或许是看开了,以前心里眼底都是他,情绪被他一举一动牵涉,现在倒是想开了,偶尔带敏云参加各府宴会,到郊外散散心,无聊时挂个诊跟沈宁聊侃,日子倒也是惬意。
“他隔个三五天会来看敏云。”
男人就是惯不得,以前对女儿鲜少过问,现在居然会带礼物上门。
“前两天敏云染了风寒,他居然留下来过夜。”
沈宁眼冒八卦,“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长公主神情不太自然,“我不是有点酒瘾么,晚上小酌了几杯,谁知他刚好过来我院子想商量敏云婚事,聊着聊着就喝多了。”
晕晕乎乎的,他竟然抱她上榻。
长公主面微微红,“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比年轻时还冲动。”
冲他吃相就知道是久旱成灾,不但动作生疏连地方都找不到。
沈宁捂嘴笑想来,“看来是你多心了,他跟朱砂痣没有见不得光的关系,就是脑子憨直不懂拒绝白莲花,捡回来洗洗应该还可以用。”
“算了,顺其自然。”长公主慵懒摆烂,“不仅是我跟他的事,霍家两个老不死更是事精。”
聊完自己的,长公主问沈宁,“你跟晋王睡一张床不?”
“没有,各自有房间,他就是脸皮厚赖我那蹭吃蹭喝的。”
“王府那么多,他住哪不好非得赖你那,摆明就是瞧上你了。”
“我才不管他,反正耗着呗,拿着和离书就走。”
“你真打算和离?”
“为什么不?”沈宁反问道,“我现在有钱,还有生钱的门道,而且长得又不差,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得要伺候冷面阎罗?等拿到和离书,我就找个会伺候人的,哪天腻了踢掉再找。”
“哪天你和离估计敏云也嫁人了,到时咱们一块过得了,吃吃喝喝寂寞了就找男人消遣。”
“行。”沈宁哈哈笑,“到时咱们叫上皇叔,到处走走看看。”
提到萧云齐,长公主眼神意味深长,“你铁了心跟晋王和离,是不是瞧上平南王了?”
“我对皇叔就是抱大腿,跟着他有肉吃。”沈宁没往心里去,“崇拜,你知道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那种。”
“可本宫觉得你俩挺配的。”
“就皇叔那长相,哪个女人不馋?”沈宁笑得荡漾,“我哪天要是馋了,就照着皇叔那模样找,好好消遣一把。”
长公主不喜欢太过温文尔雅的,还是猛男比较好。
“霍将军够猛的,怪不得你念念不忘。”
长公主被冰果茶呛到,两人笑得花枝招展,聊得越来越露骨。
回到家夜幕,想到跟长公主聊过头没管住嘴,对上萧惟璟眼睛时虚得厉害。
呃,嘴瓢聊到他的腹肌,说的时候不觉得,回来脚趾头抠地。
见她这死样,萧惟璟就知道她干了缺德带冒烟的事。
谁滥她跟谁厮混,从来不知底线为何物。
长公主是谁?一个拥有面首三千,将公婆怼到墙上,跟丈夫从街头打到街尾的泼妇。
这段时间更是离谱,买商铺宅院庄园,全奔着脱离王府跑路去的。
萧惟璟心堵得厉害,强忍着没有发作。
并非不想发作,而是她嘴皮溜吵不过,又不能对她动粗,忍不住也得忍。
什么难缠的敌人没碰过,偏偏没法对她下死手,还得当祖宗供着。
萧惟璟憋闷得厉害,隔在两人之间的屏障始终无法打破,心脏憋到要爆炸。
不禁羡慕其他手足,娶回家的女人个个低眉顺眼,使尽浑身解数讨男人欢心,偏偏他家的……烦!
烦归烦,还是要找话。
按摩拔毒时,萧惟璟幽幽开口,“你用了什么法子,将沈柔变成人尽可夫的?”
“王爷很好奇?”
“嗯。”百思不得其解。
沈宁翘尾巴,“秘密,不告诉你。”
萧惟璟箍住皓腕将她扯过来,两人脸对脸眼对眼,身体紧紧贴在一块。
离得太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灼烧着欺霜赛雪的肌肤。
沈宁挣扎却没法脱身,扭动之下他的身体特征愈发明显,“放手。”
“不放。”他的唇紧贴她脸颊,“除非你说实话。”
沈宁实在受不了跟他的亲密接触,“行行行,我说。”
萧惟璟这才松开,谁知她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脖子差点被挠破皮。
忍了,不打女人。
沈宁仍不解气,连着狠狠拧了几下他的腹肌,疼得萧惟璟脸色发沉,才算平息心中怒气。
“其实很简单,人的脑子里有块地方,长期用针扎或药物刺激,它就会变得很活跃,驱使身体对异性产生强烈的欲念。”
是她刺激沈柔的额叶,导致异常分泌激素生产性亢奋症,所以她才控制不住思维,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
萧惟璟蹙眉,“你不怕被人查出来?”
“人脑很复杂,哪怕大夫再厉害,也只能猜测她脑袋有问题,但具体哪出了问题却是不知,哪怕把针灸跟药物摆出来,他们都猜测不到。”
这个时代的医术水平,对脑子研究还很受限,这就是沈宁敢光明正大的勇气。
沈柔被萧君郡抓现形,哪怕女主光环再大,想要咸鱼翻身简直就是做梦。
就是这么不公平,萧君郡可以阅女无数,但沈柔就得从一而终。
凤女就此陨落,哪怕她以后有别的机缘,也不可能再借着男主往上爬。
“你对她挺狠的。”
“狠吗?”沈宁笑笑,“她暗中联合贵女排挤我,还把我的脸给毁了,我不过收了点利息而已。”
萧愉璟诧异,“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撞见她跟林婉月一块,沈宁心里就有数了。
跟抢自己男人的姐妹相称,沈柔还没豁达到这地步,除非两人还有共同的敌人。
她不知道林婉月何时重生的,但沈柔人面兽心陷害原主,绝对有白莲花的手笔。
还自诩为聪明,被白莲花利用都不知道。
沈柔已不足为患,倒是林婉月这个祸害,得找个机会除掉才行。
她就是条毒蛇,冷不丁从哪蹿出来咬你一口。
沈宁神情严肃,“王爷,萧君郡和沈柔对付我,都离不开林婉月的手笔,我跟她注定不死不休,你要护着她吗?”
萧惟璟神情晦暗,半晌才道:“林婉月对我有恩,但该还的都已还清,再相见已是陌路。”
沈宁皮笑肉不笑,“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萧君郡终于给沈柔脸面,没有揭穿她的所作所为。
经此打击,梦碎的沈柔一蹶不振,万念俱灰下悬梁自尽。
奈何没死成,被闯进房间的丫鬟撞破。
沈母吓得魂飞魄散,搂着女儿好一顿安抚,沈柔只是哭着不说话。
沈怀仁见护卫失踪,女儿伤心欲绝的神情,隐隐意识到不妙。
自从退婚,他便暗示女儿无论如何要拴住太子。
没了名节拿什么拴住萧君郡?清白的身体。
他过问得紧,知道这事成了。
可慢慢发现不太对劲,沈柔看男人目光很奇怪。
沈怀仁是男人,家里有妻妾姨娘,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女人嘛,在那方面开窍免不了食髓知味,何况萧君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能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寂寞是难免的。
女儿素来稳重,沈怀仁以为她有底线故而没点破。
谁知她出府频繁,看男人的目光愈发灼热,有时压根不带掩饰的。
如今护卫失踪,她哭得寻死觅活。
沈怀仁再猜不出来,那便枉活几十年。
恼怒涌上心头,巴掌扬了过去,“丑事都干了,现在倒有脸哭?”
沈夫人不明所以,下意识护住女儿,“老爷,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柔儿做错什么?”
“做错什么了?”沈怀仁怒道,“你问问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柔哭不停,“娘,你就让女儿死了吧。”
打发走下人,在沈夫人再三逼问下,她才哽咽说出事实。
得知真相的沈夫人差点晕死过去,不停拿手打女儿的胳膊,“柔儿,枉你饱读诗书,真是糊涂啊,你脑子被狗吃了不成,现在怎么办?”
“娘,我也不想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亲手教养的女儿,沈夫人还是相信的,“老爷,柔儿是我教出来的,她绝对不可能干这种出格的事,该不会给人害了吧?”
首先想到的就是贺家,贺家死了最宠爱的儿子,又被皇帝降了两级,必对沈家怀恨在心。
他们想搞臭女儿的名声,污蔑柔儿勾引贺禄。
被母亲这么一说,沈柔也清醒了些,她也觉得有些古怪,“娘,我觉得不是贺家。”
在贺禄欺辱她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出现问题,只是症状没有现在明显。
事到如今没有啥可隐瞒的,沈柔说了染病及治疗的事,听得沈怀仁震惊不已差点将她打一顿,“真是不自爱,怪不得太子瞧不起你。”
打骂不管用,沈怀仁很快冷静下来,“你是说吃了柳容的药才出现问题?”
沈柔不敢确实,但着实是治疗一段时间有这症状,后来病治好但饥饿却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