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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结婚的那个骗子(淳牙)


倪战继续:“她除了会让你老婆撒谎,剪头发之外,还会让他跟那个小男孩假戏真做谈场恋爱你信吗?”
陈南鹤终于露出一丝表情来,他笑了笑,脑袋撇一边,下颌线紧绷。
倪战以为胜利在望了:“你太太你肯定比我了解的,ʟʋʐɦօʊ只有诱惑足够……”
话还没说完,陈南鹤忽然站起来了,他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极不情愿但不得不这么做一般,绕着桌子走过去。陈伟浩想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陈南鹤随手操起旁边的椅子朝倪战砸了过去。
好在倪战躲了一下没砸到头,仓惶要跑,陈南鹤大步绕过他,堵住了门,站在门口狠狠踹了他一脚。
陈伟浩几乎是扑过去护着倪战,上下查看伤势,好歹是有名有姓的电视台台柱子,因为这点事在尚飞公司里挨了揍传出去老尚得要他的狗命。他安抚着倪战,可一转头,却发现陈南鹤已经不见了。
小会议室的门敞开着,外面围了几个闻声看热闹的同事。
陈伟浩用尽洪荒之力哄了倪战一个小时,先礼后兵,软硬兼施,发挥他自称为擦屁股式的谈判技巧终于稳住了倪战,答应不追究。只不过临走时他好奇地问了句,陈南鹤是尚飞的祖宗吗?
陈伟浩苦笑,他是我祖宗。
跟倪战聊完之后陈伟浩大致理明白事情脉络了,无非就是因为左颖一时贪心,他们夫妻俩卷进富婆狗血的离婚案里。
又是左颖,她才是祖宗。祖宗的祖宗。
陈伟浩回到自己办公室,看到陈南鹤躺在沙发上,一脸平静地眯着眼睛。他终于忍不了了,火气蹭地上来,冲他吼:“老子在下面当孙子,你躺在这享受啊!”
陈南鹤睁眼,礼节性看了他一下,又闭上:“从小不就这样吗,我以为你都习惯了。谢了。”
陈伟浩拉出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你要是一早听我的,这种事就根本不会发生。”
“听你什么?”
“听我的把实话告诉左颖啊!”陈伟浩意识到声音过大,降低了些,“告诉她你不是养不起老婆的,告诉她你不差那点钱,告诉她尚飞将来可能都是你的,告诉他你是……”
陈南鹤猛地睁开眼睛,凛冽地看着好友,陈伟浩把话吞了回去。
陈南鹤又恢复懒懒模样:“我不说。”
“你不说我去说。”
“你敢。”
陈伟浩干着急:“我就不明白了,你怕什么?她如果接受不了那些事,要我说这种女的也不值得你这样。”
陈南鹤突然问:“我怎么样了?”
陈伟浩有一肚子损他的话,可在他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目光下,突然就不想说了。
结果这人却笑了:“陈伟浩你嫉妒我?”
“滚蛋。我嫉妒你啥?”
“我起码有老婆。”
“早晚得跑。”
“跑了也比没有强。”
陈伟浩一摆手:“我就多余管你。”
陈南鹤笑笑,满意地把头转到一边,看样子想继续休息一会。
陈伟浩瞪了眼他的后脑勺,心里非常清楚他在用玩闹的方式逃避问题,这是他从小就训练出来的应激反应。
只不过,陈伟浩不明白的是,在他看来陈南鹤和左颖之间是一场互相算计的局,没有谁比谁更不堪,没有谁比谁更吃亏,显然也是有感情的,他为什么不敢把话说开呢?
陈伟浩忽地打了个冷颤,陈南鹤难道还瞒着什么事情,是他也不知道的?
转过身去的陈南鹤并没有睡着,他只是有点疲惫,想在见左颖前歇一会,晚上他们约好了一起吃饭的。他总是不想让左颖看到自己糟糕的一面,总想准备好。
他当然猜不到好友盯着他后脑勺的一番腹诽,在他看来刚才那轮对话虽然占了上风,但非常不爽。
最不爽的就是那句话,早晚得跑。
奇怪,瞧不起谁呢。
再说为什么要跑,要真是那样,我就大大方方让人家走,跑多丢人。
陈南鹤不耐烦地伸了一下腿,陈伟浩这个破沙发太小了,回头让他换一个。
翻来覆去还是得不到休息,脑子里仍是刚才的话题,冷静下来后不得不面对,他之所以被那句话激怒到,多多少少是因为被戳到了隐蔽的担忧。
而如果再坦诚一些面对自己,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唯一的,肯定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答案。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把一个人留在身边。
她想要什么呢,陈南鹤想起刚才倪战惹怒自己的那番发言,忽然有个很悲哀的念头,如果能简单的用能量化的东西把她留住,也不是不能接受。
陈南鹤腾地坐起来,怀疑自己真疯了。
他去洗了把脸,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硬生生把左颖从郑慧之的阴谋局里拽出来,然后在约定地点等她。
他选了一个视野宽敞的位置,前面没有任何建筑物遮挡,正好看见一片玫瑰色的晚霞悬在天上,像是笔触浪漫的油彩画。他鲜少会体察到生活中美好一面,今天不知是不是在等人的缘故。
他看着那片晚霞逐渐散开,逐渐变色,晚霞下的行人匆匆忙忙,被染了色的树荫郁郁葱葱,再低头,不经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来,盈盈地走向他,仿佛从晚霞里掉出来的。
陈南鹤试探地张开手,只是想试一试,却不料她真的朝自己跑了过来,他像对待易碎的宝贝一般珍珍重重地抱住她,看她抬头,看她笑,看她看着自己,看她提出那个令他恐惧的名字,问出那个摧毁一切希望的问题。
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他清楚早晚这层皮会被她扒掉,但多少毁了此刻难得的美好。
你问我过去经历了什么,怎么说呢,反正像刚才那般在晚霞下等你的时刻经历的不多。
时间久了,我都以为这世上就没有好东西了。
在左颖一刀一刀扎向他的时候,陈南鹤一面想堵住她恼人的眼睛和嘴,一面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所说的话。
她说,我一向没有好运气。
所以,我对于你,也是一个糟糕的运气了?是意外,是霉运了?
可是终于,起码现在,我才稍稍相信运气这回事,以为我的好运开始了。
我的好运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够就结束了呢?
最后陈南鹤把她狠狠扣在怀里,几乎用了全身力气,在她放弃挣扎后,在他终于压制住被勾起的翻天情绪后,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算是回答了所有。
“你看你,现在会问问题了?”
“你忘了吗,我给过你机会的。”

第二十六章 好像你说过半句真心话一样
天色骤暗,华灯初上,晚霞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无影无踪。
陈南鹤松开她,不忘看看她被压红的脸,揉了揉,然后揽着她肩膀,悠闲随意:“走吧,吃饭去。”
左颖像是在梦里,显然还没缓过来,刚才他那两句话刺过来的痛感还没散,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这就没事了。
“你刚才说什么?”她揪着不放。
“我说我饿了,去吃饭。”
“不是这个。”左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再之前。”
“再之前不是一直你在说吗?”
左颖如今已经适应陈南鹤耍混了,咬牙:“行。边吃边说。”
牛杂火锅店在商场四楼,路上陈南鹤想勾她的肩,左颖匆匆几步先上了扶梯,陈南鹤就站在她后面,正好看到她头发里的发旋儿,毛茸茸的一圈像是个小型龙卷风。
他们来得晚,门口已经排了许多人,陈南鹤去取了个号码,前面还有十几位。他找了两把椅子,摆手叫左颖过来坐。
他们坐在店门口靠边的位置,商场冷气吹得很足,两人不约而同都抱着肩膀,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左颖一路上都在琢磨着如何把话题拨回刚才的频道,她花了无数心思好不容易查到的可以跟他对峙的秘密,攒足了跟他谈判的勇气,不能这么稀里糊涂浪费了。他居然还惦记着排队吃饭,我都快噎死了。
左颖两腿向他的方向挪了下,刚要说话,陈南鹤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把话抢了。
“你渴不渴?他们那有柠檬水。”
“我不渴。”
“零食你吃不吃?”
“不吃。”
左颖把他往回拉:“陈南鹤,咱俩……”
“那我去吃点。”
他抬起两条长腿就走了,左颖略略瞪了他一眼,沉着脸等,可等了几分钟他也没回来。她站起来找他,陈南鹤根本没在店门口,再扫一圈,看到那个身高乍眼的人正在对面的儿童游乐场饶有兴致地看着什么。
左颖过去,陈南鹤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有预感,回头朝她招招手。
这时两个家长追着熊孩子从他们旁边跑过去,陈南鹤抓着左颖胳膊把她捞过来,顺势揽在身前,两臂圈着她,下巴搁在脑袋那个发旋儿上,让她跟自己一起看几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用小网兜捞小金鱼。
指甲大小的小金鱼在网兜里扑棱棱跳,孩子们跟着雀跃,左颖听到背后也传过来呵呵两声。
感受到左颖手臂被冷气吹得冰凉,他两手握着纤细手臂上下搓了搓。
左颖耗尽了耐性:“队还得排多久?”
“不知道。”
“前面还有多少号了?”
“挺多的吧……”
左颖更气了:“你不是饿了吗?”
陈南鹤轻笑:“别着急,快了。”
他的笑轻轻柔柔的,却仿佛有重量一般沉甸甸地砸在左颖头顶,又侵入她的神经,蔓延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战栗,恍然意识到陈南鹤此刻看似在抱着她哄着她让她别再纠缠他和陌生女人的关系,实则在暗自得意。
他像个披着人皮又叼着玫瑰的大尾巴狼,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温柔体贴,暗处正翘起尾巴得意着炫耀,女人嘛,我哄哄就好了,好了就忘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左颖咬牙揣摩着身后拥着她给她取暖的人,吃完饭他八成还会带自己去一楼的奢侈品店消费一圈。
过去但凡真的惹她不高兴了,陈南鹤走的都是这套流程,等左颖捧着香喷喷的新包勾着他的脖子娇嗔地说下不为例哦,他立刻脱下人皮,呲起獠牙。
可他似乎忘了,当初那个没脸没皮健忘症一般的蠢娇妻是她的伪装,彼时她的目标就是那个香喷喷的包。
左颖抿起唇,狠了狠心,觉得有必要提醒他戏已经唱到哪一出了。
“咱们换个地方吃吧,我知道一家馆子。”她转回身,特意强调,“你不会失望的。”
陈南鹤问馆子在哪里,左颖没回答,只说她来开车。左颖是个路痴,开车没有导航跟走迷宫没什么区别,上车后她直接在导航里输入了家附近的一个路口,说馆子就在那。
陈南鹤路上很安静,放了张他平时喜欢的嘻哈专辑,看着窗外发呆,偶尔也会趁着看路况的时机瞅瞅他老婆。
他有个小怪癖,还挺喜欢看女人开车的,尤其那种开错了路也保持绝对自信,动作不够娴熟但眼神十分专注的女司机,就像他旁边的人。
左颖忽然转个头,莫名对他浅浅笑了下,陈南鹤有点措手不及,撇过头怕被她看出什么来。
陈南鹤以为左颖一定是忍耐不了排长队,要带他去换一家人少冷清适合撕战的场子,好尽快继续晚霞下的那轮谈话,他知道他那点小手段逃不过去的。
半个小时的车程里,除了见缝插针地偷瞄女司机,陈南鹤其余的时间都在战歌一般的音乐中思考着还有什么哄老婆的招数可用,他甚至偷偷拿出手机搜了点攻略,越看越惆怅。
“到了。”
一个急刹车,陈南鹤条件反射般护住手机屏幕。
左颖把车停在定位的路口后,两人下车又走了一段,陈南鹤跟着她拐进一条小胡同,走了几百米,来到一个旧居民楼下的小吃街,她直接走进中间的店。
陈南鹤抬头看了眼,招牌上只写着【庞哥家常菜】,没有其他。玻璃门敞开着,里面一览无余,几张简易木质长方桌,两边各摆个长条凳,店里也就几平米,除了一个民工模样的在吃面的客人外,还有点了几个家常菜的一家三口。
他觉得有趣,以前左颖看到这种苍蝇馆子都绕道走,可今天她熟门熟路进来,跟店员热情打招呼,熟稔地坐在长条凳上,甚至菜单都不用看就点好了菜。
陈南鹤倒是略显拘束地坐下,像是跟着女土匪回山寨的白面书生。
服务员最后跟左颖确定菜单:“菜还是老样子是吧姐?然后额外要两份蒸饺,一个凉菜拼盘,对吧?”
左颖点头,问了句:“庞师傅今天在吧?”
“在啊。”服务员笑,“你来了肯定他亲自下厨的啊。”
看吧,简直是女土匪大本营。
陈南鹤倒是好奇地看了看菜单,他很少吃这种简陋的苍蝇馆子,看起来就是北方口味的家常菜,没什么特别的,正想把那张沾了水渍的简易菜单翻过来时,对面女土匪幽幽说了句话:
“你的菜我点好了。”
“哦……”陈南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怯生生的,像是闯进了别人的地盘,客场作战势气差一截,“你经常来这里?”
“嗯。”
“这的菜好吃?”
“那这得问你。”她含笑看着对面。
“问我?”
陈南鹤迎向她弯起来的眉眼,一时怔住,忽然觉得那双明艳的眸子里不知为何透着明晃晃的嘲弄,以及同情。
这时候从后厨走来一个系着黑色围裙的厨师模样中年男人,端着一大碗滚烫的汤,径直来到他们这桌放下,因为汤盛的过满甚至还溢出来一些,沿着白色汤盆流到木质桌面上,其中还洒出来两根香菜,和一小块猪肝。
陈南鹤直愣愣盯着那碗汤,颜色,味道,猪肝的薄厚大小和熟烂程度,甚至配菜的种类都是他极为熟悉的,是噩梦一样隔三差五就出现在自家餐桌上的,是他忍着强烈的反感吃过无数次的,是他老婆自以为能靠这盆臭烘烘的东西就能拿捏住他的,他这辈子看一眼就头皮发麻的猪肝汤。
他惊愕地抬头看对面的女人,只见她笑眯眯地转头对旁边的厨师温柔说:
“庞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他最喜欢你做的猪肝汤了。”
然后,她又转向自己,用他很久没听到的藏着咸奶油一般的娇柔声音喊他:“老公。”
陈南鹤预料到了她接下来的话,把牙咬的脆响,脸色已经很吓人了。
左颖却全然不在乎,语气更嗲了些:“老公,这是庞哥,我老乡,你喝的那些猪肝汤,可都是他亲手做的。”
末了,她又盯着自己,一字一字强调:“每一顿都是哦。”
陈南鹤觉得她不是女土匪,而是屠夫,自己是被她牵进来活活宰了的猪。她不仅宰了他,还用冷酷又漂亮的手法把他的血肉骨架拆了做成一桌宴席,摆在这里款待他可怜的灵魂。
厨师立在旁边,搓搓手:“兄弟,那你觉得我的汤咋样?有啥意见可以提。”
陈南鹤依旧狠狠看着他老婆,他想掐死她,就现在。
左颖抿嘴笑,丝毫不惧:“老公,庞哥问你呢。”
陈南鹤重重吐了口气,垂下眼睛,像是在挣扎,也似在忍耐,再抬头直接略过左颖看向庞厨师,说了两句让他扳回一局的话:
“怎么说呢,一开始味道我就不喜欢,倒不是你手艺差,我这人几乎不挑食,但我天生讨厌猪肝,特别讨厌。”
“后来我就不知道啦,因为大部分都被我倒马桶了。”
左颖冷冰冰地,丢刀子一般清脆地叫了一声他的全名。
陈南鹤这才略略看向她,一脸无辜,客场作战终于找回点势气。
庞厨师大概有生以来头一次遇见两口子把日子过成这样的,莫名其妙,闻所未闻,他甚至脑子里都没弄明白他们吵架的根源在哪里,明明一对养眼的俊男美女,此刻双双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去撕咬对方。他又搓搓手,笑笑回了后厨。
菜都上齐了,他们依旧隔着简陋的桌子看着对方,什么话也没说,却来来往往传递了万语千言。
最终,陈南鹤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气,才堪堪开口说出半句话来:“你真的是……”
虽然只有半句话,左颖像是完全知道他本来要说什么,并由此联想起他们夫妻很久以来的纠葛,被忽视的委屈,被欺骗的不甘,以及不久前他贴她耳朵那两句耍赖一般的混账话。
她也急急地吸了一口气,眸光凝重,面色沉静。
她说:“好像你说过半句真心话一样。”
陈南鹤失神片刻,再回过神来,只觉得胸口钝痛,可即便如此,他仍顶着那张耍浑无赖的脸,决定继续用这种姿态死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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