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陈婶子不好说得太明确,“就是陈寡……不对,是陈夏梅嫁进杨家后的事,他们之间没吵没闹过吗?”
王桂枝狐疑的看了她几眼,“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事了?”
陈婶子也没瞒着,就是点了点头。
这一下,王桂枝一把将手里的桶给丢了,拉着她走到小棚,一副特别激动的模样。
她直接挤开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去。
“王桂枝,你屁股大不成?干嘛抢我的位置。”
被抢了位置的人不满。
王桂枝没搭理她,等坐下后她小声问着:“你是不是也发现了?陈夏梅那女人,生怕人不知道一样,完全就不知道避着人,我想不发现都难。”
“陈寡妇?”
“哪里还是陈寡妇,已经是杨银婆娘了。”
“你们别插嘴,到底是什么事,王桂枝你别含含糊糊,赶紧说。”
“我都没脸说。”王桂枝一脸古怪。
陈婶子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没脸说,你说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他们一家子丢脸,就连咱们大队也没脸。”
王桂枝附议着,“可不是么。”
这一说弄得其他人更是心痒痒了。
到底有什么事能让整个大队跟着丢脸?
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肯定是那种说出来就特别龌龊的事。
“王桂枝,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王桂枝撇嘴,“那也得我能说,说出来杨家颜面扫地,以后他们一家怕是彻底崩了,要是几个人都看到也算了,可当时就我一个人瞧见,我要说得人人皆知,杨家要是找我麻烦怎么办?”
到时候谁都证明不了,连她自己也只能空口说说,搞不好最后落到一个污蔑人的下场。
八卦闲聊可以,但并不是所有事都能说。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张嘴惹出大麻烦,到时候害得家里人跟着受罪。
不过现在不同了。
“既然秀娥都看见了,我要说出来总不至于是冤枉他们吧?”王桂枝说着,“也是他们自己太不小心了,在外都不小心一点,生怕别人看不见。”
“什么意思,你亲眼看到了?”
陈婶子一听就觉得这些人还真不怕被人知道。
先是被王桂枝见到,紧跟着又被三个小孩给撞见,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
“你是不是也见到了?”王桂枝问着她。
陈婶子说着:“我倒是没见到,但我知道有人听他们一家说起过,为了这事,葛桂还将杨银挣来的工分给他们小两口自己拿着,这事要是被她其他儿子儿媳知道,保准会闹起来。”
“当然会闹起来,这事要是被她小儿子的儿媳知道,怕是会直接打起来吧。”
陈婶子一愣,“小儿子的儿媳?”
王桂枝眨了眨眼,“那不然你说的是谁?”
“哎哟喂,你们俩就别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旁边的人听的是特别着急,恨不得上前去摇她们的脑袋,让她们赶紧说。
“小儿子?难不成陈夏梅还和杨银弟弟勾搭上了?”陈婶子听的是目瞪口呆,这绝对是她想都没敢想的事。
“不会吧!!!”
“这两人怎么凑在一块去了?”
“我就知道陈寡妇不是好东西,以前还对着我男人抛媚眼,也好在没搭理她,不然我直接拿刀砍了他们这对狗男女!”
众人惊呼,可王桂枝却听出一些不对劲,“‘还’?你说的‘还’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说的不是我说的那个人?”
陈婶子此时一言难尽,到底还是开了口:“也是弟弟,只不过不是杨银的弟弟,而是葛桂的弟弟。”
这么劲爆的嘛?
这是怎么回事,陈夏梅这是吃定了杨家所有男人吗?
甚至连小舅都不放过?
“咔滋咔滋。”焦港一边嚼着蚕豆,一边安静听着她们说。
以前可不知道下乡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他真的越来越爱这里了,就没有一天感觉无聊过!
“真的吗?”
“不会吧……陈寡妇糊涂啊,这要是闹出去,弄得兄弟不和睦,怕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欸,你提起葛桂的弟弟,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马婆婆开口:“上半年不是我婆婆的忌日吗?我专门去后山祭拜,在路上正好遇到陈寡妇和葛桂小弟,当时我还纳闷他们怎么在那,我还多嘴问了问,他们说是碰到一只野兔子想去抓。”
“这明显就是糊弄人的嘛。”
“就是,那边光秃秃哪来的野兔子。”
“我当时也不信。”马婆婆说着,“可那个时候还有第三人在,我就没多想。”
“谁啊?”
“还有第三人?”
听到她提起这第三人时,在场除了焦港之外都有些紧张。
生怕从她口里听到自家男人或者儿子的名字。
不怪她们担忧,以前没觉得陈寡妇孟浪,可自打捉到她和杨银滚床单的现场后,回头想想一些事就觉得很不对劲。
看看被她骗过的罗宝君就知道了。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罗宝君到现在都没缓过神。
一个大男人天天缩在家里,不干活挣工分不说,家里的事也没帮着做。
记分员多好的活啊?
哪怕罗宝君读了几年的书,但如果不是看在罗书记的份上,他不一定能拿到这个工种。
现在好了,放着这么好的活天天待在家。
记分员可不比其他活,空上几天也没关系。
关系着整个大队的工分,缺上一天都不行,罗宝君不在就只能暂时找人替代,可谁知道代替的人会不会变成顶替?
真顶替了,罗宝君就是再后悔也要不回来。
马婆婆张了张嘴,给出答案,“是周知青。”
话音落下,不少人都是松一口气。
“原来是他。”
“能和这两人走在一起,周红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知青?”人群外有一道声音传了进来,“马婆婆,当时他们三聚在一块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马婆婆说着说着,就觉得这道声音很耳熟,侧头一看,顿时乐了:“容知青,你回来啦?”
可不是么,挤在外圈凑热闹的不正是刚刚回大队的容知青。
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包,显然连家都没回,就先来猪圈看看四头宝贝疙瘩的情况,一看就是对工作负责的好同志!
那还真不是!她还没这么敬岗爱业。
进了大队往二姑家的方向,好巧不巧正好路过猪圈附近。
遥遥一望,就见猪圈小棚那边挤了不少人,瞧着他们凑头的样子,肯定是在说什么事。
容晓晓哪里忍得住,当下扛着东西就往这边来了。
果然这些八卦友们没让她失望。
听到的事可真够劲爆的。
还有,她也蛮好奇周红斌为什么对后山那么感兴趣,想着打听好位置,哪天过去探一探。
从几个点都能发现,周红斌对后山很感兴趣。
容晓晓又能确定这人身份多少有些问题,他来红山大队的原因之一,很有可能就是后山的某个东西。
那边什么多?
山多,望眼过去全是山坡。
想藏什么东西都藏不了,除非是藏在地下面。
可那片地那么广,无法确认位置又该怎么找?
容晓晓为这位周同志默哀,怕是在这里待个十几二十年,都没法挖空后山的遍地山坡吧。
“容知青,你怎么就回来了,难得出一次门就多待待嘛。”
“就是,咱们大队长多小气?开个介绍信磨磨蹭蹭,让他多开一两天都得费尽嘴皮子。”
“容知青坐,这里还有蚕豆,你要不要吃?”
对比起焦港,容晓晓的待遇要差不少。
但再差也是被人拥护着,还专门让了位置。
容晓晓倒没客气,坐下后一边解开布袋一边问道:“马婆婆你继续说,在后山碰到他们在干什么?”
马婆婆喝了口水,继续说着:“也不清楚他们干什么,就在偏南方的山窝处,三人凑得特别近,手上也没拿什么东西,我就开口问了一句,也没当回事就走了。”
说着她还蛮遗憾,早知道就该多问问,“陈寡妇和葛桂弟弟不清不白,难不成周知青也……”
“哎呦,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的,陈寡妇算起来比他还要大不少呢。”
“大有什么,周知青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被窝里睡得都是男人,男人下不了手,就只能朝寡妇下手了呗。”
一旁的焦港一听,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一想到同被窝的人想女人想到睡不着,说不准还做了一些啥,他就觉得头皮发麻,一把抓过马婆婆的手,“婆婆,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我要搬家!”
他不能和这些臭男人睡一个炕了!
“找地方啊?”马婆婆顿了顿,“想找个住的地方容易,但婆婆不诳你,你要想找个事事都如意的好地方,那真的很难。”
不管找谁的屋子,都肯定是住在一个院子里。
哪怕可以自己住一个屋,但灶房和厕所都是共用。
家家户户都那么多人,有的人性子好、有的人性子不好,住哪里都有可能闹矛盾。
马婆婆是真将焦知青当做自己人,生怕他在其他人那里吃亏。
容晓晓随意出着主意,“要不自己建一间小屋吧。”
如果不是有二姑,她手里要是有闲钱的话也会考虑建一间小屋,再简易搭建小院子。
毕竟细算下来,怎么也得在这里待个七八年,生活环境自然得弄好一点。
“盖房多贵啊。”
“一间小屋怎么也得好几十上百吧?”
“要是有钱也行,自己的屋住着才方便。”
焦港瞬间提起劲,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啊,他可以自己盖房!
从爸那里捞来一笔私房钱,爷爷奶奶心疼他也给他塞了一些钱,月月大哥二姐还会给他寄钱。
再加上先前借给白曼的钱也还回来了,还多了近三百的分成。
他缺啥都不缺钱,那干嘛不盖一间屋?
“不!”焦港拒绝容晓晓的提议,“我要盖一座院子,最少三间屋!”
单间小屋,住着多憋屈呀!
他要住一间放一间。
容晓晓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白了这位土豪一眼。
换做其他知青,要是建这么多屋子,真等知青屋再来人住不下,大队肯定会打他的主意。
可谁让这人是焦港,他可是大队里婶婶婆婆们的团宠,谁要欺负他,不得被这些婶婶婆婆们喷死?
瞬间,话题再次被带到盖房子上面。
所有人都帮着出出主意,恨不得给焦港来一个最佳位置,搞一套四合院出来。
容晓晓将一小袋的红糖发糕放在桌面上,“去省城跑了一趟,请婶婶们尝尝。”
“容知青干嘛这么客气呀。”
“就是,红糖做的吧?多贵啊。”
“省城?容知青你怎么去了省城?”
容晓晓面不改色扯着谎,“打错车了,想着错就错吧,就在那边停留了一天。”
众人道着谢,每人伸手掰了一小块的糕点。
一边尝着一边不住的夸。
容晓晓也拿起四小份,走到小棚后方,“妮萍,这块你拿着,其他的就麻烦你分给其他三人。”
见她没伸手,直接用油纸包着塞进她的衣兜。
妮萍开了口,声若蚊蝇:“谢谢姐姐。”
容晓晓瞧了瞧她的脸色,比起最开始的苍白,现在要好不少。
虽然比起常人略显孱弱,但好在这会站着的时候不会身子发颤,瞧着就要随时晕倒一样,她道:“现在适应一些了吧?要实在是受不住就把时间拉长一点,没关系的。”
“好。”妮萍轻轻点着头。
容晓晓没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妮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小心翼翼将兜里的油纸拿出来。
一共四份,她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轻轻掀开油纸的一角,低头嗅了嗅。
好香呀。
就跟爸爸妈妈还在时,偷偷给她蒸的米糕一样,香得恨不得一口吞下,却又舍不得吞下。
容晓晓再次回到小棚,这边的话题从造房又转移到容正志身上。
陈婶子没明说,只道容正志相看的姑娘不是太好,偏偏还被刘翠凤当做了宝。
王桂枝撇嘴,“想想就知道,要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刘翠凤会让老大娶妻?”
整个大队谁不知道刘翠凤最不喜欢自己的大儿子?
平日里恨不得当黄牛使唤,每日恨不得给他喂鸟食饱肚,反正就是嫌弃他吃又恨不得他多干。
最好一辈子无妻无儿无女,为整个容家干到死。
这两年刘翠凤到处找媒人,想给家里儿子女儿说亲,但没一次是为大儿子操心的。
有人见容正志能干,就有了些意思。
可一提出来刘翠凤就直接拒绝,说是家里过不下去,没钱给孩子操办婚事,还让他多干几年苦活,好为家里多挣点钱,给弟弟妹妹结婚用。
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没钱的话为什么就要给其他儿女说亲呢?
敢情放在老大身上就是没钱,放在其他儿女身上就有钱了。
不是没人好奇过,都是自己生的孩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当爹妈的就算偏心,也不会偏心到这种程度吧?
把一方当做宝,把另一方就当做畜生使唤。
大队里甚至有人想过,会不会容正志不是她生的孩子,这才会偏心到这种程度。
但大队的产婆亲口证实,是她亲自接生,当时孩子出生的时候右边的肩膀上还有一块胎记,她记得清清楚楚。
产婆的话非但没有给大伙解惑,反而更不明白了。
既然是亲生的儿子,还是容家的长子长孙,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真要说起来,会不会因为她生容正志的时候伤了身子?我听说她差点大出血。”
“有可能,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因为大出血她嚷嚷着要婆娘给她补身子,坐月子的时候没少吃鸡蛋,还杀了两三只老母鸡,等再出月子整个人都胖了好几圈。”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要不是多亏这个儿子,她哪里能吃到那么多好东西。”
二十几年前的事,鸡蛋都是稀罕玩意,更别说老母鸡了。
“会不会是因为容家老大从前被她婆婆养过几年?”
“这个还真有可能。”
“刘翠凤和自己婆婆不对付,当年可是没少争吵过。”
“可不是么,有一回他们还打起来了呢。”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至于一家子全都踩在容正志身上过日子吧?
怕是除了刘翠凤之外,谁也搞不懂。
容晓晓听了一会热闹,便打了声招呼离开。
离开南望大队的时候,她就只带了一点点小东西,等‘绕路’去了省城后,先是将空间里剩下的三分之一布料给清了出去,紧跟着又在供销社大肆采购。
扛着的大包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更让她觉得心安的是藏在空间里的四百多块钱。
放在哪里都没有放在空间中来的安全。
这次跟着白曼喝汤,将家底翻了两三倍,除开留给二姐的一部分,她在省城的时候还置办了不少东西,现在手头上还有四百五十多块现金以及一些常用的票。
家底丰厚了,走起路来时都能挺直背脊一些。
真要遇到什么事,也不会因为拿不出钱而心慌。
容晓晓是实在不愿意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上辈子的她才会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于攒钱上面。
扛着大包走啊走,刚转一个弯就看到前方站着两人。
离着有些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他们紧紧挨着的姿势,显然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容晓晓突然有些好笑,这才回来就遇到不少热闹的事,果然还是红山大队来的有趣。
不过前方要是站着其他人,她怕是会忍不住好奇的凑上前。
可前方站着的可是原文中的男女主。
在无人的墙角边,互相拉着小手也不知道在诉说着什么,这种情况她怎么能现身?
想都不想直接一个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不是不好奇,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陈婶子都说了,容家要给容正志找媳妇,她就不信白曼能忍住。
虽然原文中的内容容晓晓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但有一点她还是记得。
那就是原文中的极品真的太多太多了,尤其是男主的一家人,那么大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从开头一直到结尾就一直不断的蹦达蹦达,女主在这期间也是不断的打脸打脸打脸……
看文的时候都觉得爽快,尤其是看到女主勇斗极品时,恨不得给她鼓掌助威。
可要是这些事发生在自己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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