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着帮做做事。
“那正好,过两天就得去接二姑,我还发愁着她回来之前怎么收拾。”容晓晓是真的发愁。
二姑情况不同,她双眼看不见,院子里满地都是物件她也不好行动。
不过她这个人,‘懒’根深入心脏,要是能有个人来帮忙,她绝对不会因为不好意思去拒绝,反而是咧嘴答应下来。
一提到老姐姐,陈婶子问道:“也不知道她眼睛怎么样了,你说真的能治好吗?”
“医生说了有能看见的可能,就算再差也不会比先前差。”容晓晓说着,“实在是不行,等年后带二姑去其他地方看看。”
既然医生说了有治愈的可能性,这里不行还能去其他地方,去一些大城市治疗,总有机会。
尤其是现在二姑也不会拒绝。
因为她手里拿着一笔钱,这笔钱完全能让他们祖孙过上不愁粮食的日子,也能供着丑牛一直读下去。
有这笔钱在,二姑不会拒绝医治。
因为她也想重获光明,在这个世上有很多很多她想亲眼见到的人,也正是这个缘故,所以有希望。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那就好。”陈婶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又叹声:“要是容祥泉下有知,想来也会安心一些,先前那几年,他们两祖孙过得实在是太艰难了。”
‘容祥’两个字,让一旁的白曼突然抬眸,“陈婶子,我先前听说容婆婆的独子去当兵,那人是怎么没了?”
“容祥可是咱们大队难得有出息的孩子,入伍当兵后没多久就获得了嘉奖,具体是什么我忘了,每年寄回来的津贴是一年比一年高。”
陈婶子回忆起过往。
入伍到底在做什么事,没人知道的太多。
容祥也不会说得太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管在哪里都是挺能干的人,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想来也是接了不少危险的任务。
“有那么一个月,董春去镇上拿津贴,高高兴兴去惨白着一张脸回,容祥惨死的消息传了回来,连尸骨都没有,下葬的时候都是放了他以前旧衣。”
尸骨无存,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容晓晓认真听着。
虽然待在二姑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但她真的很少听二姑提起这位表哥,真的很少很少。
还不如陈婶子这么寥寥几句来得多。
她也能理解,毕竟是二姑心里最为难过的伤心事。
“有一句话我或许不该问,但还是想问问,为什么容祥的尸首没有被运回来?”白曼说这话的时候,头部一直微微下垂,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嘴巴一张一合,“就我所知,就算尸首不好运回,也会将骨灰运送回来安葬,为什么……”
“哎哟,哪里是没有,只是因为不能。”陈婶子不是太想说这个。
难不成她要说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在她心里一直如同孩子的人,下场是连尸骨都找不回来吗?
原先的好心情瞬间消失,陈婶子实在是没心思再聊了,她道:“晓晓,那先前的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我就来帮忙。”
容晓晓轻轻点了点头。
视线却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白曼的话让她很难不多想。
原文中并没有太多提起白曼上辈子的事,就算有写,绝对大部分的剧情她也记不起来。
但白曼不同。
上辈子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肯定能记起很多很多。
现在白曼突然说这么一番话,到底是无意还是说故意提起这个事?
如果是后者,是不是在提醒什么?
然而,白曼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没法说。
她总不能说容祥没有死,几年后便会衣锦还乡。
最后是什么职位她忘记了,只知道回来的容祥知道自家的情况后,在容婆子和丑牛的坟边跪了整整三日,在那之后就没了他的消息。
那个时候她自身难保,根本分不出心思关注这个人的消息。
只知道后续的事闹得很大,董春的下场特别惨。
但知道又怎么样。
她根本没法说。
容祥现在是在做秘密任务,连他最亲的家人都瞒得死死,她要真说了容祥没死,过不了多久怕是会被相关机关带走,彻查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甚至还会怀疑她是不是哪个地方来的卧底。
所以,她不能说。
不过心里也挺奇怪。
一般来说容祥不符合做秘密任务的条件,他这一死,他家里人真的很难生活下去。
事实也是如此。
没有容祥的支撑,整个容家彻底垮了。
“喝点红糖水。”容晓晓将一个杯子放在白曼的身前,“说起来咱们同一批来到大队,却并没有怎么说过话,现在有机会正好聊聊。”
最好是聊聊容祥的事。
总觉得她不是突然无意提起。
白曼瞟了她一眼,面前的红糖水还冒着热气,有些烫却不是滚烫,她忍着这点烫意一口饮进,才开口:“谢谢你的红糖水,可惜窑洞那边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聊。”
起身,告辞。
这个时候还不走,等会就走不掉了。
从最开始,这位容知青就摆明了不想和她多交际,现在突然这么热情,她要是没看出来,那真的是白活两辈子了。
要是其他事,说就说了。
容祥的事事关重大,她根本不敢随便开口。
再来容婆子两祖孙有容晓晓的照顾,想来这几年也不会有什么事,应该能等到容祥回归,她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容晓晓见她离开,不由‘啧啧’两声。
看来自己太着急了。
怎么就将人给吓跑了呢。
接下来的两天,果然能时不时听到大队大声的欢笑声。
容晓晓在陈婶子的帮忙下,也将满地狼藉收拾了一番,虽然还是堆了不少物件,但好在都是堆在墙角,不会影响到人的行走。
等收拾完。
容晓晓也开始收拾东西去城里接人了。
这次没有大队长的陪伴,容晓晓是独自一人上路,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独自去城镇对她来讲如同在大队转悠几圈,就算不熟悉路,无非就是张嘴问一问,总能问到。
就是丑牛比她还要紧张。
如同小大人似的,前天晚上就给她准备了出行的物件,生怕她在路上饿着渴着,还烙了饼、准备了温开水。
甚至还在里面放了一个锤头。
容晓晓见到后很是不解,问道:“这个有什么用?这么重,还是别占地了吧。”
“不行不行,得带上。”丑牛摆着头,将锤头塞了进去,“要是在路上碰到坏人,你就拿这个防身,我班里的有个女同学就天天带着锤头,她爸妈可怕她遇到坏人了。”
他也挺怕姑姑遇到坏人。
要不是连着求了几次,再加上自己要上学,不然他也想护着姑姑一同去接奶奶。
容晓晓轻笑出声。
真遇到坏人,不用锤头她也能光手锤爆对方的头。
对于姑姑一个人上路,丑牛担心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那是连连打着哈欠,带着睡意的眼里还带着担忧。
不过,最后他却不担心了。
去城里得先前往镇上做车。
所以丑牛是和姑姑一同去镇上,一个去坐车一个去上学。
而就在去镇上的路上,丑牛听到了一个大好的消息,一路上握着对方的手,那是千叮嘱万嘱咐,“知青哥哥,我姑姑就拜托你了,你可别让她被欺负,等回来我给你糖吃。”
好巧不巧,就有这么一个熟人也要去镇上。
丑牛的担心瞬间放下了。
大巴士上的空气并不好闻,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鸡叫鸭叫,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得缘故,车窗都紧闭着,导致味道更难闻了。
“要不要帕子?”
旁边传来一声,递过来一条干净的帕子,他道:“上面用野橘子皮浸泡过,闻起来会更舒服些。”
容晓晓接了过来,低头轻轻一嗅,果然能闻到上面带着橘皮的清新味,彻底驱赶了车内难闻的味道。
她道了谢,轻声道:“没想到你会准备这个。”
她以为一个大男人不会在意这些细微的小事,大部分的事上都是能忍则忍。
“为什么不?”林知野反问,“又不是很麻烦的事,不过顺手几分钟弄好的事,这几分钟却能让来回途中好几个小时好过一点,那为什么不做呢?”
容晓晓不由点了点头。
她很赞同这种观念。
以少时间的努力去换取长时间的舒坦,何尝不是她现在所做的事?
说好想当咸鱼,但从下乡到现在她是真的没少做事,回头想想,做得那些值得吗?
非常值得。
累过、疲过,但现在不就有了回报?
做了多少收获更多,最少现在的她可以随便找理由在自家的院子里和丑牛玩组装的‘游戏’,整个大队没一人会说。
即使她躺在猪圈边上的摇椅和旁人唠嗑,也没人会阴阳怪气,而是一个接着一个来给她说些有意思的事打发时间。
之所以会这样。
就是因为在先前她曾付出、曾努力过,这就是所谓的先苦后甜吧。
容晓晓还是蛮享受现在的甜味。
将帕子折成三角形绑在鼻上,味道不是很浓郁,但就是正正好,让她的心情都有些愉悦起来。
人家给了帕子,那容晓晓自然得回一些。
她掏了掏身上的挎包,里面除了一把锤头之外还有丑牛塞得各类零嘴,她找了两颗橘子糖,问道:“要不要?”
掌心的橘子糖被人捻起,指腹触碰到还带着一些温热。
容晓晓收回手,似做随意的闲聊着:“咱们说来也算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吧,不过你和陶知青来得可真晚。”
“嗐,还不是这条腿的缘故,不然也不会推迟了。”林知青嚼着糖果,一手拍了拍膝盖,“不过也挺好,如果来得准时或许就没法分配到红山大队,这么说起来,我还算挺幸运。”
容晓晓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你是怎么受得伤?”
“属于活该,好好的大路不走硬是要从高处跳下去,这不,报应来了。”林知野没多久就嚼完嘴里的水果糖,满嘴都是橘子味,他不客气的伸手讨要,“还有吗?”
“……有。”容晓晓给了。
她出门最爱带的就是糖果,倒不是自己吃,而是送人。
有时候需要人帮帮忙,便将糖果作为谢礼送给对方,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收到后都是一脸欢喜。
这次给的是一颗苹果糖。
林知野放进嘴里后没再嚼,而是含着问道:“容知青是湘城人吧?说来也巧,我也是从湘城来的。”
容晓晓点了点头。
这个她早先就知道了,不仅仅是她,但凡大队有点好奇心的人,都知道知青屋这边人的来历。
林知野跟着又开口,“那真是巧,说不准我们以前也有过交集。”
容晓晓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很肯定的摆了摆头,“不可能。”
她不说记忆有多好,也不说是个实打实的颜狗,但如果真见到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那绝对印象深刻,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即使在一个城市,也不可能见过面。
林知野轻笑两声,便没再说话。
一直到了目的地,容晓晓下车后,便将绑在脸上的帕子取下,她没递过去,而是放进自己的口袋,“等回去后洗干净再还给你。”
林知野点头应好。
容晓晓跟着又道:“那就在这边分开了?”
来的路上就套出了话,这位来城里是为了见朋友。
不过可惜的是,该套的话被敷衍过去,一路上问了不少结果啥消息都没。
“我送你去医院吧。”林知野说着,“怎么说我也答应了丑牛,总不能对一个小孩失信。”
容晓晓没意见,然后又一路安静的走到医院附近。
离着医院就一条街,这时候林知野没再拒绝,说了一句‘大队见’便离开了。
等人一走,容晓晓并没有马上去医院,而是走向其他路,打算去百货商店一趟。
她兜里有一张自行车的票。
是锻造厂提前给她发的福利,也让贾菊姐帮忙联系过,在这边给她留了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
不然一路从镇上弄到城里很麻烦。
至于二姐从这边带到南望大队会不会麻烦,那就不是她这个送礼的人该担心的事了。
百货商店有些距离。
连着问了两位路人,总算在二十分钟后看到高高的楼房。
容晓晓刚要走过去,余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嗯……就是那位二十分钟前才分开的人。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就见那边发生了变故,突然一个拿着长刀的人冲了出来,那条街道上的人顿时尖叫出声。
好在街道上的人不多,拿刀的中年男人并没有伤害路人,而是一直朝着前方冲。
而在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警卫服饰的公安,不住喊着站住。
此时,中年男人和林知野正好相遇,容晓晓就这么看着林知野率先挥出拳头,狠狠砸向对方的心口处……
一人用拳、一人用刀。
两人就在街道打了起来。
林知野的动作很迅疾,当长刀砍过来时,他直接半下腰,左掌撑地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
可就在他起身时,许是估算错了位置,被歹徒一脚踹在了腰身,连着在地上翻滚几圈,恰好挡住了追来公安的路。
也让歹徒多了逃跑的时间。
拿着刀的中年男人脸上一喜。
刚迈着大步跑了几步,眼瞅着越跑越远,脸上欢喜的神色也是越来越深,只要拐过前面的弯道,他就有更多的机会成功逃离。
而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余光瞧见一个女人凑了过来,挥着拳头直击他的面目。
中年男人心里冷哼。
一个弱女人还想挡他的路?
简直不知死……
‘啪’的一声,拳头落在面部上,中年男人只觉得鼻上巨疼,疼得手上的长刀都拿不住,紧跟着手腕一折,瞬间响起惨叫声。
随着一声惨叫,男人只觉得自己凌空一翻,一秒后面朝地重重摔在地面上,还没等他回过神,腰间又被狠狠踩住,整个人完全动不了……
几秒钟?
不到五秒吧。
那个面带狂喜的歹徒,手拿武器的歹徒就这么被一个小姑娘给收服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将他拷起来吗?”容晓晓一脚踩在歹徒的背后,用了几成力让对方翻不了身,此时就跟一个死命挣扎的王八一个样。
“哦、哦,来来了。”公安们回过身,赶紧将人给拷起来。
期间顺利的不得了,就这么将歹徒给抓住了。
为首的程丰先是挠了挠头,余光朝着旁边看了一眼,这才道:“同志,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们也无法顺利捉拿他。”
容晓晓扬起嘴角,“不客气不客气。”
程丰问了她的姓名和地址,便道:“这次事态紧急,等案件处理完后,一定会亲自感谢您。”
没再多说,扣押着人便离开。
等人一走,容晓晓走到街边,一直走到某个坐在地面上的人面前,半蹲下来,“林知青,你腰没事吧?”
林知野一手扶着腰,本来整齐的白色衬衣上多了一些灰尘和脚印,他无奈的笑了笑,“脚伤未愈,要不然也不会被踹上一脚了。”
容晓晓扬了扬眉头,视线落在他的腿上。
这男人啊,真的是一生要强。
都快半年的时间了,腿伤怎么可能还没好?
不过男人嘛。
到底是要面子的。
容晓晓也没戳穿,自顾自的解释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刚到医院才想起有个东西没买,这不正巧在这里碰上了,林知青要是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去百货商场了?”
林知野应了一声‘好’。
容晓晓起身走了几步,结果又走了回来,从挎包里拿出一把锤头,直接塞在林知青的手掌中,“这把锤头还是你比较需要,下回别光着手冲上去,直接抡着锤头干。”
“……”
嘴上说得霸气,脸上却给了一个甜甜的笑。
这一次,容晓晓是真的走了,直接走进前方的百货商场,头也没回。
等她消失不见,一个穿着放映员服饰的人跑了过来,“队长,你没事吧?”
林知野起身站起。
身上脏了些,却不见丝毫被伤到的样子。
手掌上拿着一把锤头,突然笑出了声。
“你不会被打坏脑袋了吧?”冯莆一脸担心道。
林知野直接拿着锤头轻捶着他的脑袋,“放心,你傻了我都不会傻。”
冯莆这才松口气,紧跟着说:“刚刚那位也是红山大队的知青吧?她身手可真不错,哐哐两下就把邱正初给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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